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發(fā)瘋后 第247節(jié)
長公主又應(yīng)了一聲,正欲說話,杜嬤嬤卻欲言又止。 “還有什么事?”朱姮蕊見她似是有話說,不由問了她一聲。 杜嬤嬤便順勢道: “今日天現(xiàn)異象,皇上本來急召您入宮,可是您又沒去——” 神啟帝對將軍府本來就十分忌憚,對長公主更是防備有加,恨不能除之而后快,將她手中的兵權(quán)收攏。 “如今世子的事,是不是由您親自入宮,向皇上解釋一二,更為妥當(dāng)一些呢?” “我兒子都‘死’了,還要我去向他解釋什么?”長公主別開頭,面露厭惡之色: “我看他是天天跟著那陳太微修煉,吃多了毒仙丹,行事十分糊涂,去了也是浪費我時間,不去不去!我要在家憂傷的!” “……”她這大逆不道的話,杜嬤嬤可不敢接口。 一旁姚守寧嚇了一跳,她來時見長公主似是要出門,后面因她的到來而打消了出門的念頭,朱姮蕊只道是‘小事’,卻沒料到是宮中皇上所召。 本來這個消息應(yīng)該令她有些不安的,但因發(fā)生了世子‘猝死’事件,好像正如長公主所說,皇帝相召也就不是什么‘大事’了。 第244章 傳死訊 接下來,將軍府因為陸執(zhí)之死而亂成一團。 長公主有令,喪事一條龍要辦,且必須辦得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因此壽衣、壽鞋等都得準(zhǔn)備。 吹拉彈唱等也應(yīng)一個不少,同時還要通知宮中,及派出府中下人向神都各達官貴人告知此事,以便他們派人吊唁。 在這樣的情況下,姚守寧自然不能在將軍府中久留——長公主倒是還想留她玩一會,但被聞迅趕來的陸管事纏住,分身乏術(shù)。 回到馬車上的時候,想到陸無計得到通知趕回來時一臉驚恐的樣子,姚守寧還一陣神情恍惚。 “將軍府似是發(fā)生大事了?” 鄭士的馬車一直停在將軍府的馬廄內(nèi),中間只知道將軍府出了大事,每個人都又急又慌,還聽到了驚呼聲,出來時正好遇到急得上火的陸無計…… 但具體發(fā)生了什么事,他又不清楚,只知有人和他說姚守寧要用馬,接著便見自家小姐一臉無措。 “小姐沒事吧?” “沒事……” 姚守寧哆哆嗦嗦的應(yīng),一面道: “世子‘死’了!” 鄭士冷不妨聽到這個消息,身體一歪,險些從移動的馬車上摔了下去。 幸虧他在危急時刻將手里的韁繩握緊了,又及時以單手抓住了車板邊沿,才將身體穩(wěn)住。 “什么?!”他發(fā)出一聲驚呼。 姚守寧倒是鎮(zhèn)定了幾分,又道: “世子‘死’了,我要回家通知爹娘及外祖父,鄭叔,您得將車趕快一點?!?/br> 鄭士聞言,大聲應(yīng)了一句,接著一抖韁繩,那馬頓時邁開四蹄飛奔。 好在回去的時候,內(nèi)城道路通暢,唯有近北城的時候,人才逐漸增多。 姚家的大門前,仍是被人圍得水泄不通,甚至連附近幾家官員的屋子也被人圍住了。 姚守寧仍借了趙大人家的道,從墻內(nèi)翻越而過,回到了自己家中。 她回來的時候,溫家的人還沒有走。 因時間匆忙,情況也特殊的時候,拜師禮雖簡陋,可基本的流程也應(yīng)有。 柳氏正陪坐于中堂,聽聞女兒回來,頓時坐不住了,彈起了身來。 一旁的溫太太聞聽這話,也跟著轉(zhuǎn)過了頭。 溫景隨雖說眼睛亮了一下,但他性情沉穩(wěn),卻并沒有急著轉(zhuǎn)頭,而是恭立于柳并舟身邊。 “守寧!” 柳氏疾走了兩步,站到了門口,就見女兒跑著進了庭內(nèi),接著改成大步回屋。 她進來之后解了披風(fēng),留在家中的冬葵早在聞訊的那一刻便泡好了熱茶,遞到她手中。 “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柳氏面露詫異之色,見女兒行色匆忙,再算算她出門的時間,滿打滿算也就不到三個時辰,這還得除去來回的時間,如此一算,她在將軍府停留的時間并不長。 溫太太聞言便無聲的冷笑,眼神上下打量著姚守寧,皺起了眉頭。 她是翻墻回府的,回來時披風(fēng)上難免沾了沙土,不大整潔。 再加上她一路跑回房中,進來時氣喘吁吁,在溫太太看來便簡直沒有規(guī)矩、體統(tǒng)。 溫獻容將母親的神情看在眼里,又看了看自己的大哥,露出幾分擔(dān)憂。 柳氏上前替女兒理了理頭發(fā),發(fā)現(xiàn)大冬天的,她額頭竟跑出了汗珠,不由拿出帕子替她擦臉。 “世子‘死’了!” “什么?” 柳氏提高了音量,手一抖,那帕子便無聲落地了。 她懷疑自己出現(xiàn)了幻聽,不然為什么會從女兒口中聽到‘世子死了’的消息? 姚守寧帶回來的消息太驚人了,不止是柳氏嚇了一跳,就連坐于堂中的溫慶哲也站起了身來。 溫景隨、姚若筠同時抬起了頭,屋里人都嚇得不輕,唯有柳并舟端著杯茶穩(wěn)坐正中,聞言嘴角露出一絲極力隱忍的笑容。 “世子‘死’了!” 姚守寧又重復(fù)了一句,這下柳氏心中的僥幸消失了。 她面色大變,“怎么就‘死’了?真‘死’啦?” 柳氏還有些不信,連忙追問了幾聲。 “……”姚守寧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母親這個問題,陸執(zhí)現(xiàn)在的情況特殊,說‘死’了也不是真‘死’,要說他沒死,可是將軍府都在籌備葬禮…… “你說話呀!” 見女兒遲遲不說話,柳氏頓時急了,催促了一聲。 一股不好的預(yù)感從她心中生了出來,她看著姚守寧目光落到溫太太等人身上,似是遲疑了片刻,接著點了點頭: “……對?!?/br> 話音一落,柳氏心中頓時涼冰冰的。 她突然覺得荒謬又可惜。 “怎么就死了?” 溫太太也不知道心中是個什么滋味,她初時聽聞姚守寧與陸執(zhí)走得很近,心中充滿不喜,可此時聽到陸執(zhí)已死,又覺得有些可惜: “聽說長公主老來得子,就這么一個獨子呢?!?/br> 她也是有兒子的人,說到這里,心有余悸,下意識的看了看溫景隨。 這一看之下,卻見溫景隨的目光落到了姚守寧身上,似是有些擔(dān)憂的樣子。 溫景隨在看姚守寧。 提到陸執(zhí)之‘死’,她臉上不見悲傷,只是平鋪直敘,在向柳氏轉(zhuǎn)達這個事,不像與陸執(zhí)有什么私情。 他松了口氣,隨即又覺得羞愧。 君子坦蕩蕩,他不應(yīng)該在心中如此陰暗的揣測,以小人之心度人。 “怎么死的?”柳氏急急追問了一聲。 “世子之前中了妖蠱——” 姚守寧說到這里,柳氏發(fā)出一聲驚呼: “??!”她怔了一怔,接著臉上出現(xiàn)懊悔與痛苦的神情: “妖蠱?是妖氣原因?” “對……”想起表姐身上那只附體的狐妖,姚守寧也怕柳氏說漏了嘴,不敢將實情告知她,遲疑了片刻,只得點頭應(yīng)是。 “妖氣……妖氣……”柳氏臉色蒼白,眼中慢慢的蓄積了眼淚: “是我的錯,是我的錯!” “娘——”姚守寧拉住了柳氏的手,她掌心冰涼,身體顫個不停,在被女兒握住的瞬間,她如抓到救命的浮萍般死死將姚守寧握?。?/br> “世子是因為救了我才中邪的——” 也就是說,“世子是因我而‘死’的!” “不是的?!币κ貙幰灰娔赣H傷心,急忙的搖頭: “世子中邪,是因為妖邪早就盯準(zhǔn)了他。” 長公主說過的話浮現(xiàn)在姚守寧心中,她溫柔的安撫母親: “是妖邪的錯,是妖邪在害人,您也是受妖邪所害?!?/br> 柳氏淚眼迷蒙看她,見到女兒眼中的擔(dān)憂,想要扯扯嘴角,但這樣一個動作卻艱難萬分。 她強忍著沒有哭出來,只是眉弓高拱,吸了下鼻子,用力先將眼中的淚又眨回去: “我明白?!?/br> 家中還有溫家人在,不是她內(nèi)疚的時候。 柳氏強忍心焦,跟溫太太道: “讓您見笑了。” “沒有的事?!币酝€略有些難相處的溫太太此時表現(xiàn)出罕見的大度。 她也知道當(dāng)日西城案件一事,也聽說了定國神武大將軍府的世子因救柳氏而沾上了人命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