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6暗渡陳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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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飯的時候陳江瀚被難得見女兒同意自己主張的宋海平高興地哄著喝了兩杯黃酒,酒量一般的他等吃完飯,整個人都犯起了迷糊,黃白鳳見他實在不好受,也不敢再繼續(xù)留人吃晚飯,怕晚上勸不住丈夫,又灌別人喝酒,怎么說小陳也還是一個學(xué)生,喝得醉醺醺的回學(xué)校也不像話,拿了幾樣親戚送的新鮮蔬果給女兒帶上,黃白鳳干脆利索地把兩人送上了車。 眼看著車屁股不見蹤影,她才轉(zhuǎn)身走進了門,結(jié)果就聽到坐在客廳沙發(fā)上的宋海平重重的一聲嘆氣聲。 “好好的嘆什么氣?”進門來的黃白鳳臉上還帶著笑意。 宋海平又是一聲嘆,卻是說不出話來,只是囑咐了妻子一句:“阿囡家里的那個阿姨,你以后少向她打聽,都是幾十年飯吃下來的人,你自作聰明去打聽,人家也不傻,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聞言,黃白鳳臉上剛補色的韓式霧眉微微上挑似有不耐,圓潤的瓜子臉上寫滿了不解:“你什么意思?秋萍在誆我?” 這還不是誆么? 又不是毛頭小子頭一遭,他難道還會看不出來阿囡和小陳兩個人絕對已經(jīng)睡過?只是不知道這個阿姨為什么要說謊。到底這種話不好去辯證,再是對方說謊對阿囡來說也是有利,所以他才不想繼續(xù)深究,向妻子又強調(diào)了一遍:“總之以后少跟這個人打聽?!?/br> 黃白鳳向來聽丈夫的話,雖然嘴里嘟囔著:“搞得神神秘秘的”,心里卻已經(jīng)有了決定。轉(zhuǎn)頭又和丈夫聊起了各自對小陳的看法,議論要不是小陳年紀(jì)比阿囡小八歲,又平白占了一個小叔子的身份,憑小陳這個條件,當(dāng)上門女婿是再好不過。 想起過年時表嬸自作主張要替小陳說親,黃白鳳一張臉笑開了花,語氣得意:“可惜小陳喜歡的是我們阿囡咯。不是我夸,我們阿囡即便是年紀(jì)大了幾歲,在你家這群親戚孩子里也是長得最水靈最好看的~” “你小點聲?!彼魏F浇K究是不喜這個事在現(xiàn)在發(fā)酵地讓更多人知道。 只是經(jīng)妻子這一提醒,宋海平驀地想起什么,即便是在自己家里,他也壓低聲音在妻子旁耳語一番。 黃白鳳聽完臉色倏地變正經(jīng),連連擺手作勢:“沒有的事。那幾天我?guī)桶⑧锸帐暗姆块g我還不清楚么,沒見過那種東西?!?/br> 宋海平又嘆了一口氣?,F(xiàn)在的年輕人不用套亂來,遲早搞出一條人命來。想和女兒交代幾句,想想這話由自己說出口不合適,便轉(zhuǎn)頭交代給了妻子,讓妻子適時囑咐給女兒。 黃白鳳一邊聽一邊總結(jié):“就說讓她和小陳沒結(jié)婚前注意避孕唄~” 這平白直接的一句話讓宋海平一口氣差點哽在喉嚨里出不來,幸好這時候沒外人,不然他這老臉還不知道擱哪兒放。 黃白鳳見丈夫漲紅臉害起臊來,難免取笑:“老古板?!?/br> 車子開在回家的路上,宋明然開著主副駕駛的車窗用來散車?yán)锏木茪?,副駕駛上坐著的陳江瀚因為醉酒兩頰微紅,在午后艷陽下已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只是腦袋一旦撇向駕駛座上的人,眼睛里總是閃著迷醉的光芒。 宋明然開著車也能感受到來自身側(cè)那一股熟悉的光壓,趁著等紅燈的光景,遂側(cè)頭望向他:“難受嗎?” 酒喝上頭的陳江瀚咧著嘴笑著搖頭,傻愣愣地:“高興?!?/br> “高興什么?”宋明然問。 “叔叔阿姨比我大姑好說話?!?/br> “噗~”宋明然笑得嬌媚,就因為好說話就不管不顧地陪著喝酒?“這么想要討好我爸媽,怎么一開始不肯接我爸遞上來的煙?” 還算有些清醒的陳江瀚頗有心機地回答:“也不能太乖,我太乖了,就顯得然然你太叛逆?!?/br> 宋明然哼笑一聲,“還挺有心機。想好搬哪兒去住么?要不要回帝景苑???” 陳江瀚搖頭。 一天沒有找出拍照片的人,他一天不回帝景苑。他心里倒是有個去處,“我想去住你的那個公寓?!?/br> 宋明然很快反應(yīng)過來,“那邊和你學(xué)校都不在同一個校區(qū),你上學(xué)可不太方便?!?/br> “只是周末住一住沒事的,平常我還是住學(xué)校宿舍。” “既然你都想好了,那回去讓余阿姨幫忙打包行李,下周末幫你搬家。” “嗯。”陳江瀚乖巧地應(yīng)了一聲,隨即又一臉期待地看向她問:“然然,你會來嗎?” 宋明然當(dāng)作不知他內(nèi)里的含義,一邊轉(zhuǎn)著方向盤右行,一邊隨意說道:“我下周有空,也會幫你一起搬家?!?/br> “然然~”陳江瀚的臉更紅了,索性直接問出口:“我說的是我在公寓的時候,你會不會留下過夜?” 宋明然終于憋不住笑出了聲,毫不留情地拆穿他:“搬去公寓住打的就是這個算盤吧?” 確實是打的就是這個算盤。 陳江瀚自不否認(rèn)。 而且住在公寓,她晚上還能和他一起睡,住在家里,和她做完還會被她趕回自己房間睡。這么一對比,當(dāng)然是住在公寓好處多得多。 “你來不來嘛?”他紅著臉撒起嬌來。 宋明然忍不住又想笑,半是認(rèn)真半是玩笑地說道:“看我心情?!?/br> 陳江瀚打蛇隨棍上,緊著追問:“怎么樣才有心情來?” 本是一句玩笑話,被他這么一問,宋明然倒是認(rèn)真思考了起來。 怎么樣才有心情去見他? 這話好像是說反了。應(yīng)該說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每每見到他的時候她的心情莫名會變好。 “然然,你怎么樣才有心情來?”沒得到答案的陳江瀚心急起來,又好聲好氣問了一遍。 問得宋明然一顆心都酥軟了起來,她再不玩笑,眼神雖然還落在前面的馬路上,如玉一般的瓜子臉上卻染了兩朵羞色,開口講話的聲音也變得嬌軟許多:“不用怎么樣,有空就會來?!?/br> 午后的陽光斜斜射進車窗,暖洋洋的把人照得昏昏欲睡,微覷著眼的陳江瀚見她兩頰微紅,神情柔媚,短短一句話被她說得情意綿綿,他已經(jīng)迷糊了,不知道自己是醉在半肚子的黃酒里,還是心底冒出的那一股密密實實的甜蜜熱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