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米安之間的問題了?！彼R上猜到了提姆表情里隱藏未說的話語。

    “我能理解你，真的。”他放開方向盤，上半身整個轉(zhuǎn)向哈莉。

    “這世界上，至少以我了解的，沒有人的成長經(jīng)歷是完美無缺的，或大或小的挫折和遺憾總會遇到——比如有人小時候被他人無意間嘲笑過唱歌的聲音，就會導(dǎo)致這個人一輩子都不會在他人面前唱歌。部分人會把這種現(xiàn)象叫做‘陰影’，的確有一定道理。而在我看來，它們都是我們成長經(jīng)歷的一部分，塑造了我們的人格?！?/br>
    “就比如那個不想唱歌的人，那就不唱，這都沒什么。”

    “我并不是在把你的遭遇和唱歌相提并論，這兩種經(jīng)歷沒有任何相似之處。我只是想說，你的反應(yīng)是絕對正常的。不論你是打算直面恐懼，還是迂回——我并不打算把它叫做‘逃避’——我們都會支持你?！?/br>
    “你不必在這個問題上強迫自己堅強?！彼詈笳f。

    埋在心底長達半年的困擾此刻又翻騰上心頭，哈莉吞咽了一下，對提姆乖乖地點了點頭。

    提姆明白再巧妙的語言都是蒼白的，他到現(xiàn)在都想不通，當(dāng)年塔利亞是有多喪心病狂，才會對一個這樣美好的女孩兒下手。

    快16歲的她還沒徹底褪去稚氣，她不該在理應(yīng)無憂無慮的年紀，籠罩在陰影之下。

    “達米安以為他能瞞得住我，他沒來的真正原因，我猜他是膽怯了——達米安居然還有膽怯的時候。”他淺笑著搖搖頭。

    “我覺得我在這半年里好點兒了，他們倆是完全不同的人，”哈莉小聲說：“我腦子里其實分得清?！?/br>
    “順其自然，”提姆駕駛汽車開始出發(fā)，“如果達米安敢催你，我第一個揍他?！?/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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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私人飛機將兩人載到哥譚，哈莉在整段飛行的旅程中一直半夢半醒的；之后她和提姆換至一輛早已等在機場的轎車上，司機載著兩人向大宅駛?cè)ァ?/br>
    提姆一上車就打開電腦敲敲打打，人們只看到24歲韋恩集團董事的風(fēng)光，沒有看到他的勤奮和cao勞。

    司機經(jīng)過帶有嚴格安保措施的鐵門，將轎車停在大宅前。在提姆向司機到過謝后，哈莉跟隨他步入大宅，放下行李。

    此時，還沒等她做好心理準備，半年未見的男友忽然從樓梯上走下，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沒有任何隔閡地，笑嘻嘻地迎接哈莉。

    哈莉愣住了，并不是因為驚訝，而是因為……從小就基本上只穿黑白藍（他認為簡單的顏色才最能表現(xiàn)男人氣質(zhì)）的達米安，此時穿了一件……寬大的卡通T恤，胸前畫著一個大大的海綿寶寶，而T恤下面是一條紅綠花色的短褲。

    最后，違和感最強烈的，是他臉上戴著的方形黑框眼鏡。

    一副十足的大學(xué)生極客范兒，只是幾乎沒有哪個極客會有達米安這樣壯碩的身材。

    氣質(zhì)上的變化太大，哈莉幾乎要認不出他了。

    “帥嗎？”達米安展開雙臂，站在離哈莉一臂遠的前方，歪頭對著她笑。

    “蠢哭了?！碧崮废訔壍負u頭。

    “嘖，這你就不懂了，德雷克?！边_米安扶了扶黑框眼鏡，動作嫻熟自然，“眼鏡是經(jīng)超人認證過的、最簡便的身份偽裝——戴上和摘下會讓你成為兩個人。我驚訝我怎么沒有早點兒想起來?！?/br>
    “那是因為你一直覺得克拉克的偽裝‘傻到家’了，這可是你小時候親口說的。你說你根本想不通世界上的蠢貨怎么能有這么多，居然都被一副眼鏡給騙了?！碧崮方忾_系得一絲不茍的領(lǐng)帶，總算能放松一下。

    “……這倒是，我的確這么說過?！边_米安聳聳肩。

    “你是為了我這么穿的？”哈莉很感動，要知道達米安向來不屑于穿得像同齡人，更別說穿上這種會有損自己“氣質(zhì)”的卡通衣服了。

    “它們只是衣服而已，”達米安不甚在意地說：“只要能讓你輕松一點，我穿什么都無所謂?！?/br>
    這副眼鏡真的讓他變了一個人……哈莉仰頭，感慨地看著眼前這個中和了硬朗凌厲、青春氣息和學(xué)者氣質(zhì)的男人，她圣誕節(jié)時是哪根筋搭錯了，才會把他認成那個克隆體？

    她走過去，想抱住他。

    可達米安扶住她的肩，阻止了她繼續(xù)向前的動作。

    哈莉不解地看著他。

    “別心急，慢慢來?！彼皖^，牽起哈莉的一只手，吻了吻她的手背，便又退回到了安全距離之外。不是他不渴望這份缺失了半年多的肢體接觸，他做夢都在想。只是，誰知道哈莉會不會再復(fù)發(f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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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莉很意外自己這個暑假接到的第一個獨立任務(wù)，居然是在白天，而且不需要去任何黑幫或者無家可歸人士聚集地臥底。

    當(dāng)然，恰恰是日間任務(wù)，對偽裝的要求最高——不能穿羅賓制服，更不能用本來面目示人。

    她需要用數(shù)碼面具偽裝成一個年輕的男性保鏢，在布魯斯叔叔的指派下，去保護哥譚公報的記者維可·瓦麗（Vicki Vale），她最近剛剛揭露了一樁一個世紀以來教會最大的丑聞。

    神父性侵兒童，尤其是男童，在世界范圍內(nèi)早已不是秘密。天主教和新教都是重災(zāi)區(qū)，甚至有調(diào)查報告指出4.2%的牧師曾經(jīng)孌童。*

    然而該案件最嚴重的，并不是受害者的數(shù)量。而是教會對這些令人發(fā)指的罪行不但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甚至還對這些神父進行制度性的掩蓋和包庇。

    當(dāng)家長找上門來，東窗事發(fā)后，教會所做的，僅僅是給這些犯案神父更換教區(qū)。

    新聞已經(jīng)在社會上掀起波瀾，越來越多的受害者愿意站出來指認當(dāng)年侵害過他們的神父。

    后續(xù)的報道在緊鑼密鼓地進行，哈莉的任務(wù)，即貼身保護女記者近期的人身安全，防止教會報復(fù)。

    而維可·瓦麗顯然不是一個甘心呆在自己家里，無所事事，享受24小時保護的人，她積極地參與到了對更多受害者的獨立報道中。于是哈莉只能隨時跟著她，假扮她的男攝像師，好在數(shù)碼面具能讓她偽裝成成年男性。布魯斯叔叔不信任復(fù)方湯劑——任何有時效的東西他都不信任。

    布魯斯從大宅書房的窗簾陰影后，看著樓下漸漸走遠的哈莉，輕聲說：“你確定我們這么做是對的？不會適得其反嗎？”

    正在整理書房茶幾上托盤的阿福，動作遲滯了一瞬?！拔矣行判?，布魯斯老爺，哈莉會從這份任務(wù)中收獲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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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維可·瓦麗今天要采訪的第一個受害者，是一個30多歲的男子，他還和自己的單親母親同住。

    “這些禽獸不如的神父會在下手前，謹慎地在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