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向安裹著薄毯，披著頭發(fā)坐在床上，就著燭火翻著幾頁簡短的信報。

    老管家垂著頭在一邊等著，輕悄悄地把溫好的夜宵端出來。

    “李叔?！甭逑虬踩嗳嘌劬Γ涯菐醉摷埦椭鵂T火燒了，然后搓搓手指，去拿溫?zé)岬臏祝拔也皇亲寣m里別聯(lián)系了么，怎么還有要接頭的消息？”

    老管家自洛嚴過世之后便蒼老了許多，額上的皺紋深深地刻入黯淡的皮膚里，恭敬地說道，“老爺，咱們沒去聯(lián)系，是那位……默許的。”

    洛向安這才微微挑起眼皮，不咸不淡地看了李叔一眼。

    “皇上的意思？”他慢慢直起腰，忽地笑了，“原來如此，不必驚慌，我知道了。讓對方把時間地點送來，我親自去?！?/br>
    清晨，安靜的小巷停著一架寬闊的馬車。洛向安不露聲色，掀簾上車，淡淡的藥香撲在鼻端。

    “賀大人?！甭逑虬补傲斯笆?，見賀嵐消瘦得不成樣子，目光沉了沉，“您有何吩咐？”

    “沒什么，勞煩洛公子走一遭?！辟R嵐說話時帶著壓制不住的喘息，手腕上骨節(jié)突出，從懷里取出一封信。

    “齊王殿下曾在破城前給我交代了幾個宮人的名字，好叫我取信于公子?！辟R嵐目光黯淡，苦笑了一聲，“我也不知我還有多少時日，雖然現(xiàn)在時局未定，我也只得先留書給殿下了。”

    洛向安一僵，不敢輕易應(yīng)對。

    劉昭是生是死，洛向安并不清楚，雖有些猜測，卻不能輕舉妄動。若不是替賀嵐傳話的宮人是劉昭埋得極深的暗線，他連賀嵐都不會見。

    “你不必緊張，齊王殿下如今是何境地，我也不知。”賀嵐用指尖把信推至洛向安跟前，面容寂寂，“我此生有愧于君，有愧于師，有愧于己，如今身處局中，已是泥足深陷。若是……殿下有?！瓱┱埞影堰@封信給殿下。”

    洛向安沉默了片刻，低聲道，“我做不到。京城內(nèi)外的聯(lián)系已經(jīng)被我親自切斷了?！?/br>
    “我知道?！辟R嵐垂下眼睛，掩面低咳了一會兒，笑道，“我是說，假若有朝一日，殿下出現(xiàn)在公子面前，那時候……咳咳，那時候再替我轉(zhuǎn)交吧?！?/br>
    洛向安神色微變。若是有人搜查洛府，這封給昔日攝政王的書信就是謀反的罪狀。他沉吟了片刻，還是伸出手，鄭重地接了。

    “請容洛某冒犯，”洛向安直直地盯著賀嵐瞳色淺淡的眼睛，“您給……留書究竟所為何事？”

    一個失勢之人，一個將死之人，能有什么謀劃呢。

    “我已經(jīng)……什么也做不了，也沒有任何余地了?！辟R嵐笑得出奇得溫和，“我只是希望，如果那位殿下還在人世的話，不要落到我這個境地罷了?！?/br>
    洛向安雪白的額頭皺了起來，覺得懷里的這封信燙了起來。

    “好?！彼喍痰卣f，“賀大人，您保重。”

    宮中，一個太監(jiān)垂手立在明黃色便服的皇帝身邊，小聲匯報。

    “嗯。不必在意，就把洛向安放回去，他現(xiàn)在困于京中，什么也做不了?！蹦律姓娴氖种篙p輕敲了敲欄桿，“去吧，把小昭留在宮里的那幾個釘子拔掉。別急著動手，過幾日找個由頭，清理干凈?！?/br>
    劉昭睡到日上三竿，起來的時候風(fēng)衍支起窗子，窗外花枝低垂。”

    “京郊那邊怎么說？”劉昭閉著眼睛，讓風(fēng)衍替他輕輕地按摩額角，“風(fēng)卓去了幾日了，試出什么沒有？”

    風(fēng)衍不敢露出不贊成的神色，只是照例把了脈，低聲道，“京郊大營的副手沒換，是我們的人。風(fēng)卓沒透露主子還在的事，那位施了援手，還冒險安排了主子的幾個舊仆。小卓的意思是，此人小事可以一用，但若是涉及主子您，還是得當(dāng)心?！?/br>
    “嗯?！眲⒄褢袘械嘏送馍?，沒睜眼睛，“涉及我倒沒什么，但是這位康大人到底忠于大梁，只怕要是知道我和鶴歸的瓜葛，不會再替我辦事。且看吧，我再想想。最近陰雨連綿，怪悶的，你叫他們別給衣服熏香了?！?/br>
    風(fēng)衍應(yīng)了，要退下時又猶豫起來，“主子疲乏，還請……節(jié)制些?！?/br>
    劉昭掀起眼皮掃了他一眼，沒說話。

    風(fēng)衍硬著頭皮退下。心里頭還打著鼓。

    按說劉昭如今振作了些，身體也明顯好轉(zhuǎn)，可風(fēng)衍總覺得憂心。這陳國太子待人也好，劉昭懼蟲，陳松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讓劉昭休息的地方連螞蟻也看不見一只。劉昭一應(yīng)用度都從陳松的份上來，不敢有半點怠慢，可見他的有心。

    可對于現(xiàn)在的劉昭來說，用心或者鐘情，是最無關(guān)緊要的一件事。

    風(fēng)衍說不出這種感覺是什么，越發(fā)覺得如今的形勢熬人。

    陳松晌午帶了吃的回來，卻沒空陪著劉昭吃，轉(zhuǎn)頭又去了外頭，直到夜深了才回來。

    “怎么不睡？”陳松湊過來親親劉昭的頭發(fā)。京郊有瀏、裕二縣，被穆尚真派人加固了城墻，守得鐵桶一般。陳松知道接下來局勢難料，越發(fā)小心謹慎。

    “睡走了覺，索性起來坐坐?！眲⒄褦R了筆，紙上隨意畫著幾枝繁花，墨色凌亂，“白天你也不來，我無聊便睡過了，現(xiàn)在孤衾被冷，如何能睡?！?/br>
    陳松洗了手，又捉著劉昭也洗了，兩個人膩歪在床上，笑道，“還冷嗎？”

    劉昭滿意地倚著他，在仲春的暖意里沉迷了一會兒，才說道，“歇了吧，別浪費精力。明日少不了折騰?！眲⒄训氖种嘎槠饋?，拉了拉被子，含糊道，“你的傷還沒好，讓風(fēng)衍替你看看?！?/br>
    “哦?！标愃呻S口應(yīng)了，卻去抓劉昭的手，“不是說孤枕難眠嗎，不用鶴歸作陪？”

    劉昭閉著眼睛想笑，“你養(yǎng)養(yǎng)精神吧，本王今日不用伺候了?！?/br>
    “還請王爺別嫌棄小的。”陳松側(cè)過來摟住他的腰，手撫著腰肢慢慢往下，“我今天不做，就服侍王爺?！?/br>
    劉昭笑著躲了躲，“又胡說，王爺缺人服侍的么？”

    “若是不缺，那也不多我一個吧。”陳松隔著褲子抓住他，慢慢揉了揉，聽見劉昭輕輕地嘆息。

    “行了，別撩我，等會兒又難受?！眲⒄烟稍诖踩扉g，用腳踢了踢陳松。

    可陳松卻變本加厲，解了他的褲子，之間掠過半硬的陽物，找到花瓣間藏著的花蒂，熟練地捻住了弄了幾下，調(diào)笑道，“這兒難受？”

    劉昭被他翻開嫩皮，細細地揉那蜜豆的尖兒，胡亂點著頭，“酸……沒人的時候總想著要碰，夜里根本沒辦法忍?！?/br>
    “沒人的時候？”

    “想你的時候?！?/br>
    陳松笑著丟開手，看見劉昭水凌凌的眼睛難耐地瞇起來，隱忍地抓著床單，“阿昭，軍中沒什么精致的玩物，可巧我這兒有幾支沒寫過的湖筆，你要不要？“

    劉昭覺得底下那秘處悶悶地難受，看見陳松伸手拿了一支干凈地毛筆，在茶水里浸了，才無奈道，“你無非就是想玩，何必問我要不要？”

    “鶴歸只是怕伺候不周，冷落了殿下?！标愃捎米齑脚隽伺鰟⒄训哪橆a，執(zhí)筆輕輕落在劉昭微微硬起的乳首上。

    劉昭微微嘆息，濕潤的觸感化作柔和的酥癢，若有若無地順著胸肋滑入小腹。陳松并不急，筆觸勾勒著淡紅的乳尖，打著圈逗弄了一會兒，便用筆尖來回戳著乳孔，直到劉昭顫栗起來。

    “鶴歸?！眲⒄褲u漸被麻癢侵蝕，忍不住伸手揉了揉發(fā)紅的乳尖，帶著水光的眼睛轉(zhuǎn)過來看著他，“我讓風(fēng)卓去聯(lián)絡(luò)了原有的暗樁，蠱幫的人前些日子都退回去西南了。”

    “嗯?！标愃膳d致缺缺，用毛筆又沾了茶水，搔癢癢似的畫在劉昭側(cè)肋，激起他一陣抽氣，才應(yīng)道，“跳梁小丑，也值得阿昭費神。”

    “那個許夢山……唔！……”劉昭猛地抓住床單，眼神虛了虛，肚臍里頭淺淺地積了一汪水，正是陳松那毛筆帶進去的溫茶，“好癢！”

    陳松用筆尖挑著肚臍內(nèi)怕癢的凹槽，淡淡地開口，“你啊，南疆那點事對你算什么。把這些話說與我聽，只是想讓我覺得你的目標是蠱幫吧?！?/br>
    劉昭目色迷離，細細地呻吟，忍不住咬著嘴唇喚起了一點定力，“鶴歸疑我？”

    “鶴歸不疑你?！标愃奢p輕握住劉昭，把那孽根細細撫弄得硬了，才執(zhí)筆落在燥熱的陽筋上，手里的roubang立刻忍耐不住地跳動起來，“你派出去風(fēng)卓，確實注意了蠱幫和許夢山的事。可是你把我的注意力引導(dǎo)到許夢山身上，只是不想我知道風(fēng)卓還去了京郊吧?！?/br>
    劉昭似乎是沒聽見，顫抖著挺了挺下身，想得到更多的疼愛。

    陳松便不開口了，筆尖緩慢地滑過莖身，纖細的毫毛勾勒著過分敏感的溝壑，激得劉昭急促喘息，麻癢難忍，又舍不得這種若有若無的刺激，只能呻吟著催促，“重、重一點……啊！別這么撓……呃！”

    陳松見劉昭起了yin興，有抬手沾了茶水，濕漉漉的一筆便甩在guitou上。

    “啊啊啊！鶴歸！鶴歸！”劉昭叫起來，不知所措地大張著腿，“這樣好奇怪，啊！你給我……給我！嗚嗚！”

    濕軟的筆尖好似千萬條極細的唇舌，在失去了保護的guitou上快速滑動，來回刮撓，怪異的酸軟讓人害怕，強烈的快感里混雜著難捱的癢，折騰得人不得解脫。

    那細軟的筆尖好幾次都戳進了脆弱的小孔，尿道里頭一碰便死去活來的難過，偏偏這食髓知味的身體還快樂地顫栗著，期待地等著更強烈的刺激。

    “你不要瞞我，阿昭。”陳松的手指離開那根跳動的陽物，剝開細嫩的花瓣，輕輕地從軟皮里把脆弱的蒂尖擠出來，啞聲道，“我知道你聯(lián)系了京郊之人，你是不是想要出面議和？不行的，你明白嗎？”

    劉昭根本沒法回答，他在筆尖戳上陰蒂的瞬間就壓抑不住地大聲吟叫，流著淚拼命扭動修長的腰肢，雙手深深地陷進床褥里，指節(jié)忍得發(fā)白。

    “不行。你一旦再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就坐實了叛國罪名?！标愃墒掷锏墓P尖嚴苛地刮進嫩rou的根部，讓從未裸露在外的蒂rou被筆毫搔得艷紅腫脹，“就算你不在乎這個名聲，可隨之而來的危險呢！”

    “不是……”劉昭從鉆心的酸癢中拔出一絲神志，哭喘著去抓陳松的肩膀，“我……鶴歸！呃……我總得做點什么……”

    “我知道?！标愃勺尮P尖轉(zhuǎn)了個彎，在劉昭無法忍受的尖叫聲中滑入了濕淋淋的花xue，纖細的毫毛撓得劉昭失聲哭喊。

    “不要做危險的事?！标愃晌罩P桿的手指幾次因為濕滑的清液找不準位置，來來回回地在花心附近游移，反而給劉昭帶來更難耐的刺激。他聲音低沉，失魂落魄似的，“我不許他們作踐你，口誅筆伐也不行。”

    劉昭覺得自己好像陷在粘稠的熱蠟里，焦灼無助，想要付之一炬卻被溫吞地攔著。他掙扎著去夾筆桿，小腿在床上又蹬又蹭，舒服得受不住，卻怎么也不夠。

    “我來……想辦法?！标愃梢а溃槌龉P扔在一邊，手指快速地滑到陰蒂上，在劉昭期待的喘息中重重地摳挖極度敏感的嫩rou，“阿昭，我會避免殺戮，但前提是穆尚真也像你這么舍不得殺人。”

    劉昭呻吟著痙攣起來，高潮沖刷著他的身體，卻沒有奪走他的意識。他抓住陳松的手，嘴唇顫抖著，沒能說出什么有意義的話。

    陳松慢慢替他擦拭，俯下身親吻他的額頭，“殿下，你受困的時候，沒見他們?nèi)魏我粋€人舍命來救你?，F(xiàn)在你……”陳松唇角滑過一絲冷笑，“你看，說不定他們收到你的消息會高興呢，可以打著忠于舊主的名號不戰(zhàn)而降，保住性命又有個忠義之名。呵，這些蠢材算什么東西，也能拿你的名字當(dāng)臺階?！?/br>
    劉昭身體的顫栗還未平復(fù)，他無意識地側(cè)過身，修長的雙腿把被子夾在中間。喘息稍緩，他笑了笑，“別這樣，鶴歸。我愿意幫你不好么？”

    “別氣我。”陳松悶聲道，“殿下什么都對，可就是不知道顧惜自己個兒?！彼樦鴦⒄压饴愕募贡硴崦杏X到這人固執(zhí)的壁壘，“我也就是個讓殿下快活的玩意兒，殿下都不來問我。阿昭，你要知道，只有占據(jù)絕對優(yōu)勢的人，才有提議和的權(quán)力。”

    “我要……鶴歸……”劉昭哽咽著，緊緊地夾著被子扭動，“來……你進來……”

    “今天不做的，你以為我是說笑的嗎？”陳松理了理他額前黏著的碎發(fā)，溫聲道，“殿下是不是覺得，鶴歸是想要這一仗之前給你好好地喂飽一次，免得你想我？”

    劉昭勉力冷靜下來，喘息著閉了閉眼睛。

    “不是的，阿昭。”陳松把他放平在柔軟的床褥上，“我是要你渴著，饞著，不能控制地想著我。你要時時刻刻記得自己需要我，這樣你才知道舍不得。”

    劉昭苦笑了一下，喉結(jié)微微滾動，“頑皮?！?/br>
    “睡吧，你也夠累了?！标愃蔂縿幼旖?，沒能跟著笑出來，“別把對小皇帝那一套用在我身上，我不需要你傷害自己來承擔(dān)責(zé)任。”

    風(fēng)衍進來的時候，劉昭正盯著床幔上的花紋出神。

    “怎么樣？”劉昭平靜地轉(zhuǎn)過眼睛，“多久了？”

    “陳……太子已經(jīng)挫敗了京郊兩縣外圍的梁軍，精銳全在?？h，但瀏、裕二地相距不遠，互相策應(yīng)，故而仍在僵持之中。”風(fēng)衍遲疑了一下，低聲道，“已經(jīng)兩天兩夜了，陳太子身先士卒，仍在城下?！?/br>
    “嗯。”劉昭揉揉眼睛，安靜地看向窗外?；ㄖα懔懵渎?，還帶著昨夜的雨漬，陳松臨走時留了一隊心腹侍衛(wèi)，終究是沒帶著劉昭一起上戰(zhàn)場。

    虧他還知道刀劍無眼，劉昭想，發(fā)狠賭誓地說要帶我一起，還不是臨到出戰(zhàn)便心軟了。

    “讓風(fēng)卓留下?！眲⒄讶嗔巳嘌劬?，看著陰沉的天色，忽覺得心里不安，“你去鶴歸那里。”

    風(fēng)衍差異地抬起頭，隨即點頭應(yīng)道，“是?！?/br>
    “他一路奔波，又疲戰(zhàn)兩日，現(xiàn)在正是緊要關(guān)頭。鶴歸自恃武藝高強，把這么多護衛(wèi)留在我身邊，萬一戰(zhàn)場上形勢混亂，只怕救援不及。”劉昭緩緩地說，“如果穆……穆尚真當(dāng)真要派人刺殺，便是此時了?！?/br>
    風(fēng)衍沒有做聲，這不合禮。但當(dāng)劉昭想要再叮囑幾句的時候，他已經(jīng)磕了個頭，飛身離去。

    劉昭坐到窗前，孩子氣地撐著下巴，靜靜地等。

    風(fēng)聲裹挾著戰(zhàn)場特有的腥氣，倏地朝陳松襲來。

    陳松一扯韁繩，戰(zhàn)馬嘶鳴著向左側(cè)一轉(zhuǎn)，那支險惡的長箭刷地被鋒刃掃斷。周遭的陳兵依舊潮水似的沖向城墻，焦黑的痕跡在攻城梯上層層疊疊。

    陳松冷冷地活動了一下開始變得沉重的肩膀。梁人的防御和陳人的攻勢都因為長時間的對峙變得疲憊滯澀，?？h的城門被轟然撞擊，似乎隨時都有開裂的可能。

    他不動聲色地環(huán)視周遭，預(yù)料中的梁人援兵還沒有到。陳松調(diào)整了攻勢，沉著臉看自己的兵士再度發(fā)起了沖鋒。

    ?？h城墻上，一退再退的于鈞惡狠狠地盯著底下的攻勢，“拖住他們，去調(diào)援兵。”

    “于將軍，南面已經(jīng)沒有能趕得及的援兵了。再要調(diào)，只能去瀏縣，可是他們原本也沒有多少……”

    “調(diào)！”于鈞咬咬牙，“陳松在這兒，只要拿下他，就不必擔(dān)憂京郊防線的安全?！?/br>
    瀏縣。

    外圍，墨聲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緊緊地盯著遠處的城防，他的身后，從?？h暗中過來的陳軍精銳悄悄地整備，埋伏在草木的暗影里。

    早在?？h開始求援，攻城的主力就已經(jīng)慢慢淘換，真正的沖鋒隊早就悄然趕到了瀏縣墨聲麾下。只留下陳松帶著其余主力牽制著梁人的兵力。

    “墨聲，你是我的心腹，跟我時間最長。由你來調(diào)動這支精銳最為穩(wěn)妥。”墨聲想起陳松出發(fā)前的叮囑，“你要記得，攻勢要速，要猛，只要瀏縣破開口子，?？h再如何堅固也是徒勞?！?/br>
    “可是公子，您要是有什么危險……”墨聲在陳松懾人的目光中轉(zhuǎn)開眼，難免有些不安，“您怎么知道于鈞會從瀏縣調(diào)兵？”

    “因為他怯懦?！标愃傻?，“他已經(jīng)退至京郊，穆尚真不會輕饒了他。可是若能拿下我，便能置之死地而后生。他只能賭一把，這是我送到他手上的機會?！?/br>
    又換防了，墨聲觀察著瀏縣的城墻，只等一個機會，就能……

    ?？h。

    同樣等待著的許夢山隱在樹上，汗水黏在面具的內(nèi)側(cè)。他靜靜地看著陳松在城下指揮拼殺，入定一般地靜止著。

    陳松確實武藝高強，不是容易近身的人。但是他的反應(yīng)在變慢，長時間的拼殺會消耗他的體力。

    這是戰(zhàn)爭，不是比武，所以他有機會。許夢山肩上的蝴蝶幽幽地顫動翅膀。

    梁京。

    洛向安獨自進入書房，片刻后，他拿到了陳軍進入京郊的信報。

    “玄慈大師到了?！崩钍逶谇昧饲瞄T，“小張大人請他來幫少爺您看脈?！?/br>
    身上的蠱毒連風(fēng)衍都不能解，玉郎找這老和尚來有什么用。洛向安沒什么興致，盤算著京里的局勢。

    新帝薄情寡義，母親和寶陽長公主以前那點交情當(dāng)不了洛家的保護符。反而是父親的死使得當(dāng)今圣上不能對洛家做什么。

    問題是玉郎……

    “嗯。”洛向安無意識地捻著手中的紙，“不要怠慢了大師，我晚些時候過去。京中越發(fā)不安全了，如果大師要離京，讓人安排車馬護衛(wèi)?！?/br>
    廊下的鳥低低的叫了兩聲，洛向安猶豫著，起身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