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發(fā)瘋后 第441節(jié)
“那有什么?!”溫獻容瞪大了眼: “事關(guān)婉寧,當(dāng)然要先弄清楚,我又不是小孩,難道還不理解你的難處嗎?”她溫柔的替姚守寧整理濕發(fā),說道: “是不是覺得對不起我了?” 姚守寧無聲的點頭。 “傻丫頭?!?/br> 溫獻容替她擦淚,溫聲安撫她: “事情有輕重緩急,相比起游玩,婉寧肯定更重要了。更何況上巳節(jié)每年都有,今年我們不能同行,但問題若是解決了,往后年年都有機會?!?/br> 她語調(diào)溫柔,神態(tài)真誠,安撫人極有一手: “你是不是近來壓力大大,便把所有的責(zé)任都攬到自己身上了?” 溫獻容故意逗她: “我可不能像你這樣,否則我該自責(zé)不能幫上忙了?!?/br> 姚守寧被她逗得露出了笑意,溫獻容松了口氣: “笑了就對了?!?/br> 說完,又柔聲說道: “別急,你一個人承受不住的時候,不能和我說,但可以和婉寧說,可以和家里人說呀。你外祖父胸有溝壑,學(xué)問非凡,他一定可以開解你的。” “嗯!”姚守寧用力的點了點頭。 其實這些道理她也明白,只是當(dāng)發(fā)現(xiàn)事情真相的時候,依舊會有五雷轟頂之感。 如今與溫獻容說了一陣話,又被她安慰了幾句,姚守寧的情緒一下穩(wěn)定了許多,已經(jīng)打定主意回去先與jiejie溝通,再問問外祖父。 “謝謝你,獻容。”她真誠的道謝,末了又拉著好朋友的手: “明年我一定不拒絕你?!?/br> 溫獻容抿唇而笑,頰邊露出兩個小小的梨窩: “我明年也不準(zhǔn)許你拒絕我,今年是我說太晚了,怪我,怪我?!?/br> 說完,她又轉(zhuǎn)頭往遠處看了一眼。 只見世子此時原地打轉(zhuǎn),不時抬頭往這邊看,引起了周圍人的矚目。 “世子好像還不錯?!?/br> 溫獻容笑瞇瞇的夸了一句,接著眼珠一轉(zhuǎn): “不過就是不知道他瘋病好了沒有……” 她話音未落,姚守寧就急急辯解: “他不是瘋病,就是中了妖蠱——” 說完,就見到了溫獻容眼中促狹之色,沖她擠了擠眼睛。 不知為何,姚守寧的臉頰微紅,心中有些不知所措,又夾雜著害羞的感覺,伸手捂住了臉,強作鎮(zhèn)定的解釋著: “真的,其實是我表姐之前中邪了,附身在她身上的妖怪給世子下套,所以才,所以才……” “唉?!睖孬I容看她這扭捏的模樣,嘆了一聲: “看來我大哥真沒機會了?!?/br> “你胡說些什么!”姚守寧聞聽此言,有些惱羞成怒,伸手去抓她腰,驚得溫獻容笑著扭腰閃躲。 在此之前,她情竇未開,對于許多感覺懵懂未知。 可這會兒她知曉世子心意,再從陸執(zhí)的反應(yīng)自然便能猜出溫景隨的態(tài)度。 一種若隱似無的歉疚感涌上心中,但好在溫獻容落落大方的態(tài)度將她這種不安降低了許多。 兩個少女說笑數(shù)句之后,心中都輕松了不少,溫獻容低聲問: “世子他……” 她想問陸執(zhí)對姚守寧好不好,也想問他脾氣如何。 想問的話太多,反倒一開口便哽住。 好在姚守寧能聽到她內(nèi)心的心聲,知道她擔(dān)憂自己,便低聲道: “世子性格很好?!闭f完,她又補充了一句: “獻容,你知道嗎,我已經(jīng)沒有辦法再過普通的生活?!?/br> 經(jīng)歷過這幾個月后,她雖遇到過危險,但卻也收獲了許多。 與陸執(zhí)同行的這段時間里,她迅速成長,激發(fā)自己的潛力,被世子需要,同時也需要世子的保護。 在看到溫景隨的剎那,明白溫大哥心意時,她其實也思索過。 可是她已經(jīng)回不到過去,回不到當(dāng)初被柳氏禁錮在閨閣之中,每天過簡單快樂的生活的時候。 她喜歡如今的自己,也喜歡如今的生活。 “我可以主動查探j(luò)iejie的‘烙印’,并且查到眉目。我可以與妖邪直面相對,與鎮(zhèn)魔司的人對峙?!彼憵庠谝淮未蚊半U中茁壯成長。 從一開始畏懼表姐身上的邪祟,到后來戰(zhàn)勝恐懼。 她能覺醒力量,帶著世子穿過時光的阻隔,可以與世子聯(lián)手大戰(zhàn)蛇靈聚,將那條大蛇斬殺于墓中。 面對陳太微的追殺,一開始她惶恐害怕,但今夜卻能與他周旋,甚至從他口中打聽到一些秘密…… “我將來還會成長,可以保護jiejie,保護家人?!?/br> 她含笑看向溫獻容: “而這一切,都有世子在陪我?!?/br> 她沒有說世子對她好不好,可是這些話卻已經(jīng)將她與世子之間的糾葛展露無疑。 陸執(zhí)的心意她已經(jīng)知道了,她沒有回答,甚至以為自己是不知所措的,可其實她如今已經(jīng)非當(dāng)初的她,許多事情她心里都有數(shù)。 她與溫景隨之間已經(jīng)是不可能了,世子根本沒有必要與他爭風(fēng)吃醋。 想到這里,她忍不住抿唇而笑: “我只知道,如今先解決家中的事,再去煩惱妖族的事,至于其他的,我還得多想想再說?!?/br> 她沒有正面回應(yīng)情感的話,但溫獻容已經(jīng)知道自己的大哥跟她之間是徹底無緣了。 溫太太的性格循規(guī)蹈矩,她對兒子未來的人生路早就已經(jīng)規(guī)劃好了,姚守寧與溫景隨之間便如兩條交叉線,曾有短暫的交匯,最終卻只能越行越遠。 她有些替自己的大哥感到遺憾,但她也明白,感情的事是無法強求的。 “真好。”溫獻容不知為什么,有些羨慕的點了下頭。 她總覺得這一刻的姚守寧特別的清醒,清醒的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包括感情、包括未來的生活,而她還懵懂未知,目前期盼的僅只是今年成婚,未來相夫教子罷了。 “曾經(jīng)你娘還覺得我老成持重,比你性格懂事許多呢,守寧,我怎么現(xiàn)在覺得,你成長得很快,已經(jīng)遠遠超過我了?” 溫獻容還困在閨閣里,從小所學(xué)、所見,束縛住了她的眼界與生活,使她無法看到更長遠的東西,聽著姚守寧說起遇妖的種種,她只能面露羨慕之色。 “那只是錯覺?!币κ貙幭蛩A苏Q劬Γ?/br> “我也就是在你面前才放心吹一下牛,要是別人面前我就不敢亂說了,怕人家嘲笑我。”她的失落來得快,去得也快。 經(jīng)由溫獻容開解后,已經(jīng)不再像先前一樣哭哭啼啼。 此時的姚守寧如同拂去塵埃的明珠,眼中帶著自信、堅定之色。 兩人再說了幾句話,溫獻容心中對她越發(fā)羨慕,也隱隱覺得有些失落——雖然她并不知道自己在失落什么。 遠處世子來回走了幾圈,見到姚守寧露出笑容的時候,他也跟著松了口氣,露出笑容。 “我不打擾你了,你快去吧,世子都久等了?!?/br> 溫獻容眼角余光見陸執(zhí)抬頭看來了好幾次,連忙輕輕拉了姚守寧的手: “等此間事了之后,哪天你若得空,我過來尋你玩。” 姚守寧點了點頭,道: “那我走了?!?/br> 她與溫獻容告了別,正欲轉(zhuǎn)身走人,站在數(shù)步開外的玉茵見此便喊: “守寧小姐走了嗎?” “走了。”姚守寧向她揮了揮手。 “誒誒——”玉茵連忙想要來追,溫獻容急忙將她攔?。?/br> “你追什么?!?/br> “大少爺取披風(fēng)去了,還沒回來呢?!庇褚鹩行┣榧钡男÷暤?。 “沒回來就沒回來,守寧還有事呢?!睖孬I容笑著擋了她一句:“既然遇不上,便證明這披風(fēng)今夜不是守寧要的,我們就在這里等大哥到來,不要亂走了?!?/br> 姚守寧往陸執(zhí)走了過去。 他初時還有些焦慮不安,但見姚守寧緩緩?fù)拷鼤r,那心情便逐漸沉淀下來了。 遠處段長涯趕著馬車無聲的停在街道的角落,兩人往馬車方向走,段長涯無聲的融入夜色中,給二人留出獨處的功夫。 “守寧。” 就在這時,溫景隨抱了斗蓬,匆匆趕回。 他一路都在害怕自己錯過,因此跑得很快。 但無論他如何加快腳步,回來時卻依舊失去了姚守寧的影蹤。 “守寧……” 他十分失落的抱著斗蓬站在大街上,街道中人來人往,遠處大家的笑聲、歡呼聲不時傳來,他卻有種像被整個世界所拋棄的感覺。 ‘叮鈴鈴——’ 清脆的鈴聲響起,接著‘嗒嗒’的馬蹄聲走近,溫景隨眨了眨酸澀的眼睛,抬頭看到一輛馬車停在離自己不遠處。 “溫大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