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比我更懂算命[玄學] 第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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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溶溶。 陳軍攙扶著白發(fā)蒼蒼的老愛人。 李杏兒側臉靠在愛人結實堅硬的胳膊上,白發(fā)貼著軍裝,像綠草和白色的花,如果換個場合,活像一對即將走向婚禮現(xiàn)場的新婚夫妻。 七天時間,對于漫長的等待來說那么短,卻又那么甜。 他們陰陽相隔幾十年,生命的最后,卻能挽手一起走。 梁景瑤沒打擾,靜靜看著兩人背影漸漸消失,如果不出意外,下一輩子,兩人還是夫妻,再續(xù)前緣。 ———— 陸念恩夫妻倆一晚上沒睡,哪能睡得著呢,兩千五百萬,幾輩子都賺不到的天文數(shù)字,生怕一閉眼就飛了。 他們暢想平常做夢都不敢夢的夢想,比剛結婚那會話還多。 不開五金店了,買輛房車,周游全國,像明星那樣去棒子國整容,買鉆戒,買珠寶首飾,去意大利看時裝秀。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時分,倆人臉都沒洗去了商場。 又是煎熬的等待。 商場開門后,直奔玩具區(qū)。 老太太老年癡呆,智商只有幾歲,兩人昨晚商量了,不能硬來,怕老太太哭鬧引來金花那個瘟神和村里人。 怕節(jié)外生枝。 小孩應該喜歡玩具吧。 錢這會好像不是錢了,幾個娃娃花了小一千塊,夫妻倆只感覺踏實。 他們還有個大招,給老太太說,這些布娃娃都是她爹買的,她爹在城里等著她呢,去的時候帶上武士刀。 倆大人還騙不了個小孩? 到了城里,沒鄰居,關起門什么都好說了。 清晨陽光灑落,漫山遍野金燦燦的,兩人情不自禁哼著不知道啥名的歌,等剛看到老宅,不哼了,驚訝對視一眼。 發(fā)生什么了? 老宅門口停了三輛車,其中一輛是軍車。 陸念恩停下車,他和村里人的關系比媳婦好那么一點,客氣問圍在門口看熱鬧的村民:“叔,嬸兒,這是咋了?” 對方一臉驚訝:“你不知道?” 陸念恩閃過不祥的預感,難道政府要收繳武士刀? 肯定是了。 國家非常的不講理,之前村里有人蓋房子挖到個古墓,里面有很多銅錢,結果還沒拿熱乎呢,國家來人了,說什么地下文物屬于國家,必須上交。 憑什么呀。 一股熱血直沖腦門,陸念恩心想,今天就是豁出半條命,也要護住武士刀。 耳邊傳來村民意味深長的笑聲:“看來你真不知道——你外公被追封烈士了?!?/br> 陸念恩:“......” 陸念恩感覺這句話的不真實感和聽到武士刀價值兩千萬差不多,追封烈士?外公? 都什么和什么。 他看看媳婦,同樣的茫然,這時,目光好像捕捉到有什么金燦燦的東西閃了下。 夫妻倆一起抬頭,破舊的門框上,多了面金底紅字的牌匾:光榮之家。 夫妻倆:“.......” 他們對這面牌匾不陌生,村里有幾戶人家就掛著。 陸念恩以前可羨慕了,如果自己也是英雄后代就好了,國家定期發(fā)撫恤金,逢年過節(jié)帶著禮品慰問,村長見了都得客客氣氣。 去城里做生意后了解的更多,烈士家屬竟然免稅! 做生意難免遇到麻煩,比如道上的人物。 道上的人物從來不sao擾烈士家屬。 烈士家屬身份,就像那張牌匾,金燦燦,紅彤彤,像一張令人肅然起敬的名片,瞬間抬高一個人的社會地位。 現(xiàn)在,他是了。 陸念恩暈暈乎乎的,大腦沒法正常思考,說了句不該說的話:“這么大的事,為什么沒人告訴我?” 他可是家里唯一的男丁。 老太太糊涂,政府也糊涂嗎? 村民笑的更意味深長了:“為啥不告訴,你心里沒數(shù)嗎?” 陸念恩自己已經(jīng)想到了。 肯定村里人嫉妒,背后說他壞話。 這么多年,他早練出來了,這點冷嘲熱諷算個啥。 陸念恩深呼一口氣,抱起兩個最大的娃娃,推開虛掩的大門,大聲喊道:“娘,我回來了。” 他聲音有點抖。 有那么一瞬間,他感覺好像回到了少年時,回家第一句話:娘,我回來了。 下一句:你做飯了嗎?我快餓死了。 陸念恩被自己感動的差點眼淚汪汪。 院子里,人更多,村長,村里的老人,穿著制服的警察。 陸念恩不看他們,他目光急切搜尋。 他之前的確做的不夠好,但改變不了一個戶口本的關系,以后,他會改的,好好照顧老太太。 他看到了。 老太太換了身干凈的衣服,大概因為笑的太開心,臉蛋紅彤彤的,她身邊站了個大概三十左右的男子。 男子攙扶著她,她緊緊抓住男人胳膊。 好像在哪里見過這個男人。 作者有話說: 第44章 家里沒什么親戚,有數(shù)的幾個多年不走動了。 陸念恩過了一圈,對不上號,干脆暫時不管了。 陸念恩多少有些心虛,他一遍遍提醒自己,這是他的家。 他脊背漸漸挺直,表情越來越從容淡定,仿佛走向星光大道,旁邊的人,是見證者。 從此后,他是英雄后代,再賣掉武士刀,有錢又有地位。 陸念恩想推走老太太身邊的男人,那個位置,應該是他的,這樣的日子里,他攙扶著老太太,一起享受這份榮耀。 剛走進還沒伸手,老太太往后縮縮身子,似乎被嚇到,弱弱道:“我要和你斷絕收養(yǎng)關系?!?/br> 聲音不大,卻像晴天霹靂,炸的陸念恩差點沒站穩(wěn):“娘,你在說什么?” 他早忘了自己不是親生的事。 小花也不知道自己說的什么,什么叫斷絕收養(yǎng)關系? 她根本不認識眼前有點兇的胖男人,但她是個乖孩子,爹讓她說什么就說什么,讓做什么就做什么。 小花鼓起勇氣:“我要和你斷絕收養(yǎng)關系,你不孝順,把我一個人扔老家好幾年,要不是有鄉(xiāng)親照顧,我早餓死了?!?/br> 周圍人群,沒一個驚訝的。 已經(jīng)知道了。 過去的兩天里,工作人員展開實地調(diào)查,難度不大,所有村里人說的話差不多。 取證容易,處理難。 小花奶奶老年癡呆腦子不清醒,甚至不記得剛剛發(fā)生的事,政府發(fā)放的撫恤金交給誰? 最好的辦法,斷絕母子關系,送到老人院,或者找專人照顧,他們做不到天天盯著。 可是,小花奶奶只有陸念恩一個直系親人,也是唯一的監(jiān)護人。 工作人員調(diào)查中還有個發(fā)現(xiàn),很多村民懷疑,陸念恩不是親生的。 長得不像,品行更不像。 如果猜測屬實,那就好辦了。 沒等他們想辦法驗證兩人dna,小花奶奶今早忽然清醒了點,雖然還是老年癡呆,但記起很多關鍵的事,比如怎么撿到的陸念恩,這幾年里,自己一個人差點沒餓死。 兩名警察走上前,掏出工作證:“陸念恩,王秀芬,你們涉嫌遺棄罪,跟我們走一趟吧?!?/br> 夫妻倆完全懵了。 今天來干啥來著? 對了,拿武士刀。 怎么就進局子了? 王秀芬先清醒過來,警察胸前的國徽讓她雙腿發(fā)軟,活像唱戲般哀嚎起來:“冤枉啊,警察同志,可別聽別人胡說,我婆婆的情況你們也看到了,她要在老家等爹,說什么都不走,我們總不能把她綁走吧?!?/br> 警察見慣了這種場面,不解釋,推著兩人往外走。 今天,是追封陸東英雄為烈士的日子,不能讓臟東西破壞氣氛。 王秀芬更害怕了,閃過各種監(jiān)獄里的可怕畫面,她對于法律的認知僅限于殺人場面,但關幾年也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