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再次一起過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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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遙,愈遙,你別生氣好不好?” 愈遙單肩背著包,走在前面,腳步飛快,一言不發(fā)。身后周子游跟著,小跑著才能趕上她,一步也不敢慢,眼淚汪汪的,差點哭出來。 “我今天被鎖在了雜物間里,出來以后剛好看見你上公交車,我不是故意跟著你的,我只是不知道該去哪里,回家怕mama看到我身上衣服濕了會擔(dān)心,我想在外面多留一會兒?!?/br> 周子游眼淚就要掉下來了,愈遙忽然停住腳步,回身擰眉看著她:“又濕了?在哪里?” 周子游把眼淚憋了回去,乖乖轉(zhuǎn)身給她看,自己背部一大片都被澆濕了,過了幾個小時已經(jīng)不再滴水,但仍舊潮得難受。 愈遙心里火氣壓都壓不住:“你是橡皮泥嗎?別人怎么捏都行?你就不會反抗不會叫老師不會報警?” 被她一吼,周子游的眼淚徹底掉了下來,她連忙壓低鴨舌帽,擋住自己的臉,但聲音仍有哭腔:“我不是故意的,我以為聽話他們就會放過我,我和老師說過了,但老師聽說是虞琪帶頭的,馬上說是我的問題,我不知道我做錯了什么……” 愈遙深吸一口氣,忍住情緒:“我沒罵你,把眼淚擦干凈。” “嗯嗯……”周子游從兜里拿出一包紙巾,用手壓著蓋住眼睛,眼前暫時變得漆黑。 在這漆黑中,有一個人牽起她的手,強裝成冰冷冷的樣子,要帶她回家。 紙巾下,周子游的嘴角微微一彎,迅速恢復(fù)成原樣,哭唧唧地被愈遙牽著走。 這條路很短,只有六個公交站,但這條路很長,用腳一步步向前走時,好像永無盡頭。 路過一個小巷口,愈遙轉(zhuǎn)頭問她:“你來過這里嗎?” 周子游搖頭,不明白她為什么這么問。 難以言說的,愈遙內(nèi)心有塊石頭落了地,她心里那個代表良知的小人一直被火炙烤著,現(xiàn)在終于得以釋放。 “剛剛為什么說可以幫忙?你連虞琪都處理不好,哪里來的自信可以處理那個什么三少?” “胡三,本名胡瑋秋,是做日化生意的胡家的第三個孩子,我們叫他胡三。胡家是我爸爸的供應(yīng)商之一,我可以去求爸爸,我還可以去嚇唬胡三,最差,我也可以去和宮奇談?wù)?,總有我能幫上忙的地方?!?/br> “聽起來都不是什么好主意……我就當(dāng)你沒說過吧,你也不許亂幫忙?!?/br> “好,聽你的?!?/br> …… 愈舒南見過周子游了,但再次見面,還是為對方的顏值驚嘆,夜晚的燈光下,周子游靜靜地微笑,真像悄悄開放的夜曇,引得人驚嘆。 轉(zhuǎn)眼一看自家簡單樸素的女兒,坐在一邊像明珠旁邊的塵埃,灰蒙蒙的不起眼。 簡直想象不到這兩人是怎么認(rèn)識的。 周子游的到來讓李成林也有點局促,兩口子坐在沙發(fā)上尬聊了一會兒,愈遙看他們實在不自在,趕緊拉著周子游回房間了。 “嗯?這里有一盆綠植?”上次來被言情小說淹沒,沒注意到,周子游好奇地用指尖去撥弄葉片,“是薄荷,放在外面暴曬不要緊嗎?” “上面有遮陽棚,不礙事,再喜陰的植物也總要曬太陽的,一點陽光都不見死得快?!?/br> 愈遙又在做題,一心二用回答她的問題。 “聽起來很像我,你能也養(yǎng)我嗎?” “不能,你仔細(xì)看,有幾片葉子已經(jīng)黃了,我養(yǎng)東西向來壽命不長?!?/br> “沒關(guān)系,這么下去,我也不一定能活多久?!?/br> 愈遙沉了臉色,將筆拍在桌子上:“我?guī)慊匚壹?,不是為了讓你把這里變成兇宅的,要死死遠(yuǎn)點?!?/br> 好絕情呢。周子游眨了眨眼睛,從善如流地蹲下,趴在她膝蓋上撒嬌:“我隨便說的,你不要總是生氣嘛,對我好一點。” 愈遙不說話,繼續(xù)拿起筆做題,周子游已經(jīng)知道她的臭脾氣了,自然地站起來,在廚房里翻找出一個蘋果,削了皮切好塊端到愈遙桌上,繼續(xù)搖尾乞憐:“不生氣了,吃點水果休息一會兒,連續(xù)看書半個小時,就要遠(yuǎn)眺一會兒,保護視力?!?/br> 愈遙的氣都被她放沒了,沒有威懾力地瞪她一眼:“你也別閑著,一起來做題,每天都不在課堂上,晚上回去再上家教課,亡羊補牢。” “是是是,老師。”周子游坐到床邊,隨手拿來一本練習(xí)冊翻開,上面密密麻麻是愈遙的訂正筆記,她興致缺缺,“這些我在轉(zhuǎn)學(xué)之前的暑假里就已經(jīng)做過了,還有好幾本變形題,我明天帶給你呀?!?/br> “好?!痹缌系街茏佑蔚膸熧Y力量比較強悍,愈遙沒推拒,“就當(dāng)是我的生日禮物了。” 周子游一下子從床上跳起來:“你說哪天是你生日?” “就明天啊?!庇b忽然腦子一清,用筆敲了一下自己的腦殼,“想起來了,明天周六,不上課的,那你周一再給我?guī)О?。?/br> “這個是重點嗎?”周子游不可思議地指著自己,“明天你過生日,卻想一大早就趕我走?” 愈遙漫不經(jīng)心地:“那你想干嘛,留下來和我mama叔叔一起吃早飯?” 她明顯沒把生日當(dāng)成一個重要的日子去過,或者說根本不在意,不止她,她的家人也不會提前好幾天就準(zhǔn)備好送她的生日禮物,當(dāng)天舉辦一個宴會,或者家里人一起吃一頓大餐,在飯桌上端上一個肥肥胖胖的生日蛋糕,許愿,吹蠟燭,切蛋糕,沒有,都沒有。 儀式感對愈遙來說是奢侈的,也是可以沒有的。 周子游意識到兩個人根本不在同一維度上交談,她軟下嗓子,再次趴到愈遙的膝頭:“我也想?yún)⑴c你的生日,對我好一點,明天我們一起出去玩吧?” 愈遙捏了捏筆,這個角度看她像個可憐漂亮的小狗,讓人難以說拒絕:“我不知道去哪里玩,而且,我沒錢。” 她說得坦蕩,沒什么不好坦蕩的,周子游身上穿的家居服都是自己穿得發(fā)白的那一套,貧窮和咳嗽一樣藏都藏不住,拼命隱藏只會引人笑話。 “你沒有安排的話,讓我安排,好不好?一切交給我,好不好?” 得到愈遙的肯定答復(fù),周子游笑眼彎彎,抱著玩偶滾到了床上,順手拿起手機給沉雨發(fā)了一條消息:“無聊的人也有無聊的好處?!?/br> 沉雨:“?” 周子游趴好,從收藏夾里找到一家游樂園發(fā)給沉雨:“買兩張VIP票,不用排隊的那種?!?/br> 沉雨:“不是,我是你秘書?” 周子游心情愉悅地打字:“你上次在老頭那兒看中的金庸真跡,我批了,改明兒讓人給你送過去?!?/br> 沉雨:“好嘞大小姐,這就給您辦妥?!?/br> …… 黑夜里,陳綺貞的歌聲靜靜在耳邊流淌。 周子游小聲念著歌詞,往外蠕動了兩下,貼著愈遙的背,小聲問她:“青海、三亞、冰島、希臘,你喜歡去哪里呀?告訴我告訴我告訴我……” 愈遙伸手,把她那只耳機摘下:“不好好聽算了。” 周子游趕緊搶回來:“在聽啦,你告訴我嘛?!?/br> “都沒去過?!庇b坦白,“我長大為止,只來過B市,這里的一切都很陌生,適應(yīng)了好久,所以我覺得我不適合旅游,不只是錢的問題。” “來B市前,你在哪里呀?”周子游裝作不經(jīng)意地問,其實她內(nèi)心早有答案。 愈遙毫無所覺:“在一個已經(jīng)消失的地方,地圖上找不到的地方。” “你逗我?!?/br> “嗯。” 周子游大膽地用腿壓住愈遙,去撓她的腰,再冷漠的人,也會有弱點,對愈遙來說就是她的癢癢rou,她被迫笑出聲,去推周子游:“你吃飽了撐的,別煩我啊?!?/br> “我是吃飽了撐的睡不著,才會來煩你呀?!敝茏佑坞p手掐住愈遙的腰,夜色掩埋下,她的嬌嗔半真半假。 愈遙躲了半天,搶過她的耳機,將音樂一關(guān),塞到枕頭下:“不聽了,無語?!?/br> “懂了,玩不起?!敝茏佑温柭柤纾瑒傄厝?,忽然被人猛地向下壓,愈遙翻身坐在她腰上,手危險地放在她的側(cè)腰:“你怎么在我這兒這么能,出去就哭哭啼啼的?!?/br> 周子游躺在床上向上舉起雙手,一臉無辜:“我認(rèn)輸,你贏了?!?/br> “嘖?!庇b泄憤地狠狠掐了一下她的腰,聽到周子游疼得抽氣,心里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