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發(fā)瘋后 第558節(jié)
這樣的場景與之前陸無計說的完全不同,使得陸執(zhí)與姚守寧不由面面相覷,許久之后,陸執(zhí)‘咕咚’一聲吞了口唾沫,疑惑的問: “我們莫非走錯了位置?” 兩人望著四周,石壁上鑿出了一個個壁龕,上面雕刻了各式各樣的壁畫,每幅畫中都有一人,或男或女,翩翩起舞,身上或纏帛帶,或穿紗衣,看上去非凡俗中人。 但姚守寧不知是不是受到了心中不安的預(yù)感影響,總覺得這些壁畫上的‘人’仿佛是活的,而且那一雙雙眼睛此時正泛著紅光,盯著自己。 眼睛?姚守寧心中一凜,突然靠近了陸執(zhí)一些: “世子……” 她擠在陸執(zhí)手臂邊,小聲的喚了他一句。 “怎么了?”陸執(zhí)被她一靠,心中先是蕩漾,隨即聽出她話語中的緊繃,又心中一個激靈,清醒過來,小聲的問了一句。 “你有沒有覺得,這些壁畫不對勁兒?” “壁畫?” 陸執(zhí)被她一提醒,也舉起手中的火折子往四周看去——昏暗的燈光下,壁畫上的‘人’初看就是石雕像,神情木然,但細看之下,卻能發(fā)現(xiàn)它們眼中帶光,嘴角微勾,神態(tài)生動,仿佛不似死物的樣子。 燈光映照下,壁畫上的這些人的眼珠被蒙上一層火紅的光澤,帶著妖冶之感。 “嘿嘿——” “呵呵——” “哈哈?!?/br> …… 一道道似是少年男女輕浮的響聲接二連三的世子腦海中響起,他用力甩了甩頭,所有聲音又在瞬間消失,仿佛先前聽到的笑聲是種錯覺。 “有詭異?!?/br> 世子已經(jīng)察覺到了不對勁兒,“這里的布局與我爹原本所說的也不一樣了?!?/br> 不知是陸無計派來的人進來探路時受了妖邪遮眼,還是二人意外闖入妖局之中,顯然事情發(fā)生了變故。 陸執(zhí)當機立斷: “守寧,我們先離開這里?!?/br> 他仰頭看著四周,那些先前還活靈活現(xiàn)的眼睛此時光澤又消失了,如石雕像一樣的冰冷。 但細看之下,卻能發(fā)現(xiàn)這些雕像先前還揚起的嘴角,此時已經(jīng)耷拉了下來,壁龕之內(nèi),原本顯得仙氣飄飄的雕像畫,此時顯得有些鬼氣森森。 這座韓王墓建成于幾百年前,中間曝光過,照理來說就算棺材未動,但墓室?guī)缀跻呀?jīng)損毀。 見過了光的壁畫,顏料早會出問題,不可能會如此鮮麗動人。 “可能有……” 世子看了姚守寧一眼,后面的話沒有說出口,但姚守寧已經(jīng)明白他話中未了之意:可能有妖邪。 姚守寧苦笑了一聲,嘆息道: “世子,可能我們暫時沒辦法離開了?!?/br> 她早在先前發(fā)現(xiàn)不對勁兒時,就已經(jīng)尋找退路,此時話一說出口,陸執(zhí)便明了她的意思,下意識的抬頭往后一看——這一看之下,縱使他早有心理準備,依舊面色大變。 兩人進來時的那一扇門早就消失不見,四周石壁光滑齊整,壁龕框框相接,畫中的人齊齊盯著墓內(nèi)的兩人看,哪里還有退路呢? 中間那具黑色的棺材還沒有動,姚守寧腦海里浮現(xiàn)出預(yù)知之境中的那一幕:棺材打開之后,一個半骷髏半妖的東西從棺中坐起,伸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而四周石壁之上,偌大的狐王陰影降臨…… 世子隱隱焦急,將姚守寧拉到了自己的身后,手按到了身側(cè)的劍鞘之上。 姚守寧怕到極致,反倒鎮(zhèn)定。 “沒有退路,只能前進。” 她突然開口,在陸執(zhí)詫異的眼神中平靜的道: “世子,我們開棺,我倒要看看,棺里到底藏著什么東西。” 第402章 入陷阱 危急時刻,姚守寧反倒被逼出了非凡的勇氣與魄力。 預(yù)知之境中,她遇妖邪,但最終僥幸未死,雖說今日出了救溫慶哲這樣一個變故,但姚守寧不相信自己是短命之相。 再不濟,她可以時光逆流,與世子回到過去,總能逃脫這里。 陸執(zhí)的臉色有些難看,可他好歹也是經(jīng)歷過妖邪折磨的人,心理素質(zhì)遠勝常人。 再加上少年膽大血性,也是敢打敢拼,深知姚守寧的話很有道理。 兩人已經(jīng)深入險地,這墓地十分邪門,壁畫也有詭異,來時的路失蹤,目前惟一的突破口,興許就是在這棺材里。 姚守寧的預(yù)知畫面中,棺門打開,便必會現(xiàn)邪怪,到時狐王一來,才好打起來,拼個生死。 陸無計就在不遠處,不管妖邪怎么設(shè)法,時間一長,他總會意識到不對勁兒,到時父子里外合作,不信困不住這rou身還沒有徹底蘇醒的狐王。 陸執(zhí)打定了主意,當即向姚守寧點了點頭,示意自己做好了準備。 “你站我身后?!?/br> 世子聲音有些干澀,叮囑了一聲。 姚守寧也不呈強,站到他身后,隨他緩慢向黑棺靠近。 那棺材十分大,靜謐的墓xue之中,棺身仿佛散發(fā)著一股若隱似無的黑氣,這黑氣陰涼,靠近的剎那,好似有寒氣自腳底而入,凍得姚守寧手足僵硬。 “裝神武鬼?!笔雷永浜吡艘宦暎瑢⒒鹫圩鱼暤阶熘?,接著長劍挽了朵劍光,插入了棺蓋的縫隙之中。 他運氣一揮——‘叮叮’數(shù)聲脆響,棺材釘被他一一削斷,他一不做二不休,再提足用力一踹。 ‘砰!’的重響聲中,棺蓋被世子大力踹飛。 姚守寧心跳到了嗓子眼,伸手死死揪住陸執(zhí)腰側(cè)衣裳,壯著膽子從他身側(cè)探頭來看。 但她預(yù)料中的那一幕并沒有出現(xiàn),棺材中十分安靜,預(yù)知之境中,那骷髏頭怪物身的邪祟沒有現(xiàn)身。 棺材靜悄悄的,四周仍剩棺蓋落地時彈跳的‘嗡’鳴回音。 兩人按兵不動,半晌之后,嗡鳴消失。 接著棺材里突然出現(xiàn)了響動,‘咚噠——咚噠叮咚——’ 一陣古怪的音調(diào)突然從棺內(nèi)傳出,兩人初時聽到動靜,愣了一愣。 詭異的氣氛鋪延開來,世子護著姚守寧后退。 那聲音初時似是有些艱澀,后面逐漸順暢,竟十分悅耳,似是有人在吹絲竹彈奏。 初時是單人獨奏,后面逐漸加入笛音、琵琶等,形成合奏,如聽仙樂,令人沉醉。 聲音是從四面八方傳來,使陸執(zhí)、姚守寧好似身處樂坊之中,受樂伎名家包圍,絕美仙樂,傳入人的耳朵之中。 隨著吹拉彈唱之音響起,詭異的事情再一次發(fā)生了。 “呵呵——” 女子輕聲笑音響起,壁龕之上,一位手抱琵琶的女子壁畫突然‘活’了,她的眼睛眨了眨,那雕刻的飛天披帛如云霞般散落開,身穿舞伎服飾的女子赤著雙足,腳踩白云,竟從石壁之上‘走’下來了! 走下來的不止是她,同時還有其他壁龕上的‘人’,他們或持長笛、簫、或抱琵琶,一一從壁畫之中走出,圍著二人翩翩起舞。 黑棺之內(nèi)不知何時突然亮起朦朧的燈光,大股大股的白煙從棺材內(nèi)逸出,隨著白霧涌現(xiàn),墓地的光線逐漸昏暗,很快變得霧氣朦朧。 這霧氣潮濕非常,光線一點點暗了下去,周圍跳舞的‘人’面容也逐漸不再清晰了。 姚守寧注意到世子手里的火折子的光好似被無形的力量壓制,火光變小,光暈慢慢的要照不亮兩人的臉了。 她心中有些發(fā)毛,拉了拉陸執(zhí)的衣裳: “世子——” 說話的時候,棺材里有一道‘人影’坐起來了。 那‘人影’并非姚守寧幻像之中見到的骷髏頭,而是一個陌生的‘人’。 此‘人’臉若圓盤,整個臉龐好一張被燈光照亮的燈籠,散發(fā)著朦朧的光澤。 從面容上看,讓人難以分辨出‘他’的性別,只見‘他’雙眼如棕珀色,泛著淡淡的光,嘴角微勾帶笑。 光暈照耀之下,此‘人’呈現(xiàn)出一種異常圣潔出塵的感覺,偏偏此時姚守寧與陸執(zhí)正在大墓之中,這‘人’又是棺材之中鉆出,兩種極度的反差使得這一幕給人極為詭異的感覺。 “來呀——來呀——” 一道輕柔的聲音從那棺中坐起的‘人’身上發(fā)出,大股白霧散逸,仙樂聲響里,圍繞在四周的舞者抱著樂器向兩人靠攏。 棺材里,那坐起的‘人’頭頂?shù)陌准喨缢靼阈瓜?,圣潔如菩薩,微笑聲中,‘他’的聲音帶著誘惑,向姚守寧與陸執(zhí)咧嘴露出笑容。 姚守寧心中恐懼極了,偏偏她的身體卻似是受到了誘惑,雙足違背她的本意,在那潔白如‘觀音’坐像的‘人’注視之下,緩緩?fù)摺?/br> “啊啊啊啊?。 币κ貙巸?nèi)心尖叫,但身體卻如受到了控制,半點兒聲音都發(fā)不出。 在她前面的世子也似是遭到了蠱惑,拖著沉重的腳步,緩緩?fù)白摺?/br> 棺材里的‘觀音’像笑得越發(fā)燦爛了,咧開了嘴角,嘴唇突然變得殷紅。 兩人好像木偶人,一前一后往前走,在離棺材將近一步左右的距離時,姚守寧心中的弦繃到極致,正準備不顧一切時光逆流—— 異變剎時突生,棺材內(nèi)的‘觀音’笑容更加柔和,光暈照耀下,‘他’的眼瞼、鼻梁處呈現(xiàn)出黑色的陰影,瞬間使得這棺中‘觀音’顯得陰森而可怖。 姚守寧與陸執(zhí)靠近之時,棺材里的光芒都照耀到兩人身上了。 這光芒帶給兩人詭異至極的感覺,棺材本身陰寒無比,但那光照照在人身上時,卻又讓人生出‘溫暖’的感覺。 姚守寧深知這是錯覺,她心跳瞬間飆升到極致。 就在這時,棺材里的‘觀音’突然動了。 ‘他’的肚腹中瞬間鉆出一條條雪白、柔軟的胳膊,那些胳膊像是面條一般鉆了出來,從半空中看,好似綻放的菊花,將姚守寧、陸執(zhí)包裹。 而在姚守寧看來,這棺材里鉆出來的詭異‘觀音’就像是瞬間張開了一張血盆大口的妖怪,要將自己和陸執(zhí)同時吞噬入棺材之中。 “世子——”生死存亡之際,她的恐懼打破了身體的僵硬,大聲開口: “時光——”‘逆流’二字尚未說出口,站在她前方的陸執(zhí)也動了,他手持長劍,大聲厲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