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月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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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道于盲》作者:貝婆 月尋被抱進軍營的軟榻上,左肩的鮮血汩汩流出,已經(jīng)將胸前和手臂的一大片衣衫全部染成紅色。 軍醫(yī)受召馬上趕了過來,凌青逸讓出位置,讓軍醫(yī)馬上為月尋醫(yī)治。 軍醫(yī)看到月尋的情況,倒是替她松一口氣:“這一箭距離心臟還有些位置,并不會傷及性命?!?/br> 軍醫(yī)拿一把剪刀,將她肩頭的衣物全部剪開,又撒上麻藥。 月尋忍著痛苦,伸手想要抓住凌青逸:“皇上…宣晟王他不是故意的…你莫要過多怪罪…” 凌青逸一只手和她握在一起,神色不明:“朕自有判斷。” 軍醫(yī)抓住月尋肩上的箭身,提醒道:“臣要拔箭,姑娘忍著些?!?/br> 月尋點點頭,閉上眼睛。 隨后一道大力,肩頭的位置傳來劇痛。月尋咬著牙齒,硬是沒有叫出聲,抓著凌青逸的手狠狠掐入皮膚。 凌青逸看的心驚rou跳,心中對慕容錦的恨意更深。 等軍醫(yī)給月尋處理好傷口,凌青逸讓人全部退下。 “尋丫頭,你可怪朕?” 月尋把手收了回來,微微搖頭:“皇上,我想休息會兒…” 凌青逸嘆一口氣,也知道她現(xiàn)在不想和自己說話。畢竟如果不是他將月尋召來這里,月尋也不會受傷。 “嗯,那你休息,朕先去處理宣晟王?!?/br> 月尋閉著眼睛,沒再理會。凌青逸又凝視她片刻,才轉(zhuǎn)身離去。 茯苓從外頭進來,拿著一塊方帕給月尋擦擦汗水。月尋也深深的睡去。 殘陽西下,破碎的光線從窗封擠進來,漸漸如冬的天氣愈發(fā)涼了下來。 肩頭的疼痛一直密密麻麻傳向腦中,月尋也從半昏的沉睡中醒來。 “茯苓…”月尋虛弱的呼喚一聲。 回應(yīng)她的并非熟悉的女聲,而是面頰上傳來溫?zé)岬挠|感。 “渴了?” 紀(jì)時澤摸摸她的面龐,把她從床上扶著,緩慢的坐起來,然后將邊上的水杯遞到月尋嘴邊:“茶水溫度正好。” 月尋迫不及待的喝了一大口,將杯中茶水全部飲盡。 “還要否?” 月尋搖搖頭。紀(jì)時澤又將她放下,回躺到床上。 月尋躺著清醒了一會兒,虛弱的詢問:“紀(jì)公公?你何時來的?” “來了一會兒了。見你深睡,沒有打擾?!奔o(jì)時澤站到床邊,心中懊恨:“皇上如此行事,奴才今后會好生看著他?!?/br> “今日之事不怪任何人,公公莫要惱怒?!?/br> “他們這樣傷你,你能容忍?” 月尋心中想要的就是這樣的結(jié)果,自然不惱:“是月尋不小心歪了身子,才導(dǎo)致宣晟王的箭偏到肩上?!?/br> “幸而箭頭遠離心臟,若是再偏一些,你性命難保?!?/br> “多謝紀(jì)公公關(guān)心。能將我?guī)Щ睾商辆?,多派些人守著嗎??!?/br> “你已在荷塘居,外頭也守了不少人。不會有人來打擾你靜休。” 月尋眨了眨眼,自己能想到的事,原來他早已安排妥當(dāng),心中訝異。 “沒想到紀(jì)公公如此貼心,麻煩你了?!痹聦ばα诵α?,又接著詢問:“宣晟王如何了?” “皇上和奴才各罰了他四十大板,這會兒已趕出宮去?!?/br> 月尋心中思量,覺得有些不太對:“皇上既然罰了他,你又如何可以動手?怕不是在公報私仇?” “不過是小小懲戒一番?!奔o(jì)時澤面上淡然,不過區(qū)區(qū)四十大板,還不足以解他心頭之恨。 紀(jì)時澤用手背又蹭了蹭月尋的面,說到:“此時已經(jīng)日落,接著好好休息吧?!?/br> 月尋醒來就和紀(jì)時澤說了好多的話,確實有些累,肩上的疼痛也一直傳來,只有睡著才能暫時忘卻這些痛苦。 “好,我還想喝水?!?/br> 紀(jì)時澤往杯中重新倒?jié)M茶水,又喂給月尋以后,看著她繼續(xù)慢慢陷入深睡。 * 之后的一個多月,果然再沒有任何人來打擾月尋,只紀(jì)時澤下了朝以后會來看望月尋。肩頭的傷口也漸漸愈合,一個月多過去,也沒有那么的疼痛了。 近幾日身體好了不少,便會偶爾起床走動片刻。好在傷口是在肩上,并不妨礙日常的行動。 這日,茯苓手上端著一個方盤走進來:“姑娘,紀(jì)公公讓人送來月餅,可要起身,品嘗幾塊?” 月尋坐在桌邊,剛喝完明目湯藥:“月餅?原來中秋快到了?!?/br> “是啊,明日便是中秋,姑娘要不要也準(zhǔn)備一些點心,回敬給紀(jì)公公?” 茯苓放方盤放在桌上,拿了一塊月餅給她品嘗。月尋吃了一口,心中思考片刻。 “是啊,是該做一些?!痹聦ど晕⑾肓讼?,吩咐道:“你去多準(zhǔn)備一些食材,我要親自動手。要多一些。” “姑娘,你的左手還不能用力呢?!?/br> 月尋稍微活動了一下左手,說道:“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了,你快去準(zhǔn)備吧?!?/br> “那好吧,月餅放在桌上,姑娘若是餓了,便再吃一些?!?/br> 茯苓說完便跑了出去。月尋手上還剩半塊,放入嘴中細嚼慢咽的品嘗。 半個多時辰之后,茯苓準(zhǔn)備好了食材,又來殿中扶著月尋前往后廚。 月尋沒有親自動過手,再加上左肩的傷口,也不讓茯苓多幫忙,只讓她做一些遞水,遞物件的小事,因此制作的過程十分緩慢。 茯苓便在邊上一直無聊的看著月尋忙前忙后,心中很是不解。 “姑娘,這些事交給奴婢做就好了,又何必親自動手。” 月尋把一個團子往模具里面放,說道:“如此才顯得我足夠誠心呢。” “嗯,那倒是。不過這些是不是也太多了?紀(jì)公公怕是吃不了那么多的?!?/br> 茯苓看著桌上整整齊齊的一大片月餅,這些量足以給兩三個人吃了。 “誰說我只給紀(jì)公公一人了?” “那姑娘還要給誰?” 月尋做著月餅的造型,猶豫了一下,才說給茯苓聽:“還有太子殿下?!?/br> 茯苓這才想起來,距離兩人上次去見太子已經(jīng)過了好久。 在月尋受傷的這段時間,皇上和宣晟王都有派人來打聽過月尋的傷勢,只是他們的人都被紀(jì)時澤守著的侍衛(wèi)擋在外頭。 只有太子,這段時間絲毫沒有派人前來打聽,若不是月尋提起,茯苓已經(jīng)快要將他忘記。 這么想著,她便覺得太子實在冷心冷情。月尋對他滿心赤忱,他卻是對月尋默不關(guān)心。偏偏月尋還想著要將月餅也分給他。 茯苓看著忙碌的月尋,心中不平:“太子殿下為人薄情,姑娘還不如將多的月餅給皇上和宣晟王呢。” “再給我倒些水。”月尋右手揉著面團,繼續(xù)說道:“殿下生性如此,所以需要用更多的真情打動?!?/br> 茯苓舀起一瓢水,倒在面團上:“姑娘真是用情至深?!?/br> 月尋愣了一下,問道:“你覺得我很喜歡殿下?” “難道不是嗎?”茯苓對她這句話有些不解,如果不是這樣,為何一直主動糾纏太子。 月尋笑了笑:“既然你是如此看待,那殿下也應(yīng)該如此想吧?但殿下多疑,似乎并不相信于我?!痹聦ねnD一下,又反問茯苓:“你覺得殿下心中有我嗎?” 茯苓想了想,道:“上次太子殿下送姑娘回寢后,還在院外站了好久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