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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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殤甫一出門,就立刻施展輕功消失在了韓默的面前。 「……」這位兄臺能不能敬業(yè)點,雖然說這不是什么真的電視劇,但好歹還有個觀眾在這邊,他怎么就這樣跑了? 這要韓默不傻眼都難。 就在他猶豫著要不要再開一次「外掛」直接切換到雷殤周邊時,他忽然發(fā)現(xiàn)周邊的景色突然間扭轉(zhuǎn)了……就好像他開始「想」著什么…… 不對吧?!他這能力有這么敏感?稍微想著就真的開始變化?! 但仔細一看才發(fā)現(xiàn),并不是景色的扭轉(zhuǎn)……好像……好像是周邊的景色再逐漸后退?自己……自己現(xiàn)在是在飛行的意思嗎? 雖然感覺不到風在耳邊呼嘯,但他確確實實感覺到周邊景色迅速的后退,自己真的在空中飛行的那種興奮,他真的沒有靠著其他人體驗到了所謂的「飛行」了! 韓默立刻就擺出了萬分中二的動作來迎合他現(xiàn)在的「飛行」,要是有第二個人看見的話,可能要覺得這人是從龍發(fā)堂逃出來的…… 不過也因為他無法感覺到周身風的流動,所以在景色停止變換的時候還有些傻楞楞的單手高舉…… 咦? 仔細看了一眼周圍的景色,韓默在內(nèi)心大喊了一聲「臥槽」! 雖然他無法確定現(xiàn)在的時間,但點點的星光高掛在天空上,總不可能說現(xiàn)在是大白天吧,這傢伙居然在這種時間還自己一個人跑來他的墳前……這情景光想都覺得慎人更何況是親眼看見。 但不同于先前的沉痛感,這一回韓默能感覺到,雷殤的嘴角似乎往上揚了一點……他的心情很好?為什么? 「默默,等我?!?/br> 很簡單的四個字,非常白話的四個字,卻在韓默的心頭回盪著。 他知道的,不是他等他,而是他找到了他,但他卻不記得他…… 心里頭有些酸酸的,但涌出的喜悅卻沖淡了這份酸澀,這個人,真的很喜歡很喜歡自己呢……不,應該說,這就是愛情吧,只因為是你,所以不論時間多長,都愿意等待。 一人一魂就這樣在黑夜中站了許久,就在韓默以為對方打算站到天亮時,對方卻選擇去了一個更偏僻的地方…… 接下來的情景韓默已經(jīng)不知道該怎么形容了,該說是噁心嗎?還是驚訝?更多的是震撼吧…… 雷殤居然就地挖出了一個小罈子,看著對方把罈子打開之后倒出了一點粉末……韓默再怎么沒常識也不可能會以為這是什么陳年好酒,這分明就是…… 接著……一絲猶豫也沒有的,對方拔出了自己隨身攜帶的配劍,對著心口的位子就這么劃上了一刀…… 韓默還沒搞清楚究竟發(fā)生了什么的同時,雷殤把手上的粉末就這么抹到了傷口上…… 這個時間點,韓默恨不得自己立刻就實體化,變出一大堆水來替對方清洗傷口。這傢伙到底有沒有常識?不保護好自己隨便在身上割一刀就算了,還往自己身上抹那種奇怪的東西是幾個意思?這傢伙是希望得什么蜂窩性組織炎嗎?傷口潰爛得挖除事小,萬一一個沒弄好很有可能就這么掰了好嗎?! 韓默整個人的毛都炸了,很慌張的在雷殤周圍繞著圈圈,就算伸出了手想替對方壓住傷口也只是穿過了對方的身體根本無濟于事。 這傢伙沒常識就算了,為什么就任憑傷口這樣血流不止啊?! 韓默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直在雷殤的周身繞著圈子,但皇帝不急急死太監(jiān),雷殤手里頭非常寶貝似的把罈子的蓋子蓋了回去,還細心的把上面的灰塵撢了撢,露出了上面斑駁的字跡…… ……雷……這字是啥???? 雷公?! 韓默覺得自己又被雷了一下…… 不過照這個姓氏看來,這應該是雷家的祖先吧?雷殤沒事把自己祖先的骨灰罈挖出來褻瀆他家人知道嗎?! 對啊……剛剛不是才見過雷殤的父母嗎?莫不是這種行為有什么特殊的含意嗎? 但不管如何,韓默還是決定繼續(xù)跟著雷殤,看看后續(xù)的變化究竟會如何。 而雷殤把罈子又埋回了坑里,還非常仔細的壓實了泥土,確保其不會隨便暴露,這才起身離開。從頭到尾他都沒有理會自己胸前的傷口,也完全不知道有人在一旁擔心著自己的傷口…… 天色漸白,太陽逐漸照亮了整片的大地,同時也讓發(fā)愣了許久的韓默回過神來…… 原來,不知不覺間這一夜已經(jīng)過了嗎? 韓默雖然是個不知道餓也不會累的靈體狀態(tài),可他沒想到雷殤這個有血有rou的軀體居然一夜未眠卻也始終保持著同樣的速度往前走著。 他走了多久,韓默就跟了多久,他身上的傷口早就已經(jīng)止住了流血,但韓默可以肯定對方的傷口并沒有好轉(zhuǎn),甚至有可能開始發(fā)炎了。 這傢伙到底要去哪里?為什么不用輕功咻一下地飛過去?不……他這個狀態(tài)要是真的運功提氣什么的,傷口又裂開怎么辦? 韓默嘆了好大的一口氣,但只有他自己聽得見。 這到底是要折磨誰??? 也不知道對方要去的地方究竟是遠是近,萬一這傢伙倒在一個什么人都沒有的地方該怎么辦? 就算韓默現(xiàn)在摸得到人能幫助對方,可他現(xiàn)在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了,這傢伙怎么凈挑偏僻的山路走?這不是更耗體力嗎?這傢伙到底還想不想活著跟他見面了?怎么這么折騰自己?! 韓默以為的是,對方在找一個地方,但他萬萬沒想到,對方居然又找了第二個骨灰罈,然后重復了先前同樣的動作──劃開胸口,抹上粉灰,再把罈子埋回原位,接著起身繼續(xù)走…… 在找到第四個罈子之后,韓默膽怯了……他不敢再繼續(xù)跟著對方了…… 這到底是什么儀式要這么蹧蹋自己?! 他或許有些明白了為什么他們倆在重逢之后就僅僅只是和衣相擁入睡,而不是跟先前一樣情緒到了就扒光了彼此……藏在衣服底下傷痕累累的疤痕,一定讓他覺得難以啟齒吧。 但他還是不明白,他不是酆族人嗎?有著長生不老的身體可以熬過千年的歲月,走過一切找到他的,那現(xiàn)在的他究竟是在為了什么而努力?! 韓默真的不明白…… 眼淚早已不受控制的拼命往下流,但他的難過,他的疑惑,卻無法傳達給對方…… 他不想再看到這一切了…… 他想回去,回到自己的世界…… 他……想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