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老二次元不能結(jié)婚! 第89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分手后被高冷校友追求了、偏吻嬌矜、女配在體院挨cao的N種姿勢、強(qiáng)制瘋批短篇合集、【海賊王】薇薇的世界、誘蛇為妻 1V1 H、沒人比我更懂算命[玄學(xué)]、我煉的法器絕對不正常、這是什么?師尊!親一下
宋拂之覺得心臟一下子就被掐住了,他想到時章在半夜爬起來抽的煙,想到他第二早上若無其事的溫柔模樣。 老人身邊的保鏢們都垂首站在他兩側(cè),時章卻站得很直,下巴微揚(yáng),眉宇沉凝。 西裝保鏢做了個往車上邀請的動作,時章說了幾句話,顯然是拒絕了。他很快轉(zhuǎn)身,看樣子是想回到樓上。 老人突然有些激動地從輪椅上站了起來,旁邊的保鏢立刻上前攙扶他。 他大聲喊了句什么,時章頓住了腳步,皺著眉回頭。 雙方僵持許久,時章冷淡地說了句話,老人最終坐回了輪椅。 時章轉(zhuǎn)身往樓里走,西裝保鏢推著老人,跟在他身后。 他們很快消失在大樓里。 豪車緩緩啟動,停進(jìn)了最近的一個車位。 宋拂之坐在車?yán)?,安靜地望著這一切,很久沒有動作。 過了會兒,他又按開了車?yán)锏某閷希涯莻€漂亮的動漫盲盒拿了出來,放在手心里,垂眸看著上面印著的正在耍酷的動漫角色。 宋拂之還記得,當(dāng)初章魚老師cos這個角色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是多么桀驁又瀟灑。 第52章 晉江獨家52 傍晚,時章接到一條消息,來自時正霖,他說他的車已經(jīng)到大學(xué)辦公室樓下了。 時章頃刻間感到一股久遠(yuǎn)而熟悉的無力感,那曾是他童年難以掙脫的夢魘之一。 時正霖這么多年來看似放他自由,但只要他想查,掌握他兒女的行蹤絕對不在話下。 樓下停著豪車,時正霖坐在輪椅上,整個人瘦削如柴,散發(fā)著油盡燈枯的衰敗。 卻在看到時章的那瞬間,黑沉的瞳孔中猝然竄起希望般的火苗。 “小章?!彼蒙n老的聲音呼喊道。 時章在離他們幾步遠(yuǎn)的地方停下,冷冷地望著他。 旁邊不知是保鏢還是秘書的人做了一個往車上邀請的動作:“時先生,我們準(zhǔn)備了晚膳?!?/br> “不用了?!睍r章毫不猶豫地拒絕,“有什么事兒就在這里說吧,不說我走了。” 等了幾秒,時章轉(zhuǎn)身便走。 “時章!” 時正霖喝道。 時章還是象征性地停了腳步,接著就聽到時正霖在他身后問:“小章,你知道你最近手里這個科研項目的經(jīng)費是誰給的嗎?” 這句話成功讓時章轉(zhuǎn)回了頭,淬利的眼睛盯著時正霖。 “公司捐的,但我要求了匿名,到你們手里的名義是官方撥款。我覺得你們的項目很好,對社會發(fā)展意義很大,所以就幫了一點。” 時正霖緩慢地說著,到最后帶著點微笑,“我知道你不愿意收我的東西,所以我沒告訴你?!?/br> 這番話說得很偉大,但時章從里面聽出了威脅。 他還是和從前那樣,對待孩子時好時壞,讓人弄不清他的行為是出于父愛還是出于別的目的。 “那你現(xiàn)在怎么告訴我了呢?!睍r章譏諷一笑,“有什么事情是我要答應(yīng)的,不然就停了我的實驗?” “當(dāng)然不會?!睍r正霖說,“在科研上投多少錢都值得?!?/br> 他的神情很認(rèn)真,好像真的是位心懷世界的慈善家。 時正霖看著時章笑了一下:“我們要一直在這里說嗎?” 這里是辦公樓的正門,這幾分鐘已是難得的無人經(jīng)過,但正常來說都會有老師學(xué)生來來往往。 時章看著橫亙在門口的豪車,不動聲色地皺眉,冷著臉拋下一句:“去我辦公室吧。” 他說完就自顧自往里走,聽到身后保鏢皮鞋敲在地上的聲音,還有輪椅滑過地面的輕響。 時章把辦公室門口的牌子換成了請勿打擾,保鏢推著老人進(jìn)了辦公室,然后很識趣地退了出去,還帶上了門。 時章下一秒又把門拉開,面色冷淡地對著外面西裝黑手套的保鏢說:“麻煩不要站在我的辦公室門口?!?/br> 保鏢進(jìn)來請示時正霖的指示,老頭子看他一眼:“這還要問?我跟我兒子一起聊聊天能有什么不安全的?” 時章因為“兒子”兩個字皺了皺眉。 于是保鏢退出去了,腳步聲越來越遠(yuǎn)。 辦公室里就剩下兩個人,對坐,時章的親生父親坐在平時學(xué)生坐的那個地方。 時正霖在任何場合都擁有從容控場的能力,他自顧自聊得很愉快,關(guān)心時章的研究進(jìn)展,臉上浮現(xiàn)著很自然的慈祥與和藹。 時章惜字如金的冷淡回答也無法擊破他的這種慈祥。 如果此刻有位陌生人目睹這一切,會覺得時正霖是位好父親,而時章是他無理取鬧的不孝子。 時正霖還在扯些什么時章你的科研為學(xué)界做出了很多貢獻(xiàn)之類的,時章冷靜地打斷他:“說正事。” 空氣安靜了一兩秒,時正霖溫和地笑笑,倒也足夠直接,開口就說:“小章,我想把全部家產(chǎn)都給你。” 乍然聽到這么一句話,時章直接皺起了眉。 這太他媽扯淡了。 時正霖和妻子育有一女一子,血脈純正的時家人,現(xiàn)在他卻要把全部家產(chǎn)送給一個私生子? 時章簡直想笑,實在是逗死人。 于是時章真的笑了出來,很嘲諷的笑。 “時老先生,您給得這么多,是要我做什么事?。俊?/br> 時正霖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像一位普通父親那樣說:“小章,男人三十而立,要成家立業(yè)。你現(xiàn)在立了業(yè),有出息,也是時候成家了。” 時章沒講話,臉色很冷。 “這么多年啊都沒看你身邊有什么人,盡玩兒些小孩子玩的東西,一直改不了,也就算了。”時正霖寬容地笑,“但你是該擔(dān)負(fù)起男人的責(zé)任了?!?/br> “所以這對你來說就是很自然的事,沒有任何損失,爸爸不會為難你?!?/br> 時正霖雙手交握放于桌上,道:“和你心儀的女孩子結(jié)婚,生個大胖小子,我就把整個時家的產(chǎn)業(yè)都給你?!?/br> “你不用學(xué)商,公司會有專門的人管,你坐收分紅就行,孩子也會有專人培養(yǎng)?!睍r正霖覺得自己的計劃是一副完美的藍(lán)圖。 時章從心底泛起一陣劇烈的惡心,他直接站了起來,三兩步走到門口拉開辦公室的門:“你給我滾!” 時正霖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猛地一砸桌子:“時章,你怎么跟老子講話的!” 半句話都不想再說,時章直接走出去準(zhǔn)備找他的保鏢把這個傻逼送走。 “時章,你是不是同性戀啊?” 時正霖突然提高聲音在后面質(zhì)問,時章突然頓住腳步。 “你是不是和你那個不成器的弟弟一樣是同性戀???” 時正霖厲聲問。 時章飛快地明白過來,原來是這么回事兒。 時正霖和正妻的兒子是個同性戀,從小被寵慣了的小少爺,估計遁到國外之類的地方和男人廝混,時正霖大概也是使盡了手段還是管不住他,只好寄希望于他這個私生子。 時妍連生了兩個都是女兒,但在時正霖眼里她們是沒法延續(xù)時家的香火的,因為她們跟著爸爸姓,算不上時家人。 能看得出來時正霖真的很急,在彌留之際只想著為自己延續(xù)最“純正”的血脈,可以將全部身家拱手相送。 他甚至沒有事先調(diào)查一下,時章已經(jīng)和他喜歡的男人結(jié)婚了。 而在同性婚姻都合法了的這個時代,和時正霖持有相似想法的人并不在少數(shù)。 這太可笑了,也太可悲了。 時章從心底發(fā)出一聲蔑視的笑,沒理他,在走廊盡頭找到了保鏢。 “時正霖犯病了,趕緊帶他去醫(yī)院?!睍r章說。 那幾個保鏢聞言臉色一變,沖回辦公室,卻只看到時正霖怒發(fā)沖冠的神色。 時章從抽屜里翻出一張紙,恭恭敬敬地塞進(jìn)時正霖干枯顫抖的手心。 “放棄繼承權(quán)聲明書?!睍r章一字一頓地說,語氣恭敬又刻薄,“我簽好了,我用不著您那幾個臭錢?!?/br> “斷子絕孫,這是您一輩子修來的福氣?!?/br> 時正霖瞪著手里的紙,又抬頭瞪著時章,也或許是被某個詞刺激到了神經(jīng),他突然像一只破風(fēng)箱那樣開始無用功地抽氣。 保鏢們這下真慌了,手忙腳亂地把他往外推。 時正霖胡亂地咳嗽,腰彎成一只干癟的蝦米。 他用眼珠子瞪著時章,在咳嗽的間隙艱難地擠出一句話:“不管你身邊有沒有人,不管是誰,你覺得如果他知道了你以前是什么樣子,看到了文雅教授的真實面目……還會不會和你在一起?” 時章頓時臉色煞白,像是被狠狠扇了一巴掌。 時正霖似乎從喉嚨深處發(fā)出了兩聲扭曲嘶啞的笑。 保鏢低頭哈腰地請示他要不要回家,時正霖隨意地擺了擺手,意思是走吧。 宋拂之靠在車門邊,嘴里有一下沒一下地嚼著早就沒味兒了的口香糖。 他目光很淡,一直注視著大樓門口,看著人們來來往往。 宋拂之在這兒站了快一個小時,他其實很想抽煙,但這里是大學(xué)校園,禁煙。 于是他去小賣部買了一盒薄荷味的口香糖,扔兩顆到嘴里,從冰涼刺激嚼到寡淡無味,從夕陽西下到夜色茫茫,宋拂之毫無知覺。 這群人幾乎是從樓里跑出來的。 保鏢推著輪椅疾走,老人在椅子上,臉色很不好的樣子。 宋拂之連口香糖都忘了嚼,就定在那兒,看著他們回到豪車上,然后絕塵而去。 這一下午宋拂之撞見了太多關(guān)于時章的秘密,他現(xiàn)在有點反應(yīng)不過來,腦子里一片混亂,連一點合理的推斷都做不出來。 還沒等他完全反應(yīng)過來,他就看到時章獨自走出了大樓,看著車子駛離的方向,背影在淺淡的夜色里模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