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型姐弟戀 第72節(jié)
她照例問:“放學沒有?” 余清音有時候覺得挺好玩的,因為從她可以接電話的前提來看,此刻必然是放學時分,然而每次的開場白都是這個。 她道:“下午兩節(jié)課,三點半就放學了?!?/br> 范燕玲:“這么早?那晚上吃什么?” 余清音面不改色:“食堂,待會去吃?!?/br> 世界上最親密的血緣關系,反而是最需要向她保守秘密的人。 范燕玲也就信以為真,囑咐:“該吃吃,不該買的別買,沒錢再給你轉。” 又問:“要放暑假了嗎?” 提到暑假,她的話音就有點不對。 做父母很愛講兒女的一舉一動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其實對從小看大人眼色的孩子未必不是如此。 余清音毫無察覺到自己的眉頭微擰:“暑假要干嘛嗎?” 范燕玲猶猶豫豫:“斌斌不是讀高一嘛,你要有空給他輔導一下?!?/br> 余清音想都不想:“讓他去報補習班?!?/br> 她去外婆家都很少,對幾個舅舅沒好感,跟表弟往來不多,自然談不上交情。 范燕玲明知如此,還是要問,問完不高興嘟囔:“也不耽誤什么?!?/br> 耽誤余清音的快樂。 她不想勉強自己的事情太多,又隨便說兩句才掛電話,然后深吸口氣喊:“岳陽?!?/br> 岳陽剛剛給她留出隱私空間,躲到客廳去玩手機,聽到叫立刻響應:“來了?!?/br> 余清音:“想吃鴨脖?!?/br> 岳陽摸摸她的頭:“奶茶喝嗎?” 余清音生了張圓臉,在鏡頭里特別吃虧。 她心想吃哪碗飯都得敬業(yè),手掌豎劈一刀:“一杯,咱倆對著分。” 這勁用的,仿佛對世界頗有怨氣。 岳陽:“你已經(jīng)很瘦了?!?/br> 余清音何嘗不知道,只是鼓著臉:“但是拍出來就很胖?!?/br> 依岳陽的淺薄之見來看,這種天生的東西,除非人臉能跟面團似的按進去。 他道:“那是鏡頭問題,回頭給你換個好的?!?/br> 變著法的要花錢。 不過余清音確實想搞套更專業(yè)的設備,提前報備:“買回來可以拍許致遠嗎?” 畢竟是買給自己的,說起來好像哪里怪怪的。 岳陽正氣凜然:“我是老板背后的男人,覺悟能這么低嗎?” 余清音欣慰拍拍他的肩:“等我發(fā)達,肯定不會喜新厭舊的?!?/br> 電視劇里要說這個話,那可是妥妥的言出必反。 岳陽心跳不知怎么漏一拍,想用擁抱來確定。 余清音手搭在他的背上劃拉,寫了幾個字——要餓死啦! 岳陽沒有猜字的本事,自我感動:“是表白嗎?” 嗯…… 余清音湊近他的耳邊:“我愛你。” 岳陽就高興了,帶著錢包出門去。 他下午去拜訪客戶,結束后直接回家,換掉了嚴肅正經(jīng)的西裝,翹起來的幾根頭發(fā)透著毛躁。 余清音倉促之間給他的背影拍張照,雖然形狀模糊,自己卻很滿意。 她設置為新壁紙,花兩分鐘把剛剛斷掉的作業(yè)思路重新續(xù)上。 寫完又錄了個英語課的三分鐘視頻,站起來活動手腳。 岳陽進門就看她客廳企圖劈一字馬,脫口而出:“別扭到了?!?/br> 余清音練這招已經(jīng)有一陣。 她的腳慢慢地收回來,盤腿坐在地上:“我骨頭軟不軟,你不知道?” 講完她自己愣住,低聲罵了句。 岳陽不敢笑得太明目張膽,勾起嘴角,慢條斯理把買回來的東西擺在茶幾上:“我知道?!?/br> 中間沉默了這幾分鐘,余清音以為這令人尷尬的一茬已經(jīng)過去,沒想到在這兒等著呢。 她又羞又惱,按著電視遙控器,看喜歡的下飯節(jié)目。 看著看著,她狐疑地抬起頭:“你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 岳陽起先說沒有,過會覺得不對勁:“好像在吵架。” 余清音把電視靜音,側耳傾聽,最終跑到廚房的窗戶邊去看。 太陽已經(jīng)落山,視線不那么清晰。 余清音看不出樓下在吵架的是誰,倒聽得出為什么。 她道:“又是因為車位?!?/br> 岳陽在她后面伸長脖子看:“老小區(qū)就是這樣?!?/br> 說是有車位,其實大家都擠著停,還得靠先到先得,因此他車提回來后,直接在隔壁大廈租了個地下車位,雖然要多走幾步還貴點,勝在省心。 既然是搶,就有矛盾,隔三差五得來這出。 余清音甚至知道待會哪幾位鄰居出來勸和,關好窗:“對了,下禮拜二我要跟若馨她們去懷柔農家樂,能開車去嗎?” 還問能不能,顯得多生分。 岳陽心里壓根不分什么你我,鬧脾氣:“開去非洲都行。” 余清音:“萬一我給你的新車撞了呢?” 看看看,又是“你”。 岳陽就討厭這個字,板著臉:“再說一遍試試看?!?/br> 余清音撒嬌:“知道啦知道啦,我們的。” 別以為能含糊過去,岳陽:“待會抄十遍?!?/br> 怎么還帶罰的,余清音親他一下:“我剛寫完作業(yè),手疼?!?/br> 嬌滴滴的,岳陽無可奈何:“現(xiàn)在吃準我了是不是?” 余清音大聲夸他:“因為我的男朋友是世界上最好的?!?/br> 成,糖衣炮彈,慣會轟炸的。 岳陽還能怎么著,只好把話收回來,晚上占點便宜就作罷。 作者有話說: 周末快樂~ 第57章 五十七 ◎過家家◎ 六月的中旬出門, 其實連春游的尾巴都抓不著,但余清音不管今夕是何年,仍舊興致勃勃的準備著。 她做什么事情都必先利其器, 一口氣在網(wǎng)上下單幾十樣東西, 好巧不巧幾乎同天到。 快遞員不給送上門, 全是岳陽自己下樓拿的。 不高不低的三層樓,爬十幾次也成件難事。 跑完最后一趟, 他直接躺在地板上大喘氣:“老天, 這買的都是什么?!?/br> 余清音在做晚飯,從廚房探出頭:“待會給你看,超有意思的?!?/br> 又道:“要不要酒, 給你調一杯?” 她上輩子沒別的,就是在自己的小房子宅得太多, 以至于那點時間全用在折騰上。 折騰得多,就養(yǎng)出點特長來, 偶爾能叫人吃一驚。 岳陽對她時不時蹦出來的新招已經(jīng)免疫,手指頭都懶得動一下, 說:“放最多冰塊的那種?!?/br> 余清音比個“ok”的手勢,像是煉制魔藥一樣, 咔噠打開易拉罐, 咕嚕咕嚕往打奶油的不銹鋼盆里倒。 外面的調酒都是老大的杯子給淺淺一口,她這種架勢更像是喂豬。 岳陽:“你打算今晚把我灌醉?” 余清音:“放心, 冰多酒少?!?/br> 其實里面放最多的是果汁,酒精的味道淡得很。 但一口下去確實涼到天靈蓋, 讓岳陽的五官都擰緊:“好像被人埋進喜馬拉雅山了?!?/br> 好詭異的形容, 余清音吐槽:“難怪你讀書的時候語文也不好?!?/br> 岳陽喜歡“也”這個字, 仿佛冥冥之中天注定兩個人是一對。 他道:“真的差勁, 我后來還研究過省狀元的分數(shù),人家就比我贏在語文上。” 余清音調侃;“十年前的事還記得呀?“ 哪有十年,真是變著法的說自己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