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男人
蕭溫從商店出來后沒有回家,他叼著剛點燃的菸蒂,漫步在小區(qū)里。有些老人家還記得他,而有幾戶人家已變了樣。 五年,這都物是人非了。 有些老人和他打了照面,還關(guān)心了一下他和楚子靖的近況。 「子靖挺好的,睡到現(xiàn)在呢。」蕭溫笑了笑,他緊緊掐了一下手中的菸蒂,依然面不改色地說著:「還在賴床呢?!?/br> 他在他們的笑聲和言語中快速離開,他害怕他們會繼續(xù)追問。 他是楚子靖唯一的軟肋,而楚子靖是他唯一的鎧甲,一旦失去了那層沉重的防御,連空氣變得好似利刃,凌遲著他的身軀。 有對他和藹的人,自然是也有對他投以鄙視和言語酸溜的人。他和楚子靖的事兒,這小區(qū)里的人多少也知道一些。 「??!那不是那黑道小崽子的小媳婦兒嗎?」一群老大爺坐在小區(qū)內(nèi)一個亭子里納涼,有幾個還帶上了自家還未睡飽的孫兒。 「那是!就說怎么沒見著了,小伙子,過的可好?」 「哎!能好嗎?年紀(jì)輕輕可守活寡哩!哼!」 「老顧你還真別說,這年頭的男人像他這般的可多著哩!難說會不會又找到一個哩!」 惡意的言語一字不漏的傳入蕭溫耳中,他輕輕的吐了口煙,轉(zhuǎn)過頭去朝他們冷冷一瞥:「老傢伙倒是先擔(dān)憂擔(dān)憂遺囑要提哪隻筆寫吧,有勞您們掛心了。」 大爺們聽這話可就不中聽,紛紛站了起來就是要和他理論。 「他奶奶的你這崽子!沒家教沒倫理道德!社會敗類??!」 「也不瞧瞧你和男人搞在一塊兒的!luanlun!我呸!」 「不正常的人咋不跟著你老公一起去了!他奶奶的都是群有問題的崽子!」 「他媽的沒教養(yǎng)果然喜歡男人!」 「你小子的全身病吧?對著男人也發(fā)情?你那男人也是條狗吧!」 大爺們有些說著普通話有些還夾雜了客家話和粵語,每一句對蕭溫來說都是萬箭穿心。 他不正常嗎?他哪里不正常了?憑什么喜歡男人就是病了?為什么就是有問題的? 蕭溫將菸蒂扔到腳下踩熄,他知道他方才也出言不敬,但是這群老傢伙可是在好幾年前就罵到現(xiàn)在的,他要怎么忍?他能怎么忍? 有時候很想上去就是撕就扯開嗓子罵,但是總會忍不住那股想哭的衝動。 對,他是喜歡男人了,怎么了? 憑什么異性戀霸權(quán),憑什么同性戀就該像過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 他們到底,是哪里對不起這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