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植物人大佬聯姻后 第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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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瀾不自覺地蜷起手指,想抓得更緊一些。 對方好像也沒放過這一瞬的動作,配合著用力,另一只手撐著床沿,想要貼著邊站起來。 但雙腳剛接觸到地面的一瞬自然是極不習慣的,褚妄眉頭一皺好像在極力克制著這種疼痛和古怪,終于勉強靠著床站了起來。 郁瀾看著他貌似沉靜的表情,和落在自己身上不自覺的用力,他張了張嘴,卻還是沒舍得說什么。 他扶著褚妄一點一點很慢地走到窗邊,對方轉了個身,換一邊扶著窗沿。 褚妄看著窗外,眼神似乎變得悠遠。 其實窗外的景色沒什么不一樣。 但這是他一年以來第一次站起身,能用自己的眼睛看向外面。 郁瀾好像也感受到了他的情緒,沒有說話,只安靜地陪在他身邊。 不過褚妄身上還有些單薄,郁瀾說:“你等一下,我去找件外套……” “不用了。”褚妄的聲音已經逐漸變得正常,扶著窗沿慢慢往回走,“我就……隨便看看?!?/br> 他的腳步移動得有些吃力,但依然不想停下,一步一步往洗手間的房間去。 郁瀾意識到他是想要自己洗漱,謹慎地跟在后面:“褚先生,或者我可以像之前一樣幫你……” 褚妄抬起右手,像是想擺擺手說不用。 但才剛抬起來,原本好不容易找的平衡一下驟然消失,他幾乎是無法控制地想往前倒去。 郁瀾來不及驚呼,就連忙沖過去想要拉住他。 但褚妄身形本就比他大了一個號,郁瀾站在他身旁甚至有些瘦小,根本沒拉住,反而跟對方往一個方向倒。 還好臥室里本來就裝得很軟,身后就是沙發(fā),郁瀾向后一仰,勉強抓著褚妄,對方就壓著他,兩人最后一起倒在了沙發(fā)上。 跟剛才的擁抱不同,這一次幾乎是完全嚴絲合縫地貼在了一起。 而褚妄明明四肢都有些乏力,卻還是伸出手來,把自己的手掌墊在了郁瀾的腰下。 響動過后,屋里就只剩下交錯著的呼吸聲了。 郁瀾仰面躺在沙發(fā)上,褚妄半弓著壓上來,兩人都在喘氣,也都因為這一份接觸而沉默著。 他伸手碰了碰褚妄,感覺到他不停抽動的肌rou,似乎都在發(fā)著抖——這是他在用力的證明,耳邊有些急促的呼吸也是。 “褚先生……” 他指尖落在他身上,想安慰一下他,但又不知道說什么好。 褚妄是多么驕傲的一個人,自己剛見到他的那天,都會因為不想自己看到外人給他翻身而沉默,而復健本來就是最能擊潰意志和驕傲的東西,他又怎么可能不在意。 他曾經在醫(yī)院看過復健的人,痛苦掙扎都是常態(tài)。 郁瀾感受到對方貼在自己胸前的心跳,那么鮮活。 他再一次覺得自己表達貧瘠,不知該怎么安撫。 可沒想到,伏在他身上的褚妄過了片刻,卻像是笑了,低聲說:“真好啊。” 郁瀾微怔,聽見褚妄低沉的聲音,說:“能抱到你真好?!?/br> 每一個字都沒有任何情緒掩飾,直直地落到他的心臟上。 郁瀾甚至有些不解,他還以為褚妄會因為自己的情況而懊惱憤怒,可是卻…… “是有點吃力,但我能撐住,”褚妄像是知道他的猜想,主動說,“被你看到又不丟人,也沒什么關系?!?/br> 他雖然現在說得還是很慢,但條理是清晰的,也足夠讓郁瀾感受到,比起所謂的自尊和自傲,他現在的確覺得,能真切地擁抱他才是最好的事。 “你自己都說了。” 褚妄開口:“你很不一樣的。” 他當時看著郁瀾在自己面前的小心思,不僅沒討厭還要幫他,那現在自然也不會在這么重要的時刻,去在乎那么一點暫時無關緊要的尊嚴。 我們本來就揣著只有我們才知道的秘密,能觸摸能對話,就是頭等大事了。 郁瀾當然感受到了,沒說話,只能撫摸了一下對方的背脊,回以擁抱。 “所以,我們不是故事的主角?!瘪彝穆曇艉艿?,說道,“我們就不會有那些結局?!?/br> 郁瀾不知道今天為什么一直很想哭,但又一直都不敢哭,于是只能很輕地點頭,軟軟地應了一聲。 “不用考慮人鬼殊途,也不會因為一個擁抱而就此消失。”褚妄記得郁瀾說過的每一個電影的結局。 他在說這些話的時候語氣聽上去很平靜,吐字也很緩慢。 郁瀾莫名想起小的時候聽過的,悠遠的、古老的鐘聲,仿佛宿命一般跋山涉水而來,縈繞著他。 褚妄的聲音跟鐘聲并不相像,但依然悠遠低沉,也如同無形的鐘擺落進來,一下一下地掉進他的心里。 “所以我還是很慶幸。” 他說。 “也還是很喜歡你?!?/br> 第50章 郁瀾不是沒有想過褚妄醒來,沒有忘記自己的情況下,兩人會說些什么、發(fā)生什么。 但他也沒料到,甚至連一天也沒過去,褚妄就那么直白地又說了一次。 “我現在說話有點吃力?!瘪彝乃闹廊挥行┙┯玻€是緩慢地勉強撐起身子,然后望進他的眼睛,“等我恢復恢復,再重新說一遍。” 他好像知道郁瀾會無措,不過起身的時候還是忍不住輕輕碰了碰他的臉,一觸即放,像是情之所至的沖動,卻也只有一瞬,沒有再多逾矩。 比起第一次的無所適從,現在的郁瀾更像是忘了回答,只是怔愣地用目光追逐著褚妄,又怕他摔到,又不知道他下一句會再說什么。 郁瀾也知道說一句回應很簡單。 他再遲鈍,也知道自己并非不心動。 他看著褚妄眼睛里的自己,不太聰明的模樣,發(fā)梢還沒干,看起來好像能被人用一根大號棒棒糖就輕松騙走。 他跟褚妄怎么看怎么不搭,他過去的人生從未想過這種可能,但對方卻因為這兩個月一次又一次地告白,不厭其煩。 郁瀾鬼使神差地想,現在的褚妄不比書里描寫的好多了。 那個褚妄喜歡郁翎,沒有腦子。 這個褚妄喜歡我,非常有眼光。 郁瀾好像因為自己的腦補有些開心,眼梢一彎,嘴角也有了點笑意。 正想著,他就看見褚妄低低地咬牙,大概是想站起來。 但這對他現在而言還是太過勉強,郁瀾心中一緊正要去扶,褚妄卻慢慢貼著墻,勉強靠上去,伸手從一旁拿了什么東西,又緩步走回來。 郁瀾看著他吃力的樣子,有點心疼。 不過褚妄好像只是要去拿什么東西,等他用另一只手撐著坐回來時,郁瀾才看,他手上拿的居然是個吹風機。 “看到你剛才出來,就想拿的。”褚妄的語速還未恢復,但已經愈發(fā)流暢,他看著郁瀾說,“你以前就這樣,只一擦就不管了?!?/br> 他說:“過來一點?!?/br> 郁瀾靠著沙發(fā),大概知道褚妄要干什么:“這個我自己來就行,而且我以前都習慣……” “我之前就很想這么做了。”褚妄一點也沒隱瞞的意思,直白道,“只是那時候做不到?!?/br> 于是郁瀾就說不出下面的話了。 他盤著腿,感覺到褚妄有點僵硬的手指從他濕潤的發(fā)梢穿過。 對方好像也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但褚妄很細心,打開吹風的時候也是先用自己的手掌試了試,才隔著適當的距離落在郁瀾的頭發(fā)上。 對方的頭發(fā)本就是自然卷,尤其在剛洗完沒多久的時候很明顯。 褚妄好像很享受這一刻,明明動作很慢也很遲緩,但依然認真而仔細。 那么多次只能假裝碰碰他的頭頂,現在是真的觸摸到了。 比他想象中的手感還要好。 郁瀾被暖風和對方的動作催得昏昏欲睡,一整天情緒巨大的起伏好像終于有了落點,沒吹幾分鐘,就釣魚似的下巴一點一點的,不自覺閉上眼睛。 褚妄關上吹風,又輕輕揉了揉他的頭發(fā),說了一句:“睡吧?!?/br> 郁瀾對自己的突然犯困有點心虛,但的確是覺得累了,點點頭:“那我?guī)湍阆词幌?,就……?/br> 話說到一半,他突然想起,這房間里就兩張床,一張治療床和一張自己平時睡的大床。 本來當時自己也是要睡他隔壁房間的,只是那時候郁瀾覺得這樣方便跟褚妄交流,加上植物人也不會動彈,就占了里間的那張大床。 今晚還好,褚妄為了監(jiān)護指標還是要在治療床上休息的,可要是再等一兩天…… 郁瀾眨眨眼,把自己的胡思亂想扔出去,點點頭假裝什么也沒想:“好。” 只是這一點變化還是沒逃過褚妄的眼睛。 對方好像是猜到了,順著他的想法說:“我的確很想讓你留下來,不論是現在還是過幾天。” 郁瀾動作一頓,但還好褚妄也只是笑了笑:“但我聽你的?!?/br> 都聽你的。 第二天早上郁瀾睜眼卻還沒清醒的時候,他迷迷糊糊地想下床去找褚妄,還習慣性地抬頭看了一眼天花板——幾秒后才遲鈍地恍然,他現在不用在半空中找褚妄了。 郁瀾漸漸有了一點對這件事的實感,于是很快草草穿好睡衣就往不遠處的治療床跑。 沒想到對方已經醒了,甚至已經摸索著坐起來,像是打算起身扶著床沿慢慢復健。 他這才想起來去通知醫(yī)生。 不知道是因為提前了一個月蘇醒,還是之前作為靈魂體的四肢能動、能交流的緣故,褚妄的恢復速度比所有人想的都要快一些,連醫(yī)生走進來的時候都嚇了一跳。 但痛苦依然是有的,郁瀾看見對方額頭因為疼痛而滲出的薄汗,郁瀾最后還是扭過頭去,抿著唇。 褚妄卻好像想起什么,叫了他一聲。 “你不是要去上課么。”郁瀾震驚于醒來后的褚妄甚至還記得自己的課表,“先去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