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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植物人大佬聯(lián)姻后 第30節(jié)

    她一邊親自來給鐘嘉樂開門,一邊還忙著給兩人介紹:“小郁,這是褚妄的表弟,叫鐘嘉樂;樂樂啊,這位就是你之前沒見到的……”

    席筠沒說完,是因?yàn)榭吹搅绥娂螛藩q如五雷轟頂?shù)谋砬椤?/br>
    鐘嘉樂同學(xué)背著小書包,沒進(jìn)門就被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劈了一道,這才意識到了對方剛才那句話的意思,一步都挪不動:“你你你……你你……”

    郁瀾先跟席筠解釋:“阿姨,我倆正好是同班同學(xué)。”

    “這么巧?”席筠大概也從鐘嘉樂的表情里讀到一二,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十分貼心地先走回去,“那你們先聊聊,我去讓人拿點(diǎn)吃的。”

    她說著就走了,給兩人留了足夠的空間——或者說,是給看上去還沒接收事實(shí)的鐘嘉樂足夠的空間。

    郁瀾之前的一些疑惑也算是得到了解答,比如鐘嘉樂家庭條件很好,但有時候腦回路有種缺根弦的單純……

    但還好,郁瀾深諳一個道理,這種事,只要自己不尷尬,那尷尬就只會轉(zhuǎn)移到另一個人的身上。

    就是吧……

    他眉頭還是跳了跳,想起鐘嘉樂兩個小時前對自己說的,因?yàn)樽约旱脑捦蝗桓淖兊挠?jì)劃:“所以,你的偶像是……”

    郁瀾不僅不尷尬,甚至還思考了一下,補(bǔ)充說完:“是我老公?”

    不說這句話還好,這話一出,鐘嘉樂原本還逃避著不敢置信的表情瞬間被擊碎。

    郁瀾有心要安慰他,干脆走過去攬了他一把:“你看,這不挺好,本來我們只是普通同學(xué),現(xiàn)在關(guān)系更進(jìn)一步,親上加親,對了,那按照親戚關(guān)系來說,你是不是應(yīng)該叫我嫂——”

    最后一個字沒說出口,郁瀾感覺鐘嘉樂已經(jīng)變成了石頭。

    “……”這可怎么辦?

    郁瀾的生活經(jīng)驗(yàn)讓他對扮演乖巧得心應(yīng)手,但要怎么應(yīng)付這種場景倒是不多,居然有點(diǎn)不知道怎么解決。

    但還好,他忽然想到——

    樓上不是還有一個人嗎?

    他咳嗽了一下,跟鐘嘉樂說:“不然……我們上去說?”

    這次鐘嘉樂才回過神了一些,表情十分復(fù)雜地在郁瀾臉上掃了一圈,點(diǎn)點(diǎn)頭。

    褚妄在房間里等了一會兒,沒想到聽到門響后,進(jìn)來的不止是郁瀾,還有一個他意想不到的人。

    自己那個一根筋的弟弟怎么跟著郁瀾屁股后面進(jìn)來了?

    表情還一副一言難盡的樣子?

    他矜持地懸在半空等著開機(jī),郁瀾果然向他這邊走了一步,到他的床旁彎下腰,碰了碰他:“褚先生,我回來啦?!?/br>
    現(xiàn)在的鐘嘉樂像是個敏感肌,嚴(yán)格盯著郁瀾的一舉一動,不知道是還沒相信,還是心里有什么別的想法。

    褚妄的靈魂體在屋子里浮現(xiàn),鐘嘉樂自然是看不到的,而郁瀾則小心翼翼地瞄了對方一眼,趁鐘嘉樂不注意,做了一個“救我”的口型。

    “怎么了?”

    褚妄先是不著痕跡地勾了勾唇角,然后很自然地問。

    反正鐘嘉樂是聽不到他的聲音的。

    但是郁瀾能聽見,于是臥室就呈現(xiàn)出了一個有些詭異的畫面。

    他彎腰跟床上的植物人說話,看著像是溫情脈脈地每日喚醒,其實(shí)是在悄悄給對方說情況:“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我在學(xué)校找到了朋友么。剛剛他到了樓下,我聽阿姨說了才知道,他原來是你的弟弟?!?/br>
    褚妄把視線落在鐘嘉樂臉上,一副“死了算了”的表情。

    “你都跟他說什么了?”看見對方的模樣,一定是受了什么打擊。

    不過褚妄是知道的,他這個一根筋且極度理想主義的弟弟從小就很崇拜他,因此一直接受不了全家人要給他沖喜這件事。

    當(dāng)時定下來的時候他就來吵過一次,覺得這是違背了一個植物人的意愿,所以結(jié)婚當(dāng)天也因?yàn)椴荒芙邮懿艣]有來。

    但看他這個被沖擊到的樣子……

    褚妄果然聽見郁瀾說:“上次去逛商場遇到我哥哥,就是鐘嘉樂陪著我的。”

    “我剛回學(xué)校的時候就說了我結(jié)婚,也是他第一個出來給我解的圍。”

    郁瀾露出一點(diǎn)害羞的表情:“他還跟我說,覺得我們挺恩愛的呢?!?/br>
    “……”褚妄神色復(fù)雜。

    果然,郁瀾每說一句,他就看見鐘嘉樂懷疑人生的表情更加深一分。

    關(guān)鍵是這個畫面在鐘嘉樂那里看來,就是郁瀾對著植物人,含情脈脈地自說自話!

    他之前都對郁瀾說過什么來著?

    ——你一看就是幸福的!只要有愛就是完整的婚姻!

    ——不像我,我很崇拜的人就沒法決定自己的婚姻!實(shí)在痛惜!

    ——不行,我今天得去看一看他。

    鐘嘉樂被重塑的世界觀:現(xiàn)在就是想死,真的想死。

    “沒事,”褚妄看到了他的表情,“你跟他解釋一下就好,他會信的?!?/br>
    郁瀾終于還是轉(zhuǎn)過頭,看了天花板一眼。

    這要怎么解釋?

    褚妄想了想:“你當(dāng)初怎么跟章妍說的,稍微改改潤色潤色,沒關(guān)系的。”

    他不提這一茬還好,現(xiàn)在一提,郁瀾脖子也紅了一下,用巴掌捂住臉。

    但鐘嘉樂終于恢復(fù)過來,用一種被欺騙的可憐語氣說:“郁瀾,你不是,你怎么……”

    “是這樣的,”郁瀾只能硬著頭皮上,迅速恢復(fù)了表情,“我跟你哥不是你想的那種關(guān)系。”

    “那還能是哪種關(guān)系???”鐘嘉樂悲憤開口。

    “我跟他是,是……”郁瀾想了想說,“是那種靈魂伴侶的關(guān)系?!?/br>
    “靈魂伴侶你知道嗎?soulmate!”郁瀾終于找到一個錨點(diǎn),跟小孔雀似的用中英文雙語都說了一遍。

    這可是真正意義上的soulmate!誰敢說不是!

    “雖然在你看來,我跟你哥只是沖喜的關(guān)系,但其實(shí)不是這樣的,我們其實(shí)早早就見過,靈魂相互吸引,而他現(xiàn)在需要我的照顧,我就來了。”

    鐘嘉樂顯然比章妍好騙得多,眼神都懵了一陣:“……靈魂伴侶?”

    郁瀾覺得有褚妄看著這件事影響了自己的發(fā)揮,但鑒于老底早被看光了也沒有別的辦法,因此臉上依然顯得很鎮(zhèn)定:“是啊,我其實(shí)比你想的還要了解他?!?/br>
    鐘嘉樂倒也沒真的別人一說什么就信,遲疑地?fù)u了搖頭:“不可能,我之前沒聽我哥說過你的名字?!?/br>
    郁瀾毫不心虛:“都說是靈魂伴侶了,哪能只停留在表象上?”

    “我們之前就見過面,你不知道罷了?!?/br>
    鐘嘉樂依然將信將疑,想了想發(fā)問:“那我問你幾個我哥的問題?”

    郁瀾自信得都快要搖尾巴了,不過還是偷偷看了一眼不遠(yuǎn)處的褚妄:“問。”

    “你說說我哥喜歡吃什么討厭吃什么。”

    褚妄飄過來,面無表情旁若無人地開口:“不吃洋蔥,沒特別喜歡的?!?/br>
    郁瀾直接作弊朗誦答案:“褚先生不喜歡的東西是洋蔥,但沒有特別喜歡的食物?!?/br>
    “那他之前幾點(diǎn)健身,有沒有什么自己的生活習(xí)慣?”

    郁瀾心說他還真是你的偶像,了解得不像表親,倒像是搜集情報(bào)的小粉絲。

    褚妄聲音波瀾不驚:“六點(diǎn)晨跑,習(xí)慣規(guī)律,一月一次家庭聚會?!?/br>
    郁瀾完整復(fù)述了一遍褚妄的答案,還不忘指指點(diǎn)點(diǎn):“你問的都是些什么問題?”

    鐘嘉樂滿臉瞳孔地震,像是完全不敢相信郁瀾真的知道,半晌又丟出一個:“那我初一過生日的時候,我哥送了我什么禮物?”

    你看看你出的什么離奇題目?

    褚妄表情不變,但很明顯已經(jīng)對自己弟弟這種過家家的考試有了意見:“不記得了?!?/br>
    郁瀾當(dāng)即先發(fā)制人:“我跟褚先生認(rèn)識又不會聊別的話題,他怎么可能跟我談他的親人?”

    “也對哦?!辩娂螛飞钜詾槿坏攸c(diǎn)點(diǎn)頭,“那……”

    “他再多問一句就讓他——”

    “我哥談過幾段戀愛?”

    褚妄和鐘嘉樂的聲音同時響起。

    “……”盡管靈魂是沒有氣息的,但郁瀾還是明顯感覺整個房間的氣壓低了一整個度。

    鐘嘉樂見他沉默半天,還以為又問倒了,剛發(fā)話:“這你都不知道?”

    褚妄冷冰冰的聲音就跟了過來:“跟鐘嘉樂說,讓他抖一抖腦子里的水,沒事干就去把家門口的花澆了。”

    郁瀾其實(shí)也被這個問題問得愣了一下,因此這回沒過腦子就跟著褚妄的話復(fù)述了:“你哥讓你抖一抖腦子里的水,沒事干就去……”

    鐘嘉樂突然跳起來,順溜地接了下半句:“就去澆花!”

    他一副終于相信了的樣子:“原來你真的跟我表哥認(rèn)識,之前我都誤會你了!”

    郁瀾:“……?”

    鐘嘉樂又恢復(fù)成了傻樂的表情:“我哥以前就跟我說過這句話!你沒有騙我!”

    郁瀾:“……”

    他頗為茫然地抬起頭,在半空中找了一下褚妄。

    很顯然,褚妄也很不想承認(rèn)這個看上去像傻子的人是自己的弟弟,默默背過身去:“他信了就行,你們聊吧?!?/br>
    他正要往衣帽間走,又慢悠悠扔下一句:“沒談過戀愛?!?/br>
    補(bǔ)一章之前的加更~晚上也會有滴

    第26章

    十分鐘后。

    郁瀾坐在沙發(fā)上,對面鐘嘉樂的表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質(zhì)的變化,從剛進(jìn)門時的晴天霹靂,到現(xiàn)在變成了一種完全自我說服后的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