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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 阮祎用被子將自己裹起來。他竊喜,并覺得自己的竊喜很廉價。 賀品安偷偷地看他。他很快聯(lián)想到,那個花了許多錢的神秘人用戶。 他的心滿滿當當?shù)?,因為賀品安的所作所為。這個發(fā)現(xiàn)使他明白自己身陷險境。 賀品安只是在乎他,還沒有說愛他。他就已經幸福得暈頭轉向。 好吧,如果賀品安不愛他,那么賀品安又為什么偷偷地看他呢? 阮祎看著那串亂碼,看著那片晚霞。他忽然有種不甘的篤定,他不信賀品安不愛他。 那些奇怪的評論是于不久前發(fā)送的。 阮祎想,這么晚了,他還不睡嗎? 仿佛找到了一個借口,阮祎將他從黑名單中拉了出來。 他加回他,心跳得又快又響。 成功添加好友的系統(tǒng)提示再次出現(xiàn),好像回到了他們剛認識的時候。 阮祎還沒有想好開場白。他的驕矜使他不能在此時低下頭去。他忽然后悔了,他后悔自己做了如此莽撞的事。 心煩意亂地將手機扔到了一旁。他抱著膝蓋,想要尋找彌補的方法,卻又覺得自己正在期待。 期待提示音響時,那提示音便果真響了起來。 四肢如被抽了筋骨一般軟綿綿的,他心尖發(fā)酸,一徑澀到了他的舌根上,仍然不敢妄動,他在心里默默地數(shù)秒。 一,二,三…… 原想數(shù)到五的,卻發(fā)覺等待不及了。阮祎將手機拿起來,屏幕霍地亮了。 賀品安:【你最近好不好?】 眼淚來得那么快,在他的大腦讀懂這行字以前,眼淚已經奪眶而出。 他切身地體會了那早有預感的危險。他知道他已經愿意了,他愿意為賀品安妥協(xié),就此只做他聽話的狗??伤髅饕庾R到了賀品安的愛,他還有奢望和沖動,這教他怎么甘心? 他們不能就這樣回去。他不要短暫的歡愉。他不會重蹈覆轍。 阮祎:【都好?!?/br> 賀品安:【那晚的事,并非我的本意,但我還是要向你道歉?!?/br> 阮祎:【跟你沒有關系。我后來仔細想過了,是我任性?!?/br> 阮祎:【你的顧慮是對的?!?/br> 當斷則斷。賀品安很明白這個道理。 就連章昭也勸他別再曖昧處事。 他坐在床沿,不知多少遍地詰問自己:你做這些事兒,圖什么? 阮祎的客套生疏讓他茫然,也讓他感到酸辛。 他當然有許多能將阮祎騙回來的招數(shù),阮祎早早向他暴露了所有弱點,倘若他足夠卑鄙,他可以輕而易舉地將阮祎控制在手里,仍舊坐在高高的位置上,看他無助地感傷,擺出悲憫的樣子。 想起阮祎初時問他,你為什么不騙我? 他告訴他,不忍心。 他沒有對他說假話。他不為矯飾什么。他知道自己的虛偽和狡猾。唯有這句存了真心。 對于阮祎,他總是不忍心。 他貪圖過阮祎身上的溫暖,于是明知不可為,也要忽視他眼里的愛意,僥幸地靠近他。 他以為自己能掌好這舵,他自負過頭了,風浪一來,卻讓兩個人都受了傷。 阮祎:【你為我花錢了,對嗎?】 賀品安:【嗯?!?/br> 賀品安:【我不是為了羞辱你,我只是想支持一下你的工作?!?/br> 阮祎:【我還沒跟他們簽約呢,只是播著玩?!?/br> 阮祎:【分給我的錢只有一點點,都是他們在賺?!?/br> 阮祎:【我之后還有別的事忙,應該有段時間都不會播了,你不要往里充錢了?!?/br> 賀品安:【好,我知道了?!?/br> 在屏幕這頭深深地呼氣,阮祎漸漸在這種談話氛圍中找到了平衡。 他沒有像狗皮膏藥似的粘上賀品安。他維護了自己的體面,這讓他很為自己驕傲。 他在賀品安面前或許不是無能為力的——只有確認了這一點,他才敢有幻想他們相愛的底氣。 遺憾他們的對話就要終止于此。手指懸在屏幕上,阮祎幾次想按下去打字,又恐怕說了露怯的話,一切便前功盡棄。 意料之外,那邊又發(fā)來消息。 賀品安:【接下來要忙什么?】 阮祎:【想去拍戲,不過還沒有確定下來,正在談?!?/br> 賀品安:【去哪里拍?】 阮祎:【F市?!?/br> F市就是隔壁市,即賀疏上學的地方,那兒人文氣息濃厚,并且建有一個影視基地,是個出名的旅游城市。 阮祎選擇這個項目的原因之一,也是為著離家近。學校有要求可以盡快趕回去,阮恕也能放心一些。 賀品安:【馬上立冬了,記得多帶些厚衣服過去。】 阮祎:【我會的?!?/br> 明明看到他的關心會緊張,卻還是裝作冷靜地回了消息。 夜晚要他犯錯。他不肯忍耐下去,于是將錯就錯。 他給賀品安撥去電話,足等了十幾秒,那邊才接通。 只聽到呼吸聲,拿著手機,他把耳朵貼得很緊,他的心沉甸甸的。 他問賀品安:“你很怕我著涼嗎?” 沉默。他很不安,可他卻不掛斷,他執(zhí)著地等下去。 賀品安說:“我怕?!?/br> 夜晚是屬于兩個人的夜晚。他們都為夜晚所裹挾。 察覺到自己的哽咽,阮祎摸到床頭柜上的玻璃杯,杯里的水已經變涼了,他一飲而盡,整個人愈發(fā)清醒起來。 他接著問他:“這段時間,你想我嗎?” “我想你?!?/br> 是電流的干擾嗎,他聽見那聲音在發(fā)抖,杯子忽然翻倒在床上,殘余的液體撒在被上,他反應過來,手忙腳亂地處理狀況。 賀品安仍然同他說話,他一開口,阮祎就不能動作。 “但是關于那個問題,我還沒有想好?!?/br> 感到他正以一種平等的姿態(tài),與他商討這件事,阮祎攥緊了被角,稍稍地收起一點刺,放下一點戒心。 他艱難地開口,試圖表達自己的想法:“我不能再跟你保持之前的關系了。叔叔,如果你能給我的,和我給你的東西不一樣,那我就不要了?!?/br> 許是沒料到他會有這樣的回復,那邊久久沒有動靜。 實際上,阮祎的膽量只到這里而已。但凡賀品安多給他一些強硬與決絕,他都會忍不住反悔。他會忍不住告訴賀品安,他說了假話,他想到未來沒有賀品安,他甚至會想到死亡。 然而賀品安沒有給他強硬,也沒有給他決絕。 賀品安的嘆息都是柔軟的。 “好,我都明白。你不要著急,好嗎?”他說,“你只管先好好生活,不要煩心這件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