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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華夏集團(tuán)做東,宴請出席今天慈善拍賣的賓客。下午是慈善拍賣會,晚上是慶功舞會。 今天一天,行程很滿,注定是忙得腳不沾地的一天。 剪彩剛一結(jié)束,不出夏芍所料,眾人紛紛熱情地圍上來道賀,恭維聲不絕于耳。但夏芍還沒跟賓客們都打過招呼,后面便過來一名員工,附在夏芍耳邊說了句話。 夏芍一愣,隨即便跟賓客們告罪一聲,讓員工先領(lǐng)著客人們?nèi)フ箯d參觀古玩藏品。而她則和徐天胤乘電梯,去了會客室。 會客室里,一名穿著白色唐衫身形俊逸男人正負(fù)手望著窗外,目光落在大廈底下,明顯是剛才在此處觀摩了剪彩儀式。 夏芍推門進(jìn)來的時候,男子便回過了身來,微微上挑的眸含笑看向夏芍,并目光一轉(zhuǎn),落在了徐天胤身上。 -- ☆、第四卷 嘯咤京城 第十五章 冤家路窄 龔沐云來了。 夏芍在聽到公司員工過來報(bào)告時很是愣了愣,但當(dāng)跟徐天胤一起到了會客室,真正看見他時,她卻笑了。 “你也太不厚道了。朋友的公司落成典禮,你就在會客室里這么居高臨下地觀摩一眼就算完了?我公司的后門,你倒是進(jìn)得順溜?!毕纳中χ哌M(jìn)來,笑容像面對久不見面的老友。 彼時龔沐云的目光還落在徐天胤身上,聽見夏芍的話便笑著將目光又落回她身上。 目光落回她身上的時候,龔沐云似有似無的從夏芍挽著徐天胤胳膊的手上掠過,神情如常,只是笑意更深些,“我以為,只有單獨(dú)祝賀,才算朋友?!?/br> 龔沐云還是老樣子,負(fù)手窗前,眉目染了風(fēng)景,風(fēng)景如畫。他說話與夏芍像極,漫然,慵懶。只是一句“單獨(dú)祝賀”,語調(diào)聽著千回百轉(zhuǎn),任你不特意去品其中真意,也能聽出剪不斷的意味來。 龔沐云說話,夏芍早就習(xí)慣了,但這不代表徐天胤習(xí)慣。 兩個男人對視,一個是漫然瀲滟的柔光,一個是冷厲如冰的刀光,隔空撞在一起,沉而有力,讓人恍惚看見那一瞬劈里啪啦。 夏芍假裝沒看見兩個男人之間的劈里啪啦,但也假裝沒聽懂那句“單獨(dú)祝賀”的意思,只是笑容如常地挽著徐天胤去了沙發(fā)里坐下。 龔沐云微怔,尚立在窗前,窗外天光照著他的背影,臉龐融在這天光里,反而陷在陰影里,叫人看不真切。 但只是一瞬,龔沐云便走了過來。他在夏芍和徐天胤的對面坐下,神態(tài)如常。 員工敲門進(jìn)來,送了茶來。既是招待朋友,夏芍自是親自泡茶,龔沐云看著她在裊裊茶香里微微氤氳了的容顏,想起那晚兩人相約晚宴,大冷的天兒她躲懶不肯出去迎他,卻在茶室里親自沏一壺上好的碧螺春。那天,那景,今日尚在心頭。 于是,他不自覺地便笑得懷念。 對面便有道目光越發(fā)得冷而危險(xiǎn)。 龔沐云抬眸,望了眼徐天胤,這才似乎想起還沒跟他打招呼,于是便笑著伸出手,十分紳士,“徐將軍,許久不見?!?/br> 徐天胤看著龔沐云,冷冷伸手,十分地不帶感情。 兩人的手一握上,便是一陣先白、再紅、再紫。 “喀。”輕輕的一聲,茶壺放在桌上。并不重,但就是能讓人聽出冷來。 “喝茶?!毕纳执鬼?,慢悠悠微笑,卻就是能讓人聽出警告來。 兩個男人在茶壺往桌上一放的時候,就松了手。然后各自端起茶杯。 龔沐云輕聞茶香,神態(tài)享受,甚是懷念,“上回沏的茶,我可是至今記著。今天總算又喝上了?!?/br> 徐天胤端著茶杯,也不怕燙,也不看夏芍,就是看著龔沐云。 夏芍淡定微笑,“是啊。上回和你喝茶,引來了刺客。希望今天請你喝茶,安然無恙?!?/br> 龔沐云一笑,放下手中茶杯,這回帶了些歉意,“上回在香港,皇圖的事有我一份,只是沒想到你也在。讓你身陷險(xiǎn)境,我很過意不去?!?/br> 龔沐云說話向來是帶著笑的,但這話卻是少見的認(rèn)真。 氣氛一下子就變了。 徐天胤轉(zhuǎn)過頭來,這回是看向夏芍。或者說,不是看,是盯住。 夏芍心里咯噔一聲,脖子一縮。 慘了…… 上回皇圖的事,夏芍沒跟徐天胤說。那晚在后巷,雖然關(guān)鍵是時刻夏芍動用了龍鱗,但她事后打電話給徐天胤的時候,撒了個慌,隱瞞過去了。她隱瞞這事,自然是怕他擔(dān)心。那晚在皇圖娛樂場,真可謂槍林彈雨,幾番險(xiǎn)象環(huán)生。若是被這男人知道了,指不定做出什么事來。所以夏芍只能瞞著。 只是沒想到,龔沐云竟然說起了這事! 夏芍眉尖兒都跟著顫了顫,這時候阻止顯然已經(jīng)沒有用了,她只好臉色發(fā)苦,看一眼龔沐云。 “這歉不是在電話里道過了嗎?” 當(dāng)晚事情一出,第二天早晨龔沐云就打了電話給夏芍。這件事是他和美國黑手黨杰諾賽家族的二公子杰諾安排的,只是沒想到夏芍恰巧也在皇圖。原本那晚是要?dú)⒕挼榈拇蠖緱n乃侖,但因?yàn)橄纳植迨?,?jì)劃失敗。 龔沐云當(dāng)晚就得到了消息,聰明如他,怎能不一聽屬下匯報(bào),就猜測出是有夏芍在場? 他次日清早就給夏芍打了電話致歉。夏芍接到龔沐云的電話,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若不是那晚她插手,安親會的計(jì)劃不會失敗。怎么說兩人都是朋友,龔沐云事先又不知她在皇圖,他并沒什么過錯,反倒是她,那晚一來是因?yàn)檎谷裟虾颓蕉荚诨蕡D,不得不出手。二來是臨時決定賣乃侖個人情,以后說不定有用得著他的地方。結(jié)果到最后,卻給安親會添亂了。 她仍記得那天清早,龔沐云云淡風(fēng)輕的笑,“黑道總是這些事,沒了這次還有下次,哪怕到我退休,哪怕到我不在。世事還是這些世事,哪有人珍貴?沒事就好。下回我若在你在地方有安排,會記得問問你在哪里?!?/br> 夏芍聽了,自覺暖心,但對龔沐云還是有些歉意。 但不管怎么說,這件事時隔半年,龔沐云也早在當(dāng)時就和她通過電話了。今天怎么又拿出來說? 夏芍郁悶,這男人自從認(rèn)識他起就是這樣的。肚子里彎彎繞繞,說話從來是話里有話。從今天見到他開始便是如此,每一句話,聽著是說給她聽的,實(shí)際上卻是說給師兄聽的。 這人,就不能不坑人? 但這件事,夏芍卻是錯怪龔沐云了。 “我以為,對待朋友,即便是道歉也要當(dāng)面才算是有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