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的報恩,要命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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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過于充沛的喊聲回蕩四壁,蘿西塔被震得一出溜滑到桶底,吐出一串泡泡。罪魁禍首飛奔趕到,想來扶她,視線才瞟向水下就沒出息地捂住鼻子。 黑貓甩著尾巴慢悠悠跟來,跳上木桶邊緣,走鋼絲似的踩著狹窄桶沿,有意無意炫耀自己在混亂中獨善其身的優(yōu)秀平衡力。 它炫耀沒兩秒,便被一只手拉進桶內(nèi)。蓬松的毛發(fā)坍塌下來,整只貓瞬間縮水。 “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肯定是你在搞鬼?!?/br> 說著,蘿西塔摁住貓頭,搓毛巾一樣從上到下把貓搓了一遍。 被全方位揉搓過的黑貓仿佛失去夢想,兩眼無神在水面上漂浮,耳朵飛到后腦勺。 獨處空間不再是獨處空間,蘿西塔索性問起正事:“路迦,你還記不記得給你刻下yin紋的人長什么樣子?” 路迦想了想,“個子很高,一身黑袍從頭遮到腳,但應(yīng)該是個女人……” “從頭遮到腳,還能看出是個女人?” 路迦支吾起來:“就……很……很大?!?/br> “什么很大?”蘿西塔沒能立刻反應(yīng)過來,“拳頭很大?” “那個……呃……”魅魔嘴上含糊,視線卻誠實而本能地向下移——只看見水中漂浮的一團貓。 “他說胸很大。” 用身體擋住蘿西塔胸口的黑貓代為解答。 “具體有多大?”蘿西塔腦子里想著事,隨口問。 “沒看清,”路迦一臉委屈,“那家伙拳頭也不小,一拳把我捶到地上拖進暗巷,等我再恢復(fù)意識就已經(jīng)……” “你是說,對方把你打暈刻上yin紋,但是完全沒對你下手?”蘿西塔不解,“她圖什么啊?” 黑貓口中那位違法紋身師,據(jù)說本來想刻的是奴隸印記,結(jié)果因為技術(shù)蹩腳還喝多了酒,不小心刻成yin紋,這才讓他有機會逃脫。 情況到了路迦這邊,則截然不同。黑袍女人目標明確,手段直接,卻似乎并未對路迦本人抱有任何方面的欲求。給他刻下數(shù)據(jù)統(tǒng)計的yin紋,更像某種惡作劇。 “難道真是違法紋身師……”蘿西塔嘀咕。 “啊,該不會就是之前害過諾克斯的——” 魅魔的思考結(jié)果不到一秒就被推翻,蘿西塔搖了搖頭,目光在貓身上停留片刻,似乎想說什么,最終只是撓了撓它的脖根,“這倒沒有可能。” 黑貓?zhí)鹣掳?,愉悅得幾近詭異:“那個人不會再回來了?!?/br> 路迦看看蘿西塔,又看看黑貓,總覺得每個詞都能聽懂,連在一起卻不是那么回事。 不會再回來,是被趕走了的意思吧? ……是吧? - 打發(fā)掉欲言又止的魅魔,雪原小屋重新安靜下來。 “那個違法紋身師……”蘿西塔捏住黑貓后頸,打斷它裝模作樣的踩奶動作,手勁沒有一絲憐惜,“被你殺掉了?!?/br> 黑貓無辜地喵了一聲。 下一秒,木桶中水聲大作,溢出過半—— 原本趴著落湯貓的地方,現(xiàn)在只有一個濕漉漉的赤裸少年。 捏后頸成了攬脖子,踩奶成了揉捏胸乳。一方仰臉,一方低頭,呼吸近得要撞上,仿佛隨時都能開始另一場交纏。 少年烏亮的發(fā)梢滴著水貼在腮邊,雙眼被熱霧暈濕,顯得莫名乖順。這乖順卻和路迦不同,更像扮成無辜孩童誘騙他人替死的水鬼,哪怕披上從別處生生剝下的、純良無害的外皮,也兜不住縫合處滲出的漆黑。 他湊近來舔蘿西塔耳垂上的水珠,語調(diào)綿軟,目光陰郁。 “是呀,我殺了他。你怎么發(fā)現(xiàn)的?” 還能怎么發(fā)現(xiàn)? 頭回處理yin紋,她高潮無數(shù)次才干涉成功,累得睡昏過去,醒來時貓族獸人已經(jīng)不知所蹤。 再見到他是幾天后——她尋找委托無果,回到小屋,堪堪躲開背后襲來的刀尖。 貓族獸人衣角被上一位死者的血浸透,滴滴答答弄臟了地板。一擊揮空,邊輕描淡寫地笑著道歉,邊手起刀落,再次割向她喉嚨。 一條連恩人都要反咬一口的毒蛇,怎么可能放過仇人? 蘿西塔冷冷頂回他的明知故問,“好奇殺死貓。少提問,多做事?!?/br> “多做事,你指這種?”少年摸進她腿間,挖出那里殘存的jingye,咬著耳朵呢喃,“里面好熱,想……” “我指——給我把地上的水打掃干凈,混蛋煤球?!?/br> 蘿西塔推開他,跨出浴桶。身后傳來抗議:“我都告訴你名字了,還叫煤球?” “哈,諾克斯,”她停頓,“是真名?不一定吧?!?/br> 身后果然安靜下來,半晌才說:“你猜?” 魔女回過頭,與黑貓隔著蒸騰的水霧對視,眼中是如出一轍的、稀薄卻刺骨的惡意。 半年前那場廝殺,從小屋里轉(zhuǎn)移到小屋外,從深夜持續(xù)到天亮。 日出時分,四肢關(guān)節(jié)被卸掉大半的少年用牙齒咬住刀柄,如愿刺穿她心臟,卻眼看著傷口以rou眼可見的速度復(fù)原。 魔女身份當場暴露。諷刺的是,諾克斯不講道理的殺意反而救了她一命,將已經(jīng)趨近黑褐色、昭示著余命無幾的紋印拉回鮮紅。 ——她本該看不到那天的日出。 恩將仇報的賬便一筆勾銷,而這只養(yǎng)不熟的野貓從此纏上了她。每次出現(xiàn),或拳拳到rou刀刀見血,或抵死糾纏汁水四濺,或兩者同時進行,姑且算得上一種各取所需。 他們早在最初就相互下過死手,誰也不必和誰客氣。 “做一次吧,”諾克斯趴在桶沿,懶洋洋地看向蘿西塔左腕,“說不定會變成淡粉色……能撐多久?半個月?” “性欲是最廉價的需求。你有工夫做夢,不如想想辦法重現(xiàn)當時的殺意?!?/br> 蘿西塔背對著他擦干身體,反手將毛巾扔到他頭上。 “——我不養(yǎng)沒用的小貓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