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他了？你叫他干什么？”

    狐貍道，“不是我叫他，是他叫我來看著你的?！?/br>
    “他叫你來看著我？”程雪瑤搖頭，“不會的，我的信息是發(fā)給蘇言歆的?！?/br>
    “蘇言歆？”狐貍皺眉，“你發(fā)給她干什么？你想干什么！”

    “我不想他們在一起！”程雪瑤哭著，“她想和我談，好，我就和她談！只要我在她面前死去，她就一輩子內(nèi)疚，她就不會接受睿珩，反正我也得不到了，我……”

    “啪！”響亮的一記耳光在這馬路邊響起，程雪瑤錯愕地看著狐貍，“你打我？”

    “我不僅要打你，我真想殺了你！成全你！”狐貍松開她，“你現(xiàn)在去死，現(xiàn)在就去！我會告訴他們你是為他們而死的，去?。　?/br>
    程雪瑤坐在地上一動不動，狐貍氣憤地推了她一把，“去?。∥乙詾槟阒皇悄X子有點問題，沒想到你腦子是有大問題，就算你死了又怎么樣？全世界每天為情自殺的人那么多，他們的那個對象孤獨終老了嗎？沒有！他們照樣有孩子有妻子將來也會有孫子重孫！你以為你這樣卓睿珩就后悔痛苦一輩子？就算蘇言歆不接受他又怎么樣？他不能去找別人嗎？又或者他看透了這個世界的愛情開始墮落，到處YP，到那個時候，程雪瑤，你從沒有得到過的東西會有不同的女人得到，甚至?xí)腥斯室獠槐茉猩骂ｇ竦暮⒆?，到那個時候李阿姨會怎么想？反正你也死了，卓家總要有人繼承的，不可能全部給女兒讓外人瓜分卓氏，所以那個女人會母憑子貴，會嫁到卓家。而男人對待孩子是會有一種莫名的情感的，睿珩有多喜歡小孩你不知道嗎？他會因為那個作為紐帶的兒子和孩子的母親緊緊聯(lián)系在一起，再到那個時候，程雪瑤？呵，他會和他的妻子以嘲諷的語氣與鄙夷的言語談起你，我們這群朋友聚在一起會以最大的笑聲嘲笑什么都沒有得到的你！程雪瑤，你想想那樣的日子，你開心嗎？你想要那樣的日子嗎？你還覺得是自己賺到了嗎？如果你還是覺得你死了睿珩的生活就會變得痛苦不堪的話，那你就去死吧，我不攔著你?！?/br>
    程雪瑤早已趴在地上哭成了淚人，狐貍接著道，“睿珩為什么不讓蘇言歆來而是讓我來看著你，就是因為他知道你的想法。你這種人的想法是個明眼人都看的出來，所以你以為李阿姨心疼了一次還會心疼你第二次？不會，等你死了他兒子的心上人也跑了以后她就會開始后悔，她就會想當(dāng)初怎么會喜歡你這樣的心機(jī)女！而那個時候她會斷絕和程家的一切來往，她會扔掉和你有關(guān)的所有東西，她會贊成自己的兒子去追任何人，哪怕是坐臺小姐我想她也是愿意的。到那個時候你是什么？你去糾纏了她兒子二十幾年的不要臉的臭女人?！?/br>
    狐貍說得唾沫橫飛，“再說你父親，當(dāng)初你媽就是為了生你才大出血死的，你既是奪去你母親生命的人也是你母親生命的延續(xù)！像你理解的愛情至上，你父親活到今天是為了什么？是為了等著你去死？還是為了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程雪瑤，你自私真的是到了一個極點！如果你覺得無所謂，你覺得你父親跟著你去死也無所謂，那你就去吧！去??！”

    “啊！”程雪瑤痛苦地喊叫一聲伏在地上無聲流淚。

    “程雪瑤，我每天都在口是心非，我不想你去死，”十分鐘后狐貍將哭得沒有力氣的程雪瑤扶起，“因為我喜歡你，我喜歡了你十幾年?！?/br>
    程雪瑤瞪大的紅腫的眼睛里滿是驚詫，每一根顫抖的眼睫毛似乎都在說著她不信。

    狐貍笑了，“我知道你不會信，因為我自己也不信，我每天都告訴自己，你是個瘋子，我每天都把你和睿珩的事情在腦子里過一遍告訴自己不可能，甚至我常常對自己說你已經(jīng)不是完整的你配不上我可是……”

    狐貍眼眶通紅，“可是我還是會想你，我還是會每天想你，想你的時候又告訴自己，你不值得我愛?！?/br>
    狐貍說著松開了扶著她的手，“如果你要去死，就去吧。我的心事也說出來了，現(xiàn)在你死了，我也就沒有什么執(zhí)念了，我也可以開始我的新生活。”

    狐貍說著就起身往人行道走去，程雪瑤看著他的背影，腦海里忽然想起那個中學(xué)時總是在半夜的時候翻墻爬出去學(xué)校給自己夜宵的狐貍；她突然想起那個因為自己被人欺負(fù)而去和欺負(fù)她的人單挑被打斷幾根肋骨的狐貍；她突然想起為了給自己輔導(dǎo)總是故意考差然后上她家用同一個家教最后卻總是把家教趕走自己教她功課的狐貍；她突然想起自己在國外的時候總是故作調(diào)侃卻真心實意地關(guān)心自己的狐貍；她突然想起了在知道自己的事情隔天就飛到了美國痛罵了自己一頓的狐貍，還有總是在她被卓睿珩放鴿子的時候來陪伴她的狐貍，教她溜冰，教她滑雪，教她跳舞……

    過去的點點滴滴現(xiàn)在想起來除了愛情還能用什么來解釋？為什么過去自己一直不清楚一直感覺不到？為什么在自殺事件的時候她會覺得他是特意來羞辱自己的？自己什么時候，變得那么愚鈍？

    突然后背傳來一陣劇痛，意識模糊之前程雪瑤看到了狐貍那張極盡扭曲的臉，他在喊著什么，叫著什么，可周圍的尖叫聲太大了，她聽不清。

    如果，如果可以選擇的話，如果生命能夠重來，她一定會選擇胡立陽，一定會。

    .

    “小璟，我要喝水?！崩钼赖穆曇魪牟》坷飩鞒?，卓睿珩看了蘇言歆一眼，“剛剛我在里面幫你說盡了好話，自己努力一點，別再被趕出來了?！?/br>
    蘇言歆點了點頭進(jìn)了病房。

    李怡美一看是她立刻皺眉，“我叫的是我女兒?！?/br>
    蘇言歆將水壺打開將桌上的兩個被子都沖了一下，然后倒了半杯水兩個被子倒過來倒過去，倒了兩分鐘將其中一個有水的被子放在桌上，“阿姨，應(yīng)該不燙了?！?/br>
    李怡美并不拿水，“我兒子和我女兒呢？”

    “他們有事出去了，”蘇言歆端起水，“讓我照顧你。”

    “我不需要你照顧，”李怡美猛地將蘇言歆手中的被子拍開，“我要叫護(hù)士?！?/br>
    李怡美說著按下床頭的呼叫鈴，按了半天卻是沒有一點反應(yīng)。

    門外的卓睿璟捂著嘴偷偷笑著，呼叫鈴她在卓睿珩來之前就把線給剪斷了。

    李怡美氣得就要下床卻是疼得在床上直吸冷氣，蘇言歆忙幫她把被子蓋上，“阿姨，您別激動小心著涼?！?/br>
    李怡美哼了一聲別過頭，蘇言歆蹲下身撿杯子，李怡美回頭卻是一眼看到她微微敞開的高領(lǐng)毛衣下的紅色痕跡。

    作為過來人的她當(dāng)然知道昨晚有多激烈，丁克族？

    李怡美皺眉，不知道蘇言歆是真丁克還是假丁克。

    蘇言歆去衛(wèi)生間將杯子洗了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