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的心上人回來后 第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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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爹說,右相府的夫人為娘的真情感動,愿意接納她們母女入府,她娘狂喜到痛哭一夜,第二日直接帶著她不顧所有人勸阻來了京城。 她們從柳州出發(fā),一路苦熬到了京城,但來了陸家的第二日,陸姣姣就被關(guān)起來,一直沒有看見娘,反倒是見了一次陸夫人。 那位陸夫人穿著錦緞云繡,神色冷漠的掃了她一眼,繼而說為她定了一樁大好的婚事,讓她嫁過去,享受一輩子的榮華富貴。 陸姣姣不太信,怯生生的說想見她娘,但直接被陸夫人呵斥了一頓,陸夫人說陸姣姣無禮莽撞,禁足三月。 再然后,就是劉嬤嬤來教導(dǎo)她,從詩詞歌賦教到琴棋書畫,又從喝茶的姿態(tài)教到微笑時的弧度,從劉嬤嬤的話里,陸姣姣才知道,她是要嫁給永寧侯世子,所以她要努力學(xué)這些來討永寧侯世子的喜歡。 而百花宴則是陸夫人早早就定下來的宴席,據(jù)說她要在這個宴會上藝驚四座,打出名頭來,讓所有人都知道,陸家還有她這么一個四姑娘——陸家對外宣稱她早些年身有惡疾,送于山中靜養(yǎng),今年才回來。 至于她那個薄情寡義的爹,至今她都沒見過。 陸姣姣被她娘養(yǎng)的心思簡單軟糯純善,本是很好把控的人,只是一連三月見不到她娘,她一直惦念,午夜夢回幾次在夢中踏空,心落不到實(shí)處。 在苦熬了三月以后,陸姣姣最終決定鋌而走險。 她沒有什么幫手,只有一只養(yǎng)了許久的鸚鵡,自柳州一路帶過來,頗通人性,且是一只鳥,沒人防備它,勉強(qiáng)算是她唯一的依仗。 鸚鵡在前面蹦蹦噠噠的走,帶著她繞過花廳,走到了一處吵鬧的下人柴房之處。 陸姣姣茫然地藏在角落處,看著柴房的方向——那邊亮著好多火把,一位嬤嬤正高聲責(zé)罵:“那個農(nóng)婦 怎么跑了!一個女人被綁了三個月,又是如何逃出來的?你們誰幫了她!我勸你們知道的趕緊站出來,要是叫夫人知道了,你們都要上家法!” 陸姣姣渾身一冷。 農(nóng)婦,被綁了三個月——該不會是她娘吧? 這陸府果然有齷齪,否則怎么會關(guān)了她、又關(guān)她娘! “嬤嬤,我們當(dāng)真不知啊。” 一群小丫鬟跪在地上,七嘴八舌的辯解,還有人低聲竊竊私語。 陸姣姣打小耳聰目明,站在遠(yuǎn)處也聽了個大概。 “那農(nóng)婦一直不肯屈服,今日竟跑了,這鄉(xiāng)下來的人就是沒見識,不知恩?!?/br> “那泥腿子嫁給永寧侯世子真的行嗎?永寧侯世子怕是也看不上她。” “看不上又怎么樣?反正不能把我們?nèi)媚锛捱^去,三姑娘待我們那樣好,真嫁過去就完了,那永寧侯世子是個閻羅王,以折磨女人為樂,還曾在鬧市拖行女子至死呢!” “而且,那永寧侯鎮(zhèn)守大奉西部,日日與蠻族打交道,舉止粗魯,我們小姐怎么受得了。” “別說了,不可妄言!夫人說了,和皇族聯(lián)姻可是天大的恩典,這些話我們私下里說就是了,真要是傳出去,夫人要賞我們耳光吃的。” 陸姣姣把自己的掌心掐的泛紅,終于在一群丫鬟們斷斷續(xù)續(xù)的討論聲中搞清楚了為什么陸家人會突然迎她們上門。 原來,先帝曾給陸家和永寧侯世子訂過婚約,那時候陸家還沒孩子,所以婚事的具體人選還沒選出來,只是定了這么一個親。 陸家又只有一個三姑娘,而她那個沒謀面的meimei不想嫁給永寧侯世子,就想辦法,本來陸家若有庶女也可去代替,但偏生陸夫人善妒,便宜爹的姨娘們下面一個孩子都沒活下來,所以最后,陸夫人只找來了陸姣姣。 陸姣姣分明比那個meimei大,卻又為了掩蓋住她的出身,所以被改成了“四姑娘”,被記在了陸夫人名下,居然還成了嫡女。 那陸夫人也是能忍,為了自己的女兒,竟咬著牙認(rèn)了陸姣姣,為了防陸姣姣的母親不愿,便將她們母女分離。 如果真的按照他們說的做,陸姣姣就會被嫁給一個殘暴的男人,被打死都沒有人管! 陸姣姣 攥緊了手里的手帕,悄無聲息的往回路走,在走出幾個回廊拐角之后,陸姣姣迅速提起裙擺往后門跑去。 她這三月一直被關(guān)在后宅,但是劉嬤嬤偶爾會把她帶出院子在后宅靠近后門的地方轉(zhuǎn)兩圈,練她的儀態(tài)和走姿,教她如何在花園之中舞蹈,教導(dǎo)她碰見了比自己身份高的人該如何行禮,如果不小心被人撞了該如何道歉,甚至還教她背了幾首詩。 這幾首詩都是別人作出來的,陸姣姣負(fù)責(zé)背下來,到了宴會上把這些詩假裝是自己的東西念出來,以此來坐實(shí)“才女”之名。 陸姣姣不在乎什么才女,她只知道,后門處通著外面,她可以跑出去,但門口有門房把守,所以她換了個法子。 后門附近經(jīng)常會有一些馬車出入,會有很多人來拜訪陸家的右相然后悄悄離去,所以后門哪里擺放著很多馬車,今日恰好也有一輛。 她如果鉆到后門的馬車?yán)?,就能跟著馬車一起出去了! 她絕不會替別人嫁給那個永寧侯世子,娘跑出去了,她也要跑出去,她要跑出去找娘,回柳州! 陸姣姣爬上其中一輛馬車后,躲進(jìn)了馬車?yán)锩娴淖恢?,這輛馬車極為寬敞豪華,座位底下還塞著茶具和茶葉之類的東西,陸姣姣小心避開,把自己縮成一個團(tuán)。 她等了大概半盞茶的功夫,外面就亂起來了。 有人發(fā)現(xiàn)她不見了。 又過了片刻,馬車外有人登上來,對方語氣淡漠的問:“陸府上是在鬧什么?” “好似是有什么人丟了。”馬車外有小廝回應(yīng):“小的剛才去瞧了兩眼,但他們很防備小的,小的瞧是陸家的家務(wù)事,就沒多看?!?/br> 對方似乎笑了一聲,聲線低沉醇厚:“陸懷那個老匹夫——” 他走上了馬車,坐在了座位上,然后似乎將某種金屬樣子的東西放到了桌子上,陳嬌嬌聽見了金屬和桌面磕碰的聲音。 陸姣姣大氣都不敢喘,一直屏住呼吸,等馬車駛出了陸家之后,她才小小的松了一口氣。 “何人?” 一聲厲喝從頭頂響起,陸姣姣眼前一花,整個人直接被一只手從馬車座位的縫隙里撈出來,她的后背被頂在馬車壁上,脖子被一只鐵手攥住,攥的她呼吸困難,喉管痛的 眼淚都在打轉(zhuǎn)。 天旋地轉(zhuǎn)之際,陸姣姣看見了一張宛若皎皎明月般奪目凌然的臉,唇薄鼻挺,他生了一雙丹鳳眼,看人的時候有一種天下風(fēng)云皆在我手的桀驁,看起來像是個極冷冽的人,同時,對方的手卻毫不留情的不斷收攏,一副要活活掐死她的樣子。 陸姣姣怕的要命,眼淚從她的眼眸內(nèi)滾出來,嬌媚的臉蛋上泛著一層粉,一開口就是婉轉(zhuǎn)嚶嚀的哭腔:“貴人、貴人別殺我,我是從陸家跑出來的,陸家人心黑,認(rèn)我做了四姑娘,要把我嫁給永寧侯世子。” 掐著她脖子的人眼眸里閃過一絲凌光,不知想到了什么,緩緩地松了手指。 陸姣姣想讓對方放她走,所以把自己說的很可憐:“我聽人說,那永寧侯世子生啖人rou,殘暴狠毒,長相奇丑無比,陰晴不定,是個惡鬼閻羅,我要是嫁給了他還不如死了算了,貴人,您生的這么好看,一看就是個大善人,您行行好,放我離開?!?/br> 最開始陸姣姣只是想讓對方心軟,但是越說越委屈,竟然“啪嗒啪嗒”的掉下淚來。 小姑娘白嫩的像是枝上梨花,一落下淚來,梨花帶雨,清麗的直刺人的眼,仿佛整個馬車的空氣都跟著濕潤起來了。 不知道陸姣姣的話引起了對方的興趣,那鋒銳薄挺的唇瓣微微勾了一瞬,竟從喉嚨里溢出一聲輕笑來,玩味的看了她兩眼,繼而回了她一個“好”字。 陸姣姣欣喜的要命,心說自己運(yùn)道當(dāng)頭,當(dāng)即一口一個大善人的喚著對方,希望對方馬上將她放下馬車,但對方卻在她說話的時候伸手在她的鎖骨上點(diǎn)了一下。 鎖骨一麻,陸姣姣渾身都軟了,一點(diǎn)力氣都提不起來,眼睜睜的對方拎著她后腰把她扔出馬車,讓一個小廝帶著她,一路跑回了陸府后門。 被帶出去的時候,陸姣姣整個人都是傻的。 這人是要做什么? 陸姣姣人動不了,但眼睛看的分明,馬車之前并沒有駛離很遠(yuǎn),甚至都沒超過百步,這條巷都沒走出去,而陸府四周正熱鬧著,幾個嬤嬤正要帶著人出府搜尋,又因?yàn)榇耸码[蔽,故而不敢大聲宣揚(yáng)。 眼看著那小廝趁夜跑過來,一群嬤嬤聽見腳步聲都瞪大了眼睛看他們,那小廝直接在眾目睽睽之下將人送還給了一個嬤 嬤,壓低了聲音說:“是你家的姑娘走失了吧?我家主子見她暈了,便將人送還回來了,日后小心些。” 這事兒鬧得丟臉面,又可能會壞夫人的大計,那些嬤嬤們一言不發(fā)的將陸姣姣接過去,見是陸姣姣本人,每個嬤嬤都松了口氣,只有陸姣姣恨得心里都在罵人。 那個男人騙她! 混賬東西,不救她就算了,這人為何要在她和盤托出之后又將她送回牢籠呢? 劉嬤嬤則勉強(qiáng)打著笑臉詢問:“不知您是哪家——” “我家主子說了,不必問姓名,今夜之事絕不會傳出去,若一定要問個來路——”小廝掃了一眼瞪大了眼、一臉震驚、不可置信的看他的陸姣姣,低聲說:“叫他積德行善的大善人就好。” 陸姣姣一口銀牙險些咬碎了。 這算是哪門子的積德行善??! 小廝在心里小聲逼逼:若按照我們主子以往的做派,只把人送回去確實(shí)算是積德行善了。 陸姣姣被帶回陸府之后,被嬤嬤丟回了閨房里,不到片刻功夫,滿頭珠玉、衣著華麗的陸夫人氣勢洶洶的趕了過來,繡鞋才剛踏過沉香木的門檻,訓(xùn)斥就已經(jīng)劈頭蓋臉的砸到了陸姣姣的頭上。 “泥腿子出身的狗東西,竟也敢蔑視我們陸家!” “簡直一點(diǎn)規(guī)矩都沒有!” “打,給我狠狠地打!” 陸夫人身邊的粗使嬤嬤臂膀粗圓,一只手就能把陸姣姣從地上拎起來,輪圓了胳膊要來教訓(xùn)她,陸姣姣緊咬著下唇不說話,在真要被打的時候,又聽見了一道溫柔如水的聲音傳來:“娘親,這是在做什么?” 陸姣姣抬眼望去,就瞧見她的閨房門口出現(xiàn)了一位身穿藍(lán)色襦裙,梳著飛天流云鬢的女子出現(xiàn),對方容貌恬靜,行走間步搖不顫,裙尾婀娜,行禮行云流水:“阿鳶見過娘親。” 陸姣姣當(dāng)時被粗使婆子鉗制著手臂,狼狽的跪在地上,自下而上望上去,只看到了一雙含著悲憫和憐惜的眼眸。 陸姣姣便知道她是誰了——陸飛鳶,陸家的三小姐,比她還小兩歲,自小受盡陸家寵愛。 “阿鳶,你過來做什么。”陸夫人的語氣瞬間放軟:“不是讓你好生歇著么?!?/br> “娘,阿鳶聽嬤嬤說,meimei在家里鬧了脾氣?!标戯w鳶款款走來,柔聲說道:“就在方才,府里收了永寧侯世子殿下送來的禮,百年大珊瑚一座,珠寶首飾兩箱,都擺在我院里呢,我趕忙給meimei送來了?!?/br> 陸夫人心頭一凜。 眼下圣上病重,三位皇子爭權(quán),朝堂風(fēng)起云涌,右相至今尚未站隊(duì),不知道多少人在背地里謀算呢。 且永寧侯世子盯著他們陸家許久了,畢竟他們有婚約,永寧侯世子又確實(shí)缺一個在朝中說得上話的岳家,所以這門親事根本推不掉。 現(xiàn)在永寧侯世子居然趕在百花宴之前來送禮,怕是盯緊了她的寶貝阿鳶。 做夢! 陸夫人一咬牙,狠狠地瞪了地上的陸姣姣一眼,揮了揮袖子說:“把人扶起來,劉嬤嬤,給我好好教教她規(guī)矩!” 縱然這個泥腿子出身的陸姣姣對她陸家不敬,但她還有大用,明日還得代她的寶貝女兒去和永寧侯世子相面,陸夫人只能暫且壓下怒火。 “娘親,meimei初來乍到,難免處事不妥,讓我與meimei說些姐妹間的貼己話吧。”陸飛鳶柔聲說著,讓陸夫人改變了主意。 陸夫人離開前最后狠狠地剜了一眼陸姣姣,然后冷哼離去,旁邊的嬤嬤也退下后,閨房里只剩下陸姣姣和陸飛鳶二人。 陸飛鳶動作溫柔的扶起陸姣姣,美眸含水,輕聲說道:“meimei身子骨可好些?母親只是性子急躁,但心里還是疼meimei的。” 陸姣姣抿著唇,一言不發(fā),心里卻在想陸飛鳶之前說的話。 之前陸夫人一副要活生生把她打死的樣子,偏偏陸飛鳶一說出“永寧侯世子”的名字來,陸夫人就改了口風(fēng)。 這永寧侯世子竟這般可怕,只是一個名字,都叫陸夫人心驚。 “你我是親姐妹,雖然久不見面,但我一瞧見meimei心里就歡喜,meimei有什么想問的,盡管問我好了?!?/br> 聽到陸飛鳶這么說,陸姣姣澄亮的眼眸里閃過幾分激動的光,她捏著手帕問:“姐、jiejie,我娘親身子可好些了?她身有舊疾,每到夏日便喘不過氣來,時常暈倒,我惦念她,今日只是想去找找我娘,不知怎的就逛出了府門,還暈倒在了門外?!?/br> 陸飛鳶文靜秀氣的臉上閃 過幾絲擔(dān)憂:“趙姨娘的病極拖累人的,娘親已經(jīng)為她請了大夫了,但日前還昏睡著,實(shí)在不宜見人,meimei且等等,過兩日待姨娘身子好些了,定讓meimei見見姨娘?!?/br> 陸姣姣感激涕零,險些哭出聲來,陸飛鳶幾次安慰,明里暗里提了兩次百花宴,然后贈給陸姣姣一瓶雪花膏,甚至還親自為陸姣姣凈面、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