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發(fā)瘋后 第238節(jié)
蘇妙真聽聞此話,如同絕處逢生: “當(dāng)真?” “自然?!蹦呛白旖橇训酶_,那雙通紅的眼睛瞇了瞇,看上去有些狡詐、殘忍: “不過這個方法,可能需要你付出一些代價?!?/br> 別聽!別聽! 姚守寧一‘聽’這話,腦海中頓生警惕。 她抬起手來,想要提醒蘇妙真。 但就在這時,坐在她身側(cè)不遠(yuǎn)處的姚婉寧捂著胸口,發(fā)出一聲細(xì)細(xì)的喘息。 “jiejie?”姚守寧的注意力被轉(zhuǎn)移,接著就聽蘇妙真的心聲: “我愿意!” 兩個少女的聲音同時一明、一暗的響起,姚守寧錯失了時機(jī),她還彎著腰,抬起的手無力的垂落到了姚婉寧的肩頭之上,接著就‘聽’那狐妖道: “這個代價可能很大,你真的愿意?” “無論什么代價,我都愿意。”蘇妙真內(nèi)心異常堅定,‘說’完,又補(bǔ)了一句: “只要能使陸執(zhí)不要愛上姚守寧?!?/br> “我‘重生’,是為了與世子重修舊緣,不是要讓他愛上其他的人,只要這個人不是我,那么是誰都不行,更別提姚守寧!” 蘇妙真話中透露出的信息令得姚守寧大驚。 ‘重生?什么是重生?’她覺得自己像是無意中窺探到了表姐的大秘密。 姚守寧其實(shí)早就猜出表姐對世子有意,但她一直不知道蘇妙真的這種情素是從何而來的。 此時聽她提到‘重生’二字,猜到興許是與這相關(guān)的。 姚守寧還來不及細(xì)細(xì)思索這話中之意,接著就聽那狐妖道: “好!” 頭頂紅光閃爍,數(shù)條長尾張揚(yáng)交錯,狐妖的聲音再度響起: “我取你一精魂,用以施咒,將之從陸執(zhí)破開的命門之中綁定進(jìn)去?!?/br> ‘聽’到此處,姚守寧屏住了呼吸,深怕自己錯過了接下來狐妖所說的話: “如此一來,陸執(zhí)的生死便會受控于你?!?/br> 它說道: “等下午姚守寧前往將軍府后,我便施以咒術(shù),令陸執(zhí)當(dāng)場暴亡?!?/br> 狐妖的語氣變得陰森森: “如此一來,陸家必定大亂,姚守寧帶去了‘厄運(yùn)’,也必會受陸家人仇視,柳氏的如意算盤總會落空的?!?/br> 這樣的話正合蘇妙真心意,她又驚又喜,連連點(diǎn)頭。 “不過不要擔(dān)心?!奔t狐影幽幽的道: “這只是暫時的詛咒而已?!?/br> 姚守寧聽聞‘世子之死’,不由替陸執(zhí)捏了把冷汗,接著又聽它說道: “我說了,我取你一精魂與陸執(zhí)相結(jié)合,他的生死便由你控制?!?/br> “詛咒并不會真要了他的命,只會讓他呈現(xiàn)出假死的狀態(tài)?!?/br> 狐妖的話令得姚守寧、蘇妙真俱都松了口氣,它裂開嘴角: “他一‘死’,將軍府便會察覺有異,定不會輕易接受此事?!?/br> 尤其是今日妖蟒在世人面前出現(xiàn),便相當(dāng)于昭告人類,這世間是有妖邪的。 以陸無計夫婦的本事,必會懷疑陸執(zhí)之死有蹊蹺。 “他們會發(fā)布告示,請人鎮(zhèn)邪救命。到時候你便揭了告示,將陸執(zhí)救醒。” 它出主意: “那時你令陸執(zhí)起死回生,陸家會感謝你,自然會成全你與陸執(zhí)婚事。” 它說的話帶著誘惑,所描述的場景更是使得蘇妙真無比心動。 “到時我是世子救命恩人,他自會對我以身相許;而姚守寧為世子帶去厄運(yùn),陸家會厭惡她的。” 她如中了邪般,喃喃低語。 就在這時,狐妖恰到好處的問: “所以我再問你一聲,你愿不愿意付出精魂,向陸執(zhí)下咒呢?” 蘇妙真毫不猶豫: “我愿意!” 話音一落,契約即成。 那原本還懸浮于蘇妙真身上的幻影裂開嘴角,露出無聲的大笑。 虛幻的狐妖之影隨著蘇妙真的話音一落,逐漸縮小,并變得凝實(shí),最終與蘇妙真融為一體。 她的那張白皙的臉上浮出紅光,在姚守寧的注視下,長出些許紅毛,仿佛整個人都已經(jīng)變異,十分可怕。 但奇怪的是,周圍人包括她自己,好似對此全無察覺。 …… 就在這一人一狐內(nèi)心交流之時,逢春已經(jīng)照柳氏所說,拿來了筆墨紙硯,柳氏催著柳并舟再多寫一些字跡,好讓下午姚守寧交去給世子。 “嬤嬤替我去請大夫,妙真的傷得早治……” 柳氏解決完一樁心事,又將注意力放到了蘇妙真身上。 她與曹嬤嬤商議著請大夫回家一事,而姚守寧心神不安,既是覺得蘇妙真可能上了當(dāng),又擔(dān)憂世子,同時看到姚婉寧扶著椅子,臉色煞白,一雙秀眉緊顰,似是不大舒服。 “jiejie?!彼龎合滦闹械碾s念,決定先解決眼前的事。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她輕聲問了姚婉寧一句,猜測是不是先前妖邪出現(xiàn),令得jiejie受了驚嚇——亦或是妖氣誘發(fā)了她體內(nèi)的‘烙印’,使她受了影響的原因? “娘要請大夫,不如也讓大夫替你把把脈,抓幾副藥吃。” 她這話一說完,先前還雙眼緊閉的姚婉寧頓時睜開了眼睛,一把抓住了她搭在自己肩頭上的手,力量大得驚人: “不要把脈!” 姚婉寧態(tài)度異常的激烈,不止是使得姚守寧一愣,就連正與曹嬤嬤交待請大夫的柳氏都轉(zhuǎn)過了頭來,有些擔(dān)憂: “婉寧怎么了?” “沒事?!币ν駥幰惨庾R到了自己的反常引起了家人注意,她擠出一個笑容,下意識的避開了柳并舟的目光,拍了兩下胸口: “興許是剛剛見了妖邪,嚇得不輕。” 這樣的回答并沒有引起眾人懷疑,蛇妖、儒圣人的出現(xiàn),對于所有親眼目睹的人來說都是極大的沖擊,姚婉寧向來身體就弱,此時受到驚嚇也是正常的。 柳氏提起的心落回原處,點(diǎn)了點(diǎn)頭,有些擔(dān)憂的道: “我看你臉色慘白,不如你回去躺一會?!?/br> 姚婉寧也不推辭,應(yīng)了一聲,清元、白玉二人連忙上前來扶她。 她站到柳并舟面前,也不敢抬頭去看外祖父的眼睛,只輕輕的告罪: “外祖父,您剛來神都,本該侍候在您身邊盡盡孝心,但是我身體不大舒服,實(shí)在失禮……” “無妨?!绷⒅鄣恼Z氣溫和,但那目光卻是幽深,仿佛能看到姚婉寧內(nèi)心隱藏的秘密: “好孩子?!彼麌@了一聲,“都是一家人,我可能會在神都留很長的時間,就是盡孝心也不用急于一時,自去休息就是?!?/br> 姚婉寧輕輕應(yīng)了,又跟柳氏告罪,看了看站在柳并舟身后的大哥,臨出門時,又駐足轉(zhuǎn)身,看了看姚守寧。 她的神色復(fù)雜,似是有話要說,只是姚守寧欲上前時,柳氏卻喚: “守寧留下來寫稍后去將軍府要送的禮單子?!?/br> 家里人手本來就不多,今日又出了亂子,人根本不夠用。 有了柳氏這一打岔,姚婉寧的臉上露出一種不知是失望還是松了口氣的神情,她向meimei露出一個笑容,接著才由清元二人扶出門去。 姚守寧望著她背影出神,直到柳氏喚她: “守寧,守寧?” “誒?”她回過神來,柳氏有些憂心: “你是不是也不舒服?” 大女兒的麻煩事還沒解決,今日又受妖邪驚嚇,這個小女兒高燒昏睡數(shù)日,昨夜才清醒,柳氏是深怕她也出什么紕漏。 “沒有?!币κ貙幱挚戳送忸^一眼,姚婉寧已經(jīng)在清元、白玉二人的扶持下邁至庭中,幾人小心避開亂石,走得小心翼翼。 她想起jiejie先前的那個笑容,總有一種不詳?shù)念A(yù)感,仿佛她這一去,并不只是回房,而是要與她分離。 “怎么又發(fā)呆了?” 柳氏說了幾句,見她只是望著屋外出神,也不回應(yīng),不由心中大急。 她抱了蘇妙真,也不方便起身,只好催促柳并舟: “爹,您瞧瞧守寧是不是也中了邪?” 柳并舟也看到了這一幕,眼中流露出幾分哀傷,無聲的嘆了口氣。 這孩子已經(jīng)覺醒了辯機(jī)一族的力量,天賦血脈中對于未來的預(yù)示,令她在此時恐怕已經(jīng)察覺到了一些事,提前便已經(jīng)感應(yīng)到了分離的悲傷與忐忑。 ——這是上天對辯機(jī)一族的恩賜,同時也是他們無法擺脫的宿命。 “爹!” 柳氏的催促聲再一次響起。 她性子本來就急,此時關(guān)心則亂,見柳并舟坐著沒動,不由大急。 柳并舟沒有理她,而是與姚守寧一樣,像是陷入了沉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