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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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fēng)輕輕的掛著,帶著淅淅瀝瀝的小雨飄落在人的臉上,冷雨遇上溫?zé)岬募∧w,不過一瞬便暖化了。天黑黑的,略重的腳步踏在荒涼的地上,傳來鞋底碾壓泥土的“吱”聲,隱約的還傳來孩童淺淺的呼吸聲。 “咚咚!” “誰???”一聲蒼老的聲音,慢慢傳來一陣磨人的腳步聲,像外面的小雨一樣,又輕又慢。 “吱呀!”老舊的木門被打開,老人看著門口站著的陌生人,兩個個藍(lán)衣的已婚男人,一個戴著面紗站在前面,一個抱著小孩站在男人身后?!澳銈兪??” “我們是過路的路人,天晚無歇腳處,不知老先生可否有空房讓我們住一晚?” 說話的是戴著面紗的男人,語氣雖說客氣,卻難掩清冷。老人疑惑的看著他們,似在猶豫該不該放他們進(jìn)來。這是,本來熟睡的小孩突然哭了起來。 “嗚,疼,嗚嗚,疼!” “乖,爹爹吹吹,不疼,不疼??!”男人的臉上帶著心疼,老人向二人看去,隱約看到小孩額頭上有猩紅的血跡,心里動搖。 “汪!汪汪!”村里的狗聽到動靜吠起來。 “快進(jìn)來吧?!崩先诵能?,側(cè)身讓他們進(jìn)來。 “多謝老先生!” “多謝老先生!”抱著孩子的男人鞠了鞠躬,率先進(jìn)門。 “你們先坐會兒,我去給你們倒碗熱水來,暖暖身,啊?!?/br> “有勞先生了,”男人鞠躬,又對一旁的同伴道:“先生,您幫我看看米兒的傷是不是惡化了?” “沒事!”被喚作先生的男人看了看孩子額頭的傷,確認(rèn)無事。 “來,快喝口水吧?!蹦腥斯Ь唇舆^老人手里的熱水,視線停留在再次熟睡的孩子身上,卻對著孩子父親道:“我姓蘇,你不介意的話可喚我名字,蘇少艾?!?/br> 男人聞言微微一怔,面前這個男人氣質(zhì)清冷孤高,不像是主動與人結(jié)交之人,現(xiàn)下自報姓名,定是對自己有了一分信任。再者,聽這名字便隱隱覺得熟悉,一時卻想不起在哪兒聽過??梢宦牭竭@兒名字,就忍不住的想尊敬,于是微微彎腰道:“不敢直呼恩人名喚,先生若不介意,喚您蘇先生可好?” 蘇少艾抿了一口水,沉默著并不回答,算是同意了。 這時,老人又端了一碗餅子過來,和藹的道:“看樣子你們肯定還沒有吃東西,這是我今日做的餅子,你們先吃著,我去給二位先生做碗面,哦,對了,這位先生,既然小姐已經(jīng)睡著了,就先把她放在床上吧,你抱著也不舒服?!崩先苏f著,主動將孩子接過,抱到床上去了。 二人看著老人抱著小孩離開,一時驚訝老人如此有力氣竟抱得動一個幾十斤重的孩子。又見老人話里都對他們透著尊敬,一時感慨老人的眼色。 “今日得蘇先生相救,匆忙之下還未正式告訴先生姓名,實(shí)在無禮。在下崇州人氏,顧家寧桓,多謝先生今日救命之恩?!?/br> “不用多禮?!碧K少艾虛扶一把,想著今日下午遇到他們的情形,不由有些疑惑。下午聽寧桓所言,他們是從夏都所來。但是卻在區(qū)區(qū)幾日之內(nèi)竟然感動西涌邊境,著實(shí)讓人驚訝。想著下午那個重傷而死的馬婦,不由懷疑起寧桓的身份。 寧桓看著蘇少艾皺眉凝思這什么,也不便開口,只是悄悄的看著蘇少艾漂亮的側(cè)臉,想著他一個男人竟然獨(dú)自騎馬外出,能醫(yī)會武。驚訝的同時,更是對蘇少艾充滿了好奇。 下午。 “救命,救命??!” “快把孩子遞給我!”蘇少艾看著天坑里那男人抱著的小孩,立刻下馬跳進(jìn)了坑里。 寧桓看著突然如神只降臨的男人,一時愣怔,眼睜睜的看著他把自己孩子抱了過去飛出天坑,從懷里摸出傷藥,小心的為半昏迷的孩子上著藥。 擦拭,清洗,消毒,上藥。動作一氣呵成,好似做了千百遍般熟稔。 蘇少艾處理好小孩,又跳下坑里將愣怔的寧桓抱了出來,在他驚訝竟然有會武的男人的時候,蘇少艾又下了天坑。寧桓將地上的孩子抱起,凝眸看著蘇少艾救人的動作。 蘇少艾輕輕拍了怕重傷的馬匹,以示安慰??粗R車的木轅從馬腹穿過,他便知道,此馬撐不了多久了。蘇少艾是軍人,軍人愛馬,就像愛自己的武器一樣,看著一匹好馬即將似在自己面前,蘇少艾被面紗蒙著的臉也添了幾分心疼惋惜。好馬通人性,似乎是感受到蘇少艾的情緒,彌留之際的馬兒輕嘶一聲,蘇少艾聽得出這意思,心里一痛,摸了摸馬兒腦袋。馬兒聽話的閉上眼睛,慢慢等待死亡的來臨。 坑上的寧桓看著蘇少艾與馬兒之間的互動,心里更是驚訝。一,他以為這人是下去救人,沒想到卻先是安慰馬;二,這馬竟然如此聽蘇少艾的話?! 這人到底是何身份? 寧桓想著,在抬頭時蘇少艾已經(jīng)上了來。 “你……” “那馬婦已經(jīng)死了?!碧K少艾見他指了指坑里,回答道。又看了看男人身上斑駁的血跡,道:“我在馬車?yán)锬昧艘粋€包裹,你把衣服換了,我送你們進(jìn)城。” 寧桓看著蘇少艾的側(cè)臉,碗里的熱水已經(jīng)涼透。想著下午蘇少艾對他們的幫助,他實(shí)在想不到如此一個人竟會幫助一個落難的陌生人到如此地步??此袢站人麄兊臅r候也是風(fēng)塵仆仆的樣子,心里又是驚訝又是感動。這人也是也急事的吧。 隱約看到蘇少艾眼角的一絲疲憊,寧桓驚覺。這人下午把馬讓給了他們,他自己倒是為他們做了一次馬夫,駕馬走路,走了一下午! “蘇先生!” 蘇少艾聞聲轉(zhuǎn)頭,看著男人眼里的隱隱濕意,不解皺眉。這人沒受傷啊。 “今日多虧了先生,我看先生也疲頓了,要不您先去休息吧?!?/br> 蘇少艾久為上位者,并沒有察覺寧桓話里越來越尊敬的語氣,淡淡的道:“沒事?!鞭D(zhuǎn)而又想到什么,定定的看著寧桓的眼,想說什么,終究還是放棄了。 蘇少艾知道寧桓對他的感激,剛想告訴他說自己救他們不過順便。想想,這種直接告訴“敵人”行事作風(fēng)的直言行為,不是他蘇少艾所有。既然他想多了就讓他想多吧,反正自己救了他們也是事實(shí),在這即亂的世界,多一份忠誠總比少一分好! “兩位先生久等了,粗茶淡飯,就麻煩將就著。”老人說著,將兩碗熱氣騰騰的面放倒了桌上。 “多謝老先生!”二人同時起身道謝。 “兩位先生客氣了?!崩先诉B忙擺手,笑瞇瞇的道。 “天色已晚,不如老先生先行休息吧?!?/br> “好吧?!边@冬天老人身體實(shí)在熬不住就點(diǎn)頭答應(yīng)了,道:“二位的房間在這左側(cè),方才我已經(jīng)收拾好了。” “有勞。” “那你們吃吧,老頭子身體不行,就先歇息了!” 時間如白駒過隙,忽然而已。不知不覺,蘇少艾與寧桓二人已不緊不慢的趕了半月的路了。因?yàn)橛辛藢幓概畠耗昙o(jì)幼小,蘇少艾不敢太趕路。本來打算將他們送進(jìn)城就告辭獨(dú)自上路的,可是蘇少艾卻從寧桓的談話中得知了他們的真實(shí)身份。想著這二人身份特殊竟然獨(dú)自遠(yuǎn)赴寧國,憑著如今華、夏兩國的關(guān)系,蘇少艾也不能放下對任何一個人的懷疑。 因此也便一直跟在寧桓身邊,本來寧桓還擔(dān)心蘇少艾不與自己同路,自己獨(dú)自一人手無縛雞之力還帶著小孩不安全?,F(xiàn)下得知蘇少艾也要去華都大業(yè),自然是高興和他同路的。 一路上,蘇少艾擔(dān)心吉瑪?shù)淖粉櫽谑呛蛯幓干塘孔咝÷?,出乎意外的是寧桓也同意!蘇少艾壓下疑慮,領(lǐng)著寧桓二人棄馬走了山路。因此,走了半月的路,二人離華都也還有一月的路程。 看著前面隱隱露出的城市輪廓,本來在父親懷里打著瞌睡的顧念一下子就清醒了,指著前面輪廓,高興的拍手道:“爹!前面有大房子!蘇叔叔,前面有大房子誒!大房子,大房子!” 走在前面的蘇少艾聽到顧念雀躍的聲音,也不由勾了勾唇,手下意思的放在腹部上,眼里是隱隱的期待。駐足回頭看了一眼,正看到寧桓眼里還未消失的心疼。 也是,這半月幾乎走的都是山路,吃的東西也簡單,這孩子也是苦壞了。 “那我們走吧,蘇叔叔還想去洗個澡呢!”蘇少艾走過來,從詫異的寧桓懷中接過走累了的顧念抱起先走了。 “蘇……”寧桓出口,終究沒喊出來。看著自家孩子在蘇少艾懷里沒有絲毫不規(guī)矩,也放了心。這半月來,蘇少艾雖說也抱米兒,也喜歡笑著和米兒說話,但寧桓卻不敢絲毫逾矩。蘇少艾的形象在他心里太高大,太尊貴,不可褻瀆。 這一點(diǎn),也許蘇少艾永遠(yuǎn)也不知道。 一個讓女人嘆服的人,同樣也讓男人崇拜。 蘇少艾,秦王君,那個妻主口中燕國的主帥,永遠(yuǎn)是秘密的男人。再者半個月里,他知道了他的身份,就想蘇少艾知道了他身份一樣,二人只是心照不宣罷了。 “蘇叔叔,我們還有多久能到???” “半個時辰吧,到了蘇叔叔就帶你去買好吃的。” “哦,買好吃的!”大名顧念,小名米兒的女孩兒興奮的跳了跳,可惜了她現(xiàn)在被抱著,不然指不定得蹦多高!“誒?蘇叔叔不是要洗澡嗎?” “可以再路上給你買了在回客棧洗澡啊?!碧K少艾耐心的解釋著。 “蘇先生!”走在后面的寧桓突然出聲。 蘇少艾聞聲頓步,轉(zhuǎn)身看著他示意他說。 寧桓上前兩步,略帶恭敬的說道:“讓米兒下來走吧,她這么大了,抱著也挺沉的……”寧桓話沒說完,但他瞥向蘇少艾腹部的視線也讓蘇少艾明白了他的意思。 對一個身懷武功的人來說,這點(diǎn)重量根本不會對他造成任何負(fù)擔(dān)。還沒待蘇少艾出口推辭,顧念便懂事的開口道:“蘇叔叔,你放問下來吧,我不累,還能走的?!?/br> 顧念的懂事,讓眼前兩個男人都不同程度的紅了眼眶。蘇少艾不是顧念的生父,暫時不能理解寧桓聽到這話時想到了什么,但是蘇少艾也是一個即將為人父的男人,見顧念這么懂事,不由想起了那個還沒出世就夭折了的孩子…… 孩子,爹一定會為你報仇的…… “嗯,那你可別拖后腿。”蘇少艾眼里的殺意一閃而過,轉(zhuǎn)而玩笑般的對顧念說道。 “不會的!”顧念點(diǎn)頭,眼里盡是堅(jiān)定。蘇少艾將她放下,笑著摸了摸她的頭,率先轉(zhuǎn)身。寧桓牽著顧念看著蘇少艾的背影,嘴角的笑容略顯僵硬。 即使極力壓制,仍難掩冷意。被戰(zhàn)場洗染過的人,又豈是閨閣男兒可比的呢! 難怪妻主曾說,三國眾將中,十大著名的將軍,秦王、秦王君位居前三!而其中又屬秦王最勇智,王君最冷靜,顧成河最多謀。 秦王君,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呢? …… “吉瑪,我們已經(jīng)快馬加鞭的追了幾天了,根本就沒有蘇先生的丁點(diǎn)兒蹤影,會不會蘇先生根本就沒有走著條路?” 吉瑪聽著下屬的話,瞇眼想了想,我以為我對你足夠了解,嘿嘿,終究是我高估自己了!“走,回……” “吉瑪!” “依卓?”吉瑪看著飛奔而來的人,皺眉?!鞍l(fā)現(xiàn)了什么,這么慌張?” “吉瑪,據(jù)留在金州的梭子來報,它們在金州發(fā)現(xiàn)了秦昭的氣息,秦昭也許根本沒有離開金州!” “沒離開?”吉瑪想了想,比起人來說,某些時候她更相信動物!人可以被障眼法所迷惑,但是動物不會被人專屬的氣息所迷惑!“該死!中計(jì)了!呵!”吉瑪氣憤的一砸馬背,冷笑一聲,“沒想到秦昭連她男人也利用!既然她要引我們走,那我們就給她個面子不會金州了。走,統(tǒng)統(tǒng)喬裝打扮一番,漢語不好的人留下,漢語好的人跟我走,去華都,大業(yè)!” 秦昭,好樣兒的!哼! …… “怎么樣了?” “太子一派的人已經(jīng)有動作了,據(jù)探子來報,一周之后,她們就會逼宮!” “一周之后嗎?”夏靜淑冷笑,看著地上那一推紙灰,對身邊的木河吩咐道:“從今天去,你就不要再去太上皇那邊請安了。讓我們的人這幾天都靜下來,有好戲要上場了!” “是!”木河躬身,抬眼看了眼自家主子的臉色,除了報復(fù)的快感之外,再無其他情緒。 看著木河離開,夏靜淑拈起桌上玉盤里的一塊糕點(diǎn)??粗屑儼咨拿赘猓寄块g難掩狠意,母皇,竟然你對我不仁,休怪我對你不易了啊。 聽說,你不是先皇的女兒啊。不知道這件事若是被天下人知道了,又是怎樣的反應(yīng)呢?可惜啊,你躲得那么深,看不到您精彩的臉色啊…… …… “主子!” “怎么樣了,老夫人有消息了嗎?” “老夫人穿了口信來,說她被人拖住,暫時脫不了身,讓你見機(jī)行事,若是不敢下手,就緩一緩?!?/br> “緩一緩嗎?”夏靜瑜看著窗外迷離的冬日殘景,喃喃的道:“可是我等不了了啊,那個人可是沒有絲毫消息……對了,派去蝴蝶谷的人回來了嗎?” “還未回來?!?/br> “我想也是?!毕撵o瑜一反常態(tài)的自嘲一笑,難得不顧及形象,大膽的在下人面前懶洋洋的伸了伸腰,左右動了動道:“蝴蝶谷的人,怕是早有準(zhǔn)備了吧。能在江湖中這么多年來屹立不倒,可不是簡單就能被抓住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