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爾文……等、慢一點——”

    提爾號的休息艙內，埃蒙德大口大口喘息著，雙手幾乎要把身下的床單抓爛。他查看了一下卡爾文目前的精神力水平——4％，雖然仍舊是低于警戒值的水平，但起碼恢復成正值了。

    六小時前，在菲奧娜躍遷點局部爆炸造成的高能粒子流中，卡爾文以幾乎神跡降臨般的cao作保護了整個艦隊。雖然他們耗盡了幾乎全部無人機甲和能量武裝，但全軍一千多名軍人全都保全了性命，19名高級軍官因精神力透支而徹底崩潰，恐怕從此再無緣戰(zhàn)場；大約一百多名普通列兵負傷，但都被醫(yī)療艙及時救起；其余軍官或士兵雖然也遭遇了或大或小的精神或rou體損傷，但還在能夠恢復的范圍之內。最幸運的或許是在爆炸最初就因驚嚇而自動脫離了精神網的那些軍官，他們只要經過短暫的休息就能夠恢復正常。

    在脫離了爆炸范圍后，卡爾文有條不紊地定下了撤退方案，并下令全軍休整。由于艦隊內有重傷員，在完成基本的醫(yī)療程序前不適宜進入冷凍倉，于是卡爾文下令全軍各自休整12小時。

    在這12小時剛剛開始的時候，他的精神力水平檢測值是－32％。埃蒙德很難想象他是怎么在那種情況下還看起來那么冷靜鎮(zhèn)定的，要知道他自己精神力過度消耗的極限記錄也只到－18％，而那一次從指揮艙里出來后他的表現就像個磕了藥的瘋子。

    但卡爾文只是在床上看起來粗暴了一點。他強硬地把埃蒙德壓在身下，六小時來用過的姿勢只有兩個：不是把他折成狗一樣跪趴的姿勢、掰開他兩片臀瓣兇狠地頂，就是讓他仰面朝上、雙腿折得幾乎與床面平行、同樣毫不留情地cao穿他。埃蒙德已經在這樣激烈的性交下射了許多次，如今jingye儲備告罄，再也射不出任何東西了。但卡爾文完全沒理會他的求饒，反而把他的腿掰得更開了一點，動作也更加兇狠。埃蒙德被cao得有點恍惚的，昏昏沉沉地算了一下卡爾文射在他里面的次數，發(fā)現他也已經射了四次。然而他胯下那一根仍然粗長硬挺，一點沒有疲軟的征兆。

    “小冰果——”埃蒙德忍不住伸出手去抱對方的脖子，想要和他貼得近一點，然而他的手還沒伸過去就被打開了。

    “別碰我?！笨栁穆曇羲粏。皠e那么叫我。”

    埃蒙德一時間有點反應不過來，緊接著，他的背被重重摔回床上，口中忍不住發(fā)出一聲略帶痛苦的呻吟。這一回下來他終于確信，卡爾文是真的在生氣。

    在卡爾文脫離了指揮艙，雙眼布滿血絲地攥著手腕把他拖進休息艙的時候，埃蒙德就感覺到他似乎是生氣了。然而那個時候卡爾文的精神力水平太低，不管表現出什么樣的情緒都再正常不過，因此他也沒想太多，只是任由對方在自己身上不停地發(fā)泄性欲。進入之前卡爾文沒做前戲，于是第一次進入的時候潤滑不夠，痛得埃蒙德忍不住慘呼了一聲，而哪怕在進入以后，卡爾文也絲毫沒有顧及他的干澀，就那么不管不顧地插他，力道大得讓人懷疑他就是想讓自己這么痛昏過去。即便如此，埃蒙德也一點沒想責怪卡爾文。他本人也經歷過精神力透支，知道那是什么感覺，何況卡爾文的情況比自己經歷過的極限還要糟糕。

    好在性愛AI的身體機能良好，盡管最初痛得讓人渾身發(fā)抖，專為性愛設計的體腔仍然很快在粗暴的蹂躪下變得濕潤滑膩，疼痛也逐漸被快感取代。他開始像從前那樣喘息呻吟，身前的yinjing也跟著硬了起來，很快以臉埋在枕頭里的姿勢被插射了一次。然后卡爾文把他翻過來，掰開他的腿再次進入他。轉變成面對面的姿勢后埃蒙德不由自主地想要和他親近一點，可卡爾文卻表現得很抗拒，在他湊近的時候雙手按住了他的肩，把他死死壓在了床面上。那個時候的卡爾文雙眼里仍然布滿了血絲，表情看起來讓人害怕。埃蒙德猜測他還沒有清醒過來，咬了咬嘴唇又忍了。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過那么癲狂的時候，不過至少在他的印象里，他對自己的床伴還都挺有紳士風度的——不過這也可能是因為，他的床伴全都是普通的人類。

    就這么一邊呻吟一邊神游著，埃蒙德又射了三四次。他不太習慣這種純粹出于獸欲般的性交，但仍能從中得到激烈的快感，畢竟卡爾文的性器粗長熱硬，光是頂在屁股里就能讓人爽上天，何況插得夠狠，體腔最深處那塊敏感的軟rou都快被他插爛了。他忍了六個小時，終于等到卡爾文的精神力水平恢復到正值——這時候他應該有點清醒了。但卡爾文仍然粗暴地拒絕了和他進一步親密。

    那么他果然沒有想錯。埃蒙德想。小冰果真的在生他的氣，或者說，在生那個“埃蒙德”的氣。這也沒什么可奇怪，畢竟就在六小時前，他可是差點把他和他的整個艦隊都送去見上帝。但即使是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最終會回饋到自己身上的此刻，他也一點都不覺得后悔。

    “好吧，沒問題。”他舉起雙手，做出一個投降的姿勢——似乎從穿進這具身體以來，他就一直在向卡爾文投降——“向我開火吧，你可以、把所有的憤怒都……發(fā)泄在我身上——唔！”

    體腔深處被重重頂了一下，埃蒙德立刻變得說不出話來了。

    “你覺得自己很了不起，是不是？”卡爾文聲音嘶啞，說話的語氣更是冰冷得讓人不寒而栗，“炸毀所有臨界躍遷點，斷尾求生，很有魄力。既然如此，為什么不在一個月前就行動？”

    他cao得依舊很用力，以至于埃蒙德幾乎說不出完整的話來。埃蒙德喘了很久才勉強開口：“抱歉，我……不想讓你活下來?！?/br>
    卡爾文的瞳孔瞬間收縮了。他終于停止了動作，然后放開了死死壓著他雙腿的手，俯身撐到埃蒙德上方，距離近得足夠讓埃蒙德對他眼睛里每一道細小的血絲走向進行精細建模。埃蒙德勉強自己笑了一下：“你一定明白的，對吧？”

    “你想殺我?！笨栁牡纳ひ羧匀簧硢?，但語氣里壓抑的憤怒卻沒那么明顯了。

    “毫無疑問?！卑Ｃ傻麓貌荒敲醇绷耍曇粢沧兊酶岷土艘稽c，“你是對星際聯邦最大的威脅，我猜我沒有一天不想殺了你?！碑斎?，除了最后那一戰(zhàn)。在那一戰(zhàn)里，他是真的希望卡爾文愿意活下來的。

    卡爾文抿緊了唇，死死盯著他暗紅色的眼眸。那雙眼眸如今異常濕潤，整個眼眶都泛著紅，眼角還有一點沒干的淚跡。

    “放松點，小冰果?！卑Ｃ傻律斐鍪直?，安慰似的抱住他的背拍了拍，“如果有機會的話，你也會毫不猶豫地殺了我的。星際戰(zhàn)爭不就是這么一回事嗎？”

    這話一出，卡爾文的身體明顯地繃緊了。沒錯，他們是你死我活的敵人，沒有誰不想把對方置于死地。本來就應該是這樣的。所以剛才——他到底在想什么？

    或許是因為精神力水平實在太低，卡爾文覺得自己有點理不清思緒。他身體的緊繃持續(xù)了很久，直到埃蒙德用屁股夾了一下他的yinjing。然后他終于反應過來：在剛剛的對話里，他竟然把眼前這個性愛AI當成了真正的埃蒙德。

    真是腦子不清醒。卡爾文在心里自嘲。人工智能的所有對話、動作、眼神，全都是通過神經網絡算法和大數據訓練而成，盡管在這個時代，由于訓練樣本和智能算法的極大豐富，追蹤某個AI所說的某一句話究竟是出自哪一份訓練樣本已經不太可能實現，但毫無疑問，人工智能給出的所有反應都是數據計算的結果，所謂擁有情感和自主意識的人工智能仍然只存在于科幻中。即使眼前這個埃蒙德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相同情形下真正的埃蒙德會說出口的，也不能改變它只是一臺機器的事實。

    埃蒙德是埃蒙德，機器是機器。他有什么必要把作戰(zhàn)失利帶來的憤怒發(fā)泄在一臺機器上呢。更何況，就像他所說的——星際戰(zhàn)爭不就是這么一回事嗎？如果立場互換，或許他也會毫不猶豫地……殺了埃蒙德。那他又有什么資格去生埃蒙德的氣？

    卡爾文的身體終于漸漸放松下來。他把臉埋到埃蒙德頸間，呼吸著他身上淺淡的氣息，很久以后終于平復下來。

    “就是這樣，乖孩子。你太累了，做完這一次就睡一覺怎么樣？”埃蒙德仍然輕輕撫摸著他的背。

    “……你來吧?！笨栁拈L出了一口氣，嗓音也不再像之前那么嘶啞。

    埃蒙德抱著他翻了個身，讓他的后腦枕在柔軟的枕頭上，自己跨坐在他身上，含著那根熱硬的yinjing上下擺腰?？栁陌岩恢皇址旁诹税Ｃ傻碌拇笸壬希谑前Ｃ傻掳炎约旱氖终聘采w上去，之間在他的手腕上輕輕揉弄。那個地方因為長久保持著按壓的姿勢，已經顯出了一點粉紅的痕跡，底下的肌rou也有一點僵硬，被埃蒙德以一種漫不經心的姿態(tài)揉開了。卡爾文陷入了沉默，埃蒙德的呻吟也變得很輕，只有rou體結合處的水聲依舊響亮。動了幾下以后埃蒙德再次感受到了強烈的快感，熱浪從下半身席卷上來，讓他扣著卡爾文的手忍不住更加用力。

    就在這時，卡爾文的聲音打破了沉默：“你覺得他還活著嗎？”

    “什么？”

    “埃蒙德。”卡爾文說。他看了一眼埃蒙德的臉，覺得眼前這個智能人格或許并不能把真正的埃蒙德和它自己當成兩個獨立的個體，于是換了一種說法，“你覺得你還活著嗎？”

    “當然，為什么不？”埃蒙德喘息著回答。

    “剛才對戰(zhàn)，最初的一小時一定完全真實的。然后部分核心艦內的軍官和普通兵士開始陸續(xù)撤離，他們的艦船則由你親自cao控。為了引誘我盡可能靠近躍遷點，你一定努力拖延了自己離開戰(zhàn)場的時機，也就是說，有可能沒法在躍遷點爆炸前離開戰(zhàn)場，完成躍遷。”

    “也可能沒那么久?！卑Ｃ傻乱贿叴贿呎f，“只要把所有艦船都交給人工智能，就能盡早離開戰(zhàn)場，同時在一段時間里不被你察覺到異常?！?/br>
    “人工智能在太空對戰(zhàn)里的表現就是垃圾?！笨栁膶@個猜測顯得很不屑，當然，這也是宇宙帝國和星際聯邦公認的事實。同時，也是絕大部分軍人認知的盲區(qū)。

    “但我也沒有必要贏。”事情已經塵埃落定，埃蒙德并不介意給卡爾文一點解釋，反正這個策略在后來的戰(zhàn)斗中都沒再用過，“我只要讓你覺得自己……的確是在和埃蒙德的艦隊對戰(zhàn)，盡可能不引起你的懷疑就行了。畢竟……人工智能在復雜的情況和海量的數據面前會變得呆滯遲緩……唔……很難像人類那樣利用高層次的演繹歸納能力——或者說、直覺——在一瞬間做出合適的決策，但如果縮小范圍，僅僅針對這一場攻防戰(zhàn)進行訓練，打造一隊作戰(zhàn)風格和埃蒙德艦隊高度相似的人工智能……那還是可行的?！?/br>
    卡爾文微微皺眉，認真思考了一下這種可能：“樣本的準備和訓練、評估都需要時間。如果按你的說法，他必須在一個月前就定下這個方案。也就是說在那個時候，他就已經確信自己沒有辦法在這一戰(zhàn)里贏過我，并且定下這一次的作戰(zhàn)方案?！?/br>
    “嗯……小冰果，你得承認——”熾熱的guitou頂在最柔軟的那一點，埃蒙德長長呻吟了一聲，“——姜還是老的辣＊?！?/br>
    卡爾文的視線再一次聚焦在埃蒙德的雙眼。那雙暗紅色的眼睛此刻情欲迷蒙，是最能激發(fā)他yuhuo的樣子。他反手抓住了埃蒙德的手腕，起身把他壓回了身下，沙啞的聲音里終于充滿情欲：“那就讓我看看……你究竟有多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