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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我馬上去做飯?!?/br> 曹婆婆還是熱情的招呼他們,“別麻煩了,我包的多,一塊吃點得了,旦旦和菜團已經(jīng)在吃了?!?/br> 秀春一看,滿頭黑線,這兩蘿卜頭已經(jīng)趴在耳房的小八仙桌上吃了,一個一個小碗,曹大爺跟他們一塊在吃,還是那么嚴(yán)肅,不過秀春主意到了,菜團不會使筷子,曹大爺就把餃子蘸了醋夾到菜團勺子里。 “來吧,別客氣了?!?/br> 陳學(xué)功拍拍秀春,對曹婆婆道,“我們洗了手就過去?!?/br> 以后住一個屋檐下,相處的日子長著呢,既然曹婆婆都主動拋橄欖枝了,他們沒道理太矯情。 看得出來曹大爺是真不善與人交流,面孔嚴(yán)肅不說,還不愛說話,曹婆婆對她老伴這副德行實在無奈,只能說說笑笑活絡(luò)氣氛,陳學(xué)功倒是嘗試著與曹大爺說兩句,無奈碰一鼻子灰,只好作罷,安分吃飯。 飯后,秀春主動洗碗,曹大爺吃完飯,嘴巴一抹,進屋了,沒及時屋里傳來咿咿呀呀的唱戲聲,兩個孩子隨著他們奔波了一天,早犯困了,秀春喊陳學(xué)功去給他們洗漱。 曹婆婆擦桌子掃地,跟秀春嘮嗑,閑聊之下秀春才知道,曹婆婆居然是曹大爺?shù)膶W(xué)生,乍聽之下有些訝異,師生戀情別說擱以前了,就是現(xiàn)在,也被人詬病,古人常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老師和學(xué)生成夫婦,無疑是不倫戀。 曹婆婆看出了秀春的驚訝,面上的笑不減,還開起了玩笑,“怎么樣,是不是很前衛(wèi)?” 秀春搖搖頭,“不,婆婆你和大爺一定是很相愛?!?/br> 曹婆婆像是陷入了某種沉思,嘴角溢著笑,不愛這個死老頭,她也不能跟著他這么些年了,被人閑言碎語掛牌游街她也甘之如飴。 “小孫,你剛來對這邊環(huán)境還不熟,明天你去報道嗎?不去報道的話我?guī)闳ベI買菜買買糧?!辈芷牌艈栃愦骸?/br> 秀春忙道,“后天才去報道,明天閑著沒事?!?/br> “咱們女人家可不比男人,一門心思撲在學(xué)問工作上,油瓶倒了都不帶給你扶一下,咱們可倒好,得上學(xué)上班,還得看孩子洗衣做飯,柴米油鹽都得cao心?!?/br> 說著,曹婆婆又道,“不過我看小陳不錯,可比我家死老頭子會疼人,還知道幫幫你。” 秀春笑道,“因為我總使喚他,不然他也粗心,到底沒女人心細。” 又說了會話,秀春才回屋,菜團睡得正熟,秀春親親她的臉蛋,打熱水端進來洗手臉。 看著墻角的一摞盆,秀春總算想起來了,明天跟曹婆婆出去得買個臉盆架。 倒了水,兩人一個坐床沿一個坐板凳泡腳,秀春告訴陳學(xué)功她明天要跟曹婆婆出去,陳學(xué)功無奈道,“瞧了,明天我也要出去,兩個娃怎么辦?!?/br> 工作顯然更重要,秀春道,“要不然我把菜團帶著,旦旦就讓他在家自己玩?!?/br> 結(jié)果第二天曹婆婆卻道,“都放家里就行了,讓我家老頭子看著,放心吧,別看老頭子隨時隨地老驢臉,但人還算靠譜?!?/br> 聞言,秀春忙道,“旦旦和菜團很吵,我是怕吵到大爺?!?/br> 曹婆婆直接道,“沒事沒事,老頭在家什么事也沒有,要么看報紙,要么聽唱戲的,再不然就自己關(guān)門練練書法,他不愛跟左鄰右舍打交道?!?/br> 那還真是個怪脾氣。 叮囑旦旦在家好好帶meimei之后,秀春帶上錢跟曹婆婆一塊出門了,因為她和陳學(xué)功初來乍到,沒入學(xué)的沒入學(xué),沒工作的沒工作,糧票rou票之類肯定是沒了,外地的票在北京不好使,不過秀春已經(jīng)打算好了,她今天就買點蔬菜,大不了不買rou,郵寄過來的風(fēng)干rou還在布口袋里扔著沒掛到廊檐下晾上。 秀春走了一會兒,旦旦和菜團坐在臺階上,傻傻的盯著對方,然后齊齊去了正房,屋里咿咿呀呀唱著京劇,曹大爺靠在躺椅上看報紙,臉上掛了一副老花鏡,聽見一怔窸窸窣窣,曹大爺從報紙里露出個頭,才發(fā)現(xiàn)他旁邊站了一大一小兩個娃。 六只眼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吭聲。 秀春他們住的這片區(qū)有個糧站,三個副食品店,一個蜂窩煤供應(yīng)點,還有藏在胡同里的小菜市。 “都是郊區(qū)的莊稼挑擔(dān)子進來賣的,現(xiàn)在天還沒暖和,賣的蔬菜不多,等暖和就好了,尤其是夏天,這條胡同最熱鬧,不過要趕早了買。” 曹婆婆又指指胡同盡頭的一家,低聲對秀春道,“想吃燒餅想喝羊湯,趕晚上來,直接敲門進去就行?!?/br> 秀春一一記下,想到家里缺臉盆架,秀春問曹婆婆就近的百貨店在哪,她要去買,曹婆婆熱情的領(lǐng)秀春去。 “婆婆,聽你口音,你是南方人?!?/br> 曹婆婆笑吟吟的,“是呢,我父輩祖輩都在蘇州,我在那兒長到十八歲,后來考到北京大學(xué),以后的二十多年里就一直在這兒啦?!?/br> 秀春肅然起敬,隨即又道,“那婆婆算起來你應(yīng)該是五幾年上的大學(xué)?!?/br> “五三年來北京,真快,都過去二十五年了?!?/br> 這樣算來,曹婆婆也就四十三歲,還沒到退休年紀(jì),像曹婆婆這樣厲害的女子,秀春不相信國家能沒分配工作給她。 心里存著疑惑,秀春也就問了出來。 曹婆婆感概,“是我不想再回去工作了,遭罪遭了十來年,現(xiàn)在好容易恢復(fù)了名譽,不想折騰了,老頭子身體不好,沒多少年再浪費啦?!?/br> 秀春默然,大約能想到曹大爺和曹婆婆是因為什么被打倒了,反正事情已經(jīng)過去,秀春不想再揭人傷疤,轉(zhuǎn)而跟曹婆婆聊了些別的。 買好了臉盆架,兩人回去,剛到家旦旦就朝她奔來了,手里拿著一張白紙,對秀春道,“mama,mama,太太教我寫毛筆字!” 旦旦眼見大了,秀春會教他認(rèn)簡單的漢字和數(shù)字,但是寫字還沒教過他。 秀春接了過來,像模像樣的看了一番,毫不吝嗇夸贊,“旦旦真棒!” 菜團子也從南書房里出來了,白嫩嫩的小臉蛋上糊了一坨墨水,也拿了一張紙出來,沖秀春道,“mama,還有我!” 旦旦好好教,自己還是能寫出字來,讓菜團子寫,那就是天方夜譚了,秀春看了白紙上一團黑,哭笑不得,還是道,“菜團也好棒!” “快去謝謝太太?!毙愦喊奄I的糖果分給菜團和旦旦。 兩個娃齊齊跑進書房,很快就傳來曹大爺氣急敗壞的聲音,“我不吃糖!” 隨即又傳來菜團奶聲奶氣的相勸聲,“吃嘛吃嘛,可好吃了,菜團能一口氣吃好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