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亂終棄劍修后他黑化了 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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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不好奇 “你是……你是……徐存湛?!” 男人瞳孔緊縮,恐懼顫抖,像是一只被老虎壓在爪子底下的弱小獵物。 徐存湛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他俯身撿起地上暮白山的牌子,挪開腳時目光也從男人身上移開,沒有任何多余的目光分給他。 徐存湛收好牌子,轉(zhuǎn)身依舊從小門離開店鋪。店鋪外面夜色濃重,不知何時下起了飛雪,給街道地面都鋪上一層細膩的潔白。 他邁步踩入那片潔白之中,側(cè)過臉瞥了眼自己肩膀上坐著的玩偶:陳鄰兩手死死捂住自己的臉,正在盡職盡責(zé)的裝死。 徐存湛眨了眨眼,輕笑:“陳姑娘——” 陳鄰一下子坐直了,放下兩手,聲音洪亮:“在!” 徐存湛:“陳姑娘就沒什么想問的嗎?” 陳鄰把腦袋搖得像撥浪鼓:“沒有沒有!我一點也不好奇!什么魔鴉什么缺弊塔什么三不殺,我什么都不好奇!我就是一條咸魚,滿腦子只有復(fù)活!” 徐存湛眨了眨眼。 他的眼睫毛又密又長,像花瓣上密密的條縷,承著幾片雪花,眨動時仿佛能聽見輕快的簌簌聲。 陳鄰迅速捂住自己耳朵,改為面朝下趴在徐存湛肩膀上裝死。徐存湛又笑了一下,他一笑,陳鄰就緊張的縮了縮肩膀;徐存湛沒有過多解釋,踏著夜色繼續(xù)往前走。 見徐存湛沒有繼續(xù)說話了,陳鄰才小心翼翼放開自己捂著耳朵的手,改為悄悄拍了拍自己胸口:嚇?biāo)懒藝標(biāo)懒藝標(biāo)懒?,差點以為他要像燒那只烏鴉一樣把自己也給燒了。 徐存湛這家伙……雖然看起來好像是正道的樣子,但行為模式好邪啊! 不妙,他肯定有很多仇家,和這種人待久了絕對會后背插滿旗子的,等復(fù)活之后一定要找借口甩了這個人! * 穆府。 白日剛拋完繡球,當(dāng)天晚上穆府便張燈結(jié)彩,張羅起了婚禮。 穆如君坐在新房內(nèi),雖然一身嫁衣,卻沒有蓋紅蓋頭。她的丫鬟彩兒貓貓祟祟從屋外茍進來,反手掩上房門,跑到穆如君面前:“小姐,我剛剛?cè)デ霸嚎戳?,新郎官還在陪酒呢。” “不過老爺不準(zhǔn)他多喝,說是不能耽誤了圓房……小姐,你這是干什么?!” 彩兒驚詫睜大雙眼,只見穆如君摘下自己頭上鳳冠,揉了揉脖頸:“還能干什么?這玩意兒沉得要死,我當(dāng)然是摘下來放松一下?!?/br> “彩兒,你過來?!?/br> 彩兒感覺不妙,謹慎的往后退了兩步,沒敢上前,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小姐,我,我對您可是忠心耿耿……” 穆如君沒好氣:“我當(dāng)然知道!我讓你過來就過來,廢話那么多做什么?我還能吃了你不成?” 眼看穆如君有些生氣了,彩兒心中叫苦不迭,但也不敢違抗,只好磨磨蹭蹭挪到穆如君面前。 “小姐,我知道你不滿意老爺給你安排的繡球招親,但,但這個,天地都已經(jīng)拜……” 彩兒的話還沒有說完,穆如君忽然起身一個手刀砍在她后脖頸上。 她都來不及叫出聲,兩腿一軟暈倒過去。穆如君抱住暈倒的彩兒,迅速將她和彩兒的衣服換了,又將昏迷的彩兒扶到桌子旁邊靠好。 彩兒與穆如君本就身高相仿,兩人換了衣服,穆如君再稍作裝扮,低著頭很快就蒙混過了門口護衛(wèi)。甩開門口護衛(wèi)后,穆如君左顧右盼,確認沒有人跟蹤,連忙來到了穆府后花園處。 今日慶祝大婚的酒席在前廳舉辦,后花園反而冷清了下來。奴仆們都去前面湊趣討賞錢,后花園內(nèi)連個巡邏的家丁都沒有。 這倒是正合了穆如君的心意。她是萬萬不想這樣莫名其妙嫁人的,更何況她已經(jīng)有了心上人??善质莻€女郎,父親無論如何也不肯放她離家游歷。 “哼,你不放我,我就沒有兩條腿,不會自己跑嗎?”穆如君哼哼唧唧小聲嘟囔著,走到院墻下略一估量高度。 她往后退了一段距離,提氣飛身而上;那墻也就一丈來高,穆如君自幼習(xí)武,跳上去輕輕松松。 翻上院墻后穆如君頗感一陣得意,卻沒想到墻外正好有人路過。那人聽見她翻墻的動靜,抬眼看她——月光下少年雪發(fā)赤金眸,眉眼秀美動人。 穆如君與他四目相對,不禁愣了愣,腳下沒能踩穩(wěn),驟然滑到。她連忙揮舞兩條胳膊試圖保持平衡,但越是驚慌越是穩(wěn)不住身體里那股氣,整個人倒載下去砸向路過的少年。 墻壁不高,徐存湛本來能接到對方。 但他仍然像躲避今天白日里那顆繡球一樣,身子側(cè)開,輕飄飄躲開了砸下來的大小姐。躲人的時候,他還不忘抬手扶一扶自己肩膀上坐著的玩偶,以免陳鄰掉下去。 大小姐面朝下摔倒,發(fā)出一聲慘叫。 她捂住自己的臉,艱難的爬起來,扭過頭對徐存湛怒目而視,氣勢洶洶:“你剛剛明明就可以接住我!為什么要躲開!” 徐存湛眨了眨眼,神色無辜:“是啊,為什么呢?可能是你的問題吧。” 穆如君:“……” 她心中氣惱,卻又覺得徐存湛眼熟,瞇著眼睛仔細打量對方;穿著藍白間色道袍的少年,白色長發(fā)盡數(shù)用紅繩束在腦后,眉間一點紅印格外顯眼。 當(dāng)然最怪最顯眼的,還是要數(shù)少年后背背著的那副小小棺材,以及肩膀上坐著的丑玩偶——和玩偶那雙大小不一的綠豆眼對視,穆如君驀然感到一陣毛骨悚然。 玩偶的眼睛明明只是用黑線繡出來的兩個圓豆,卻比穆如君見過的任何玩偶都要來的透黑靈動,給人一種它隨時會活過來,轉(zhuǎn)動眼珠子的錯覺。 這種聯(lián)想讓穆如君后背起了一層冷汗。她連忙強迫自己將視線從玩偶臉上移開,再看徐存湛時,越看越覺得這人古怪又可疑,完全不像是好人;誰家好人大半夜背著棺材,還帶一個這么邪性的玩偶?。?/br> 可別是半夜出來攝人魂魄的什么妖魔邪道吧? 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穆如君神色不善的瞥了徐存湛幾眼。這時隔著一堵墻,傳來了家丁走動說話的聲音,穆如君害怕是家里人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自己跑了,一時也顧不上面前這個怪人,扭頭飛快地離開這里。 等穆如君跑遠了,陳鄰才探頭開口:“是今天白天那個,拋繡球的新娘子唉。” 徐存湛:“……誰?” 陳鄰:“就是那個啊,差點用繡球砸中了你的那個?!?/br> 徐存湛回想了一會兒,眉頭微微皺起。他略帶不悅,道:“沒有差點,那顆繡球離我遠著呢?!?/br> 就那點準(zhǔn)頭,還砸中他?除非他徐存湛死了,不然對方再練八百年,也別想砸中他一片衣角! 兩人正說話,墻壁那邊傳來了家丁翻墻的動靜。陳鄰的注意力立刻被這點動靜奪走,她扒著徐存湛衣襟:“好像有人要翻過來了!” 徐存湛抬手將她從肩膀上薅下來,護在掌心,悄無聲息縱上一旁屋頂,像輕靈的貓,三兩下融進月色與雪色中。等墻壁那頭的家丁好不容易翻墻出來時,便只能看見一條空蕩蕩的街道,半點人影子都看不見。 冬夜本來就有風(fēng),再加上鷂城臨近西海,夜風(fēng)就更大了,風(fēng)又大空氣又冷。陳鄰坐在徐存湛掌心,而徐存湛站在了鷂城海塔的尖尖上。 說是尖尖,實際上是一個很小的平臺,剛好可以供一人立足。這上面原本還掛了一盞燈,但徐存湛嫌它擋著自己了,徒手把燈掰下來后掛到了一邊的塔檐上。 海塔是整個鷂城最高的建筑,站在這上面,往左看可以俯覽整個鷂城,往右看是一望無際的大海。 迎面吹來的海風(fēng)里有一股腥咸氣味,還有很碎很密的雪。但是雪花一落到徐存湛身上,就立刻化掉了;他身上實在是太暖和,陳鄰只是坐在他掌心,就感覺自己坐在一個大暖爐上似的,完全感覺不到寒冷。 她伸出一條胳膊搭在額頭上,往遠海眺望而去:海面上漂浮著碎冰,在月光下波光粼粼的閃動著,好似一條巨大的魚尾起伏翻滾,鱗片光弧動人。 夜色太深,海浪聲此起彼伏,但光看海面,仍舊看不出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陳鄰:“也沒有看見什么鮫人的痕跡啊……鮫人晚上不出來透氣的嗎?” 徐存湛低頭,看著玩偶腦袋頂上的發(fā)旋。 他慢吞吞道:“鮫人狡詐多疑,它們天然的戰(zhàn)場就在深海里,所以不會輕易進入淺海區(qū),更不會隨便在人前現(xiàn)身。” “不過我想到了一個極其簡單的法子。你還記得那位本地人說過的話嗎?兩日后鷂城就要選出一位新娘送往鮫人族?!?/br> 陳鄰腦子轉(zhuǎn)得很快,迅速反應(yīng)過來:“我們可以混進新娘的送親隊伍,一起去?” 徐存湛搖頭:“按照一貫習(xí)俗,最后一段水路只有新娘一個人,我們很難混進婚船里。而且鮫人族對人類修士的氣息很敏感,我如果藏身婚船,也極其容易被發(fā)現(xiàn),會打草驚蛇。不過……” 他忽然偏過頭,看向陳鄰,嘴角上揚勾起一個淺笑。 徐存湛之前警告那只烏鴉的時候也是這個表情。 陳鄰一看見他這樣笑,就感覺自己全身上下都在冒雞皮疙瘩。她抱著自己胳膊往后退了退,干笑:“不,不會要讓我上吧?” “其實要殺鮫人,也有極其簡單粗暴的法子。正如陳姑娘所說,鮫人雖然人多勢眾又狡猾多疑,但它們的活動范圍畢竟是有限的,至少目前是被固定在了這方海域中?!?/br> “我可以傳信給我的同門師侄們,讓他們在海面上擺下大型陣法,可將所有鮫人一網(wǎng)打盡?!毙齑嬲柯曇羝骄彛换挪幻Φ难a了一句,“但是——” 徐存湛歪了歪頭,神情幾乎可以被稱之為無辜:“死而復(fù)生是違背天地定律的事情,若讓我的同門知道,只怕即刻會將我押回暮白山受罰,屆時陳姑娘復(fù)生之事,也會變成鏡中花水中月?!?/br> 陳鄰:“可我是被你誤殺的啊!” 徐存湛攤手:“確實,到時候應(yīng)該會判我給陳姑娘賠命吧?!?/br> “……”! 第16章 是朽木 陳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盯著徐存湛。 徐存湛任由她盯著,連眉毛都沒有動一下。陳鄰看來看去,沒有在徐存湛臉上發(fā)現(xiàn)撒謊的痕跡。 她抱住自己的棉花腦袋,崩潰:“你先說一下你的想法,你打算怎么辦?要我上?” “但我只是個棉花娃娃??!” 玩偶臉上露出了極其人性化的哭泣的表情??上媾籍吘怪皇峭媾?,沒辦法真的掉下眼淚。 徐存湛覺得好玩,食指輕輕一戳陳鄰臉頰,語氣輕快:“也不是什么難事。你的魂魄很弱,即使附身在玩偶身上,也不容易被鮫人發(fā)現(xiàn)。” “我到時候會提前給你一張置換符。等鷂城的人選出新娘后,再將你藏進他們?yōu)樾履餃?zhǔn)備好的婚船里,鮫人就會把你和婚船一起拉入海底。下水之后你不必害怕,玩偶是不會溺水的,即使你感覺有些呼吸困難,那也只是你自己給自己施加的精神壓力,并不是你真的溺水了?!?/br> “等到進入鮫人的領(lǐng)地后,你再往置換符中注入靈力,便可和海岸上的我置換位置。到時候陳姑娘你只需要呆在海岸上,等我把鮫人珠帶回來就行了。” 聽起來好像不難,自己只需要當(dāng)一個特殊換位道具跟著新娘子跑就行了。 陳鄰眨了眨眼,茫然:“可是,我不會用靈力啊——” 與其說不會用,倒不如說陳鄰壓根不能理解徐存湛說的‘靈力’是什么。天可憐見!她活了十八年,可是根正苗紅的團員! 要不是這次突然穿越,陳鄰都準(zhǔn)備入黨了! 媽祖出遠門都還要用身份證定高鐵票呢!靈力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徐存湛垂眼,望著陳鄰。這次輪到陳鄰露出無辜又真誠的表情了。 “我教你。”徐存湛很快就做出了決定。 他偏過臉看陳鄰時,一些沒有被紅色發(fā)繩扎起來的碎發(fā),被夜里的海風(fēng)吹開,露出整張臉,就連臉型也端正秀氣。月光籠他身上,像照著一尊觀音像。 悲憫,溫和,自持。但陳鄰知道這只是外皮,徐存湛這個人……還是那句話,雖然說是個好人,但行為邏輯卻莫名有股邪氣。 她晃了晃腦袋,將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甩開,深呼吸:“好吧,你教我,我會努力學(xu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