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路彷徨:枕邊的陌生人】(23),xy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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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06-16 二十三、心,死了 我離開公安局之前,許斌莫名其妙的對我說了一番話,讓我的心又被揪了起 來:「刁老三這個人,我們搜集了他很多資料,對女人,這個人有些怪癖,也很 有手段,如果過幾天找到了你老婆,你也別太激動,我覺得女人嘛,沖動下做些 傻事,咱們男人能包容就包容下,別難為她,好吧?」 我直到離開公安局半天了還在回味許斌警官的這句話。 警方都掌握了什么?許斌為啥說刁金龍有些怪癖?是什么怪癖?他為什么讓 我見到楊雋后別太激動?難道只是擔心我會對我老婆發(fā)脾氣才說這些話嗎? 楊雋回來我會怎么樣?我還真不知道。 離婚? 我的心像是堵塞了一團棉絮,眼睛模糊起來。 也許,放手才是對兩個人真正的解脫,我想我已經不可能再像從前那樣對待 楊雋了。 我現在只要想到楊雋的臉,耳邊立刻會回響起錄音中她那無比yin賤的叫聲。 一張白紙,一旦撕裂開,怎么可能再恢復成原狀? 心碎了,怎么可能重新修補起來? 路邊的街燈昏暗,我沒有坐車,失魂落魄的在街上走,感覺整個世界都已經 拋棄我了。 終于回到了家。 那個曾經充滿楊雋歡聲笑語的地方。 我和她結婚兩年多了,我甚至沒氣哭過她,兩年多了,我?guī)缀鯖]讓她進過廚 房,為了她,為了這個家,我拼命的工作,好多賺些錢,為了多陪她,我甚至幾 個月都沒回我父母那里。 可是換來居然是如此無情的背叛! 她甚至連再見都不肯對我說就跟著那個背負著一身罪惡的畜生走了。 唐明明當年離開我,至少還和我專門的聊了一次才走,盡管唐明明也無情的 拋棄了我,可是至少人家走的明白,至少,我沒有感覺到屈辱。 我媽已經走了,空氣都變得那么凄涼。 我前晚推翻的電腦桌也被收拾干凈了,電腦主機上,那支錄音筆居然還安靜 的連在上面。 還有一段錄音,我需要聽完嗎? 最后的那段和前一段都時間很長,之前那段我是聽到還剩三分之一左右的時 候推翻電腦桌的。 剩下的,無非是兩個不要臉的婊子和流氓一次又一次的茍且交合而已吧。 刁金龍聽到了我正是小秋的老公之后作何反應?他又說了什么? 我要聽嗎?為什么我如此的希望自己能聽完所有兩個人留下的語音? 這里面會藏著更有價值的線索嗎? 我不知道,我更不敢去打開電腦。 我太累了。 萬念俱灰的糾結與矛盾中,我終究沒有勇氣再去觸碰那讓我肝脾俱裂的錄音 筆。 我迷迷糊糊的昏睡。 驚醒!周圍空無一人,又昏睡。又驚醒,再昏睡。 我被電話驚醒時候已經是轉天的中午時分了。 我覺得眼睛怎么也睜不開了,只能稍稍的從一條細細縫隙中看到光線,費勁 的看著鈴聲大作的手機,居然是已經很多天沒有聯系的尤佳打來的。 「海濤哥?你生病了嗎?怎么沒來學校?」她在電話里小心翼翼的問。 「……我沒事」一開口,我發(fā)現我的嗓子已經啞到幾乎說不出話來。 「你生病了呀?現在在醫(yī)院嗎?我聽著好像很嚴重?。 褂燃言陔娫捘沁咃@ 得十分的焦急。 「真沒事……」我極力的想用正常的口吻說話,但我說出的聲音還是嘶啞和 細微。 「你怎么了海濤哥?是因為我嗎?」她的聲音已經開始有些哭腔了。 「和你沒關系,我真沒事」我用盡了全身力氣,聲音仍然像蚊子叫。 我發(fā)現我渾身滾熱,像虛脫般手腳沒有力氣。 「海濤哥,對不起,我那天不該對你發(fā)脾氣……我以后都不會煩你了,我和 我媽說好了,我不讀了,我買好車票了,明天就去我爸和我哥那里了……以后都 不會回來了」她抽泣著說。 哈哈哈,我笑不出來,但是心里像被一萬支針猛力的扎刺著! 一個一個的都選擇了離開!我李海濤難道是一個瘟疫之源嗎?為什么你們一 個又一個的全都選擇了離開我! &x5730;&x5740;&x53D1;&x5E03;&x9875;&xFF12;&xFF55;&xFF12;&xFF55;&xFF12;&xFF55;&xFF0E;&xFF43;&xFF4F;&xFF4D;。 發(fā)布頁⒉∪⒉∪⒉∪點¢○㎡ 我猛地把手機甩向墻角,瘋了一般拖著不聽使喚的身體沖進廚房。 既然全世界的人都拋棄了我,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我抓起菜刀,暈沉沉的朝自己的另一只手臂揮砍。 揮砍!再揮砍! 我看到鮮紅迸濺的房間里到處都是。 不知道揮砍了多少下。 我想割斷自己的喉嚨。 但是我無力舉起刀。 我倒下了。 我知道我的身體倒在了冰涼的地面上。 摔裂開的手機就在我不遠處,我聽到了電話里還有大叫我名字的聲音。 但是越來越微弱。 我失去了意識。 …… 驚醒! 楊雋!楊雋你回來了? 小雋你餓了吧,老公給你弄好吃的去!你想吃啥? 老公好久沒給你做紅燒rou吃了,開心吧? 你咋不說話? 小雋,你怎么了?你怎么不說話! 海濤! 海濤! 為什么是左健這孫子的聲音? 小雋呢? 我的小雋呢? 海濤哥! 海濤哥! 尤佳?尤佳你來干什么? 我老婆看不得你!你先去上課好不好? 「海濤哥!你醒醒?。 ?/br> 好真實啊,我好冷。 我的眼睛睜不開,只能努力的分開一個小縫,天好亮,為什么這么多飛速奔 跑的太陽? 原來是我被人推在床上奔跑啊。 我好累……我必須要睡一會。 我醒過來的時候終于發(fā)現我已經躺在了醫(yī)院里。 被子嚴嚴實實的裹在我身上。 鼻子上插著氧氣,我的每一次呼吸,旁邊一個裝著液體的瓶子就會發(fā)出一陣 輕微的呼嚕呼嚕聲。 床邊的支架上掛著幾袋不知什么的液體。 我的左手臂纏滿繃帶。 腿動不了? 原來我的腿上壓著一個人。 她趴在我的腿上,睡著了。 長長的燙著大卷的頭發(fā)。 楊雋? 我立刻清醒了。 楊雋哪有這么高的身材? 我掙扎著動了一下,腿上的人立刻驚醒了。 「醫(yī)生!護士!海濤哥醒了!」尤佳一邊朝門外喊,一邊手舞足蹈的抹著眼 淚過來想扶我坐起來。 她的眼睛里遍布著血絲。頭發(fā)也亂亂的,臉上滿是淚痕。 「吵什么吵?這是醫(yī)院!什么素質!」一個戴著口罩的小護士進來責備尤佳。 護士給我檢查著,尤佳在一邊眼淚不停的流。 「我睡了多久?」我的左胳膊一陣劇痛,疼的我全身立刻被汗?jié)裢噶恕?/br> 「別亂動呀!你是病人家屬嗎?過來簽字,要轉到普通病房去?!棺o士冰冷 的對尤佳說。 尤佳沒理她,抽泣著小聲對我說:「你都睡了一整天了?!?/br> 正說著,左健火急火燎的走進來,看到我已經醒了,剛剛還緊張的表情立刻 變得嚴肅起來,對著我說:「媽了個逼!你就這點出息?。繛樯恫皇裹c勁???就 整這幾個小口子嚇唬誰玩呢?」 &x5730;&x5740;&x53D1;&x5E03;&x9875;&xFF12;&xFF55;&xFF12;&xFF55;&xFF12;&xFF55;&xFF0E;&xFF43;&xFF4F;&xFF4D;。 發(fā)布頁⒉∪⒉∪⒉∪點¢○㎡ 尤佳急忙朝左健揮手說:「左老師,你別說海濤哥了,別說了?!?/br> 左健瞪了我一眼,跟著小護士出去辦手續(xù)。 尤佳哭著說:「海濤哥,左老師都跟我說了,我知道嫂子的事了?!?/br> 我不知道左健這個大嘴巴和尤佳說了什么,看著尤佳哭的樣子,好心疼。但 又不知道如何安慰她。 「海濤哥,你想開點,你是個好人,嫂子不珍惜你是她的損失,我看到你這 樣子都嚇死了,你振作點好不好?」 「佳佳,我沒事,你是不是還要上課?快去上課?!?/br> 尤佳抹著臉上的淚珠,噘著嘴小聲說:「我退學了……再說現在都幾點了! 上哪門子課呀?」 我抬頭看了一眼窗外,天是黑的。 我才想起她昨天打電話說她要去她爸爸和哥哥那里的事。 「對了,你不是買好票了嗎?啥時候的?」 「昨天跟你說的,今天早上的車,早都開走了。」 我心里突然憤恨起自己來。 「行了,一會護工過來幫咱們把他弄普通病房去?!棺蠼∞k好了手續(xù),進門 就對我說。 「左健,小雋有消息了嗎?」我見到左健立刻詢問我最關心的問題。 左健憤恨的瞪了我一眼說:「管那賤人干嘛?死了才好!沒消息!」 沒有了肖麗娜在身邊,他開始傾瀉對楊雋的不滿。 「唉……今天,應該是第四天了吧?」我怔怔的說,頭疼的厲害,甚至比手 臂上的傷還疼上幾分。 「什么第四天?小雋失蹤?」左健問。 我點點頭,卻看到尤佳在一邊抹眼淚,想過來和我說話,卻又不敢的可憐樣。 「你先別管她了,她既然能做出這么絕情的事,就說明人家有去處,你現在 的問題不止是你老婆的問題了,學校今天中午開會了,你被除名了,這個小雋啊! 唉……」左健憤恨的說。 我被學校開除了? 是啊,我已經連續(xù)曠工4天了。 在我心愛的的女人面前,工作算個屁? 「海濤哥,你別著急了,你畫畫的那么好,去哪里還找不到個好工作???你 好好養(yǎng)病,想吃啥,我去給你弄?!褂燃褎裎覄e急,不過看起來她比我還焦慮。 「佳佳,剛才醫(yī)生說海濤沒啥事了,你這一夜加一白天一眼都沒合的,快回 去休息吧,這里我看著就行了?!棺蠼τ燃颜f。 「沒事的左老師,我不累?!?/br> 「回去吧,這里有左健就行,佳佳,謝謝你啊,」我也勸她。 「我回哪???……我學校的宿舍和租的房子都退了。」她小聲說。 「啊?你真的退學了?你怎么這么草率??!這不是胡鬧嘛!」我有些激動, 頭還在劇烈的眩暈著。 尤佳很勉強的裝作很輕松的樣子說:「不是胡鬧呀,我考慮很久了?!?/br> 護工阿姨過來幫我換病房,我只好暫時中斷了想規(guī)勸她的念頭。 樓上樓下的折騰了一番,在換病房的間隙,左健告訴我,是尤佳昨天晚上給 他打的電話,說我可能在家出事了,他就先告訴了尤佳我家的地址,等他趕過來, 尤佳已經叫了救護車把我送到了醫(yī)院。 我手臂上的傷并不嚴重,只是被縫了上百針而已。 我除了自己在混亂中砍傷了自己以外,還處于重感冒引起的高燒高熱中。 剛來到四人間的普通病房,就聽見我隔壁床的大哥在罵那個護工阿姨。 「媽了個逼的,什么態(tài)度你們?我手要是沒事還用的著你?。∧愠蜻@都整褲 子上了!」那大哥右手打著石膏,左手費力的提著寬松的病號服的褲帶,病號服 褲子上濕了一大片。 護工阿姨也不頂嘴,紅著臉趕緊走出病房。 「媽了逼的,我媳婦兒出去買飯,我要上個廁所,讓這女的幫我拎下點滴袋 子她也不好好拎,我他媽都尿褲子上了?!勾蟾邕€在向病友們抱怨。 我才發(fā)現我自己也已經換上病號服。 左健有些鄙視的瞥了我一眼,小聲說:「你瞅啥呀?你不是說你和尤佳沒事 兒嗎?衣服都是人家?guī)湍銚Q的,還裝犢子?」 尤佳正拎著一大堆東西走進來,估計可能聽到了左健的話,臉一下子紅了。 「你沒告訴我媽和小雋她媽吧?」我問左健。 左健搖搖頭說:「肖麗娜都沒敢告訴,家里這都已經夠亂的了,你這又搞這 一出,你說你是不是有病?」 「我肯定有病,沒病能跑這地方來嗎?」 「cao!還知道貧嘴,得了,看來你死不了了!」左健說著站起身,對尤佳說: 「你要是不走,那我可得走了,我家里還一大堆事呢,還一個大肚婆呢!」 尤佳急忙用力的點頭。 左健臨出門前說:「對了,住院費我?guī)湍銐|了五千,回頭你得快點還我,肖 麗娜年前就得生,我也急用錢?!?/br> 不知道尤佳怎么想的,左健走出病房,她居然似女主人一般送了出去。 難怪那個護工阿姨在幫我換病房的時候說要我好好對這個女朋友,說人家看 我受傷比自己受傷還著急。 我心里惦念楊雋,顧不得對尤佳做過多的客氣和感謝,身體上的疼痛算不得 什么,心,已經隨著時間,慢慢死去了。 我在醫(yī)院住了三天,尤佳陪了我三天。 在我出院的那天,她告訴我,她真的要走了。 我說我得請她吃頓飯。 她微笑著拒絕了。 尤佳也離開了我。 她在火車啟動的時候給我發(fā)了條短信。 「祝你和嫂子早日重歸于好,不能做你的女人,愿意做你一輩子的meimei?!?/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