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決定搶救一下 第15節(jié)
蘇陸想了想,還是回到第一座小樓。 原因無他,這里距離其他的房屋最遠。 她摘下木牌使勁推開了房門,灰塵撲面而來。 樓上樓下都空空蕩蕩,只有一張木床,一個小小的雙屜矮柜。 蘇陸實在累了,就插上門栓,隨意擦了擦床板,抱著書坐下,打算歇一會兒再說。 她隨意地翻看著那三卷書。 一卷是xue位經(jīng)絡(luò)圖,雖然畫在竹簡上,但色彩鮮艷,線條分明,極容易辨認。 這好像就是死記硬背的東西。 她看了一會兒,又打開了另一卷心法。 這里面的內(nèi)容就比較玄乎,半文半白,有點像心靈雞湯。 它描述的第一種境界名為天人交感。 蘇陸翻來覆去看了幾遍,大概能總結(jié)出來,這是指的人與自然間產(chǎn)生的一種微妙聯(lián)系。 心法的內(nèi)容,就是教人去感悟這種聯(lián)系,在這個過程里提升精神境界。 不過這心經(jīng)的運行也要配合功法一起。 功法講的就是如何修煉出靈力的具體cao作了。 蘇陸打開第三冊 書。 這卷專門講行功法門,開篇就是教引氣入體,又寫了呼吸吐納的方式節(jié)奏,以及如何配合心法進入交感狀態(tài)。 最初的靈力要來源于大自然。 用通俗的話來講,靈氣就存在于空氣中,只要按著功法cao作,就能將靈氣吸入體內(nèi),變成靈力。 只要完成第一步,體內(nèi)有了靈力,哪怕只是微弱的一點,就晉入了鍛體境一重。 她大致翻了翻后面的內(nèi)容,是講如何運轉(zhuǎn)靈力,讓其在體內(nèi)周天循環(huán),以及控制靈力在各個xue位處聚集,并沖開閉塞的經(jīng)脈。 從此以后,靈力存于體內(nèi),開始緩慢改變體質(zhì),拓寬打通經(jīng)脈,堅骨洗髓,使人的身體能承受更多靈力。 這過程稱為鍛體。 功法寫得通俗易懂,但凡認字就能看明白,再配合一下xue位經(jīng)絡(luò)圖,直接就能練。 蘇陸暫時也不想出門,干脆把書放在一邊,嘗試著開始修煉。 她緊張了一天,如今因為慕容冽的言行,原本的擔憂消散了許多,至少確認自己短時間內(nèi)尚且安全。 蘇陸暫時放下這樁心事,頓時就輕松了許多。 她坐在床上,默念著口訣,聽見窗外傳來的潺潺水聲,清風拂上綠葉又穿過竹林,林中傳來婉轉(zhuǎn)鳥鳴。 這些細碎的聲響莫名變得悅耳起來。 腦子里的雜念漸漸消失了。 她好像又回到在虹橋看云散日露的那一刻。 她忘記所有的煩惱,忘記所有的快樂,甚至忘記了自己是誰,全心全意沉浸在一種空洞又充實的狀態(tài)里。 百會xue和涌泉xue同時發(fā)燙。 頭頂和足底一上一下涌起了熱意,緊接著是兩道熱流貫入體內(nèi)。 蘇陸猛然驚醒。 她抬頭望向窗外。 夜空浩瀚無垠,稀星數(shù)點,一輪蒼白的圓月高懸天際。 蘇陸:“?” 好家伙。 先前還是白天,所以自己修煉到了夜里嗎? 等等。 說不定不止一天,也可能是好幾天。 她沒急著起身,只是拿過xue位圖,對比著行功路線的指示,控制著那兩道靈力進行緩慢地循環(huán)。 這種感覺很微妙。 只看書冊的指引,或許無法讓人能夠一次精確摸到xue位經(jīng)脈,但至少能大致確定它們的位置。 當她控制那一點靈力在經(jīng)脈間游走時,也發(fā)現(xiàn)這靈力并不是可以去往任何一處的。 它們好像只有那么幾種既定的路線,其他的通路則是封死的。 所以,只要在那幾種選擇里,按著書上指示挑出一個,那就算是成功了。 當然這個也并不簡單。 靈力游走的速度并不快,它緩慢地在經(jīng)脈間穿行,有時候又會難以前進。 因為一上一下兩股靈力必須同時運轉(zhuǎn),若是只cao控其中一個,它動著動著就會卡住,必須等另一個抵達相應(yīng)之處。 而且有時候其中一股靈力還會莫名散掉,只能再重新從外界汲取靈力。 蘇陸艱難地完成這周天循環(huán)的過程。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上下兩股熱流終于在氣海處匯聚。 此時窗外已經(jīng)日陽高照。 蘇陸睜開眼睛。 她眼中的景象變得更加清晰了。 這具身體原先好像有點輕微視力問題,但如今大概是從一百度近視忽然變成5.3甚至還不止。 她仰起頭看著房梁上的蛛網(wǎng)。 一道一道細絲纖毫畢現(xiàn),甚至裹在蛛絲里的飛蛾尸體都分外清晰。 蘇陸:“…………” 她至少已經(jīng)一天一夜沒吃東西,現(xiàn)在也餓了,但卻不覺得疲憊無力,反而還挺有精神的。 現(xiàn)在有兩種選擇。 一是原路回去找新上任的師父,看看他那里有沒有吃的,然而他肯定辟谷了,很可能是沒有存食物的。 而且他好像說的是修行有問題再去問他。 二是去登記這棟房子。 那邊肯定會有專門負責這種事的人,屆時問問他們,怎么也能搞到點吃的。 畢竟新人們剛被分配過來,不可能一晚上就都修煉到辟谷了吧。 蘇陸在水邊洗了個臉,擦擦身上,又整理了一下頭發(fā),用發(fā)帶扎了個精精神神的高馬尾,帶著木牌和玉牌啟程了。 慕容冽說的是下去山腰處,顯然要去那登記地點,就要順著山路向下。 她在山里轉(zhuǎn)了一會兒,終于找到一條較為寬闊的大路,石階也修得相對平整,而且不斷延伸出四通八達的小路。 蘇陸沿著這條路向下走,走了不到兩刻鐘,終于看見了一片鱗次櫛比的青瓦屋舍。 那些樓房高低錯落,有亭臺,有高樓,還有半封閉的院子,更有類似商鋪的小樓,立在一條平坦主路兩側(cè)。 路上人來人往,大多數(shù)人都身負武器,也多為青年或是少年模樣。 他們衣服顏色不同,但外袍上都有相似山石繡紋,腰間也都掛著方形牌子。 不過,那些腰牌質(zhì)地似乎與自己的不同,幾乎都是顏色渾濁的黃玉。 “這位師妹或是師侄?!?/br> 迎面走來一個青年男人,熱情地向她招呼道:“你是來聽劉長老早課的嗎?直走右拐就到了。” 蘇陸愣了一下。 那人見狀立刻知道自己誤會了,“你是新入門的吧,那我猜你是來領(lǐng)衣服的?衣服倒是不急,不如先去聽課,這早課哪怕是雜役弟子也可以旁聽?!?/br> 蘇陸眨眨眼,“請問劉長老今天講什么呢?” “自然是教新人入門,這可是最重要的一課——” 那人嚴肅地道:“引氣入體?!?/br> 蘇陸:“啊?” 這不就是功法開篇講的東西嗎? 蘇陸:“書上不是已經(jīng)寫了?” 那人擺了擺手,“一來有些人不識字,二來,若是看著書就能做到,那也不至于有那么多人幾個月甚至幾年都無法在體內(nèi)生出靈力了?!?/br> 作者有話說: 六六是個平平無奇小天才(?) —— 第8章 覆雪。 蘇陸沉吟一聲,“好吧,我去聽聽,不過我想問下,在哪里登記房子?” 一邊說一邊將房門上掛的木牌掏出來。 那人皺起眉,“難道你的師父或是管事沒有告訴你,這些房子不是一般人可以——” 話音戛然而止。 蘇陸同時也拿出了那塊白玉牌。 “大長老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