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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渣攻他jiejie 第97節(jié)

    他可以承受一切苦難,卻接受不了神明的拋棄。

    被神明拋棄的信徒,只有一個下場。

    信念在一瞬間崩塌,生命全無意義。

    救救他,他的神明啊。

    身體沒有力氣,靈魂不斷往下墜落。

    他的魂魄好像跟身體分離,他望著躺在那里的人,就好像在看著一個陌生人。

    聽不到聲音,看不見光亮。

    那是一種無法言說的絕望,就好像被困在破繭里面的殘蝶,你以為看到了光,實際上,那只是被拔掉翅膀時,因為疼痛,所以出現(xiàn)的幻覺。

    “我喜歡你,陸瓷?!?/br>
    “要好好活下去,陸瓷?!?/br>
    “我可以親你嗎,學(xué)姐。”

    “這是學(xué)姐送我的禮物?!?/br>
    “陸瓷,我們結(jié)婚吧?!?/br>
    “alpha的話,怎么能當(dāng)真呢?!?/br>
    “哄哄人而已?!?/br>
    第48章

    下午四點, 帝都交通的高峰期。

    付滄興的車被堵在大橋上。

    橋下大河寬長,水波洶涌,付滄興從后視鏡里看到跟在自己身后的那輛車。

    車?yán)镒K橋, 兩人順路,一個回軍事基地, 一個去醫(yī)院。雖然是一前一后出發(fā), 但沒想到都被堵在了這大橋上。

    已經(jīng)堵了十分鐘了,聽說是前面出現(xiàn)了交通事故,正在處理。

    付滄興單手搭在膝蓋上, 輕輕敲擊著。

    麻藥的效果緩慢褪去,陸瓷的思緒開始回籠。

    印入他眼簾的是戴著白色手套的手指,男人坐在他身邊,黑色軍裝, 皮質(zhì)腰帶, 能清楚看到俊美的側(cè)顏。

    藏在指縫間的刀片小心翼翼的將束縛著自己的繩子割開。

    刀片一直都在, 至于為什么到現(xiàn)在才用, 只是因為相信蘇橋。

    可陸瓷沒想到, 蘇橋拋棄了他。

    那么輕易, 就拋棄了他。

    繩子斷裂,陸瓷猛然起身, 對著付滄興一個肘擊,然后勒住他的脖子。

    刀片深入付滄興的脖頸間, 鮮血順著他的脖頸往下流。

    前座的司機(jī)迅速反應(yīng)過來要出手,陸瓷一把打開車門, 拽著付滄興就走了出去。

    天空是晦暗的顏色, 高橋上人流不息。

    陸瓷拿著刀片的手止不住的顫抖,麻藥的效果還沒過去, 他剛才使出的力氣已經(jīng)是他身上最后一分力氣。

    “真是條不乖的狗,看來你的前主人沒有將你教好?!彪m然被鉗制著,但付滄興絲毫不慌。

    就算今天他死在這里,陸瓷也沒有辦法逃脫。

    麻藥的效果再次襲來,陸瓷鉗制著付滄興的力氣轉(zhuǎn)小,就是這么一個恍神,付滄興迅速反擊,一拳打在陸瓷臉上。

    陸瓷被打得撞到欄桿,付滄興一把拽住他脖頸間的項圈,用力勒緊。

    陸瓷被迫仰頭,面色憋得漲紅。

    “啪嗒”一聲,項圈斷裂,陸瓷得到片刻喘息。

    他仰躺在欄桿上,大口喘氣,低頭凝視著喘急的河流。

    付滄興抬手,阻止身后的保鏢近身。

    訓(xùn)狗就該要自己訓(xùn)。

    他隨手扔掉那根斷裂的項圈,抬手,在觸到陸瓷衣領(lǐng)的瞬間,一顆子彈擦著他的胳膊,射入陸瓷胸口。

    付滄興下意識后退幾步,偏頭,看到了不遠(yuǎn)處打開了一半的汽車窗戶。

    一只手搭在窗沿邊,槍口還帶著些微的白煙。

    那只握著槍的手白凈修長,沉穩(wěn)淡然。

    透過那開著的半扇窗戶,付滄興看到了坐在里面的蘇橋。

    子彈穿透心臟,陸瓷低頭,看到緩慢氤氳出紅色鮮血的心口,瞬間被擊中的疼痛開始蔓延,眼前變得模糊,只剩下蘇橋那張沒有感情的面孔。

    陸瓷怔怔盯著蘇橋,眼淚從眼眶里滑落。

    如果條件允許,他并不介意跪在她的腳邊,祈求她的憐愛。

    可她卻連這最后一點機(jī)會也不給他。

    這毫不留情的一槍,打碎了陸瓷最后的希望。

    陸瓷的身體向后翻倒,他如同一片枯葉蝶般,從欄桿邊,隨風(fēng)急速從高橋上墜下。

    付滄興試圖伸手抓住,可因為陸瓷掉的實在是太快了,所以他沒有反應(yīng)過來。

    男人的身影隱沒入河水之中,被瞬間吞噬。

    周圍全部都是拿著手機(jī)拍攝的人。

    付滄興頭疼地按了按眉心,朝保鏢揮了揮手,這些保鏢立刻上前去強(qiáng)制檢查周圍吃瓜群眾的手機(jī),并警告不要亂說話。

    付滄興走到蘇橋車邊。

    女人正在檢查她的配槍,往里放入一顆子彈。

    “抱歉,我以為你要死了,性急了點?!碧K橋淡淡開口。

    付滄興俯身,趴在窗沿邊,仔細(xì)盯著她的臉看。

    女人臉上沒什么表情,只是眉頭有些蹙起,像是對剛才的事情有些厭煩,果然她下一句話就是,“我還急著去醫(yī)院,這件事,不影響我們的合作吧?”

    陸瓷是蘇家送給付滄興的祭品,現(xiàn)在祭品死了,這項合作是否宣告失敗。

    “一個玩具而已,死了就死了吧?!备稖媾d似乎并沒有將陸瓷放在心上。

    “也怪我,沒看好他,還勞橋橋親自動手?!?/br>
    付滄興抬手抹了一下脖子,陸瓷那一刀真的狠,幾乎要割斷他的脖子。

    幸好,麻藥的效果還沒過去,付滄興也只是簡單的受了點硬傷,只是說話有些不太利索了。

    “我也去醫(yī)院。”

    付滄興看著自己滿手的血,嫌惡地皺了皺眉,視線略過橋下。

    反正他本來的目標(biāo)也不是陸瓷。

    蘇橋看著付滄興上車,她按著槍的手才開始不停抖動。

    她顫抖著打開隔板,擋住前面司機(jī)的視線。

    車窗緊閉,逼仄的空間內(nèi),蘇橋隔著衣料咬住了自己的胳膊。

    汽車飛馳而去,蘇橋努力忍住到了眼眶的眼淚,嘗到口腔里的血腥氣。

    很好,你做得很好,蘇橋。

    這是唯一的辦法。

    -

    陸瓷醒過來的時候,他正躺在一間空蕩的房間里。

    四周都是白墻,他身上插滿了管子,空氣里滿是屬于他的信息素味道,那股濃烈的,糜爛的,狀如在淤泥里盛開的野玫瑰的香氣,此刻卻透著腐爛的氣息。

    儀器工作的聲音回蕩在耳邊,陸瓷顫抖著指尖撫上自己的心口。

    那里纏著繃帶,摸不到傷口,可疼痛卻在告訴他,那并不是一個夢。

    “主子,您的分化期又來了。按照測算,這會是最后一次分化期,您是選擇分化,還是選擇繼續(xù)注射抑制劑?!庇裾骊康穆曇粼诙呿懫?。

    陸瓷盯著白色的天花板,顫抖著干涸的嘴唇,吐出兩個字,“分化?!?/br>
    陸瓷,你太弱了。

    如果,他沒有那么弱,他的神明是不是就不會拋棄他了。

    如果,他沒有那么弱,是不是就能擁有他的神明。

    -

    分化期很長,因為之前陸瓷使用抑制劑過度,所以這次的分化比前面幾次都要艱難。

    玉真昕端著飯食,敲響房門。

    這是位于十五區(qū)的州長府,雖然十五區(qū)并不富饒,但州長府里面的條件還算不錯。

    原本的臥室里遍布各種儀器,專門配備的醫(yī)生在陸瓷身邊忙碌著。

    陸瓷坐在床上還在輸液。

    他緩慢轉(zhuǎn)頭盯著窗外看。

    他瘦得可怕,穿著白色寬大的衣物,就像是一個骷髏架子。

    陸瓷抬手,露出自己能清楚看到青色血脈的胳膊,因為長久臥床,所以他的肌rou已經(jīng)沒有多少了,薄薄的肌膚貼在骨頭上,仿佛一掐就會碎了。

    與玉真昕一起過來的還有一位名喚姚朔寒的alpha,那是給陸瓷配備的護(hù)衛(wèi)。

    姚朔寒對于這位空降的主子一點沒有敬畏之心,可當(dāng)玉真昕打開臥室的門時,作為一個alpha,姚朔寒被臥室里濃郁的信息素刺激的邁不開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