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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緒來恭賀。 因此前出了許多事情,不想再節(jié)外生枝,故而姜家并沒有再請別的姑娘們來添妝,萬一又有人趁機壞事,得不償失,故而屋里有些冷清,都是自家人。 薛香玉一來就打趣:“緒兒,往后遇到meimei,要叫表嬸了?!?/br> 楊緒原先叫姑姑,登時就分不清了,啊的一聲:“為何?” “阿琬嫁給你表叔了?!?/br> “哦!”楊緒似是而非,歪著小腦袋道,“表嬸!” 姜琬臉一紅,小聲道:“還沒嫁呢?!?/br> “也就一個時辰了,這稱呼是可以改了,”謝氏笑著將一個匣子遞給她,“阿耀準備的很充足,不要我插手,我便送這些聊表心意,你看看,可喜歡?” 姜琬將匣子打開來,只見里面竟是一整套頭面,不管是金簪,華勝,還是耳環(huán),手鐲,上面都鑲嵌了拇指大小紅色的寶石,純凈的鴿血紅色,艷麗得令人心醉。她往前就見過不少好物,但此番仍是有些驚訝,說道:“干娘,這實在太貴重了!” 價值連城,只有宮里才有堪比的東西。 謝氏卻是笑道:“你而今既是我干女兒,又是我的外甥媳婦,不亞于嫁女兒,這些算什么?你不收,我可要生氣。” 這等日子送上來的,不可能拒絕,且謝氏的心思她也清楚,姜琬道:“干娘一片真心,我如何會不收,多謝干娘了?!?/br> 女官見狀道:“不如今日就戴上罷,我看這顏色也是大吉大利的,很襯嫁衣?!?/br> “好。”姜琬點點頭。 女官給姜琬絞面,隨即便開始梳頭。 嫁衣此時也捧了上來,富麗華貴,如一堆錦繡紅云。 柳氏紅著眼睛在旁邊看,已是不知說什么,這幾日該說的都已經(jīng)說完了,剩下的唯有不舍。姜琰站在姜琬身邊道:“jiejie,你去了宮里,我能來看你嗎?” 生怕女兒為難,柳氏忙拉住她:“阿琬好好的,你沒事去看了作甚?不要添麻煩。” 王妃身份尊貴,然而卻也有比普通百姓不如的地方,規(guī)矩太多,不過姜琬倒不擔心,因為蕭耀在將來會有自己的楚王府,到時候她是女主子,上頭沒有皇后壓著,還不是經(jīng)常可以請家人來做客呢。只是,這事兒還未發(fā)生,她也不能說出來。 謝氏聽了,寬慰她們道:“有阿耀在,與皇上求一求,你們要進宮也不難的,到時候啊,我跟你們一起去?!?/br> 有這話放著,柳氏心里登時舒服了點兒。 女官將姜琬裝扮好,戴上頭面,穿上繁復(fù)的嫁衣之后,外面也響起了鞭炮聲,吉時快到了,姜琬朝鏡中看一眼,那女子艷光四射,明眸皓齒,一顰一笑,嬌俏動人,一時極為的感慨。 她上輩子都沒有嫁過人呢,還不曾有這等美好的奢想,就被父親送去了宮里,而現(xiàn)在,她能穿著嫁衣嫁人了,還是嫁給曾經(jīng)神往的昭武帝,蕭耀。雖然這個人跟她想象的有些出入,但此時此刻,心里卻懷著激動,欣喜,還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讓她鼻子有點發(fā)酸。 姜琬凝視著鏡子,久久出神。 女官攙扶著她起來:“娘娘,不能誤了時辰,該走了?!?/br> “琬琬,”柳氏上來拉住她的手哽咽,“琬琬……” “娘,您不用擔心我,我會照顧好自己的?!苯σ恍Γ澳?,三日之后我會回門的,馬上又能見到了?!?/br> 她笑顏似花,帶得柳氏也笑起來,笑中帶淚:“是了,是了,我的琬琬那么聰明,那么能干,不會有什么的,你能與殿下夫妻恩愛就好?!?/br> 姜琬點點頭,又告誡姜琰:“阿琰,我嫁人了,你要聽娘跟爹爹的話,別惹長輩生氣。” “放心吧jiejie,我會保護好爹爹跟娘的?!苯滦洌吐暤?,“就算宮里不準我們見面也沒事兒,我有得是辦法。” “又瞎說,”姜琬差點擰她耳朵,“不需偷偷入宮,我也有得是辦法出來,不用你冒險?!?/br> “再說吧,我先看你有什么辦法?!苯鼡P著下頜,“好了,jiejie,你該蓋紅蓋頭了。” 她拿起來,往姜琬頭上一遮。 眼前頓時黑了。 只有紅綢里透出的隱隱一點亮光,而耳邊鞭炮聲卻似乎越來越響了,姜琬挪著腳步,小心翼翼的往垂花門走去,漸漸聽不見柳氏等人的聲音了。 想到初時相見的情景,因為姜保真,柳氏,姜琰,還有那死去的小姑娘,她才有這樣一個真正的家,姜琬的眼淚忍不住落了下來。 看著她的背影,姜琰也哭了,撲在柳氏懷里,柳氏揉揉她的小腦袋,心道剛才還催著走,主動蓋蓋頭呢,這會兒又哭了,到底還是舍不得jiejie。 她也擦了擦眼睛。 蕭耀穿著大紅的喜服,騎著白馬來姜家迎親,三皇子蕭燁,四皇子蕭泰也跟了來,他們身后是奏樂的儀仗隊,浩浩蕩蕩有百來人,還有兩排禁軍在旁護衛(wèi)。如此大的陣勢,加之三位皇子雍容尊貴,一起在街上亮相,引得百姓們跟在后面,不時得歡呼,差點把街道堵得水泄不通,不得已又出動了兵馬司的人,才把路清開了些。 迎親多在傍晚,已近天黑,禁軍又點了火把,把京都照得好像白晝。 外面人聲鼎沸,姜琬都聽見了,那一團喧囂越來越近,只聽聲悶響,是花轎頓了下來,停在她面前,而后她聽到一個低沉悅耳的聲音,夾在各種聲音中,似乎叫了一聲岳父。 姜琬也不知作何反應(yīng),就被女官扶著坐入了轎子。 那鑼鼓離得近了,更是響了,姜琬耳朵一陣陣難受,想著那聲岳父,父親應(yīng)該就在這里送她出嫁呢,可惜她看不見。 那團紅色穿在她身上,就像火把似的灼目,蕭耀回想著剛才那一瞥,滿心歡喜,與姜保真道:“岳父,阿琬從今往后就交給我了,我會保護好她,不會欺負她?!?/br> 她不是讓自己答應(yīng)過嗎?君子一言。 本來姜保真要說的話,被他主動說了,一時有些發(fā)愣,點點頭:“那請殿下記得今日說過的話了?!?/br> “永不會忘?!笔捯h首,翻身上馬。 迎親隊伍護著那花轎往宮里行去,熱鬧也漸漸的遠了,姜保真站在門口,好半天沒有挪步,他最疼愛的女兒在這一日終于離開他們身邊,過自己的日子去了。 他不知該欣慰還是該擔心。 蕭泰看著仍舊跟在后面熱鬧的人群,笑著跟蕭耀道:“二哥,今日我給你擋酒,我已經(jīng)服下了醒酒丸!你就喝點白水就好了?!?/br> 蕭耀還未說話,蕭燁撲哧笑道:“喝白水能騙得過誰,你當那些武將是傻子?都是跟著二哥出生入死的,不灌醉他才叫怪了?!?/br> 楚王娶妻,宮里也是大擺宴席,文武百官都到場,但跟蕭耀最親的顯然是跟隨他打仗的那些將士,這些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