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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無可觸及在線閱讀 - 12

12

    嵐的出現(xiàn)是在一周后。

    許一鳴皺眉看著那株光禿禿的金雀花,幾天時(shí)間花瓣已經(jīng)掉干凈,他正拿著還剩半袋的花肥猛倒,門被推開了。

    醫(yī)院的墻是白的,門也是白的,在一片白茫茫中他看到了嵐。

    嵐噙著笑站在門口皮膚白得發(fā)光,像太陽初升時(shí)的雪地,虹彩下泛出細(xì)膩的瑩光美得如夢如幻,人們紛紛跑出家門欣賞,可是當(dāng)太陽徹底升起,雪花融化后只是充斥雜質(zhì)的液態(tài)晶體,白白沾濕了鞋子。

    早上罕見的忙碌,不時(shí)有人行色匆匆的從門口走過,嵐進(jìn)來擱下手里的塑料袋沖許一鳴打了聲招呼。

    桌上的金雀花枝顫了顫,許一鳴倏地站起身,花肥灑了一桌,他又慌慌張張低頭收拾,像個(gè)冒失的孩子做錯(cuò)了事還不會藏證據(jù)。

    “干嘛這樣?”看著許一鳴一系列動(dòng)作,嵐笑出了聲。

    “你的花好像枯了?!?/br>
    “扔了吧。”

    “……對不起,我會再買一盆?!?/br>
    “沒事,夏天不適合它的生長。”

    真是善意的謊言。

    就連被不適合生長的金雀花伸展著自己光禿的枝節(jié),都像在為自己辯駁。

    許一鳴明白嵐的安慰,他決定還是要買一盆回來,收拾著桌子,視線稍一偏,落在擱在桌上的袋子里。

    “這是什么?”

    紅色的粉末,很正的紅,被放在小巧的玻璃瓶里像一捧紅色的沙。

    “花”,嵐隨著他的視線瞥了眼,輕輕吐出一個(gè)字,見他沒明白又補(bǔ)充道,“研磨成的粉?!?/br>
    他沒有問干嘛用,但是不久后也意外知道了。

    在黎雪的脖子上裝著紅色粉末的某品牌定制水晶,璀璨得晃眼。

    許一鳴“哦”了聲,搬起將被丟棄的金雀花準(zhǔn)備去到樓下給扔了,嵐跟在后面走了出來,他這才知道那人只是順道過來趟,沒打算久留。

    兩人無言走到電梯口只用了三分鐘。

    門口堆滿等待的人,每張臉都是疲憊或木然,許一鳴站在最外圍,電梯打開時(shí)他知道得等下一趟了。

    “走樓梯吧?!睄箍纯词直怼?/br>
    許一鳴覺得他似乎趕時(shí)間,點(diǎn)了點(diǎn)頭。

    醫(yī)院樓梯是防火通道,也不知道院方怎么想的竟然常年鎖住,然而許一鳴到的時(shí)候門虛掩著。

    樓道里裝有白色感應(yīng)燈,從鋼質(zhì)門縫里望,里頭亮著昏暗的光。

    “我上來的時(shí)候是走的樓梯,這邊的電梯可能要等上十幾分鐘?!?/br>
    樓道和外面溫差很大像在冰窖里,因?yàn)槌D瓴煌笟饣覊m也多到嗆鼻,許一鳴撓撓鼻子,聽著耳邊回蕩的腳步聲,連打了幾個(gè)噴嚏,幾個(gè)噴嚏后,胸口忽然脹痛起來,他知道老毛病又犯了,只是最近頻率真是有些高,不會真得了什么絕癥吧,他蹦出這樣的念頭。

    前方的人回頭看他,許一鳴不好意思的擺擺手示意沒事,那人卻沒動(dòng),盯著他皺起秀美的細(xì)眉。

    “你衣服怎么了?”

    許一鳴莫名其妙,隨著他的目光低頭一看,白色襯衫暈了小片濕跡,還挺勻稱,左右各一邊,正巧在胸口位置。

    “誒?怎么弄上的……”

    他今天分明沒有碰過水,真奇怪。

    意識到才發(fā)覺衣服面料薄薄的貼著乳首,勾勒出明顯輪廓,沾濕的襯衫混著寒氣又冷又重的摩擦著那處,漲得難受。

    “說起來胸口一直脹痛,可能要得絕癥了,哈哈?!?/br>
    許一鳴笑笑,他騰不出手,只能動(dòng)動(dòng)胸口想要使衣服脫離那尷尬的部位。

    “走吧,我回去擦擦就好了,估計(jì)不知道碰到哪里……”

    話比以往輕快起來。

    是本能的想要掩飾此刻陌生的怪異感嗎?

    話音落到一半就驀然住了聲,修長的手按著胸肌,拇指用上了力道緩慢摸索。

    男人很瘦,然而是那種勻稱的消瘦,蒼白的皮膚包裹著緊繃的肌rou,每一處凹陷和凸起都是恰到好處,他大概不知道自己身材意外不錯(cuò)。

    許一鳴倏地僵住,他感覺自己變成了鐵板,胸前的手冰冷又理智,像在檢查貨品,脹痛感在那觸碰下有所緩解,但尷尬的部位卻愈發(fā)硬挺,只引得他更加怪異。

    “有硬塊?!?/br>
    突然的輕聲落在空蕩的樓道,顯得格外空靈,仿佛隔著層薄霧。

    遠(yuǎn)處醫(yī)院廣播的機(jī)器女聲傳來,那人的手摸索間似有似無的擦過rutou,許一鳴打了個(gè)顫兒,下意識后仰想要避開就被完全按住了那處,力道有些粗魯,一聲細(xì)小的鼻音掩在女聲之下。

    “吃了什么嗎?”

    看著站在下一級臺階那人鏡片下低垂的長睫毛顫啊顫,許一鳴覺得在撓著自己的心臟,有細(xì)微的癢,癢得想哭,他轉(zhuǎn)開臉,不看就不想哭了。

    乳首隔著濕冷的布料在指腹刺激下變得更硬更大,是讓人羞恥的姿態(tài),這場檢查讓許一鳴更多的是對自己身體怪異感的不適,對那種微妙快感的恐懼。

    “……哪種呢……魚,豆腐湯……”

    樓道的燈昏暗朦朧,視線放在旁邊鋼灰色的扶手,他清清嗓子,說了些白癡話。

    也許是想要沖淡空氣中莫名的粘稠,可帶上顫抖的鼻音,反讓氣氛更加微妙起來。

    “嗯?!?/br>
    熱氣倏地噴灑在那處,冷與熱的交替結(jié)合讓許一鳴視線里沉重的鉛灰色仿佛在融化,融化成guntang的液體從下腹竄起,讓身體化成空殼子只能裝得下熾熱的快樂。

    喉結(jié)上下滾動(dòng),他低頭看,嵐靠的很近,耳廓有顆淺淡的紅痣,能聞到高檔香水夾雜消毒水的冰冷味道,對方鼻息灑在乳首,擰著眉只是在做著確認(rèn)液體氣味的正常步驟,似乎一切都很正常,不正常的只有許一鳴。

    胸口起伏得如一個(gè)心臟病人,那處時(shí)不時(shí)觸到嵐的鼻翼更像故意為之,難堪和歉意還有更多復(fù)雜情緒交織結(jié)成巨大的網(wǎng),將許一鳴包裹得密不透風(fēng),簡直快要喘不過氣了。

    “激素失衡?!?/br>
    也就在這時(shí),嵐下定結(jié)論放開了早已腫成櫻桃的部位。

    那地方酥麻得手腳發(fā)軟,許一鳴不知道男人的地方竟會如此敏感,他深深吸了口氣,后背襯衫已被汗水浸透,原本冷到哆嗦的樓道顯得燥熱難忍。

    “所以……是沒什么事把?”

    他強(qiáng)迫自己不去想剛剛的種種,跟上前方人的步伐。

    “嗯?!?/br>
    沉默了一個(gè)世紀(jì)那般長,在心跳逐漸加快時(shí),才得到安心的回答,他打心底松了口氣。

    前方樓梯出口亮著刺眼的白光,那是更為燥熱的另一邊。

    許一鳴離開不久,陰暗的樓梯拐角響起腳步。

    “嘶。”

    “對不起,老大,不小心的。”

    “你先走吧?!?/br>
    平野盯著消失在樓梯出口的背影,漆黑的瞳孔閃著不明的光。

    “你不走啦?!”

    “對,暫時(shí)別來找我。”

    說完,平野頭也不回的往上跑去,腳步像轟鳴的雷聲響徹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