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 小崽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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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承還是有些怵AE3,“雖然我們這恐怖組織有點(diǎn)……和善,但是還是個恐怖組織。” “你跟我談合作,我們是不會同意的?!?/br> “但是米奈帝國,我遲早會拿下,就算你不提,米奈帝國也早就是被我盯上的獵物。” “和善個屁?!盇E3冷聲發(fā)言。 覆潮的所作所為簡直顛覆了他對于‘恐怖組織’的認(rèn)識,如果承認(rèn)覆潮是恐怖組織,也就意味著AE3要刷新這個詞條,由不得他不生氣,簡直是給他平白增加工作量。 “有我的幫助,你們會更輕松?!弊笮腔鸢矒崃艘幌翧E3的情緒,對柏承說,“覆潮的人不多,一兵一卒都很寶貴,你也不想白白損失一些吧?” “雖然你說得沒錯,但是我拒絕?!?/br> 不知為何,柏承在這個事情上很是堅持,甚至不想聽左星火的任何勸告就摔門而去。 他在這件事情上似乎另有隱情,絕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這么簡單。 “萬一他就是死腦筋呢?”AE3說,“畢竟他是個傻子?!?/br> “只是看起來無害而已?!弊笮腔饟u頭笑道,“不管有沒有夸大,覆潮都是公認(rèn)的第一勢力,如果沒有一點(diǎn)實(shí)力,怎么承受得住這樣的吹捧?!?/br> “就是虛有其表?!盇E3不知道為什么就認(rèn)定了柏承。 左星火已經(jīng)在覆潮里呆了有兩天,這兩天除了柏承最初來過一次,其余時間便完全沒人前來。 像是忘記這里還有一個他。 就連柏苜也沒來。 …… “你憑什么攔著我!”柏苜瘋狂叫囂,掙扎地蹬腿。 他的四肢都被捆起來,扔在床上像是個毛毛蟲般的蠕動,將一床柔軟的被單弄得十分凌亂。 柏承在一邊的書房里吼,“給老子安靜點(diǎn)!再瞎幾把亂折騰,我床都不讓你睡,直接給你扔庫房去?!?/br> 小時候被關(guān)小黑屋的記憶一下子回籠,柏苜想著庫房里潮濕腐爛的氣息就嫌棄。 卻也不甘心就這么服軟,在床上滾來滾去地哼哼唧唧。 一不小心‘砰’地摔下床,疼得直呻吟。 柏承推開門看了他一眼,柏苜哼哼得更厲害,柏承‘啪’的又把門關(guān)上進(jìn)去了。 “演戲都不會,摔疼了哪兒有你這么有精神,還給我中氣十足,蠢死你得了?!?/br> “……”柏苜心里有一串的臟話想說。 守在門口的哨兵想笑又不敢笑,忍得肩膀直抖,被柏苜殺了一把眼刀,并且用眼神示意幫忙求情。 柏苜年紀(jì)又小,幾乎是在覆潮里被寵著長大,守門的哨兵也算是他一個長輩。 被示意了幾次,守門的哨兵就心軟的開口,“阿承,要不你別綁著他,綁著多難受啊,老大也這么大人了,被人看見了不好?!?/br> “那就把他吊起來?!卑爻邪朦c(diǎn)不心軟。 “吊起來也不合適啊?!笔亻T哨兵再次相勸。 “不然我能怎么辦?一把這小子放開他就往向?qū)抢锱?!”柏承隔著門咆哮,言語間都是絕望,“哪兒有你這樣不知廉恥的混蛋!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把你安全養(yǎng)大,還沒把你打死的?!?/br> 守門哨兵掏了掏耳朵,對柏苜聳肩表示無能為力。 “誒喲小少爺過來了?!笔亻T哨兵轉(zhuǎn)頭看見了還沒他大腿高的小家伙。 小男孩瘦弱得很,懷里抱著個小獅子玩具,一頭細(xì)軟的金棕色短發(fā),雙眸卻漆黑溫潤得如同小鹿,皮膚白里透紅,嬰兒肥的小臉蛋看起來極其可愛,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這小家伙冷著臉,看誰都像是別人欠了他錢一樣。 “崽崽你過來得剛好?!卑剀傧袷强匆娏司刃且粯樱闪丝跉膺B忙地小聲說,“快幫我解開?!?/br> 柏憶走到他面前蹲下,面無表情,伸手掐他的臉,“你犯什么錯了?” “疼疼疼!”柏苜苦著臉喊疼。 小崽崽并不留情,用力掐他,“你好好反思一下?!?/br> 門口的哨兵直接笑了出來,“崽崽干得好,好好教訓(xùn)他?!?/br> “我要扣你工資?!卑剀俚芍劬穑罢O誒真的疼,崽崽別掐了?!?/br> 柏憶兩手齊上,“如果不是我湊巧聽到,我都不知道出了這么大的事?!?/br> 小崽子一臉正經(jīng),語氣老成,“原來我真不是你撿來的?!?/br> 柏苜甩著腦袋躲他的手,“早就和你說不是了,你非得聽叔叔的,到底誰才是你親的?。 ?/br> 柏憶的兩只小手被他甩開,也就站起身來不掐他了,“叔叔比較像,所以我相信叔叔。” “……”柏苜眼淚都被掐出來了,“你不能叫叔叔,要叫叔爺,不然咱兩亂輩了?!?/br> 柏憶并不搭理他,起身邁著小短腿卻很端正地往書房走。 殊不知他越是裝得老成越顯得可愛。 守門的哨兵在身后偷拍了幾張發(fā)到內(nèi)部群: “看看,咱們崽崽過來了?!?/br> “誒喲崽崽真可愛?!?/br> “嘖嘖邊上被綁起來的這一團(tuán)是什么東西?” “是老大……” “噗——咳咳他怎么……” “我說呢,在外面巡邏路過的時候就聽里面一直嚎,我還以為誰犯錯了受刑吶?!?/br> “唉……習(xí)慣了?!?/br> 柏苜瞪眼,“上班時間不許聊天?!?/br> 并且守門的哨兵還過分的語音外放。 太過分了! 柏苜又在地毯上蠕動成了一只貓貓蟲,奈何柏承綁得很有技巧,他怎么也掙扎不開,還越蹭越緊。 柏苜內(nèi)心流淚:cao!果然姜還是老的辣。 “叔、叔爺?!卑貞浰伎贾鴵Q了個稱呼。 柏承抬頭看向推開門走進(jìn)來的小不點(diǎn),“崽崽過來了啊,怎么了?大半夜的不睡覺?!?/br> 桌面上堆著各種資料,柏承看起來很忙。 “怎么叫叔爺了?不跟著你爹叫叔叔了?”柏承調(diào)笑道,“你現(xiàn)在曉得你是你爹親生的了吧?” “是你先騙我,說我是撿來的?!卑貞泝芍恍∈秩嘀鴳牙锏男—{子玩偶。 一雙眼睛平靜無波地瞪著柏承。 “咳咳,我就是逗著你玩嘛?!卑爻杏悬c(diǎn)尷尬,“誰知道你這么聽我話,我說什么你就信了,害的我們后來怎么解釋也不聽?!?/br> “因?yàn)榘剀俸懿豢煽?。”小崽崽歪頭沉思,“對,很不可靠?!?/br> “為什么要說兩遍!我有這么不可靠嗎?而且你該叫我爸爸!臭小子?!比啃纳穸悸湓谶@邊的柏苜聽見了書房里面的對話,又是一聲氣急敗壞的吼叫。 柏承將小崽崽抱起來舉高高,“別管他,你想怎么喊就怎么喊?!?/br> “叔叔你不能這么寵他!” 柏苜有點(diǎn)明白自己是怎么被寵壞的了,料想自己親爹這么教育的時候,柏承肯定也是在旁邊各種護(hù)短。 都是柏承的錯。 柏承起身把門給關(guān)上了。 “……”柏苜看向被關(guān)緊的書房門,氣得咬地毯。 柏憶看了看門,又看向柏承,“叔叔。” “誒!就別喊叔爺,我都被你喊老了?!卑爻袘?yīng)了聲。 柏憶看著他,柏承也就四十來歲,其實(shí)并不算老,不過覆潮這上下大小都需要他事必躬親,還有個這么不省心的侄子,光是處理柏苜惹下的麻煩就一天忙不過來,久而久之,柏承這個年紀(jì)都長出來了一些皺紋。 總之,都是柏苜害的。 “崽崽看起來有心事啊。”柏承摸了摸小崽子的腦袋。 柏憶乖巧地仰著頭給他摸,“我聽說了一些事情?!?/br> “嗯,關(guān)于那個向?qū)О伞!卑爻芯椭罆行┘一锶滩蛔∪ソo柏憶說。 “嗯。”柏憶將腦袋埋進(jìn)他懷里,悶聲問,“是真的嗎?” “真的?!卑爻袩o奈道,“雖然柏苜很不靠譜,但你的確是從他肚子里出來的,而且那個向?qū)А驳拇_是你生父?!?/br> 柏憶比誰都懂事,甚至還能制住柏苜這小魔王,柏承很是喜歡他。 “崽崽想去看看你的生父嗎?”柏承問,“或者說……你想要跟你的生父一起走嗎?” 柏承悵然若失,嘆息道,“柏苜這混小子我是管不住的,他要是看見了,肯定跟著人就走了,我是舍不得你哦。” “崽崽不走,崽崽待在叔叔身邊?!?/br> 柏憶乖巧地趴在他懷里。 柏承低笑,“還是崽崽乖?!?/br> “明天帶你去見見那位向?qū)О伞!?/br> “好?!?/br> 無所事事的第三天,終于又有了拜訪者。 還是柏承。 并且牽著一個小孩子。 小孩子大大方方地站在柏承的旁邊,穿著一身精致的小少爺衣服,每一根發(fā)絲都仔細(xì)打理過,懷里抱著一個小獅子玩偶。 一張稚氣的小臉上冷冰冰的。 左星火多看了他幾眼,“這位……” 他看向小孩子的頭發(fā),金棕色,和柏承一樣的顏色。 “莫非是你的孩子?” “……”柏承剛要介紹的話噎住了,他沒好氣地白了左星火一眼,沉聲道,“是你兒子?!?/br> “哦,是柏苜的。”左星火反應(yīng)過來。 無外乎他這么想,柏憶跟柏承實(shí)在是很相似,柏憶的發(fā)色比柏苜的要深一些,而柏苜的發(fā)色看起來就是很柔軟,像是溫順的大貓。 柏憶的更有侵略性一些。 與柏承一樣。 小崽子一直看著左星火,視線黏在他身上,看向這個黑發(fā)黑眸的向?qū)?,他在無害的微笑,如同最喜歡的棉花糖一樣。 這就是生父嗎?氣味好甜。 好喜歡。 “誒?”左星火接住突然撲進(jìn)自己懷里的小崽子,“怎么啦?” 聲音又輕又柔,像是云朵般包裹住他。 柏憶覺得自己心里都化開盛滿了蜜糖,“爸爸。” 左星火愣了一下,笑著應(yīng)道,“嗯?!?/br> 剛端起茶杯的柏承默默地將茶杯放下,捏緊了拳頭。 說好的最喜歡叔叔、要待在叔叔身邊呢? 媽的,小孩子都這么善變嗎? 果然是我的教育方式哪里出了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