挫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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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餐廳的裝飾風(fēng)格偏西式,頭上的吊燈散著黃色暖光打在褐色沙發(fā)和地板上,傅巖順著一個個房間的號碼找到了六號餐廳時,服務(wù)員早已提前打開了房間的空調(diào),溫暖的氣體充斥在整個房間內(nèi)部。 桌面上擺了一盤水果和干果,他扯了扯領(lǐng)口將外套脫下來扔在沙發(fā)靠背上,無聊之際試著用微信搜了江凌云的手機(jī)號。 居然真的有。 他點(diǎn)開江凌云的微信頭像,盯著男人頭像上異常年輕的臉看了好久。 江凌云的頭像上是一張被抓拍喝水時的側(cè)顏,只露出來的上半截身子上穿的是一件紅色球衣,手臂上露出的肌rou線條也比現(xiàn)在的還要更加飽滿,他的臉上帶著稚嫩,像是高中時期的樣子。 照片上的他剛運(yùn)動完,額頭上的汗滴壓過眼睫毛沾上了絲絲水珠,仰頭含著礦泉水瓶的口,薄薄的紅嘴被水潤濕,嘴角處甚至可見溢出的水漬。 傅巖沒有絲毫猶豫地將圖片保存下來,甩過去了好友申請,心里卻一直悶悶的不太舒服。 手指反復(fù)點(diǎn)開男人的頭像。 心里想:真好看。 傅巖揉了揉太陽xue強(qiáng)行忽略掉那種異常感,給夏林海發(fā)了個自己離開的信息,仰著頭就靠著沙發(fā)背開始閉目休息。 只是幾十分鐘不見而已。 心里的那股想見到他的沖動,卻源源不斷地向上涌。 或許是因?yàn)槟菑堈掌?/br> 墻上掛著的歐式掛鐘滴答滴答打著點(diǎn),漫長的等待過程中,他聽著鐘表走動聲和自己心臟的混合律動聲,直到房間的門被人從外面打開。 咔嚓—— 比起那枯燥的走針,這旋律可太美妙了。 江凌云握住門把手的手還未來及松開,眼前便忽的一黑,傅巖一個箭步飛速竄到他的面前,抬起胳膊身體向他傾了傾。 又馬上止住了,躊躇了幾秒,表情糾結(jié)。 江凌云哪會看不出來他的意思,垂眸目光淡淡停到他的手臂上。 他太惱火男人這種眼神了,這種冷淡的沒有任何波瀾的眼神。 傅巖很清楚男人日??偸沁@種波瀾不驚的黑眸,從第一次見面起就是這樣,若是以前,他不會在意。 現(xiàn)在,江凌云這種冷漠的態(tài)度反襯得他在這段關(guān)系中顯得十分狼狽。 他強(qiáng)硬直接地說:“我想抱你?!?/br> “我很忙?!苯柙茮]有接他的話,十分冷淡地側(cè)身帶上門。 “忙著跟那個人吃飯聊天嗎?” 江凌云:“你不應(yīng)該打擾我的私人生活。” “我沒跟蹤你?!备祹r試探著抓住男人的手臂,沒有感覺到反抗向前一步摟住了他的腰,手臂交叉扣住他腰間的衣布,男人的發(fā)梢蹭到他的鼻尖使他鼻子發(fā)酸,有股委屈的感覺,他悶聲道,“我也沒想打擾你,只是剛好看到你了,你讓我等了好久?!?/br> 江凌云向后退了一步,抵住房門,他的聲音很低:“半個小時而已。” 傅巖收緊了手臂,貼緊了他的腰,棉質(zhì)的衣服摩擦了幾下,紅痕順著耳根爬上他的耳垂,他將男人的肩膀徹底抵在門上,低頭急切地去親他的下巴,雜亂無章。 密密麻麻的吻落在他的下顎處,一陣癢意襲來,江凌云無奈地微抬下巴讓他更好親一些。 男人的縱容讓傅巖逐漸開始得寸進(jìn)尺。 他常年打球的手掌掌心磨出了繭子,手從下面伸進(jìn)男人的棉襯衫,撫上光滑細(xì)膩的皮膚。 “有監(jiān)控?!苯柙蒲鲋^提醒他。 “是嗎?!备祹r用氣音緩緩回了一句,吻住了他的唇,柔軟的觸感才終于讓他沉悶的內(nèi)心感到饜足,借助著換氣時唇齒之間的空隙,沉聲道,“你看起來不著急?!?/br> 傅巖擠進(jìn)男人的雙腿中間,雙手拖住他飽滿臀部,手背上的青筋凸起用力向上抬,江凌云整個人被抱了起來。 男人瞳孔放大,為了保持平衡大腿緊緊夾住了他的腰,眼睛微瞇了一下:“放我下來!” “你先告訴我剛剛跟你一起吃飯的那個人是誰?” “朋友?!苯柙瓢矒嵋馕兜孛嗣亩贪l(fā),“我接下來還有事,現(xiàn)在不是游戲時間,我沒有興致zuoai明白嗎,放我下來?!?/br> 這模棱兩可的回答沒有讓傅巖感到絲毫的滿意,對于他來說,江凌云現(xiàn)在是他的人,是他的所有物,他不喜歡別人碰他的東西,一!點(diǎn)!都!不!喜!歡! 就連狗都知道撒尿侵占自己的領(lǐng)地,更何況他的占有欲比一般人都要強(qiáng)。 他收緊五指,手指隔著褲子甚至陷進(jìn)了男人臀部的肌膚,腦袋頂上好似懸著個膨脹的氣球,惱火道:“我如果不呢?” “取消協(xié)議。” 啪的一聲。 氣球爆了。 …… “你威脅我?” 久久的沉默過去,傅巖長吸一口氣,一腔的火氣被他一盆冷水澆滅,豎起來的毛也蔫了,他硬把心底的火壓下去,靠了,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這么能忍了,他把男人托到餐桌旁的沙發(fā)上放下,咬牙切齒憋出四個字:“陪我吃飯?!?/br> 接著補(bǔ)充:“我非常討厭別人威脅我。”把‘非?!瘋z字加了重音。 “傅巖?!?/br> 江凌云淡漠的音色叫出他的名字,他直視進(jìn)男人的眼睛,深黑色的瞳孔映出他緊蹙的眉頭,和還帶著狠戾氣的面孔。 傅巖長得是很帥,劍眉星目,臉部輪廓是那種棱角分明的英氣,還沒被夏林海接回夏家的時候跟著他姥爺生活在虎牙街,雖說不是不學(xué)無術(shù)的混混,那也是個靠打架出名的人物,認(rèn)真直視別人的時候眼睛里總是帶著狠勁,從前趙曉東吐槽他隨便往哪一杵就能嚇哭一堆小孩。 江凌云完全沒被他嚇住,直視他的眼睛冷靜指出了兩點(diǎn):“你要清楚這不是威脅,第一,我希望你能遵守我們之間的約定,第二,這是交易,任何交易都只是利益往來,不需要感情,你是怎么想的我插不了手,但是我不希望你對我動真心,我給不了你想要的。” “我作為sub合不合格你有權(quán)利指出,懲罰,或是由你來調(diào)教支配我,你可以對我做任何事情,但只能是在雙方同意的游戲時間?!?/br> 他差點(diǎn)被氣笑了。 這TM什么意思?讓我別自作多情是嗎??? 僅存的欣喜被打了個煙消云散,這幾句話到他的耳朵里更像是一種羞辱。 他像是被嘲笑是沒什么見識的處男,連愛都沒有做過就被一些sao浪賤勾的魂都沒了,飄飄欲仙欲死。 他低身手掌狠狠拍在桌子上,后牙咬的咯吱作響,接住搖搖欲墜的自尊心:“別自作多情了!我就是感覺跟一個男人做這種事情挺還新奇的而已,現(xiàn)在看來也不過都是趴在男人身下承歡,被男人cao!” 口不擇言的話是非常傷人的。 傅巖對上男人的眼睛,后面的所有話都卡在了喉嚨里,他緊張地抿了抿嘴唇,低聲說了句對不起。 “無事,你說的很對?!苯柙朴帽且羿帕艘幌?,像一個長輩一樣包容小輩所犯的錯誤。 挫敗。 這種感覺包裹了他的全身,直到他返回夏家,直到下一個星期六的到來,依舊沒有消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