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發(fā)瘋后 第305節(jié)
第282章 有危險 雖說知道盜墓乃是重罪,尤其盜的還是皇室王侯之墓,更是死罪中的死罪,一個不好全家要抄斬的。 但空有寶山而無法使用,對于趙家人來說,自然是不甘心的。 因此雖說害怕,他們仍試探著將金幣花用了一枚出去。 也正是這一枚金幣,使得神武門的人早早的找到了齊王墓的入口,趕在消息未曝露之前,在神啟帝等其他門閥勢力尚未察覺的時候,由陸無計出面,將趙家人掌控住,并將這茶寮買在了手中,把消息死死捂住。 姚守寧聽得入迷,聞言便問: “然后就發(fā)現了真正的齊王大墓嗎?” “對?!标憟?zhí)點了點頭。 她說話時略轉過了頭,吐出溫熱的氣息吹拂在他胳膊上。 從世子的視線看去,可以看到她幾縷發(fā)絲飛揚,粘黏在她臉頰一側,抿進她唇齒之間。 陸執(zhí)握韁繩的手動了動,心中生出一股想替她將頭發(fā)撩開的沖動。 但他猶豫了片刻,姚守寧自己便抬起了胳膊,將那發(fā)絲別到了耳后。 世子心中生出一絲詭異的失落,接著再說道: “不過自然沒有那么容易。” 其間過程也頗曲折,趙家的人一開始雖知道問題嚴重,但他們只是市井小民,眼見神武門的人上門買房,而不是直接報官殺人,便以為此事有轉圜的余地,竟心生貪婪,意欲以假墓瞞天過海。 原來趙家人在挖到金幣的時候,便猜測自己挖到了齊王大墓。 畢竟七百年來,關于這齊王墓寶藏的消息傳得十分神奇,他們也擔憂消息走露后全家性命不保。 因此在挖墳的時候,故意挖了數個假道,甚至在之后的幾十年時間里,一家人額外制造出兩個假的墓室,意欲誤導別人。 而他們自己則將挖到的真墓牢牢隱藏,非趙家人自身絕不知曉。 “可惜他們雖做了萬全準備,但有些東西是作不了假的?!?/br> 這位齊王當年死得很早,之所以后來墓地如此有名,就是因為那一批天元八年鑄的錢幣。 而這一批錢幣之所以值錢,也并非因為罕有,“而是這錢幣之上附加了道術。” 說到這里,陸執(zhí)頓了一頓,接著才道: “天元八年的時候,道術昌盛?!蹦菚r的道術昌盛,可與現在的道觀香火旺盛是不一樣的。 妖邪亂世多年,養(yǎng)出了許多受妖邪之苦而成長的道士。 這些道士大多是真正身懷高超術法之輩,可非如今這些徒有虛名,只知開壇作法的道士可比的。 當年的那些道士雖說無法像傳聞中的神仙一樣可填海移山,但修行的法術卻五花八門,如今看來說一聲神仙手段也不為過。 有了太祖當年滅妖立國之事,再加上道教之首孟松云也甘愿為太祖效勞,道教與皇室之間的關系自然十分親厚。 能在大慶四十八年,被當時的皇帝點名為鑄幣施以道術的人,必定非同一般。 這樣的錢幣,才是使得齊王墓與一般的皇室陵墓截然不同的緣故。 傳聞之中,錢幣上的道術早就通靈,若能得到此幣,便能借錢幣上的道術之引,激活道家秘法,學會早已失傳的古代道術。 就是因為各式各樣的傳聞,才使得一座原本尋常的齊王墓,被增添了許多非凡的色彩。 多年以前,盜墓者絡繹不絕,直到后來一直無人真正尋找到墓地所在,才消停了許多。 “你說……” 姚守寧一聽‘道術加持’這幾個字,頓時寒毛直豎: “有沒有可能——” 與陳太微幾次打交道,已經使她心中陰影極重。 此時想起‘道術’,本能的就聯想到陳太微,無論是那個夜里城墻上抱著骷髏的艷鬼,還是昨天夜里出現在姚家后,附身在姚若筠身上的道士,都令她心生忐忑。 “應該只是巧合——” 陸執(zhí)皺了下眉,有些遲疑的道。 以他看來,這事兒百分之百是巧合,畢竟中間相隔幾百年。 陳太微修道有成,不知施展了什么妖法活了近百年不見老也就算了,六七百年? 不可能的! 姚守寧聽聞他這話,心中稍安,點了點頭。 陸執(zhí)并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加糾纏,而是又道: “我爹娘買下趙家茶寮后,請了人以術法引路,果然找到了真正的齊王大墓,入口正在趙家茶寮之中?!?/br> 只不過當時長公主夫婦買下此地的原因并不是貪圖道術,也不是為了金幣,純粹只是不希望皇室先輩的遺體遭受踐踏罷了。 “直到這一次,我們要徹查墓地——” 當年陸無計購買這座茶寮,才終于派上用場了。 姚守寧松了口氣。 齊王墓真正的墓碑、墳口顯示都在城外,兩人從城內民宅進入,自然是掩人耳目。 夜里進去,至少不會發(fā)生像上次一樣害怕鬧出聲音,引起守陵士兵警覺的事了。 兩人一路再未受阻,到了東城之后,陸執(zhí)便放緩了速度,途經一處民居時,他將馬勒住,接著翻身下馬,示意姚守寧也跟著下來。 那馬匹留在原處自有人幫忙牽走,二人躲在陰影里,由陸執(zhí)帶路,他悄無聲息在胡同窄巷間穿梭,約兩刻鐘后,終于至目的地了。 為免麻煩,這座原本屬于趙家的茶寮到手后已經二次易主,但外表并沒有什么改動。 這幢房子共有兩層,屋檐下掛了燈籠,兩側各垂一幡,上書‘茶’字。 此時夜深人靜,那茶坊門板是由十來塊一尺寬的木板所拼組而成,此時門縫內黑燈瞎火,看上去與神都城中各大小茶樓并沒有什么不同,實在難以想像這座茶樓底下竟隱藏著傳聞之中的齊王大墓。 姚守寧不知為何有些緊張,寒氣自腳底生起,凍得她渾身直哆嗦,她抖了兩下,隱約感到今夜可能會有大事發(fā)生。 這個念頭一起,她身體都在抖。 “世子——” 她輕喚了一聲,陸執(zhí)已經往前走了幾步,叩了其中一道門板,有節(jié)奏的輕敲了幾下。 敲完之后他極有耐心,隱藏于陰影中,轉頭看姚守寧,那眼神帶著無聲的疑問:怎么了? 姚守寧欲言又止,搖了搖頭,準備稍后進屋再與他細說。 二人等了半柱香的功夫,屋內終于傳來輕響,有人在屋中取開門拴,緊接著一塊約尺來寬的門板動了兩下,從內到外被人移開,露出一條僅供一人側身而進的縫隙。 陸執(zhí)先閃身進去,接著站在門內沖姚守寧伸手。 姚守寧也連忙跟了上去,屋里并未點燈,黑暗之中隱約可見一道佝僂的身影在盯著她看。 等到兩人進來,那人又舉了門板重新卡入門槽內,以橫拴別緊了。 做完這一切,那人向二人招了招手,示意兩人跟上。 姚守寧不敢出聲,緊緊跟在陸執(zhí)身后。 茶樓大廳擺滿了桌椅,但因為是城門入口處,此地來往歇腳的大多都是普通百姓,因此擺設也并不精致,以實用為主。 幾人越過大堂,連進幾層屋門,那領路人小心將房門緊鎖,又放下厚得的布簾,才終于掏出火折子,將燈點亮了。 “見過世子?!?/br> 那人一點燈,便先向陸執(zhí)行了一禮,接著又沖姚守寧拱手。 屋內黑了許久,冷不妨驟見燈光,姚守寧眼睛下意識的瞇起,隔了一會兒才重新睜開眼,看清面前的是個年約六旬的老者。 他面膛黝黑,內里穿了單衣,外披灰藍打補丁的襖子,與陸執(zhí)說話時,之前一直佝僂的背脊挺了起來,一掃先前的萎靡之色。 “不要多禮?!?/br> 陸執(zhí)擺了下手,問道: “我們是準備入墓的?!?/br> 留在此地的人是陸無計的心腹,他聞言并不多問,只是點了點頭: “我去取些東西,世子帶上?!?/br> 陸執(zhí)應了一聲,他牽了牽披在肩上的襖子,轉身出去了。 等這老頭走了之后,姚守寧抿了抿唇,將自己心中的預感說了: “我總覺得,我們這一趟可能會遇到危險。” 姚守寧說完這話,陸執(zhí)的神色一下就變得嚴肅。 他想像不出來這位六百多年前入葬的齊王墓中會有什么危險,但姚守寧既然這樣說了,自然不能等閑視之。 她的力量已經覺醒,對于一些危險的窺探是十分敏銳的,尤其是涉及了自身,如果她說危險,那么這一趟入墓必會出現大問題的。 陸執(zhí)不敢輕視她所說的‘危險’,但也從姚守寧的話中分析出,齊王墓中兩人這一行說不定會有什么收獲。 如果他獨自一人前行便罷了,要是帶上姚守寧…… 他一雙細眉皺了起來,嘴唇緊抿,思索了片刻。 “這個危險會危及到我的性命嗎?” 世子自然不是頭鐵之人,如果今夜有危險性,但若有生存把握,他自然要冒險一試。 但如果姚守寧預感到他會九死一生,那么這墓便不能開啟,二人即刻退出,之后再將此事告知陸無計與朱姮蕊,再另行派人前往探墓。 姚守寧偏頭想了想,感應不出。 她老實的搖頭: “我不知道。”說完,又補充了一句: “但以我的感覺,只要沒有不好的預感,便應該沒有性命之憂?!?/br> 更何況她細細去想今夜兩人會不會出現生死危機,卻并沒有感應到有大危機來臨的征兆。 陸執(zhí)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