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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捉j(luò)ian

    天邊朦朦朧朧的升起一絲曙光。

    程嶼將襯衫扣子系得一絲不茍,緩慢地從房間里走了出來,他走路的姿勢不太自然,何傾悅在他身后想扶著他,被他直接推開了幾步。

    何傾悅就在離他半步遠(yuǎn)的地方,亦步亦趨。

    程嶼臉色不太好看,但終究沒有發(fā)火。

    講道理,他沒有理由指摘他,就像何傾悅說的一樣,他沒有澄清戀情,才讓公司里的人誤認(rèn)為他們是一對,他醉酒就給他們開了房,助孕劑也是他自己誤服……

    所以最后被何傾悅臨時標(biāo)記了,最多也只能自認(rèn)倒霉。

    但是要說意外又過于勉強,因為何傾悅原本也可以什么都不做,或者不做得這么徹底,畢竟發(fā)情的又不是他。

    如今,他也不太能理清這一團亂麻的關(guān)系,只好走一步看一步。

    酒店里靜悄悄的,大部分房客還沒有起床,他需要去前臺確認(rèn)一下遺落的手機是否被清潔人員拾掇。

    電梯里,何傾悅站在他身后一言不發(fā),令人如芒在背。

    時間和空間仿佛都被拉長了,空氣讓人感到窒息。

    電梯門打開后拐彎就到了前臺,他邁出幾步,就立刻退了回來。

    一個熟悉的身影在廳堂里走來走去,拿著電話,腳步有些焦躁。

    是虞渺。

    程嶼心里說不出什么滋味,但他也清楚地知道,現(xiàn)在不是見面的時機。

    他一夜未歸,電話也打不通,是交往以來從未發(fā)生過的事情。

    他原本就對他的管控十分嚴(yán)格,如果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他竟然被別的alpha標(biāo)記了……程嶼感覺背脊莫名發(fā)寒。

    他重新按了電梯,可是指示燈一直停在高樓層,按了幾次都不管用,他瞥了一眼前臺的方向,聽到有細(xì)碎的腳步聲走了過來。

    噠噠噠……

    是一種他所熟悉的節(jié)奏。

    他立刻拉著何傾悅快速地跑向了緊急疏散的樓梯間。

    他的腳步很亂,過度頻繁使用的下體在快速走動中疼得他直冒冷汗,一路跌跌撞撞地躲進(jìn)了漆黑的樓梯間。

    他往上走了一層樓就不太敢動了,因為人已經(jīng)跟了過來……

    虞渺已經(jīng)在酒店徘徊了幾個鐘頭了,原本預(yù)計的時間程嶼沒有回來,他開始打電話,然而電話一直無法接通。

    他害怕出什么事,就想方設(shè)法聯(lián)系程嶼的同事,結(jié)果得知肖南有事根本沒有參加這次活動。

    他沒有別的辦法,凌晨一點開車出來到了這家酒店,前臺不肯告知他開房客人的信息,他便從程嶼的同事那里打聽到程嶼似乎跟公司另一位高層走了,巧的是,恰好是網(wǎng)上鬧緋聞的那位。

    虞渺漂亮的臉蛋陰沉得嚇人,他找不到程嶼,整個人都變得極度不安,一直在酒店前廳徘徊,設(shè)想了無數(shù)種可能,越想越焦慮。

    當(dāng)他看到有人從電梯那邊本來要過來,又突然退回去了之后,說不清楚為什么,他本能地跟了上去,隱隱約約看到有個灰色的身影往樓梯間的方向去了。

    程嶼躲在漆黑的樓梯間拐角,跟何傾悅擠在一起,他捂住他的嘴不讓他發(fā)出聲響,卻不能阻止他緊緊地環(huán)住他,肢體相觸,身體嚴(yán)絲合縫地跟他靠在一起。

    alpha蜜桃的信息素正鉆入他的鼻腔,撩動他的神經(jīng),意圖打碎他的淡定。

    而虞渺的身影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底樓的門口,他再往上走幾步就能看到相擁在一起的二人。

    何傾悅仗著程嶼不敢動,伸手鉆進(jìn)了他的衣服里,從汗?jié)竦母共肯蛏厦鞯搅藙×移鸱男靥拧?/br>
    程嶼瞪著他,色厲內(nèi)荏。

    突然,他捂住何傾悅的五指顫抖了一下,腫立的乳尖傳來一陣刺痛。

    尖銳的疼痛伴隨著刺激的快感而來,讓他難以招架。

    他輕輕喘息了起來,腳下滑了半步。

    虞渺穿著白色衛(wèi)衣,腳上是帆布球鞋,步伐有些猶疑,他聽到動靜視線迅速投了過來。

    空氣里蜜桃味的信息素令人不適,帶著強烈的敵意和排斥感。

    上面那個,是快要發(fā)情的alpha?

    不可能是程嶼……

    他轉(zhuǎn)頭離開了。

    程嶼見他離開,緊繃的神經(jīng)終于松懈下來,此時他背后的襯衫已經(jīng)完全濕透了。

    他猛地推開何傾悅,有些狼狽地?fù)沃鍪执ⅰ?/br>
    “他早晚要知道的,你可以把昨晚的責(zé)任都推給我?!焙蝺A悅道。

    “我們之間的事情不用別人插手!”程嶼整理好自己,干脆坐在了地上。

    他現(xiàn)在挺累的,身心都累。

    “我不插手,但實際上已經(jīng)在你們的感情中插了一腳了,你得面對這個事實。”何傾悅蹲下來,在黑暗中去摸程嶼后頸的腺體,“標(biāo)記又騙不了人?!?/br>
    程嶼嗤笑一聲,恨不得扇對方一巴掌,“何總,你想插足你問過我的意見沒?”

    “我不想問,問了也沒有用。”何傾悅很有自知之明。

    這個男人連霍一舟都能說甩就甩,自己在他心里算什么?

    對話又陷入了死胡同。

    程嶼眼不見為凈,干脆靠著墻養(yǎng)神。

    大概是累狠了,結(jié)果這一閉眼,竟然又睡著了。

    安靜的樓道里,不一會兒就響起來均勻的呼吸聲。

    何傾悅又難過又好笑,默默地將外套放在了男人身上。

    他下樓又重新開了一間房,順便裝作不經(jīng)意地四處觀察了一下。

    此時天已經(jīng)大亮,不少房客開始陸陸續(xù)續(xù)出現(xiàn)在前廳。

    而虞渺的身影已經(jīng)不在了。

    他長這么大第一次有做賊的感覺,這都是拜程嶼所賜,可是他卻完全沒辦法責(zé)怪他……

    程嶼醒來后,發(fā)現(xiàn)自己又回到了柔軟的床上,身上的外套是清新熟悉的味道,他猛然坐起身,人還有點懵。

    “你醒了?”何傾悅就站在旁邊,將他的注意力拉了回來,拋給他一個東西,“你的手機找到了?!?/br>
    程嶼顧不上多問,指紋解鎖翻開手機,果然發(fā)現(xiàn)幾十通來電紀(jì)錄。

    他立刻回?fù)芰诉^去,有些緊張地等著接通。

    “嶼哥?”虞渺清冷的聲音帶著一絲小心翼翼地顫抖。

    “對不起,我的手機出了一點問題,剛剛找回來。”他迅速說道。

    “你在哪兒?”

    程嶼看了一眼何傾悅,斂目凝神,“我出差了,昨晚上走的,我現(xiàn)在還在R市?!?/br>
    “昨晚為什么不回來拿行李?這么突然?”

    “對,我直接就被車?yán)綑C場了?!?/br>
    “……”虞渺沉默了。

    程嶼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謊言顯得十分拙劣,他還等著對方回應(yīng)。

    旁邊的何傾悅一字不漏地聽了一會兒,竟然有些同情程嶼的戀人。

    “什么時候回來?”虞渺語氣平靜得詭異。

    “一周……不,大概半個月左右。”程嶼急忙道。

    “好,你照顧好自己,我的電話必須得接?!彼黠@在壓抑著什么,“你消失了一整晚,我一夜都沒睡。”

    “對不起,你剛剛說的我都答應(yīng)?!背處Z道。

    ……

    等這通電話打完,程嶼感覺比經(jīng)歷了一場艱難的商業(yè)談判還要心力交瘁。

    “你還想瞞著他?”何傾悅不解道。

    程嶼冷冷地看了何傾悅一眼,指著門口,“你待得夠久了吧,滾出去!”

    他不知不覺將壓抑著的負(fù)面情緒發(fā)泄在了這里唯一一個人身上。

    何傾悅臉色一白,視線慢慢移動,深深地看了他幾秒,拿起外套就出去了。

    程嶼跟公司請了一周假,又預(yù)約了隔壁B市的一家醫(yī)院三天后去洗標(biāo)記。

    他知道自己這么做意義不大,事實再怎么掩蓋終究是事實,以虞渺的機敏,他不一定能蒙混過關(guān)。

    他只是不希望兩人分道揚鑣的時候場面太難堪,至少他要給雙方留一絲顏面。

    洗去標(biāo)記,堂堂正正地提分手,大概就是他唯一能為虞渺做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