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比我更懂算命[玄學] 第9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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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的故事,我曾在國寶女配第一部 寫過。 至今為止,這本書里大概百分之八十的故事都有原型,唯獨大小,我一直放不下,或許,這個世界上,已經完全沒人記得他了。 國寶級女配被鎖。 第76章 陳萍警校畢業(yè),成績優(yōu)秀,自然懂的如何確定偵破方向。 大小是個人畜無害的傻子,整個村里的食物鏈最低端,會走路的小孩都能隨便欺負他,哪怕論輩分,該喊他聲爺爺。 不存在仇殺的可能。 他的死,對于五哥一家人等于甩掉個沉重而無可奈何的包袱。 扔下親弟弟不管,難免遭人非議,農村屁大點的事都能傳個風風雨雨,更別說大活人了,可要管,管到什么時候? 他今年六十八,健健康康的,再過幾年生病怎么辦,誰出錢?誰來伺候? 五哥一家人有充足的殺人動機。 然而這個懷疑只維持了幾分鐘。 五哥和媳婦很多天前去城里兒子家,中間沒回來過,有監(jiān)控可以作證,事發(fā)的昨天,他們都沒出門。 不是他們! 重案組改變方向。 從村后到村前,接連尋訪了八九個年齡大的老人,收獲一堆大小生前的故事。 比如,每當村里有紅白喜事時,他的好日子就來了,飯點不請自來,他渾身臭烘烘的,沒人和他愿意坐一起,趕吧,眾目睽睽之下不夠丟人的。 于是主人不得不打包幾盤大魚大rou之類的硬菜,客氣把他送走。 再比如,他輩分在村里算高的,很多比他大很多的都要叫一聲六叔,等年紀大了,輩分更高,大半村民都是他的晚輩。 平常街上偶爾遇到,他會故意裝出長輩的樣子大喊:“大孫子,吃飯了沒?” 你躲也不行,他會追,問完后如果有人稍微客氣點回答,他會高興的哈哈大笑。 也有人不吃這套,低低罵幾聲,這個時候,大小仿佛做錯事的孩子,低眉耷拉眼走開。 大小還特別喜歡孩子。 秋季的時候,他去玉米地里找一種叫馬寶的野果,自己不吃,像真正的長輩般,送給村里的小孩。 死者為大,死了的大小終于被當成個人了。 眾村民想起大小的種種好,感嘆他一輩子活的不容易。 除此之外,沒有任何有用的線索。 第二天,更詳盡的尸檢結果出來了,大小身上所有的傷口均來自墜井時的撞擊,且意識清醒,有掙扎的痕跡。 現代刑偵,越來越專業(yè)。 加上案發(fā)現場的腳印,警方準備結案:大小智商停留在五六歲,但身體老了,他的眼,早花了,家人根本沒想過這點,沒給他配老花鏡。 事發(fā)當晚,不小心墜井。 大小死于一場意外。 除了陳萍。 她知道,所謂的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只是相對的,因為種種原因,每年都有大量破不了要案命案。 她堅信,大小是被人害死的。 因為那一雙眼睛,被井水泡大的眼睛。 仿佛井水成了眼睛的一部分,一個六十八歲的老人,笑的像個孩子般清澈。 他臨死前,到底看到了什么? 法律需要證據,不認同直覺。 陳萍想到了梁景瑤,神奇的梁大師。 她沒有失望,梁景瑤沒認同,也沒否認她的猜測,給了一個名字,和一個地點。 人名叫張慶宇,和大小一個村的,早些年當村里的會計,大概嫌棄工資太少,最近兼職賣保險。 陳萍忍不住心跳加快。 保險! 陳萍一刻等不及,立刻出發(fā)。 大小的死,給小村莊籠罩上了層恐慌陰影,大白天的,一個人看不到,家家戶戶大門緊閉。 從村口到大小的家,竟然沒遇到一個人。 大小在家門口的窩,依然保持著原有形狀,主人幾天沒回來,一條大黃狗在這安了家,見陌生人走來,警惕抬頭。 窩旁邊的大門緊鎖,旁邊放著根細細的木棍。 陳萍順手拿起來,木棍剛砍下不久,水分未干,有股淡淡的樹木清香味。前段削成尖尖的形狀,中間刻了好幾個不怎么精細的菱形花紋。 像件粗制濫造的法器。 這是,桃木? 民間有桃木辟邪的說法,被雷擊過的最好,如果沒有,選正對東南方向的一截雕成桃木棍掛脖子上,是很多農村小孩的標配。 家門口放這么根桃木,怕誰呢? 張慶宇家門口也放了根桃木棍,見到一身制服的陳萍,立刻臉色變了,目光閃躲。 沒幾句話他便招了。 幾個月前,大小的五哥給大小買了份巨額保險——二百萬! 殘障人士不比普通人,要花的錢不是小數目。 騙保殺人! 然而,那晚他不怎么在場,一家人都在城里的家里,哪也沒去。 怎么害的大?。?/br> 陳萍想起大小大哥說的話。 大小有五個哥哥,最早跟著大哥。 他今年快八十了,當時激動的一口氣差點沒上來暈過去,堅持老五絕對是兇手。 大小從沒出過遠門,小小的村莊便是他的整個世界,生活了幾十年,熟悉村莊每一個角落,他怎么會掉進去? 而且大小很惜命。 這位老大哥為了證明沒說謊,特意說了件羞于對人提起的秘密,他十多歲的時候,有次帶大小去割豬草,天氣炎熱口渴,從井里打水。 他很討厭這個傻弟弟,因為按照農村風俗,等父母不在了,作為長兄,他要照顧大小。 于是他狠狠從后面推了下。 大小沒掉進去,牢牢保住轆轤,打那后,見到水井便一臉驚恐,有多遠走多遠。 一直到現在,大小仍然對水井有陰影。 他絕對不會自己跳進去。 所以真相到底是什么? 陳萍再次來到大小住的柴火垛。 從這里到水井,直線距離兩百米,大小沒有走直線,他大概為了躲開地里種的菜,饒了好幾個圈子,眼花了,能躲開菜,為什么不能躲開水井? 鄉(xiāng)間清新的風中,傳來股什么被燒糊的味道。 梁景瑤給的地點,是淹死大小的那口水井。 此刻水井邊,有一堆帶著余溫的紙錢灰燼。 有人來這里給大小燒紙? 誰? 陳萍連忙站起來四處張望。 太陽落到了樹那邊,最后一絲余暉下,有個模模糊糊的身影,再晚幾秒,就能徹底走出視野外。 是個老太太。 她腰彎的幾乎和地一般平,倒背著手,穿件老式藏藍色開襟上衣,灰色的裹腳布下,一雙三角形的三寸小腳。 老太太耳朵不太好,聽不到身邊的呼喊,一直到陳萍氣喘吁吁跑到她前面才慢悠悠抬頭,見是個穿警服的姑娘,茫然愣住了。 “大娘,能聽到我說話嗎?”陳萍一遍遍提高嗓門,最后貼著老太太耳朵喊才有了效果。 “哎哎,聽到了,姑娘,你是哪個村里的?”老太太努力直起腰,一開口,露出干癟牙床和僅剩的兩顆牙齒。 “我城里來的,大娘,您剛才去水井邊給大小燒紙了?” “不是呀,我給我大姐燒的紙,今天是她的回門日?!崩咸珦u頭,滿臉褶子綻開,笑的很慈祥,“誰是大小呀?!?/br> 陳萍剛燃起的希望瞬間熄滅,喃喃道:“您不認識大???” 這句話沒扯著嗓子吼,老太太聽不到,不過她大概習慣了,自己順著話往下說:“我大姐呀,叫王大丫,死了——快六十年了吧,跳井死的,男人不爭氣,心里只有娘沒媳婦,哎,你說咋這么想不開呢,死的時候多大來著.......咦,大小,怎么聽著有點耳熟?是不是給豬結扎的那個?” 給豬結扎,一個早失傳的手藝。 豬也有七情六欲的,特別是公豬,有了那想法不好吃飯,不好好吃飯就不長rou,所以衍生了這么個手藝。 大小肯定不會。 老太太很識相,明白自己老了討人厭,見陳萍不說話,絮叨幾句閉嘴,慢悠悠邁著小腳,走了。 陳萍走神了,大腦有什么東西閃過,一閃即逝。 醒悟過來追上去大喊:“大娘,你的jiejie,是不是有個傻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