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發(fā)瘋后 第201節(jié)
“我們懷疑,‘河神’昔日可能是皇室中人,死后身軀受妖邪所利用,化為鬼神?!?/br> 她的行動果然與‘河神’有關,姚婉寧沉默了下去。 “所以昨日世子約我見面時,便想要探查昔日皇室墓xue,以便找出‘河神’身份?!彼姓J了姚婉寧猜測,姚婉寧就想到了她昨日翻看的那本書,當時書上首頁寫著:(代)元淳建興7年。 當時不明就里,現(xiàn)在一想,姚婉寧便猜測到,這是意味著(代王)朱元淳,死于建興7年的意思。 “你們……” 她有些一言難盡,不知該如何說這個事。 meimei如此做,一切都是因為她身中‘河神’烙印,深怕她丟了性命。 可她夜半三更與世子出城挖皇室祖墳,又在墳中遇到了妖怪,驚動了陵墓士兵,無論哪一件事,都是危險至極。 “你不要再做這樣的事情了。” 姚婉寧的聲音有些低沉,那張溫柔的臉上罕見的露出幾分復雜的神情: “一切興許早有定數(shù)……” 她的眼皮下垂: “我,我不知道怎么說,但是我不想你再去冒險?!?/br> 昨夜遇妖一事,姚守寧說得輕描淡寫,可她滿身血污,又讓冬葵出門去尋世子蹤影,必定是因為世子受了重傷的緣故。 兩人就算殺死了那妖怪,恐怕也經歷了一番血戰(zhàn)。 縱然沒有看到當時的情景,僅憑這三言兩語,姚婉寧也聽得膽顫心驚: “若你昨夜出了事,你讓我,讓爹、娘、大哥將來如何是好?” “別做這種事了,好嗎?” 她握著姚守寧的手,輕聲央求了一句。 第216章 維護心 說話間,姐妹兩人相互扶持著坐到了炕桌邊上,姚守寧一坐下來,才覺得渾身疼痛發(fā)軟,抽不出半絲力氣。 但她聽到了jiejie的要求,卻是搖了搖頭: “不行?!?/br> 她的眼神有些倔強: “我不能看著你受‘河神’所害。” 她說完這話,姚婉寧怔了一怔,隨即低垂了下頭去: “可我……”她猶豫了片刻,仍是輕聲的道: “可我已經成婚了?!?/br> jiejie的話音雖輕,可聽在姚守寧耳中,卻無異于五雷轟頂: “那怎么算?” 她急得要跳腳,單手撐桌想要起身,但起得太急,又是一陣頭暈眼花,晃了兩下,又重新坐了下去: “只是夢中的婚禮,那怎么能當真呢?” “夢中的婚禮嗎?”姚婉寧喃喃重復了一句,扯了扯嘴角,試圖露出一個笑容緩和氣氛。 但她談到這個話題似是心情沉重,這一個笑容便顯得有些虛弱的樣子: “可我怎么覺得,那是真的?” “不是的!” 姚守寧握緊了她的手,深怕jiejie鉆了牛角尖: “不是真的?!彼又亓苏Z氣,道: “他是妖邪化身,與你成婚的方法、手段就不光彩?!?/br> 提到‘河神’,姚守寧并沒有什么好觀感: “孫神醫(yī)欺騙娘,以河水煎藥,使你被‘河神’打下了烙印?!焙竺嬗忠孕靶gcao縱入夢,在夢中與姚婉寧完婚——這在姚守寧看來,這場婚姻一開始就非平等的,無論怎么看,都是妖邪利用術法,強娶無辜少女。 她看著姚婉寧的臉,見她額心處的那粒朱紅小痣格外分明,仿佛想起了蘇妙真,不由打了個激靈。 昨夜蘇妙真的臉上出現(xiàn)了狐影,她真害怕jiejie最后受‘河神’所害,丟了性命。 “而且事情到了現(xiàn)在,我覺得天下可能會大亂了。” 提到‘河神’之事,使得姚婉寧的心情有些不佳,姚守寧雖說還有些話想講,但見jiejie面色慘白,眉宇間浮現(xiàn)憂郁,便不忍心再繼續(xù)說這個話題,轉而道: “昨夜代王尸身受妖邪所玷污,我總感覺這個事情有些不對勁?!?/br> 結合她與世子之間的談話,她隱約覺得妖族可能布下了一局大棋。 “什么意思?”姚婉寧見她提起這事,面色嚴肅,不由關切的問了一聲。 “其實早在大慶皇室定國之初,便有人曾斷言,大慶三十一代而亡?!彼a了一句:“而如今的神啟帝,正好是三十一代皇帝。”這樣的話實在駭人聽聞,若落進第三人之耳,簡直能要命。 “……” 姚婉寧目瞪口呆,震驚得許久說不出話來。 但從她神色看來,姚守寧便知她聽到這話必定大受刺激。 想想自己昨日從世子口中聽到這些消息的時候,反應可能也與她差不多,姚守寧擠出一絲笑意,將昨日與世子的談話,說了一部分與姚婉寧聽: “jiejie,當年太祖斬妖立國的傳聞是真的?!?/br> “是嗎?”姚婉寧將手從她掌心捏握中抽了出來,一面理了下自己的碎發(fā),將其別到耳根,一面伸手想去提桌上的茶壺。 可那茶壺是空的,三個丫環(huán)早起之后發(fā)現(xiàn)姚守寧不見蹤影早慌了手腳,哪里來得及燒水泡茶? 她無奈的放下茶壺,抿了抿唇。 姚守寧覺得她的神色有些怪異,但她此時力量消耗過度,對于未來的預感失去了感知力,僅能從敏銳的直覺中覺察出jiejie好像有了心事。 “是的!” 她應答了一聲,一面接著往下說,一面緊盯著姚婉寧的眼睛: “太祖斬殺天妖一族的大妖,并將其余妖邪趕出了這個界面之內?!?/br> “兩界之間的交接之處,正在西南邊境?!?/br> 說到這里,姚婉寧腦海中靈光一閃,想起她與世子攜手合作查探此事,再聽到西南邊境,當即就道: “是陸將軍當年鎮(zhèn)守之地?” 照理來說,‘河神’一事牽涉的是姚家人,本與陸執(zhí)無關才對。 當日他與姚守寧做了交易,來姚家?guī)兔︱屭s‘河神’也就罷了,事了之后再摻合此事,擺明有其他原因。 如今再聽姚守寧說到看押妖族的陣眼所在之處在西南邊境,姚婉寧自然便將兩者相結合,猜出了一些事情的原委。 “對!” 姚守寧微微點了下頭。 這個動作令得她眼前一黑,險些趴到了桌上,忙不迭的雙手交疊,以手肘撐桌,用手托著自己的下巴,勉強自己將話說完: “陸將軍是至陽之體,是西南邊境天生的守門人。但是——” 她語氣頓了頓,接著說道: “在陸將軍鎮(zhèn)守西南之前,這陣眼處其實有一段時間空置?!?/br> 至于陣眼沒有特殊力量的人看守的原因,涉及到了陸無計與長公主當年的姻緣,屬于陸執(zhí)的私事,姚守寧并沒有說得太清楚,只含糊以神啟帝態(tài)度不明推說了過去。 “而在這段時間中,我懷疑妖族已經找到了打開陣眼的方法,有一部分已經溜入了人世?!?/br> 姚婉寧倒吸涼氣,卻聽meimei接著說道: “這個時間點,我懷疑是在十八年前?!?/br> 說完,她以一種復雜的眼神看著jiejie: “當年,外祖父參加應天書局之后,可能走漏了風聲?!?/br> 妖族的漏網之魚暗中蟄伏于人類的世界中,而當年柳并舟參與了應天書局之后,柳氏說他在書局之中窺探到了天機。 據(jù)陸執(zhí)所說,主持應天書局的人是辯機一族的傳承——也就是說,柳并舟在應天書局上,窺探到的天機極有可能就是:辯機一族的血脈即將在他的后代之中誕生。 這個消息應該是走漏了,所以當年姚婉寧出生的時候,便受到妖族所害,使她出生之后便疾病纏身,興許是想削弱她的運道,試圖將她控制在掌心。 世子說過,辯機一族過于逆天,所以覺醒的血脈之中,一代僅有一個傳承。 許多傳承者在血脈覺醒之后,未能尋找到足以傳承的前輩,最終還未能獲得力量,便已經淹沒于人海,最終平庸一生。 而妖族恐怕就是打的這樣陰毒的主意——困鎖住姚氏的血脈,使她半生不死的活著,既無法覺醒血脈,后又設計使她與‘河神’結下姻緣,欲毀姚婉寧一生。 趁此時機之中,天妖一族必有打算。 蘇妙真身上附體的妖怪使她針對世子,欲破壞世子氣運。 代王墓中,覺醒了血脈力量的皇室遺軀受妖族寄生。 種種情況,都暗示著妖族在醞釀一個天大的陰謀。 想一想,若非今夜姚守寧與陸執(zhí)陰差陽錯間進入了代王地宮之中,發(fā)現(xiàn)了那條潛伏的蛇妖,窺探到了這可怕秘密的一部分,整個大慶朝,仿佛都被蒙在鼓里。 民間之中,像柳氏這樣出身書香門第,且嫁的是朝庭命官的太太,都認為天下無妖,可想而知民眾的心理,大多也是并不認為天妖一族是真的存在,恐怕都以為是傳說而已。 百姓生活于苦難之中,全然不知災難即將來臨。 而‘辯機一族’此代誕生的血脈又受妖族掌控,無法在它們陰謀得逞之前覺醒。 若真如天妖一族算計一般,事情到了那一天,一旦爆發(fā),姚守寧不知是什么樣的情景。 可惜事情總有意外! 到了這樣的地步,姚守寧十分肯定,柳并舟所說的特殊血脈,指的應該是自己。 她覺醒了辯機一族的力量,所展現(xiàn)出的手段、天賦,都是辯機一族的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