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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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也不眨地繼續(xù)扒祝宗寧身上的衣服,認定這醉鬼已經(jīng)醉成一攤泥只能任他擺布了,沒成想祝宗寧冷不防伸出手摁住了他后脖頸,弄了他一身的水,直接把他壓在了胯上。 “賤東西。”祝宗寧口齒不清地罵人,“扒爺褲子要干什么?” 但賀蘭牧被他摁住也不過就是一瞬間的事兒,反應(yīng)過來的瞬間就從祝宗寧胳膊底下躲出來了,撐著浴缸的邊緣看著祝宗寧:“你說什么?” 然而祝宗寧哪記得自己說過什么,上身襯衣被水弄濕之后粘在身上不舒服,他完全忽略了賀蘭牧的話,開始專心致志對付身上的衣服。 但他手指不聽使喚,扯了好幾下也沒能成功解開扣子,還是賀蘭牧伸過手去幫了忙,一邊替他把濕衣服脫掉一邊問:“知道我是誰嗎?” 祝宗寧迷茫地看著他,沒認出來,遲鈍的大腦不知道轉(zhuǎn)了幾個奇形怪狀的腦回路,半晌喊了一句:“趙虔你給我找的這是什么玩意!” 再好脾氣也要忍不住了,賀蘭牧眉頭瞬間擰成了個“川”字,狠狠磨了兩下牙才忍住想要動手的沖動,拿花灑往祝宗寧身上沖,聲音發(fā)沉,帶著火氣:“我是賀蘭牧?!?/br> “賀蘭牧……”回家之前祝宗寧還又罵人家又沖人家撒嬌,這會兒酒意徹底上了頭,又好像不記得這是誰了,重復(fù)了一遍賀蘭牧的名字,沒想出個所以然來,歪著腦袋就要睡。 賀蘭牧伸手托住了他的腦袋,往他臉上掐了一把:“祝宗寧,你看清楚我是誰?!?/br> 他過去那幾年玩散打、飆車,有段時間還去野外探險,手掌粗糲,指腹上大大小小有不少繭,以前祝宗寧沒少嫌棄他手太粗糙,但這觸感很特別,祝宗寧潛意識里都有熟悉感,伸手握住了墊在自己臉上的手:“你還能是誰,賀蘭牧你有病啊?!?/br> “我沒病,我干干凈凈?!辟R蘭牧又往他那細皮嫩rou的臉上掐了一把,“倒是你,得洗洗干凈?!?/br> 祝宗寧是嬌貴,皮rou禁不住暴力,賀蘭牧其實沒怎么使勁,掐了他兩下都把他下頜角掐紅了。 賀蘭牧摩挲著被自己掐紅了的地方,有點心疼了。 可眼前這人招人疼,也招人恨。 其實賀蘭牧不是不知道祝宗寧的德行,他跟祝宗寧談戀愛,從來也從來沒想過讓祝宗寧立馬變乖,更沒想過去改變祝宗寧。 他喜歡的就是這樣的祝宗寧,驕縱、張揚,那么鮮活自在,明亮得在閃閃發(fā)光,幾乎是見著面的那一瞬間賀蘭牧就被他吸引了。 賀蘭牧自己不是個循規(guī)蹈矩的人,早些年折騰出來的事情,在尋常人看來也是離經(jīng)叛道得沒譜,他沒法喜歡上一個踏實安穩(wěn)的人,所以祝宗寧的好和壞他都照單全收,他賀蘭牧心大,盛得下。 但他也是真的沒想過,倆人才從他那小商品房搬進祝宗寧這豪宅,才不過兩個晚上的時間,祝宗寧就原形畢露了。 這小混蛋,用得上他的時候,裝得人模狗樣老實巴交,一旦用不上了,翻臉比誰都快。 賀蘭牧大拇指摩挲過祝宗寧薄紅的唇角,終于放過了那一片軟rou,轉(zhuǎn)而伸手試了試浴缸里的水溫,從干衣架上拿了祝宗寧的浴巾,把人撈出來一裹,送到臥室的大床上,而后關(guān)掉了主臥的燈,拎了個枕頭轉(zhuǎn)身進了次臥。 第二天賀蘭牧醒得很早,聽見了廚房里頭有家政在弄早飯的動靜,就翻身起了床。 去洗漱的時候路過主臥,他往那邊看了一眼,主臥的門仍舊關(guān)著,看樣子醉鬼到現(xiàn)在還睡著,可見是真醉得不輕。 賀蘭牧收回目光,趿拉著拖鞋走進洗漱間,擠了牙膏開始刷牙,心里盤算著一會兒去外面吃,就原來家樓下的早餐點兒,一雞蛋灌餅再帶根油條,弄上碗豆腐腦,別提多香甜了。 祝宗寧挑剔,這些天都是自己在家弄早飯的,他還怪想那一口的。 這么盤算著,賀蘭牧刷完牙洗了把臉,也沒拿毛巾擦,帶著一臉水就往小次臥走,他自己帶來的行李箱堆在那,里頭還有兩件沒整理出來的大背心。 這次的款式是純黑的,以前賀蘭牧不愛穿,大夏天穿一身黑,怪熱。 但現(xiàn)在也沒得挑了,他不想去主臥衣帽間翻自己衣服,就隨便抖摟了兩下往腦袋上一套,回到次臥揣上自己的手機就準備出門。 奶糕窩在它自己的小窩里頭舔毛,板凳腿兒卻是一副生怕被落下的樣子,晃著尾巴在賀蘭牧身邊轉(zhuǎn),賀蘭牧于是又折回去拿了牽引繩,沖板凳腿兒說:“走,今兒咱不吃狗糧,早餐攤給你買個rou餅吃?!?/br> 他彎下腰給板凳腿兒套繩子,沒弄完,主臥的門“咔嚓”一下開了。 祝宗寧從門里走出來,腳步虛浮好像是還沒醒酒,一眼看見蹲在家門口給板凳腿兒栓狗繩的賀蘭牧,不高興地往前蹭了兩步:“賀蘭牧,你去哪啊?!?/br> 賀蘭牧把狗繩栓好了,牽住另一頭,直起身來說:“遛狗?!?/br> 祝宗寧又往前蹭了兩步,靠在了一側(cè)墻壁上,聲音里有點委屈:“你別出去了,賀蘭牧,我不舒服,好像是發(fā)燒了?!?/br> 第31章 吃什么醋啊 板凳腿兒也怪委屈,干嘛呀,繩子都栓好了,結(jié)果虛晃一槍,壓根就沒帶它出去玩,這也就算了,說好的rou餅也沒給,還是吃那干巴巴的狗糧,連個罐頭都沒給開,欺負狗嘛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