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嚴少君坐在鋼琴前按照曲譜規(guī)規(guī)矩矩地練琴,而林珣又一次站在客廳中央,認真環(huán)顧這間房子的陳設(shè)。 大半年過去了,他發(fā)現(xiàn)所有的家具位置都和他上一次來時、上上一次來時乃至第一次來時一模一樣,好像時間的流速在這里并不存在。 廚師會在每天的七點、十一點和六點準時上門為嚴少君做飯,每天上午九點有專門的家政服務(wù)人員上門來為房間打掃保潔。而嚴少君就這樣日復(fù)一日地生活在這里,穿著單調(diào)的睡袍,時而瘋癲時而憂郁地與一臺最高級的等離子電視機和各種游戲機相依為命。 像一只被圍在黃金籠里的金絲雀。 他不去工作,也不喜歡和人交流。林珣想不明白,嚴少輝為什么愿意出錢養(yǎng)著這個不成器的親弟弟。他也很難理解這種乏味的生活,幾次提出來想帶著嚴少君出門轉(zhuǎn)轉(zhuǎn),都被嚴少君嚴正拒絕了。 “外面的人都是愛笑的魔鬼?!眹郎倬f,“我不出去。” 林珣不知道他為什么會有這樣奇怪的認知,他查了很多資料,一度以為嚴少君患有某種認知偏差,就像一些人看別人都是些蜘蛛胡蘿卜或者茄子一樣,嚴少君口中的魔鬼真的像卡通畫里一樣恐怖,可是等到他把一些街景的照片拿出來給嚴少君看,嚴少君卻告訴他這些就是正常的人類,他分得清。他只是不愿意與外面的人打交道,像一只鴕鳥縮在自己的蛋殼里,拒絕一切外界的入侵。 林珣后來知道這是一種非常嚴重的社交恐懼癥。有時候他們不zuoai的時候會坐在落地窗前聊幾句,林珣給他端一杯暖胃的咖啡來,嚴少君就會愿意講兩句他的過去,說他小時候經(jīng)常被同學(xué)欺負,只有嚴少輝會來幫他,可惜嚴少輝比他大了兩歲,兩個人總有不在同一所學(xué)校的時候,他就好像成為了學(xué)校里的公敵一樣,誰都可以來欺負他。 因為他患有先天性哮喘,幾乎從來不去上體育課,別的小朋友就來嘲笑他是弱雞,是娘娘腔。那個時候家里也沒有那么富裕,他的爸爸mama時常因為不成器的小兒子吵架,mama每次急了眼就來吼他,說當初要是沒有把他生下來該有多好。 嚴少君就這樣慢慢長大,他讀不進去書,也不愿意與人交際,每天縮在房間里不愿意出去,與父母的關(guān)系更是一團糟。嚴少輝到底心疼他,發(fā)家后為他專門打造了一間屋子,讓他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居住,不受打擾。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曲起膝蓋,露出憂郁而脆弱的側(cè)臉,像一個易碎的瓷娃娃,讓林珣聽了禁不住地心疼不已。 “幸好你有一個哥哥?!彼麘c幸道,“嚴總對你挺好的?!?/br> 嚴少君遲疑了一下,輕輕點點頭。 “你可以出去跟我一起住,我也會照顧好你的?!绷肢懽ブ氖?,深情道,“你長得很漂亮,大家都會很喜歡你的,換一個新的環(huán)境,你也許會多喜歡這個世界一點?!?/br> 嚴少君搖搖頭,指著門口白色的大門道:“門口有監(jiān)控,我一出去,嚴少輝就知道了。他說我要是走了,他就不要我了?!?/br> 林珣不假思索道:“你還有我呢?!?/br> 他想了想,接著道:“我為你創(chuàng)作的那些曲子反響不錯,現(xiàn)在在云市開音樂會也能賺不少了。少君,我可以照顧好你的?!?/br> 嚴少君抬起頭看他,水汪汪的眼睛里凝著某種深沉的愁緒。他仍是極輕地搖搖頭,不再和林珣搭話了。 林珣想著這些有的沒的,聽見耳邊的音樂停了下來。嚴少君伸手把面前的曲譜翻到下一頁,然后悠揚的旋律再起,在彈奏夢中的婚禮。 嚴少輝之前和他說的是自己出差半年,找個人來陪弟弟說說話以免他覺得無聊,指定的幾首曲子也是為了讓嚴少君有點危機感,省得天天心不在焉地學(xué)。林珣下了真功夫來教他,短短半年的時間嚴少君已經(jīng)彈得有模有樣了,如果換一個不懂鋼琴的人來,說不定真能被他的氣勢唬過去,而忽略其中凌亂的手法和時有缺漏的音符。 他認真地聽嚴少君彈了一遍,站在旁邊鼓掌鼓勵他,再一處處將嚴少君的錯誤指出來,讓他下次彈的時候注意改正。嚴少君今天卻好像沒什么耐心聽他講,起身回到沙發(fā)上坐下,直接不理他了。 他的脾氣陰晴不定,林珣也摸不準。不過按照半年無基礎(chǔ)的水平線來講嚴少君現(xiàn)在彈得絕對可以交差了,所以林珣也沒太在意,他不想練就不練了,何必再上去平白招他不高興。 林珣巴巴地跟著坐在他旁邊,伸手將他遮住側(cè)臉的頭發(fā)挽起來搭在耳后。嚴少君看起來總是郁郁寡歡,林珣卻就是喜歡他這副多愁善感的樣子,情不自禁就想身體力行地溫暖他的空虛和寂寞。 他摸著嚴少君的臉頰親了上去,嚴少君不喜歡和他接吻,兩個人的唇摩擦了一會兒就分開了。林珣的手趁著接吻的功夫在他的胸前摸了一氣。嚴少君很快受不了了,嬌喘著去扒拉他的手,換上自己的手肆意揉捏著左胸的紅粒。 林珣眼睜睜看著那綿軟的一小團軟rou變得紅如櫻桃,俯下身含住它用舌尖輕攏慢捻。嚴少君的手無力地推著他的肩膀,從喉嚨里溢出細微的呻吟。 “唔……” 林珣將那顆艷紅的熟果舔舐到水光淋漓才離開,看見嚴少君白皙的臉頰已經(jīng)自耳根蔓延上淺淡的粉色,不由開心笑起來,抱起嚴少君大步走進臥室里,將他放到床上。 “今天后入式行不行?”他握著嚴少君的yinjing貼著掌心擼動,附在他的耳側(cè)溫柔誘哄,“這樣你舒服一點?!?/br> 嚴少君嗚嗚地點頭,溫順地翻過身跪在床上,露出渾圓挺翹的屁股。林珣從床頭柜里翻出來潤滑劑擠在自己的yinjing上,然后迫不及待地扶著嚴少君的腰插了進去。 這個角度雖然看不見嚴少君的俊臉,但是男人光潔的脊背一覽無遺,尤其是那手感極好的窄腰,跪下來的時候腰椎下方有兩個小小的腰窩,正好可以用來搭手。 他的身體美好得仿佛專門為被插入而生的一樣,全身上下每一個細節(jié)都讓林珣愛不釋手。他很快掐著嚴少君的腰窩動起來,像平時一樣插得又重又疾,在他的身體里不知疲倦地馳騁。 濕滑的xue道又軟又熱,被軟rou層疊吸附的極致快感讓他舒爽不已。嚴少君的臉埋在枕頭里,臀瓣隨著林珣撞擊的動作被推上去再送下來,在空氣中蕩漾著層層的春波。 林珣爽得上頭,像公狗一樣騎在他的屁股上,俯身緊貼著嚴少君的背部調(diào)戲他:“寶貝,你里面真濕。是不是很爽?老公今天cao死你行不行?” 嚴少君的一頭青絲隨著抽插的速度不斷擺動,半晌后從枕頭里嗚咽出一個滾字。林珣才不聽他的,他知道這小東西嘴上說著不要,實際上爽得很,前面一摸就出水兒,再碰一下就要尖叫,瘋狂扭著腰求他不要摸。 林珣被他清純的外表下那股子sao浪勁兒迷得不行,cao他cao得眼睛都紅了,恨不能把自己的兩顆卵蛋也塞進去。他痛痛快快地cao了嚴少君一陣兒,剛準備射出來走人,就聽見身后男人陰沉的嗓音:“林先生,我請你教我弟弟鋼琴,你給他教床上去了?” 林珣被他嚇得立刻軟了,yinjing從嚴少君的roudong里滑出來,濕噠噠地掛在腿間。 他慌亂地試圖解釋,卻發(fā)現(xiàn)自己說不出任何完整的字句來:“我……” 嚴少輝面容英俊,與嚴少君相比充滿了不少陽剛之氣,仔細看卻能發(fā)現(xiàn)眉眼的走向是一模一樣的,無疑是很有說服力的親生兄弟。與嚴少君更為不同的是他身材十分高大,眉宇間籠罩著一層淡淡的陰鷙感,看向林珣的時候視線銳利,壓迫感十足。 林珣一開始被他雇傭的時候剛從美國回來沒多久,還不知道云市的近況,這半年來算打聽清楚了嚴少輝是個什么不得了的狠人,當下慌得背后直冒冷汗。 他是真心想和嚴少君雙棲雙飛,思考過很久該怎么和嚴少輝說把嚴少君接到自己身邊,本來草稿打了半肚子,可是嚴少輝冷冷地看他一眼,他就什么也不敢了。 “我……”他哼唧了半天,忽然指著嚴少君說,“是令弟先勾引我的,嚴先生,我自制力不好,我對不起您!” 嚴少君的頭深深埋在枕頭里,一句話也不曾說。嚴少輝冷笑了一聲,走過去將林珣從床上拽下來扔到地上,伸手重重在嚴少君的屁股上打了一巴掌,從褲襠里掏出自己巨大的yinjing擼硬了,塞進他那個還沒來及閉合的roudong里。 “sao貨,他說你勾引他的,你說是不是?” 囊袋撞擊臀瓣的啪啪聲在耳膜不斷響起,林珣驚恐地睜大眼睛,斷然沒想到他們兄弟二人是這種關(guān)系,這下知道自己確實是摸了老虎屁股,嚇得兩腿戰(zhàn)戰(zhàn),生怕嚴少君把自己供出來。 要是嚴少輝知道是自己強上的嚴少君,他非得被打死不可。 可嚴少君根本不說一句話,他像一個逆來順受的布娃娃一樣,只會發(fā)出沉悶的呻吟和叫喊。嚴少輝一連cao了他幾十下才緩下節(jié)奏,轉(zhuǎn)頭對林珣說:“看夠了嗎,你還不趕緊滾?從今往后不要過來了,等我教訓(xùn)完這個sao貨再來找你算賬?!?/br> 林珣大氣都不敢出,穿上褲子飛速逃離了嚴家。嚴少輝在他走后提著嚴少君的頭發(fā)將他的腦袋轉(zhuǎn)過來,不出所料地看見他滿臉的淚水。 “打疼了?”他輕輕笑起來,將他臉頰上的水珠一顆顆吻去,“做做樣子嘛,別生氣,給你吃大roubang補償你好不好?” 過了許久,他看見嚴少君張開嘴,吐出哽咽的字句:“你那天在云市,為什么不管我?” “寶貝,和你說了多少遍了,咱家里沒有攝像頭?!?/br> “客廳吊燈里面有一個,我看見了。你也知道我在看你,是不是?” 嚴少輝不悅地皺起眉頭:“誰告訴你我在云市的?” “張醫(yī)生,他不小心說漏嘴了?!?/br> 嚴少輝緩緩?fù)鲁鲆豢跉猓难^續(xù)將yinjing往他的xue道里送,邊cao邊道:“是,我那天是在云市。松松那天做心臟搭橋手術(shù),我一個當爸爸的,總得在醫(yī)院陪他是不是?” 嚴少君不說話了,只有絞緊的xue道還在誠實反應(yīng)他的情緒。嚴少輝又給了他屁股一巴掌讓他放松,嘴上接著道:“松松的手術(shù)很成功,咱媽老說他長得像你,看見他就像看見你一樣高興,咱爸也說想你了,準備清明帶著松松去給你上墳。你說這人是不是很奇怪,你還活著的時候他們一點都不喜歡你,等你真的從他們的世界里消失了,他們反而不吵架了,開始想你來了。” “我媳婦呢是個孝順的好女人,松松是個聽話的好孩子。咱爸媽現(xiàn)在也不吵架了,我事業(yè)做得好,他們有錢了就天天在家逗孩子玩,除了偶爾和親戚念叨兩句你,什么cao心事都沒有,準備等松松上小學(xué)了就出去環(huán)游世界。少君,你看一旦沒有了你,我們一家子過得多幸福啊。” 夾得他發(fā)疼的xuerou漸漸松弛了,軟趴趴地貼著他的yinjing,嚴少輝猶如解手一樣隨便在他身體里射了,然后將他翻了個身抱住他。 “我身后還有一大家子要照顧,沒那么多時間陪你,所以才找了個鋼琴老師陪你說說話解解悶兒。去非洲談項目也是真的,就松松做手術(shù)的時候回家一趟,時間趕得緊就沒來及看你。你看我現(xiàn)在回來了,這不是第一時間就找你來了嗎?那個叫林珣的罪該萬死,我回頭找人悄悄教訓(xùn)他一頓,寶貝,你看行不行?” 嚴少輝撥開他散亂的頭發(fā),正對一雙紅腫的眼睛,因為缺少了情欲的暈染而顯得過于蒼白和脆弱,卻亮得嚇人。 “你不要趕他走。”嚴少君輕聲說,“我很喜歡他?!?/br> 嚴少輝抱著他的手不自覺一緊,厲聲道:“你不喜歡哥哥了?” 他作勢要走,嚴少君一把拽著他的袖子把他拉下來,將自己整個人都塞進他的懷里。 “喜歡哥哥的?!彼穆曇艉苄『苄。暗橇肢懸埠芎?,我也喜歡他。” “你瘋了嗎?”嚴少輝差點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咬牙道,“你小時候被欺負,是我來救你的是不是?你不喜歡工作,不想出去見人,我讓你住這里,我把你照顧得這么好,從小到大,我哪里沒有滿足你的要求?你喜歡姓林的什么?他就他媽想cao你而已!” 嚴少君靜靜看了他半天,忽然道:“上初中的時候,我躲在廁所里,聽見旁邊的人說了幾句話?!?/br> “他們說是林平說我是個出來賣的婊子,可以隨便欺負的。”嚴少君垂下眼,輕聲說,“哥,我知道林平從小學(xué)開始就是你兄弟,是你的意思嗎?” 嚴少輝怔怔地看著他,嚴少君朝他露出一個慘白的笑容,又說:“沒關(guān)系,在我心里哥還是我的英雄,我會一直喜歡少輝哥哥的。你別找人揍林珣了,雖然他也欺負我,但我還是喜歡他?!?/br> “我們之間是有約定的吧,我不走出這間屋子,我聽哥哥的話,哥哥負責(zé)滿足我的愿望?!眹郎倬o了手里的被角,一字一句地對他道,“我不獨占哥哥,哥哥也不獨占我,我們公平一點好不好?” 臉上忽然傳來劇痛,嚴少君艱難地睜開眼,看見嚴少輝盛怒的臉龐。 真有意思。他有些茫然地想,為什么要生氣呢? 是什么時候開始,他和嚴少輝之間親密無間的感情產(chǎn)生了一條巨大的鴻溝?還是說就連這份感情本身都是他臆想出來的? “我會和林珣說的。”嚴少君站起來拉好褲子拉鏈,看著他冷冷道,“你休息吧,我明天再過來。一會兒我喊個新醫(yī)生來給你做個體檢,我看你好像又瘦了一點?!?/br> 嚴少君點點頭,他好像沒事人一樣,轉(zhuǎn)臉又是一副天真無邪的表情:“你沒有給我?guī)峦婢邅?,還用上次那個跳蛋嗎?” “隨便你,濕了就行?!?/br> 嚴少輝說完,頭也不回地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