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家的短命鬼長命百歲了 第528節(jié)
裴笑抬了抬下巴,“也有可能是我長得帥,脾氣好,性子軟的原因。” “噗嗤——” 李不言樂噴了,“小裴爺,您可別往自個臉上貼金了,她們倆那是憋壞了。” 小裴爺咬牙:“哪里憋壞了?我沒瞧出來?!?/br> 李不言:“在內(nèi)宅啊,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就守著自個那一畝三分地兒,像只金絲雀一樣,衣食無憂,卻不知道外面世界。” “這世間的女人不都這樣嗎,她們憋什么憋啊。” 小裴爺見李不言臉色一沉,趕緊腳下抹油開溜,走到院門口,還不忘扭頭喊一句。 “又不個個都像你們倆?!?/br> “狗男人?!?/br> 李不言低低罵了一句,嘴角卻揚(yáng)了起來。 晏三合看著她,再看看遠(yuǎn)處的小裴爺,心里浮出一個念頭:這一位,比什么皇什么孫要好! “晏姑娘?!?/br> 門吱呀一聲打開,朱遠(yuǎn)墨走出來,“算好了?!?/br> 晏三合轉(zhuǎn)過身,“怎么樣?” 朱遠(yuǎn)墨:“沒有任何問題,不論是羅盤,五行八卦,還是二十四山,都顯示那個宅子和我母親契合的天衣無縫?!?/br> 這就是怪事了。 晏三合皺了皺眉,抬腿走進(jìn)屋子。 屋子里,八卦圖什么的還沒有收起來,鋪了滿滿一桌。 她往太師椅里一坐,“不言,換熱茶。” 熱茶換上來,晏三合端起來,慢幽幽的喝完半盞,才開口。 “朱遠(yuǎn)墨,我聽說你們也是被朱老爺從小打到大的?” 這就正式開始問了。 朱遠(yuǎn)墨點(diǎn)頭,“對,我挨得少一點(diǎn),三弟挨得多一點(diǎn)。” 朱老三:“我哥有靈氣,學(xué)什么都快,不像我,學(xué)什么都慢半拍?!?/br> 晏三合:“你們都要學(xué)些什么?” 朱遠(yuǎn)墨:“天干地支,五行陰陽,四時方位,十二生肖時辰……太多了,說不完?!?/br> 晏三合:“挨打的依據(jù)是什么?” 朱遠(yuǎn)墨:“看考核的好壞。” 晏三合有些吃驚,“你們這一行,還需要考核?!?/br> “要!” 朱遠(yuǎn)墨:“否則,怎么分出誰好誰壞?!?/br> 晏三合:“怎么個考核法?” “我們這一行的考核分很多種,就拿剛剛晏姑娘讓我們?nèi)值芩阄夷锏哪莻€宅子,行話叫堪輿,俗稱風(fēng)水,或者相宅?!?/br> 朱遠(yuǎn)墨:“相宅的考核,分陽宅,陰宅。” 晏三合:“陽宅是房子,陰宅是墓地?!?/br> 朱遠(yuǎn)墨:“對。” 第528章 朱家 “小的時候,爹每年會把我們帶到一處宅子,讓我們說出這個宅子的好壞?!?/br> 朱遠(yuǎn)墨:“年紀(jì)稍大一點(diǎn),我爹會扔過來一個八字,讓我們找出宅子里最旺這個八字的地方。 到后來,沒有宅子,就一個八字,讓我們找到這個人在四九城的住處,每一回的考核都不同?!?/br> 晏三合:“拿你們?nèi)值芘e例,勝者有什么獎勵,輸?shù)娜顺税ご?,有什么懲罰?” “勝者沒有獎勵,但父親會贊許地看我一眼,臉上露出欣慰的表情?!?/br> 朱遠(yuǎn)墨看了眼老三:“輸?shù)娜恕?/br> “大哥,我來說。” 朱老三倒也不怕自揭傷疤。 “我爹會先用一種很痛心疾首的眼神看著我,然后深深嘆口氣,最后才挨鞭子?!?/br> 晏三合想起毛氏說起朱老爺身后的鞭痕。 “朱家怎么說也算文人,文人用鞭子打人?” 朱遠(yuǎn)墨忙解釋道:“晏姑娘,這是朱家祖祖輩輩傳下來的規(guī)矩,從來沒變過,為的是讓兒孫奮進(jìn)?!?/br> 朱老三苦笑,“有時候你犯的錯誤太不應(yīng)該,鞭子還要沾上水,一鞭子抽上來,魂都抽沒了?!?/br> 一直沉默的朱二爺忽然開口道: “世間之大,能人太多,天外總有天,山外總有山,但欽天監(jiān)監(jiān)主卻只有一個?!?/br> 欽天監(jiān)吃皇糧,為皇帝辦事,歷朝歷代都是皇帝跟兒前的紅人。 除非有人淡薄名利,對高官厚祿不屑一顧,否則誰都想爭一爭這個位置的。 爭,憑的是本事,看的是能耐。 朱家在欽天監(jiān)這個位置上已經(jīng)好幾代,想守住這個位置,那就得付出比旁人更多的心血。 正所謂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朱二爺對老三道:“鞭子抽在你身上,疼在爹心里,好幾次,我都瞧見他偷偷抹淚?!?/br> 這話,像一把匕首插進(jìn)朱三爺?shù)男睦?,眼淚一下子奪眶而出。 朱三爺忙不迭地擦了擦,咬牙哽咽道: “二哥,我從來不怕挨鞭子,那玩意再疼也就幾天,我最怕爹一臉失望地看著我,這讓我覺得自己太沒用,辜負(fù)了他的一片心?!?/br> 這話說到了朱二爺?shù)男目怖?,他嘆息一聲:“我也是。” “我同樣也是?!?/br> 朱遠(yuǎn)墨回憶道:“哪怕我回回拿第一,爹每次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樣?!?/br> 他的卦象算得極有靈氣,爹看他的眼神就很亮,里面除了贊賞,還有一抹驕傲。 他發(fā)揮出正常水平,爹的眼神會黯一些。 若他的卦象算得略差一點(diǎn),哪怕他還是三兄弟中的第一,爹看他的眼神便含著一抹nongnong的擔(dān)憂。 “爹就我們?nèi)齻€兒子,我不覺得自己靈氣有多好,只是矮子里拔高子?!?/br> 朱遠(yuǎn)墨微微低下頭。 “我有幾斤幾兩,爹心里其實(shí)很有數(shù),比著二弟、三弟略勝一籌,但和爹比起來,其實(shí)還是差得很遠(yuǎn)。” 晏三合看著朱老大,“你和你爹比起來,差在哪里?” 朱遠(yuǎn)墨被問得一愣,兩個掌心在膝蓋上搓了搓,“還是天賦?!?/br> 晏三合:“比如說?” 朱遠(yuǎn)墨:“比如晏姑娘的八字,我能算出十分,但我爹能算出十二分?!?/br> 晏三合:“十分已滿,多出的兩分從何而來?” “靈氣,天賦,直覺?!?/br> 朱遠(yuǎn)墨:“我爹能算出象書上從來沒有教過的東西,他最厲害的時候,能通過你的八字,算出你的前世?!?/br> 晏三合大為詫異:“這么厲害?” “晏姑娘,這不算是厲害的。” 朱遠(yuǎn)墨:“我們的祖師爺和他好友,根據(jù)大唐氣運(yùn),用天干地支一下子推算出兩千年后的國運(yùn),這才是真正絕世高人。” 晏三合:“照你這么說,你們朱家應(yīng)該要多生兒子才行,不管嫡的庶的。” 兒子一多,選擇的余地就越大。 朱六爻還納了三個妾,生四個嫡子,一個庶子。 朱旋久卻只有一個正妻,三個嫡子。 明顯兒子不夠用??! 朱遠(yuǎn)墨:“按道理是這樣?!?/br> “朱老爺明知道是這個道理,他也不缺丫鬟陪床……” 晏三合:“為什么他還能容忍毛氏為了你們?nèi)齻€兄弟的利益,頻繁的換丫鬟?” “晏姑娘,我還真問過我爹這個問題。” 在某一次爹的眼神里又露出擔(dān)憂的神色后,他又慚愧,又難過,終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爹怎么不再生個兒子?” “他是怎么回答的?” “他嘆了口氣,說你娘要傷心的,然后過了一會,又說嫡的庶的爭來奪去也不好?!?/br> 朱遠(yuǎn)墨看著晏三合:“晏姑娘應(yīng)該從我娘嘴里聽說了,我爹是庶子上位,不容易的?!?/br> 這話毛氏的確說過。 如今又從朱遠(yuǎn)墨的嘴里說出來…… 晏三合心里有一個本能的反應(yīng):接下來庶子上位這樁事情,要好好查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