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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拍了她后腦勺一下:“這張嘴會說人話不?”但緊跟著又說:“對了,有件好事告訴你!” 楊盼眼睛一亮,從枕頭上側(cè)過頭問:“什么好事?” 皇帝說:“你那個指婚的駙馬回來了!” 楊盼臉一呆:“王藹從雍州回來了?”接著嘟囔道:“這叫什么好事啊!我才不承認他是我駙馬……” 皇帝笑道:“王藹的父親可是當年把我從淤泥里拔_出_來的人,王藹本人也是個好孩子,你別總對人家偏見嘛,感情那是處處就有了。再說,上次你自己也說——” 楊盼捂住耳朵:“我不聽我不聽!” 作者有話要說: 親們,這是存稿最后一章。這兩天房間里電腦沒法上網(wǎng),只能用手機碼字,手機發(fā)布,速度立刻回到解放前了。明天估計要停更一天了。如有錯別字,歡迎指出,沒法預覽,已經(jīng)看不見錯別字了。 含淚爬下。 ☆、第四十八章 王藹從雍州回來, 正是因為他在打擊石溫梁的作戰(zhàn)中大立奇功。 這個十六歲的少年, 雖是文臣家的出身,但自小佩服那些立功的武將, 起了投筆從戎的心思也不是一年兩年,皇帝派遣他去雍州任司馬,也有報答他父親當年知遇之恩的意思, 更是對他的歷練和重用。 王藹也不負所望, 這次打擊石溫梁在武州的叛亂,他根據(jù)皇帝的指示,親自為刺史謀劃, 然后在把石溫梁的主力軍誘出營地之后,又是他率領(lǐng)三百人的奇兵勇士,在石軍的糧倉放了一把大火——糧草被燒,石軍立刻士氣低落。再兩翼包抄, 把敵人包餃子似的打得落花流水。 皇帝賞功,王靄自然是頭一份兒,只是雍州尚有一些殘余的事務要處置, 所以石溫梁被獻俘的大典,他并沒有參加。這次要彌補, 除了朝堂上一番鏗鏘的贊揚之外,皇帝干脆決定設家宴款待新近賜封為中軍參領(lǐng)的王靄。 王靄的父親王謐, 在皇帝楊寄登基前,曾經(jīng)得到過他親口的許婚。但是事情已經(jīng)是六七年過去了,當年的大將軍現(xiàn)在成了皇帝, 王家自然不敢再提這碼事,但見家宴中,屏風背后還有女眷參與,心里自然是喜悅的——那意味著皇室的女眷將在屏風背后窺一窺這位有可能成為乘龍快婿的男兒,說明八字還是有一撇的。 “少年兒郎,前程無量!”家宴中,皇帝也顯得隨意,一身絳紅色的繡螭龍常服,挽著袖子端著酒杯,拍拍王靄的肩膀,“喝!” 王靄打仗有勇有謀,說話卻木訥,眼睫飛快地眨動,顯得很激動,但是除了說“多謝陛下厚恩”,什么詞兒都沒有,只一仰脖子,把一大杯酒灌到了肚子里,那張曬得黝黑的面龐,頓時有些酡紅,更顯得憨厚樸實如田間農(nóng)人一般。 屏風之后,沈皇后悄悄對楊盼說:“一看就是個實誠人!” 楊盼木著臉不答復,一口一口往嘴里送好吃的。 沈皇后嗔怪地剜了她一眼:“就知道吃!這么大女郎了,就不能關(guān)心點正經(jīng)事?” 楊盼叫屈道:“我和他有什么正經(jīng)事兒???我又有多大???” 不錯,楊盼才過了十二周歲生日沒幾個月,也還沒有初潮,指婚出嫁這種“正經(jīng)事兒”確實早了點。但是沈皇后見她和羅逾那種小兒女的模樣時不時顯現(xiàn)出來,心里當然擔心啦!要是寶貝女兒嫁給一個都不知道真實身份的異鄉(xiāng)男人,將來還不知道會遇上什么事。 她被楊盼搶白,不由氣惱地低聲斥道:“能了你!挨打還沒過幾天,屁股不疼了是吧?一句接一句跟我頂嘴?” 楊盼知道理虧,不敢多話,也不敢多吃,筷子在盤子里胡亂翻揀著,更多的時候是嘟著嘴生悶氣。 沈皇后有些沒意思起來,恰好看到一條醋溜魚上桌,便夾下最好的一塊肚當,去掉大刺,放到楊盼的飯碗上。 楊盼心里一軟,想到上一世她就是橫豎對王靄喜歡不起來,結(jié)果嫁給羅逾后是這么個倒霉結(jié)果。這一世又沒有其他人可以選,要不真的先和王靄處處看?要是慢慢看他順眼了,嫁給他也算免了自己的禍吧? 然而無法選擇所愛的人出嫁,她又覺得心酸、不甘,夾了魚肚當放進嘴里,酸酸甜甜的口味一激情緒,不知怎么兩滴眼淚就掛下來了。楊盼伸手把眼淚一抹,沈皇后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恰恰聽見太子在酒桌上傻乎乎問:“王家阿兄,你的臉為什么黑紅黑紅的呀?” 皇帝在外頭訓斥他:“就你臉白!曬得太少!以后每天加一門課:天天中午去太陽下頭給我跑圈、舉石鎖!” 里頭,皇后不由也嘆口氣說:“長一副好相貌,確實沾光不少。王靄其實五官也還不錯的,不過你要實在覺得他……” 楊盼打斷說:“馬上重九節(jié),我想去登山,叫王靄帶些禁軍陪我去鐘山吧?!?/br> 王靄接了這個任務,自然是欣喜若狂?;实叟R時給了他三百禁軍扈從。待到十來日后的重陽節(jié),恰好是秋高氣爽、陽光明媚的好日子,公主要去鐘山登高,是從宮城出建鄴城,再出建春門,沿著河道向東去鐘山。一路上灑掃干凈,鋪灑黃沙,再派禁軍檢查兩邊的民戶,全部弄得妥妥帖帖的。 王靄自己也打扮得周正,他不知道楊盼喜歡怎樣的裝扮,想來小小姑娘,總歸喜歡寬袍博帶的文人模樣,于是早早地熨燙整齊了一套時興的月白綢子袍服,青色鶴氅,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冠戴齊整,到太初宮側(cè)門口迎候。 正等著,突然看見一個人從外頭繞過來,與他的親衛(wèi)說了幾句后,親衛(wèi)過來回報:“王公,這是西涼右相的兒子、送在建鄴學習禮制的羅逾、羅四郎君,說有事跟王公稟報?!?/br> 王靄知道羅右相這個人,但對他的四郎君是完全沒有概念,只能禮貌地回復道:“你去跟他客客氣氣說:今日公主出行,一應儀仗禁衛(wèi)事務繁忙。他若有事,今晚我回去后在家中款待他,請他到時候遞名帖給我就是。我會備著好茶好酒給他賠罪?!?/br> 親衛(wèi)過去了片刻,又回來說:“羅四郎君說,王公今日要伴公主出行登山,只是打扮上不太合適。他在宮里伴讀太子,與公主接觸甚多,頗為了解,只不知王公愿意聽不愿意聽?” 王靄躊躇了一下,說:“好吧。公主還在裝扮,尚未出來,我就聽他說兩句吧?!?/br> 羅逾疾步上前,深深地對王靄一個大揖做下去。王靄倒不好意思起來,扶起他又待回禮。羅逾一把托住他的手肘,道:“王公客氣了!羅逾日后是王公手下之人,今日先來拜會,日后王公回北邊,還期望王公多多照應!” 人家彬彬有禮,王靄雖然覺得此刻談這個好像不合時宜,但是也不好多言,泛泛地客氣兩句,才問:“剛才羅郎君說,有衣著裝扮上的事要賜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