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終結(jié)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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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終結(jié)者(上) “啊!找到了,快吃!”杜佳駿從一堆五顏六色的藥中找到瀉立停,打開蓋子遞到鄭川川唇邊。 鄭川川躺在地上,臉色鐵青鐵青。 他覺得肚子都快空了,小腹還一抽一抽地疼。 連抬手拿藥的力氣都沒有。 杜佳駿傾斜瓶身,把藥水倒進他口中。 “瀉立停?不對??!”給鄭川川擦汗的霍明海發(fā)現(xiàn)不對勁,指著標簽道,“這字不是應(yīng)該叫停立瀉嗎?!” “停立瀉?!”杜佳駿轉(zhuǎn)過瓶身一看,媽的,還真是停立瀉! 咕?!?/br> 鄭川川的肚子發(fā)出危險的聲音。 兩人手忙腳亂地翻了一通,找到一瓶“不用瀉”,簡介只有一行字:拉肚子,不用瀉! “唔……啊嗚……”鄭川川捂著肚子一副快生的模樣。 杜佳駿一把按住鄭川川,打開瓶蓋就往他嘴里灌。 藥水入喉,鄭川川頭一歪,沒了知覺。 “我靠,掛了?!”霍明海大吃一驚。 “暈了而已?!倍偶羊E把藥水收拾好,塞回鄭川川的口袋里。 兩人把鄭川川搬到大蜘蛛背上,想著過去與嚴實匯合,結(jié)果嚴實那邊發(fā)出一聲驚呼,三人直接從洞里跳了下來! 嚴實是個急性子,經(jīng)過幾天相處,霍明海表示見怪不怪。 山洞距離地面有好幾層樓的高度,嚴實被跳樓專家楚干將拎在手里,平平安安地著陸,落地后三人片刻不停,連滾帶爬地朝他們沖來。 霍明海驚呆了。 沒想到他們與鄭川川的情誼居然深到了這種地步? “放心吧!川川沒事了!”霍明海把手攏成喇叭狀朝他們大聲喊。 “他沒事!我們有事??!”嚴實的話音才落,萬馬奔騰的聲音再次響起,大地震動,頂上的碎石簌簌落下! 半空中,瑩瑩綠光閃現(xiàn),一根枝丫朝嚴實剛站過的山洞伸去,同時,另一根巨大的綠水晶從山洞里沖了出來,高速對撞下,恍如發(fā)生了一場大爆炸,沖擊波炸得石塊崩裂飛濺,杜佳駿把霍明海護在身下,煙塵風(fēng)暴足足席卷了半小時,好不容易停歇,兩人已經(jīng)被厚厚的灰燼覆蓋,與散得到處都是的水晶碎片一樣,變成灰撲撲顏色。 兩根斷裂的枝丫停在半空,等待神樹下一次的指令。 “好險!好險!!”嚴實從碎石堆中爬出來,彈彈身子,被煙塵嗆得上氣不接下氣。 楚莫邪把弟弟挖了出來,也是嗆得直咳嗽。 “這是怎么回事?”最先回過神的杜佳駿一步踏前,扶著嚴實問。 嚴實擺擺手,擰開水壺灌了幾口水,總算緩過勁來。 “別提了!我cao的!鉆來鉆去,還是被它追上了!” “樹枝?” “沒錯!那枝丫跟了我們一路!比狗仔隊還討厭!” “組長,說不定神樹看上你了?!背蓪⒄{(diào)侃。 “哦?為啥?” 楚干將:“你太帥。” 嚴實點頭:“神樹的眼光不錯。” 楚莫邪糾正:“神樹是瞎的?!?/br> 嚴實:“……” 楚莫邪:“它瞎,但能嗅到你的味道?!?/br> 嚴實聞了聞衣服,自暴自棄道:“一股nongnong的男人味!” “哈,就連外面的枝丫也被你吸引過來了……”霍明海講到這里,突然停了下來。 一堆小鮮rou聚在一起,樹枝竟然無視了他們,直往洞里鉆? 剎那間,霍明海的心中閃過一個念頭。 山洞里,有一種東西,比小鮮rou們更吸引神樹! 難道是…… “血?” “什么?”眾人沒聽清。 霍明海緊張道:“你們誰出了血?” 楚干將舉手。 他在躲避樹枝時,被石塊劃破了手掌,當時,嚴實給他涂上臭烘烘的藥后,血很快止住了。 楚干將伸出手給他們看,傷口已經(jīng)結(jié)痂,一股nongnong的臭豆腐味迎面撲來。 “難道沾在了衣服上?”嚴實給楚干將檢查了一番,并沒有發(fā)現(xiàn)血跡殘留,正琢磨,空中突然閃過綠光,幾根水晶從半空中折了下來,楚干將和嚴實見情況不對,連忙腳下一蹬跳開,水晶扎入地面,又是一陣天崩地裂的震蕩,塵埃過后,他們剛站的位置,幾根水晶安安靜靜地刺在地上。 驚魂未定的男人們表情一致地看向嚴實。 嚴實這時候終于醒悟了,他腿上出過血,血止了,染血的褲子還沒割呢!他立馬地用小刀割斷褲腿,遠遠跑開,把沾了血的布料丟進一個山洞里,然后快步跑回來,昂首挺胸地接受檢閱。 “組長,你還是把褲子脫了吧?!背蓪⒄f。 “為啥?” 眾人動作一致地拍拍屁股。 嚴實扭過頭,用手扯著褲子,終于發(fā)現(xiàn)屁股上的血跡。 嚴實干笑兩聲,解開皮帶,把褲子脫了下來。 那血跡還新鮮著,想必是楚干將的血掉在了地上,然后被他一屁股坐了上去。 嚴實把褲子揉成一團遠遠丟進山洞,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咬破手指,往每個底層的洞里都抹上一點血。 這下好了,如此近的距離,嗅到血腥的神樹再也無法淡定了,把小鮮rou們晾在一邊,能移動的枝丫幾乎全被血腥味吸引,爭先恐后,一個勁地往洞里鉆。 “還好神樹的智商不高?!眹缹嵅敛梁梗聪虿贿h處的神樹主體。 樹枝盤成的綠色漏斗體積極大,礙于巖洞的限制,神樹扎進洞頂?shù)闹ρ緮?shù)量不知有多少,他們看到的只是神樹的一小截,盡管如此,他們站在地上,像是一群小螞蟻仰望一棵樹。 “神樹是從飛機里長出來的。”霍明海把里面的情況說了一遍。 嚴實盤腿坐在地上,眉頭擰成一團。 “你確定這玩意是飛機?”楚干將敲敲乳白色的外殼。 “我看不像?!倍偶羊E說。 “不是飛機,那是什么呢?”幽幽轉(zhuǎn)醒的鄭川川也冒出一句。 “組長,你怎么看?”楚莫邪問。 嚴實淡定地扯開話題:“飛機里,有供應(yīng)神樹的生長的東西,只要把那東西……好吧,別這樣看我啦!你們猜對了,這東西不是飛機,是逃生艇!” “主艦?zāi)??”杜佳駿來了興趣。 “不知道,可能毀了吧。”嚴實沒好氣道。 “主艦多大?” “能裝下十幾棵神樹!” “哇,真大?!背蓪⒌囊暰€不由自主地落到嚴實胯間。 “不夠我大?!背耙部催^去。 史盧比卡通內(nèi)褲包裹出飽滿的輪廓,嚴實臉一紅,夾緊雙腿,轉(zhuǎn)念一想,不對啊,是男人都有的東西,用得著躲躲藏藏嗎?他大大咧咧地打開腿,一副隨便他們看的樣子。 結(jié)果眾人還真的老不客氣地盯著那地方看。 “那玩意是真的嗎?” “能拆下來不?” “能變形嗎?” 嚴實是什么來頭,大家都心里有譜了,但外表上看,完全與人類一樣啊!他們琢磨著,難不成還有新的功能沒有發(fā)現(xiàn)? 嚴實白了他們一眼:“原裝進口,揉一揉還能出豆?jié){,信不信?” 眾:“揉吧?!?/br> “想喝?” “想?!?/br> “榨自己的!”嚴實沒好氣地站起身,卻被杜佳駿一把拽住了胳膊。 “你去哪?”杜佳駿問著,手里偷偷摸上嚴實的脈搏。 有血脈跳動,觸感溫暖,但嚴實真的是人嗎? 或者說,用了某種方法,把自己變成了人? 嚴實見瞞不過,只好坦白道:“我去把引擎關(guān)掉?!?/br> “……引擎?”霍明海的腦子還沒轉(zhuǎn)過彎。 “這艘逃生艇雖然墮毀了,但引擎部分保存得很好,有動力核在,它便能一直運作下去,哎,只怪質(zhì)量真是太好了。”嚴實的語氣中帶著點自豪。 逃生艇墮毀時發(fā)生了爆炸,高強度的氣壓和熱量中形成了一種有生命的水晶,本來小小的水晶埋在地底,根本不會帶來什么威脅,可偏偏隨著引擎運作,散發(fā)的能量把水晶給養(yǎng)大了…… 也許,埋在村子地下的巨大線路板,正是船艦里逃出來的“他們”弄的。 嚴實不知道漫長的歲月里,“他們”到底去了哪兒,也不知道這片土地發(fā)生過什么樣的變化,但他明白,他今天站到了這兒,也許冥冥中自有注定。 嚴實站在門邊,大家定定地看著他。 “保重。” “加油?!?/br> “走好?!?/br> “不送?!?/br> 眾人輪流和嚴實握手。 嚴實有點感動。 眾:“你還有什么想說的?” “能問點別的嗎?”嚴實翻了個白眼,手摸到門邊,碰觸的位置亮起一塊正方形,滑開的門內(nèi),幾根胳膊粗的鋒利枝丫指著他。 眾:“要組隊么?” 嚴實:“……” 事實證明,有武器在手還是非常方便的。 伸到半路的樹枝被利劍劈開,碎成小塊塊掉在地上。 船艙內(nèi)的空間有限,大樹枝進不來,抹了泥土的劍砍在胳膊粗的小樹枝上,輕松得跟劈牙簽似的。 楚莫邪的鞭劍特別好使,隨便一甩,身前n米的范圍一掃而空,他覺得挺過癮,恰好斷裂的枝丫收到指令,迅速縮了回去。 過道里空蕩蕩的,神樹似乎怕了。 “組長,你的泥土比毒藥還有效啊。”楚莫邪贊。 “組長,你直接給樹潵一把泥不就得了嘛。”楚干將建議。 “哼,想得容易,要殺這棵樹得多少泥,你以為我是賣泥的???” 眾:“難道不是?” 嚴實:“難道是?” 眾:“你就是?!?/br> 賣泥的:“……” 到拐角的時候,賣泥的示意他們不要動,自己探頭往走廊深處看了眼,房間里根須盤扎,幾乎堵滿了大門。 神樹在動力爐的房間扎了根。 “枝丫的數(shù)量太多,要進去不容易。”嚴實露出一絲苦笑。 “繞路?”霍明海問。 “嗯,只能繞路了?!眹缹嵈蛩阋剖种笍楛c血,把樹枝都吸引到這個方向。 手才舉到唇邊,被楚干將一把按下。 “我來吧?!彼脛ν约菏滞笊蟿澚艘坏?,頓時血流如注,在神樹眼里,劍靈的血跟人類的血都是好吃的東西,血液滴在地上,房間里的綠光一下一下地閃爍,饑腸轆轆的神樹著急地發(fā)布指令,樹枝們蠢蠢欲動,楚干將揩了把血抹在墻上,楚莫邪看著心疼,見涂得差不多了,趕緊抓上弟弟的手,給他糊上臭烘烘的藥水。 坐在大蜘蛛背上的鄭川川丟給他們一卷繃帶,叮囑道:“纏好,沾了血的東西都要丟掉?!?/br> 嚴實摸在墻上,碰觸到某個按鈕,那面墻竟然滑開了一扇門,門后面也是一條走廊。 船艦里的走廊都沒有燈泡,柔和的光從材料中滲透出來,嚴實進船艙的時候便已經(jīng)把走廊全都點亮了,杜佳駿摸上墻壁,觸感平整,若不是熟悉這兒的一切,要找開關(guān),瞎摸半天還未必能找著。 “你的船?”杜佳駿問。 “不是,逃生艇都是同一型號,沒有區(qū)別。”嚴實的眸子暗了暗,看向眾人,叮囑道,“別跟他們說?!?/br> 嚴實在節(jié)目組中,是組長,是負責(zé)人,更是像大哥一樣的存在。 起早貪黑地工作,與其他人一樣為生活奔波,有時候,他覺得自己真的成了個普普通通的人類。 雖然模樣帥了點,身材高大一點,脾氣沖動一點。 當初為了取材來到綠水村,他怎么也沒想到,綠水村的地底,竟然隱藏著這么大的秘密。 “放心吧,這里的都不是人。”鄭川川道。 “哈,也對?!眹缹嵭Φ溃坝泄碛钟袆`,真是讓人大開眼界啊?!?/br> 某人類:“咳咳?!?/br> 眾:“……” 走廊到了盡頭,嚴實拍上墻壁,一扇門無聲地滑開,后面居然還是一條走廊。 霍明海都繞快暈了,他哪里想到簡簡單單的路居然還隱藏了不少暗門,他牽著杜佳駿緊緊跟在后面,走著走著,霍明海歪過頭:“你的腿不疼了?” “啥?”杜佳駿還沒反應(yīng)過來。 霍明海伸過腿,輕輕踢了踢杜佳駿受傷的地方。 “哎喲,好疼哇?!倍偶羊E皺著臉掛在霍明海背上,“走不了路了?!?/br> “裝,繼續(xù)裝!”霍明海抖抖身子,無奈,杜佳駿粘在他背上,抖不下來。 霍明海咬著牙繼續(xù)前進,只當自己披了個人形斗篷。 “重不重?”杜佳駿懶懶地環(huán)抱上霍明海,“當年我還能把你抱進懷里,一眨眼,抱不住啰?!?/br> 霍明海停下腳步,轉(zhuǎn)頭看著杜佳駿。 杜佳駿也靜靜地看著他,霍明海的眸子依舊像小鹿般清澈明亮,比起孩童,長大后的霍明海瘦了許多,臉上是屬于成年男人的剛毅輪廓,杜佳駿輕輕摸上霍明海的臉,卻忽然發(fā)現(xiàn),那對烏黑的眸子里,多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有點驚訝……似乎……又帶著點恐懼? “明海?” 杜佳駿心中落了一拍,唯一的念頭就是自己是鬼,霍明海始終是怕他的。 也對,有誰會不怕鬼呢? 但杜佳駿很快發(fā)現(xiàn),霍明海并不是在看自己,那眸子看著的地方是…… 后面? 杜佳駿轉(zhuǎn)過頭,大蜘蛛頓了頓,鄭川川一臉嫌棄地朝他們揮手:“快走!別擋路!” 嚷了幾聲,鄭川川也發(fā)現(xiàn)不對勁,霍明海正一動不動地看著他,不,不是在看他,而是…… 鄭川川轉(zhuǎn)過頭,身后,只有空蕩蕩的走廊。 “明海?怎么了?”杜佳駿扳著霍明海的肩,讓他看著自己。 霍明海像是丟了魂,轉(zhuǎn)頭又看了過去。 鄭川川順著他的視線也回頭看,后面,還是什么都沒有。 他到底在看什么? 霍明海張了張口,喊了聲:“媽……” “什么?!” 鄭川川再次回頭,面對空空的走廊,只感到一股寒意往背上竄。 杜佳駿也嚇了一跳,往那邊看了好一會,視線移向鄭川川,鄭川川茫然地搖搖頭。 若是霍明海的母親來了,在場的兩只鬼,又怎么可能感覺不到? “明海,過來?!蹦赣H朝霍明海招招手,轉(zhuǎn)身往回走。 “媽!等等?。 被裘骱昝撻_杜佳駿,跑過大蜘蛛時,大蜘蛛一抬爪子把他絆倒在地,摔在地上的霍明海抬頭一看,母親已經(jīng)不見了。 “明海,你看到了什么?你mama在哪?!”杜佳駿緊緊拽著霍明海。 “她……她不見了……” “她根本沒來過!”鄭川川從大蜘蛛背上下來,大步走過去,搖著霍明海肩,“你睡醒沒有?!這里只有我們,沒有其他人!” “但是……她叫我過去……” “過去?”嚴實看向后方,走廊盡頭,本應(yīng)該閉合的門,不知什么時候開了一道縫。 縫里黑黝黝的,那道走廊的光已經(jīng)消失了。 嚴實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yù)感,急急招呼他們快走。 “離控制室不遠了,大家跟緊點!” 隊伍加快了步子,鄭川川坐回大蜘蛛背上,忍不住回頭看去。 不知是不是錯覺,那道門縫似乎又開大了些。 有那么一瞬間,他真想跑過去看看門背后到底有什么。 反正都成了鬼,他就不信自己還能被鬼嚇! 再說,來自外太空的船艦里,還能鬧鬼不成? 拐了個彎,那門已經(jīng)看不見了。 摸上墻壁的開關(guān),一扇門滑開,嚴實忽然愣了愣。 沒有光! 門后的走廊里漆黑一片! 嚴實往墻上摸去,按亮一個長方形后,走廊里緩緩亮了起來。 “呵呵,可能接觸不良?!眹缹嵶隽藗€進來的手勢,等大蜘蛛爬進來后,門無聲無息地閉合了。 “組長,這船也是用電路的嗎?”鄭川川這回留了個心眼,緊緊盯著背后的門。 “不是電路……呃,怎么說呢,這船其實也是一種生命體啦?!眹缹嵰贿呑?,一邊摸上墻壁,滿臉都是懷念的表情,如數(shù)家珍地解釋道,“這些材料也是一種生命物質(zhì),船里沒有電線,只有類似血管的東西,靠動力核來維持運作?!?/br> 霍明海舉手:“動力核是什么樣的?” “紅色的小石頭。” 霍明海這時候才明白,原來房間里被關(guān)在樹枝里的石頭,竟然是船艦的動力核! “那逃生艇的腦子長啥樣的?”杜佳駿好奇。 “它的腦子就是控制室?!眹缹嵭α恕?/br> “全靠外界cao縱?”鄭川川忽然問。 “對。” “如果……它有自己的意識呢?” “不可能,船艦沒有大腦,怎么會有自主意識?”嚴實覺得鄭川川的問題很奇怪,回頭看去,就在這時,四周突然暗了下來。 燈滅了。 嚴實呆立當場。 燈滅的一瞬間,他清楚地看到,明明應(yīng)該閉合的門,正在無聲無息地打開。 這時候,他終于覺察到,這艘逃生艇在漫長的歲月里,產(chǎn)生了某種難以想象的可怕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