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發(fā)瘋后 第554節(jié)
“什么事?”陸執(zhí)問道。 “我們今晚……” 她皺了皺眉頭,一臉為難之色,陸執(zhí)一看她神情,心中一緊: “有麻煩了?” “可能會遭遇埋伏?!?/br> 姚守寧點了點頭: “我總感覺此行……”她也說不出來是順還是不順,只好道: “我們此行應(yīng)該能順利找到線索?!彼氲交孟笾心蔷邚墓字凶鸬墓治?,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下意識的伸手交叉環(huán)抱住了自己的雙肩: “從某一方面來說,我感覺這算目的達成了,但是……”但是最后從幻象之中傳來的情況看,兩人可能會陷入危機之中,“妖邪可能猜到我們的行動,會等在那里——” “有危險嗎?”陸執(zhí)問。 姚守寧猶豫了一下,接著遲疑著搖頭: “應(yīng)該沒有吧。我感覺我最后是活著離開了——” 中間過程她沒有預(yù)知,但她后來乘坐馬車,遇到了溫景隨,如果預(yù)知之境是按照先后的順序,那么便能證明她與陸執(zhí)應(yīng)該是活著離開了墳?zāi)?,這一次遇妖對二人來說是有驚無險的。 但姚守寧不知是不是因為接連‘看’到了兩個不詳?shù)念A(yù)兆,影響了她的心態(tài),亦或是她經(jīng)驗、實力仍有不足,她并不能準(zhǔn)確的判斷出這些預(yù)知之境的順序是不是按照時間先后之分,或者是隨機預(yù)測。 “那就不要多想了?!?/br> 陸執(zhí)拍板決定: “我們?nèi)哉赵ㄓ媱潱褚固侥??!?/br> 他與姚守寧的性格、能力互補,一個擅長預(yù)知,提前告知危險,而另一個武力超群,行事果決,幫她斬斷猶豫。 “如果遭遇埋伏,說不定正好能探出一些端倪,至于危險——”世子頓了頓,伸手去摸腰側(cè): “我會保護你的,絕不會讓你出意外?!辈贿^事關(guān)姚守寧安危,陸執(zhí)說完,又否定了自己原本的話: “不行,這樣不夠穩(wěn)妥?!?/br> 除了姚守寧在他心中格外重要之外,她是這一代的辯機族傳人,對于未來眾人克制妖邪有極大作用,絕不能出事,也不能折于這一場行動。 “我要與你外祖父商議,看到時他老人家能不能騰出空,幫我們掠后?!?/br> 姚守寧點了點頭。 時間緊急,世子顧不得多說,轉(zhuǎn)身就走。 之后的時間里姚守寧已經(jīng)失去了‘作畫’的興致,雖說兩件預(yù)知的大事陸執(zhí)已經(jīng)在布置,應(yīng)該穩(wěn)妥,但她仍有些不安。 這種不安的感覺在傍晚的時候應(yīng)驗,晚膳之前,姚家的門被人拍響,溫太太領(lǐng)著女兒前來求助。 她倆一來便跪到了柳并舟的面前,溫慶哲被抓入了刑獄里面。 這是溫慶哲第二次進刑獄司,但溫氏母女卻并沒有因為這樣的‘經(jīng)驗’而顯得鎮(zhèn)定一點。 溫太太臉色慘白,姚家的屋子收拾得干凈而簡單,但她依舊聞到了空氣中殘留的飯菜的味道。 從時間來看,姚家人正在用餐,兩母女的到來顯然打擾了柳并舟吃晚飯。 她一生最重規(guī)矩體面,以前還曾因為姚守寧性格跳脫,而心生不滿,哪知最后溫家兩次出事,卻都是姚家人擋在了溫家的面前。 溫太太的心中閃過愧疚與不安,柳并舟神色溫和,見她已是六神無主,便讓逢春替她沏杯熱茶過來。 此時已經(jīng)七月,天氣本該悶熱才對,但今年氣候詭異,入夜之后的神都竟罕見有些陰寒。 而溫太太家中出了事,她緊張又害怕,那臉上不見一絲血色,往椅子上一坐,整個人抖個不停,仿佛根本無法平靜下來。 兩家是故交,逢春得了吩咐,連忙去燒水煮茶,姚守寧陪在溫獻容身邊,姚若筠則是一臉擔(dān)憂之色。 說話的功夫間,時間過得很快,熱茶送了上來,溫太太捧著燙熱的茶杯,身上的寒氣被驅(qū)散,臉色才好看了一點。 “……也不知怎么回事,晌午之后就聽說人被抓了?!?/br> 溫太太道: “我上一次在刑獄司也打點過,這一次本來也……”溫太太挪動了一下臀部,不安道: “但這一次再送錢去,人家卻不肯收,半點兒消息也沒有透露出來。” 以往的溫太太自視甚高,她自認(rèn)為溫家是讀書之家,品性高潔,溫景隨又年少有名,未來定是人中俊杰。 但到了家中出事,卻發(fā)現(xiàn)自家一點兒都幫不上忙,只有求助于旁人。 “景隨又去奔走,還沒有回來,我尋思著……” 她說到這里,看了柳并舟一眼: “您聲望不凡,想請您幫忙探聽一下消息,若能花銀子打點再好不過,我們家還有些銀錢……” 溫太太說完這話,下意識的摸了摸袖口。 “這事不好辦?!?/br> 一旁的陸執(zhí)聽到此處,搖了搖頭開口。 他話音一落,溫太太倏地抬起頭來,溫獻容也有些急,下意識的將姚守寧的手掌拽緊。 在溫氏母女心中,陸執(zhí)地位非凡,這一次她們求到姚家,除了想請柳并舟幫忙外,其實陸執(zhí)的態(tài)度也很重要。 此時他這樣一說,溫太太便以為他不愿幫忙,她嘴唇動了動,卻又覺得強求別人幫忙的話說不出來,那眼淚便不停的往外涌。 姚守寧一見好友焦急,不由看了陸執(zhí)一眼,世子就解釋道: “不是不愿意幫忙,而是情況不妙?!?/br> 他說到這里,也不多說廢話,高喊了一聲: “長涯進來?!?/br> 段長涯聽到他的召喚,很快出現(xiàn),世子交待著: “你領(lǐng)五人,去刑獄司,看能不能將溫大人帶出來?!?/br> 他身邊兩個隨從之中,兩人都習(xí)武,但羅子文偏文,段長涯的武力值更高一點。 此時他召出段長涯,雖未明說,但兩人相處多年,早有默契,段長涯就明白他是暗示自己:若刑獄司不放人,他可以使用武力,將溫慶哲搶回來。 溫太太聽到這里,才知道自己誤會了世子意思,心中不由又驚又喜。 她沒料到陸執(zhí)竟肯這樣出力,世子話中之意,像是不懼得罪刑獄司,也要將溫慶哲強行帶出來。 但她歡喜了片刻,骨子里的膽小慎微又浮了出來: “可這樣一來,我家老爺罪也沒脫,就怕刑獄司再來找麻煩,到時仍要回去……” 世子幫人一時,不能幫人一世。 溫太太初時還以為世子年少,行事不周密才會沖動行事,說完這話之后,世子就耐心說道: “溫太太,如果我不這樣做,恐怕溫大人的命保不下來?!?/br> 他說完這話,也不管溫氏母女臉上的驚駭,催促段長涯: “快去快回,我們稍后還有事辦,柳姨那邊不能離人太久?!?/br> 段長涯應(yīng)聲而去,他一走后,溫太太才慌亂道: “世子剛說的話我不是很明白?!彼皇莾?nèi)宅婦人,對于神都城近來的變化雖有不妙預(yù)感,但消息閉塞,此時聽到世子這樣一說,頓時就怕了: “還求世子指點我?!?/br> 說完,又下意識的向姚守寧靠攏: “守寧……” 她以前覺得姚守寧性格跳脫,不太端莊,難當(dāng)大事,但如今一出事后,對比起自己母女慌神之后只知大哭,姚守寧卻在柳氏受傷后將家中事務(wù)擔(dān)了起來,打理得井井有條,心中便已經(jīng)生了悔意。 溫太太六神無主,只拿姚守寧當(dāng)主心骨般: “你跟我說說……” 姚守寧心中焦急,看了世子一眼。 兩人目光交匯,都想起了下午那不詳?shù)念A(yù)感。 陸執(zhí)的擔(dān)憂成了真,溫家可能會有變故發(fā)生。 “是這樣的——” 姚守寧手腕被她緊緊抓住,溫太太情急之下力量有些大,指甲掐入她rou中,她卻并沒有反抗,反倒以柔軟的手將溫太太握住,似是想將自己身體的溫度透過兩人交疊的手傳到她的身體中。 “今日太上皇頒布告示,想必你們也聽說了……” 告示一事此時已經(jīng)傳得人盡皆知了,但因內(nèi)容太過匪夷所思,許多人都處于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程度。 溫太太壓根兒不懂姚守寧怎么突然提起這事兒,她頭疼欲裂,卻也知道姚守寧不是無的放矢的人。 既然姚守寧提起此事,說不定兩者之間必有關(guān)聯(lián),因此她強忍不安,安靜的聽姚守寧說著: “昨日……” 姚守寧從昨日柳并舟入宮求見皇帝,接著見陳太微發(fā)瘋,神啟帝死而逃生,接著與妖邪合作之事一股腦的說出來了。 妖邪將亂世,這樣的消息瞞也瞞不了多久,溫家人也要心中有數(shù)。 她說完前因后果,又說到今日城中封鎖城門,再提到姚翝今日回家?guī)淼南ⅰ?/br> 陸執(zhí)見她說了許久,怕她講得口干舌躁,遞了杯茶水到她手中,趁她喝水的時候,接著說道: “不瞞你們說,他已經(jīng)瘋了。” 世子話中的‘他’是誰,眾人都清楚。 “如今他執(zhí)意引妖邪入神都,允許妖邪狩獵人類,明目張膽排除異己?!笔雷映谅暤溃?/br> “我想,以溫大人的性格,恐怕會直言進諫了?!?/br> 但神啟帝早就失去了理智,溫慶哲的諫言不止無用,恐怕會誤了自己性命。 “……” 溫太太此時終于知道前因后果,駭?shù)妹鏌o人色。 到了此時,她才意識到事情的嚴(yán)重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