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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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映周六照例前往陽光福利院做義工,這次同行的季雪明還帶了一袋自己用不上的本子衣服啥的,一道捐給福利院。 季雪明先到,因為帶了不少東西,他并沒有騎他那輛炫酷的機車,而是打車來的。 林映則是蔣家司機送來的,開著高調的豪車,停在福利院門口,司機從后備箱里拿出羅寧準備的東西,遞給了林映。 他一抬頭就看見院子里陪孩子們打籃球的季雪明,他站在一群大半孩子中間,極為出挑,一抬手,三分球就遠遠地落入籃筐,引得一眾歡呼。 看來很快就融入孩子們之間了呀! 林映頗為欣慰,拎著東西敲了敲門衛(wèi)室的玻璃,讓大爺給自己開門。 今天天氣不太好,陰沉沉的,大爺給自己泡了杯茶,躲在門衛(wèi)室里聽戲,聽見敲玻璃的聲音才發(fā)現(xiàn)林映已經(jīng)到了,連忙給他開門登記。 林映一出現(xiàn),孩子們球也不打了,跟著場邊的觀眾去門口歡迎林映去了,嘴里埋怨著:“林映哥哥,你怎么才來???季哥哥一早就來了,我們可想你了。” 林映趕忙認錯:“對不起,對不起,我下次早點過來,好不好呀?” 季雪明站在球場中間,懷里抱著灰撲撲的舊籃球,朝林映打了招呼。 林映沖他一點頭,先去了院長辦公室。 林映發(fā)現(xiàn)今天的季雪明有一點反常,陪孩子們的時候還是笑盈盈的,一旦落單就變得格外陰沉沮喪。 這是遇見什么不好的事情了嗎? 林映有一點擔心他,午休時間在后廚幫忙備菜的時候,還稍微問了一嘴。 季雪明垂著眼睛擇菜,有點驚訝于林映對他的關心,雖然心里還是很不爽,嘴上卻說著:“沒事,心情不太好,我一個人消化消化就好了,你不用管我?!?/br> 大概每個人都有需要一個人消化負面情緒的時候,林映也沒有多問,安靜認真地在一旁干自己的活。 飯后,林映例行發(fā)糖,季雪明雙手插兜,靠著門發(fā)呆。 一只纏著紗布的手伸到了季雪明面前,來人留著擋住眼睛的長劉海,是那個叫做江思洋的孩子。 季雪明站直身體,問:“有什么事情嗎?” 江思洋本來就膽小自卑,季雪明一站直給人的壓迫感更強了,他很害怕,但他也很喜歡這個跟著林映哥哥一起來做義工的季哥哥。 他鼓起勇氣,一溜煙地說道:“糖給你,別不高興啦?!?/br> 說完他把糖塞給季雪明,飛快地跑開不見了。 季雪明心里有一絲暖暖甜甜的,但他很快又開始懊惱自己沒有控制住情緒的外放,實在丟臉。 林映忙著給孩子們發(fā)糖,根本沒有注意到門邊的小插曲,他發(fā)完一圈回來最后才輪到季雪明。 季雪明看著林映向他走來,心里有些期待。 林映往季雪明手心了放了一顆橘子糖:“今天季同學吃飯很乖,獎勵你的?!?/br> 接著,他又往季雪明的手心里放了第二顆橘子糖:“心情有好一點嗎?再給你一塊糖。” 季雪明的口袋里有一顆糖,手心里還有兩顆,心里的郁結消散了大半。 “好多了。”他剛回答,手機就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來電提示,才舒展開的眉頭又皺在了一起。 電話連著響了一分多鐘,季雪明都沒接,自動掛斷后,緊接著又響了起來。 連著三個電話,季雪明都沒接通,對方似乎知道季雪明的打算,放棄了打電話,轉而開始發(fā)消息。 一時間,手機提醒音響個不停。 季雪明打開手機看了一眼,直接調成靜音。 林映站得很近,無意中看見了其中幾條消息。 媽:為什么不接電話? 媽:趕緊回家。 媽:你就非要氣死我嗎? 季雪明突然抬起頭,林映有種猝不及防被抓包的心虛。 “陪我喝一杯?”季雪明明顯心情不太好,林映也沒有拒絕。 兩人就在福利院附近小賣部里買了一打啤酒,隨意找了個附近的公園,坐在湖邊喝起來。 這會兒正好是晚飯后,公園里全是前來散步消食的居民,還有廣場舞大媽和出來放風的小孩兒,熱鬧非常。 季雪明苦大仇深地打開一瓶啤酒,猛灌了幾口,林映也沒勸他,自顧自地打開易拉罐小口喝起來。 兩人無言地坐了一會兒,季雪明看著散步的一家三口,眼里有些羨慕,他斟酌著詞句慢慢說:“我有一個哥哥,他特別優(yōu)秀,我再怎么努力都趕不上的優(yōu)秀?!?/br> 林映努力開解他:“你也很優(yōu)秀,很厲害,每次考試都是系里第一名,次次都拿獎學金,還參加了很多省級和校級的比賽?!?/br> “不夠,我還是沒有他厲害。”季雪明頹廢地靠著長椅,“我媽她一直都很希望我能比我哥更優(yōu)秀,更讓父親喜歡,她的期望太高了,我完不成。” 林映不解:“一家人總有一個孩子更優(yōu)秀,成績更好的啊。再說了,你們家兄弟兩個都很厲害,你母親應該很驕傲才對?!?/br> “唉!”季雪明長嘆一口氣,“你不了解,情況不一樣,不是每個家庭都像你們家一樣和諧,我和我哥的關系也很差,我挺喜歡我哥的,但是他很討厭我,真羨慕你和你哥關系好。” “?。俊绷钟尺@下子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他了,蔣崇和羅寧對他都很寵愛,就是最冷淡的蔣元鴻也沒有罵過他一句,這種情況下說什么安慰的話都很假。 季雪明也沒管林映說了些什么,他今天莫名想要借著酒精傾訴積壓在心里的陳年舊事:“我媽對我特別嚴格,我從小開始每天都在學習當中,早上六點起床背書,晚上十點上床睡覺,從來沒有休息過一天,直到上了大學住校之后才開始有機會喘口氣放松一點?!?/br> 林映自己的生活是相當松散的,蔣家人對他沒有任何規(guī)劃,行事都是以自己高興為準,就連當初學鋼琴也是,只是沒想到一直堅持到了大學并讀了相關的專業(yè)。 他完全不敢想象這么高強度的學習生活季雪明是怎么熬過來的,堪比每天都是高三,他只要稍微一想就能起雞皮疙瘩。 季雪明接著說:“其實我一點也不喜歡做生意,不喜歡學金融,不喜歡學管理,除了機車這么多年一個愛好都沒有?!?/br> 林映安靜聽著,一面覺著眼前人太可憐了,一面又想起了蔣崇來。 蔣崇和季雪明的生活差不多,不過季雪明是他母親逼的,而蔣崇則完全是自己自律。從前一心撲在學習上,工作之后就一心放在蔣家的商業(yè)帝國里,從來沒有給自己放過假。 蔣崇不工作也不陪自己和羅寧阿姨的時候在干什么呢? “不說了,喝酒!” 林映手里的啤酒被一撞,濺出來不少,他回過神來,連忙喝了幾大口。 喝到快九點,公園的人都散了,一打啤酒也被兩人喝的差不多了,季雪明醉的不算厲害,勉強能保持最后的清醒,而只喝了四五瓶的林映早就醉到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他臉頰通紅,乖乖地坐在椅子上,安靜地聽著季雪明發(fā)牢sao。 季雪明看著他專注的眼睛,忽地就說不出任何話了,他湊近了林映的臉,季雪明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靠過去,靠過去又要干什么。 一只手突然擋在兩人中間,季雪明有些遲鈍地抬頭,發(fā)現(xiàn)一個穿著西裝的高大男人正站在兩人身后,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神極為不悅。 季雪明怔住了,這種眼神他在魏謙的臉上也見過一模一樣的,鄙夷又厭惡的眼神,讓他從靈魂開始發(fā)顫。 林映仰著頭也在看那個高大男人,乖巧地喊:“哥?!?/br> “嗯?!笔Y崇收回自己的目光,回應林映,“起來,回家了?!?/br> 林映慢吞吞地站起來,也沒跟季雪明說再見,就被蔣崇牽走了。 季雪明還沒反應過來,兩人就消失在面前了。 蔣崇特意放慢腳步配合林映,兩人走了好一會兒才走到車前,蔣崇打開副駕駛車門,林映乖巧地坐了進去,仰著頭看向站在他面前的哥哥。 蔣崇給他系好安全帶關上車門,他便目光追隨著車外的蔣崇,直到他打開車門坐在了自己身邊,也依舊目不轉睛地盯著他。 蔣崇發(fā)動車子,壓抑著怒氣問:“為什么喝酒?” “季雪明心情不好,讓我陪他喝一杯。”喝醉的林映有問必答,簡直乖的不像樣子。 蔣崇繼續(xù)問,語氣很急迫:“除了喝酒,還干什么了?” 林映想了想,慢慢回答:“聊天?!?/br> 蔣崇向左猛打方向盤:“聊了什么?” 林映被向左甩出去,又被安全帶拉回來。這個問題已經(jīng)超出醉酒后的林映能順利回答的范疇了,他做出一副非常努力思考的模樣,顛三倒四地回答:“季雪明的哥哥不喜歡他,他每天都要學習,不許睡覺,他mama打電話讓他回家?!?/br> 蔣崇認真分辨他說的話,確認他們沒聊一些自己不太希望的話題。 他沒有回家,而是帶著林映去了城市花園,他和林映在這個小區(qū)分別有一套大平層公寓,就在上下樓,蔣崇在37樓,林映在38樓。 蔣崇帶著林映直接回了自己家,37樓主臥衛(wèi)生間的按摩浴缸里早就放了滿滿一池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