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織布了吧?!?/br> 三好垂下眼睫,道:“是。” 于是兩人間又沉默了,李靖微微皺著眉頭,心里雖覺得這氣氛有些不對,可又不知是哪里出了問題,有心打破這局面,卻又搜腸刮肚也找不出話頭來,況且這又不是在自己房里,有些話他覺得不該在這里說。 等吃過面回到房中,他才從袖子中取出一包糕點(diǎn)遞過去,道:“這是梅子糕?!?/br> 從前月梅嘴饞了,就會纏著他買吃的,他記得她說過這種梅子糕最好吃,酸酸甜甜的。她……年紀(jì)與月梅相仿,想來也喜歡吧? 這倒是讓他歪打正著碰對了,若是從前,三好是不愛這些零嘴的,眼下她正害喜,這幾日都沒有胃口,此時一聽梅子二字,就覺得口中生了許多津液。 她點(diǎn)點(diǎn)頭收下了,“多謝相公?!?/br> 李靖見她收下,心頭微松了口氣,又掏出一些碎銀,“這些你收著。” 三好看他一眼,道:“相公還是給娘吧,如今我不去縣里,家中一切該按著從前的規(guī)矩來才是?!?/br> 李靖將銀子推過去,道:“給家里的我另外給,這是給你的。娘說的對,你平日該出去走動走動。” 他記得月梅就是個坐不住的性子,整日想往外跑,小時候還總是纏著他和李流兩個帶她去鎮(zhèn)上買吃的,于是又道:“若有什么想吃的想用的,去買了就是,銀子我這里有,織布的事就放一放吧?!?/br> 三好雖奇怪他今日怎么這么多話,仍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好?!?/br> 李靖正襟坐著,眼角瞥了瞥她的肚子,清咳一聲,道:“孩子如何了?” 三好恍然,難怪他這次半個月就回來了,又巴巴說了許多話,看來這孩子在他心中還是有點(diǎn)分量的。這樣也好,有爹疼的孩子,總比沒爹的好些。如此想著,她笑了笑,道:“還小呢,再過幾個月就有動靜了。” 李靖點(diǎn)點(diǎn)頭,兩人又沒了話說。 三好掏出針線來做小衣服,她之前看玉秀做,也有點(diǎn)手癢,最近向她討教了一番,現(xiàn)在做著也似模似樣的了。 李靖枯坐一會兒,也拿了本書來看。 ☆、第70章 鬧別扭的男人 那天之后,林潛又爭取了幾次,都沒能重新搬回主屋去。每次他學(xué)了一樣照顧寶寶的本事,他娘又會拿新的一個問題來考他,于是直到四月了,他都還在廂房住著。 這日午間,他照例在房中陪著妻兒。 七七前幾天剛滿月,面上已經(jīng)長開了,白白胖胖似一顆rou包子,一只小手伸出來有五六個窩兒,小短腿時常在被子里踢來踢去。 他如今已經(jīng)是玉秀和趙氏的心頭rou,家里另外兩個男人都被擠到角落里去了。 就像現(xiàn)在,他明明在床邊坐了這么久,他媳婦兒就一直抱著那小子親個不停,還不時對著他喃喃細(xì)語,那臭小子根本聽不懂。 要說林潛自己,自然也疼兒子,可當(dāng)看見媳婦兒抱著兒子正眼也沒瞧他的時候,心里就有點(diǎn)不平衡了。 他瞥了那對母子一眼,道:“媳婦兒,我下午去縣里,過幾日回來。” 武館學(xué)徒已經(jīng)篩選好了,他得去指導(dǎo)幾天。 玉秀點(diǎn)點(diǎn)頭,一雙眼睛仍黏在七七身上,正好七七此時伸手抓住她的衣襟,她咯咯笑起來,對著他rou呼呼的臉蛋親了一口,道:“好?!?/br> 林潛抿著唇,又坐了一會兒,見媳婦兒連眼風(fēng)都沒掃到他身上,悶悶地走了。 直到晚間,七七睡著了,玉秀想起這事,懊惱道:“也忘了問他要去幾天,換洗的衣服不知道帶了沒有?!?/br> 林潛之前去縣里,都是當(dāng)天去當(dāng)天回,這是第一次在那邊住下。 趙氏笑道:“他一個大男人,還怕他照顧不好自己?” 玉秀也笑了笑,“您別說,我要是不給他收拾,他還真就什么也不會帶,只帶個人就走了?!?/br> 趙氏便道:“慣得他,三十歲的人了,還以為自己是小七七呢?” 玉秀噗嗤笑了,那個人,還真說不準(zhǔn),中午時她沒發(fā)覺,現(xiàn)在回想起來,他走時不正是一副悶悶不樂的模樣么?說是三十歲的人了,在外處事穩(wěn)重可靠得很,可偏有時在她面前,有幾分孩子氣,近日來越發(fā)明顯了。 不過話說回來,自從七七生后,自己確實(shí)忽略了他,仔細(xì)想想,都許久沒與他好好說過話了呢。晚間他沒睡在這里,白天來時,她往往也只顧著七七,倒是他,對自己還是一如既往的周全細(xì)心。 玉秀想著,心頭便有些內(nèi)疚,一時又擔(dān)心他在縣里睡不睡得安穩(wěn),又擔(dān)心那些伙食他吃不吃得慣。一晚上記掛著這些事兒,又起來喂了七七幾次奶,也沒睡個安生。 按本地習(xí)俗,月子需要坐足四十天。 不過一般人家,因家里有許多活兒要干,婆婆也不會那樣周到地伺候,大都有個三十來天就算不錯了。 趙氏要玉秀坐足了日子,一直到四月初八才放她出來。 到了這日,廚房里燒了一大鍋熱水,玉秀好好把自己全身上下都洗了一遍,洗完后一身輕松,好似褪去了一身泥殼子。 之后她端著木盆去河邊洗衣服。一個多月沒出門,直接就從仲春到了初夏,放眼望去,滿目的綠意,蓬勃的生機(jī),看得人心曠神怡。 河邊已經(jīng)有了不少人,見了玉秀紛紛打招呼。 “呦,我看玉秀自從成了親,一身的氣派就越發(fā)不同了,眼下生了孩子,這富態(tài)的模樣,倒像是大戶人家的夫人呢!” 玉秀聞聲望去,見是黃氏,笑了笑,道:“黃嬸就愛取笑我?!?/br> 黃氏道:“嬸兒說的可都是真心話,快來這邊,我這里給你挪一挪,還有個空位。” 玉秀便過去了,“嬸兒近來家里可好?” 黃氏搓著衣服,道:“好不好也就那樣,我們莊戶人家,不像你家男人有本事,也只想著安安分分過自己的日子就夠了。怕只怕有些人,學(xué)了點(diǎn)本事,心就大了起來,想著有的沒的,最后弄得灰頭土臉,什么也沒落著?!?/br> 玉秀心中一轉(zhuǎn),已經(jīng)猜到她說的是她侄子李川的事。她之前也聽夏知荷說過,李川自從傳出和李月萍的丑事,被羅大戶趕回來后,就有些一蹶不振,眼下事情過去三個多月了,也沒見他出去找點(diǎn)事做,每日窩在家里,地里的活也不去幫忙,家中的事更是一概不沾,只把他娘張春花氣得半死。 聽聞之前王氏還想讓李川把李月萍娶了,說她女兒的名聲已經(jīng)毀在他身上,他得負(fù)責(zé)。 最后張春花潑了一桶糞便在她家門前,兩家的仇怨這是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