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族之我來自遠方 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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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里加嘶了一聲,用只有他們兩個能聽見的聲音問道:“你今天吃錯藥了,都不想進去看看路遠閣下嗎?” 他純粹哪壺不開提哪壺。 尤斯圖聞言腳步一頓,難免又想起昨天的丟臉事,事實上他還沒想好該怎么面對路遠,今天風(fēng)紀巡查的時候甚至打算請假,但轉(zhuǎn)念一想,那樣未免躲得太刻意,所以還是硬著頭皮過來了。 尤斯圖瞥了眼教室窗戶,不知在想些什么,然后淡淡移開視線,徑直朝著前方走去,聲音平靜道:“我只把路遠閣下當做朋友,僅此而已,以后不要再亂開這種玩笑了?!?/br> 是的,朋友, 他們也只能當朋友了。 貢赫德拉的先祖曾經(jīng)教導(dǎo)后代學(xué)會掠奪廝殺,因為只有真正的寶物才值得爭搶,而尤斯圖也一直將此奉為畢生準則,但直到昨天被路遠婉拒之后,他才發(fā)現(xiàn)原來世界上有許多東西是無法靠蠻力奪取的。 路遠和尤斯圖以前繳獲的戰(zhàn)利品不一樣,前者有思想有情緒,后者只是冷冰冰的器物,不是他單方面的喜歡就可以獲得,而尤斯圖也終于模模糊糊意識到,“喜歡”和“喜歡”是不一樣的。 尤斯圖不可能違背路遠的意愿,也不可能違背自己的驕傲,死纏爛打只會把他在路遠心中的最后一絲體面丟盡。 尤斯圖打算冷靜一段時間,并且在此期間盡量避開路遠,因為他目前還不能做到若無其事地和對方見面,而且需要花時間去想明白一些問題。 殊不知路遠壓根不在教室。 今天是路遠奮發(fā)圖強的第一天,他堅持了一整個晨讀時間,狠掐大腿才沒有讓自己睡過去,最后實在熬不住,去洗手間洗了把冷水臉,想讓自己清醒清醒。 當然,作用等同于無。 等路遠回到教室的時候,風(fēng)紀已經(jīng)離開了,只剩下一群在走廊拐角逐漸遠去的黑色身影。 路遠見狀腳步一頓,大腦瞬間清醒了過來。他站在原地,似乎有些想追上去,但不知為什么又沒動,最后背靠在走廊墻壁上,伸手抹了把臉,忽然有些后悔自己昨天說話太傷人,弄得現(xiàn)在和尤斯圖連朋友都做不成。 路遠心里多多少少感到了些許后悔,對方是他來到蟲族后真正意義上交的第一個朋友,他本能不想和對方就這么疏遠生分了。 路遠有些神思不屬,終于打算回教室,鑒于大部分學(xué)渣都沒有走前門的習(xí)慣,他直接從后門悄悄溜進了教室。因為他腳步聲太輕,且有多年翹課經(jīng)驗,于是當路遠回班時,沒有一只蟲發(fā)現(xiàn)他—— 包括那名正在路遠抽屜里偷偷摸摸鼓搗著什么的卷發(fā)雄蟲。 現(xiàn)在整個新生堆里,如果要評哪只雄蟲最受歡迎,路遠當選第二,沒有蟲敢當?shù)谝弧K久看紊险n,抽屜里都能塞滿幾十封告白信,同班的、鄰班的,甚至連高年級的學(xué)長都有,只可惜路遠不認字,一封都沒打開看過。 路遠見狀腳步一頓,還以為連雄蟲都要給自己送情書了,然而狐疑走近一看,這才發(fā)現(xiàn)對方在撕自己的課堂作業(yè)。 路遠:“……” ……草他媽的。 和班上雌蟲對路遠的瘋狂迷戀不同,雄蟲對他簡直恨之入骨,無時無刻不在想著怎么報復(fù)回去,但他們又打不過路遠,于是只好想了一個陰險幼稚的招數(shù),那就是悄悄撕掉路遠的作業(yè)本。 剛好昨天教授布置了課堂筆記,等會兒就要收上去,趁著路遠去洗手間的功夫,一只膽大無腦的雄蟲立刻跑過來翻找他的書包和抽屜,并且威脅四周的雌蟲不許告狀,否則就有他們的好果子吃。 然而當這只雄蟲千辛萬苦翻找到路遠的課堂筆記,想也不想直接撕碎時,盯著地上空白的紙屑忽然陷入了沉思—— 因為他發(fā)現(xiàn)路遠好像壓根沒寫。 他沒想到路遠是個學(xué)渣…… 這只雄蟲一臉呆滯地翻找著地上的碎片,試圖從里面找到些許字跡,能夠證明路遠寫了作業(yè),然而紙上空白一片,比他臉都干凈:“……” “撕得shuangma?” 就在那只雄蟲開始懷疑蟲生的時候,一道“滿懷關(guān)切”的聲音冷不丁從他頭頂上方響起,嚇得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驚慌回頭一看,卻見路遠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了身后,正面無表情地盯著自己。 “?。。?!” 撕作業(yè)的雄蟲瞬間嚇得魂飛魄散,連滾帶爬就想跑,然而路遠眼疾手快,直接一把揪住他的衣領(lǐng)拽了回來,冷冷挑眉道:“我問你話呢,剛才撕得shuangma?” 那只雄蟲嚇得連站都站不穩(wěn)了,再沒了剛才撕作業(yè)的狠氣,聞言下意識點點頭,反應(yīng)過來又拼命搖頭,哭喪著一張臉道:“不……不爽……” 路遠最討厭這種背后使壞的蟲,下意識抬起手就想抽他,但忽然想起風(fēng)紀好像還沒走遠,又硬生生放了下來。 路遠忍了,決定用文明的方式來解決問題,陰森森問道:“你撕了我的作業(yè),打算怎么辦?” 那名雄蟲還以為自己會挨揍,沒想到路遠竟然把手放了下去,聞言如蒙大赦,立刻跑回自己位置上拿了一個嶄新的作業(yè)本遞給路遠:“我賠你一個新的,我賠你一個新的!” 路遠接過來把本子翻了幾頁,結(jié)果發(fā)現(xiàn)是空白的,皺眉不虞問道:“怎么沒有字?” 雄蟲聞言一懵:“什么字?” 路遠:“當然是作業(yè)!” 雄蟲更懵了:“我……我沒寫?!?/br> 路遠聞言直接把作業(yè)本扔到了他懷里,覺得自己很有必要給對方一個深刻難忘的教訓(xùn),讓他知道寫作業(yè)有多么艱辛,而撕作業(yè)又是多么無恥:“很好,那你現(xiàn)在可以去寫了,寫完再賠給我?!?/br> 雄蟲聞言一噎,心想你他媽的又沒寫作業(yè),我憑什么要寫完了賠給你,敢怒不敢言:“你的作業(yè)本來就是空白的!” 路遠當然知道自己作業(yè)本是空白的,可就是因為這樣他才越想越氣,幸虧自己昨天晚上沒有寫,萬一寫了,剛才豈不是就被這個小癟三給撕成碎片了?! 路遠直接一把攥住他的衣領(lǐng),無聲咬牙道:“你現(xiàn)在有兩個選擇,第一,去寫作業(yè),第二……” 雄蟲小心翼翼問道:“第二是什么?” 路遠冷笑連連:“第二,你怎么撕我的作業(yè),我就怎么撕你!” 雄蟲:“!?。。?!” 路遠話音剛落,只聽咣當一聲巨響,那只雄蟲立刻連滾帶爬跑回位置上瘋狂補作業(yè)去了,連撞到桌子都顧不上,全班同學(xué)都看傻了眼。 路遠想起來昨天教授好像還說過要自己把作業(yè)收起來交到辦公室,低頭看了眼終端上的時間,又抬眼看向角落里那群探頭探腦的雄蟲,面無表情挑眉警告道:“看什么看,再過一個小時我就開始收作業(yè),你們誰沒寫的話后果自負!” 所有沒寫作業(yè)的雄蟲瞬間炸毛:“?。。?!” 三班原本是整條走廊最安靜的班級,聞言瞬間就像一鍋燒開的水沸騰了起來,那些雄蟲找筆的找筆,翻作業(yè)本的翻作業(yè)本,怎一個兵荒馬亂了得。 路遠任由他們火燒屁股似地補作業(yè),隨便找了根掃把,把地上的紙屑掃干凈,然后就坐在位置上發(fā)起了呆。 他抬眼看向窗戶外面,花壇圍墻上栽種著一堆仿真花,彎曲的走廊盡頭就是老師辦公室,再旁邊一點好像就是風(fēng)紀平常開會的地方? 路遠沒去過,不太確定。 一年級老師的辦公室是公共區(qū)域,他們平常閑暇之余,坐在一起難免會聊聊班上的近況,負責(zé)教授五班的托德老師最近就感到相當頭疼。他批閱完桌子上寥寥無幾的幾本作業(yè),摘下眼鏡捏了捏鼻梁,對其余老師自嘲笑道:“瞧瞧這還沒有餅干高的作業(yè)本,誰能想到我的班上居然有六十多名學(xué)生,我已經(jīng)不知道該給那些雄蟲評什么等級了,天天不交作業(yè),蟲神在上,讓他們掛科去吧!” 另外一名亞雌老師嘆氣道:“得了吧,誰讓五班的雄蟲最多,讓他們留在學(xué)院對你來說只會是折磨,你應(yīng)該祈禱他們快點畢業(yè),最好永遠也不要出現(xiàn)在你面前?!?/br> 此言引起了眾多老師的共鳴,只有一名年老的雌蟲坐在位置上翻閱書籍,并不參與討論,赫然是昨天給路遠他們上《星際戰(zhàn)爭史》的那名教授。 四班的老師關(guān)切問道:“曼迪教授,我昨天在隔壁上課,聽見三班好像有一些動靜,那群學(xué)生應(yīng)該沒有太過放肆吧?” 曼迪教授是他們之中年紀最大、資歷最老的,其余老師不免多關(guān)心了幾分:“如果三班實在很難帶的話,您可以和薩菲爾上將反映一下,不過他最近好像很忙,實在不行的話就只能找風(fēng)紀了。” 風(fēng)紀委員會的成員大部分都是上流貴族,但這并不是因為他們歧視平民,而是因為如果想管住那些非富即貴的學(xué)生,必須要有一個身份比他們更高的領(lǐng)導(dǎo)者,七殿下尤斯圖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 只可惜對方身為皇儲,過不了一年就會從學(xué)院畢業(yè),進入軍方核心體系任職,目前還沒有找到合適的接任者。 曼迪教授聞言抬起頭,把手上的書冊合上,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笑呵呵道:“你們不用擔(dān)心,我教書這么多年,什么難纏的學(xué)生沒見過,就算有,也早就習(xí)慣了?!?/br> 語罷又補充道:“三班的班長還能管管事?!?/br> 托德老師似乎聽說過,微微搖頭道:“是那名黑發(fā)雄蟲嗎?霍里奇教官真是糊涂了,怎么會讓一只雄蟲來當班長?!?/br> 另外一名亞雌老師捂嘴笑道:“說不定是因為那位閣下長得漂亮,我以前遠遠見過一面,確實有把雌蟲迷得暈頭轉(zhuǎn)向的資本,聽說校網(wǎng)已經(jīng)開始評選今年最受歡迎的雄蟲了,八成就是他?!?/br> 托德老師是個老古板,聞言冷哼了一聲,只覺得戀愛耽誤事:“學(xué)習(xí)不好好學(xué)習(xí),看雄蟲倒是看得起勁,臉長得漂亮有什么用,能當飯吃嗎?!” 那名亞雌老師聞言心中暗自犯嘀咕,心想還真能當飯吃,人家那張臉,出去當乞丐要飯說不定都能七菜一湯。 “篤篤篤——” 就在他們說話間,只聽辦公室的門忽然被人敲響,所有老師下意識循聲看去,只見一名身形頎長的雄蟲站在門外,手里正抱著厚厚一摞作業(yè),黑發(fā)黑眸,面容俊美,赫然是他們剛才嘴里討論的“三班班長”。 路遠不知道自己剛才險些成為辦公室的八卦話題,站在門口對曼迪教授道:“教授,我可以進來嗎?” 曼迪教授坐直身形,扶了扶眼睛道:“沒事,進來吧,你是來交作業(yè)?” 路遠嗯了一聲,然后把懷里厚厚一摞作業(yè)本放在桌角,因為分量太足,甚至還發(fā)出了一聲悶響:“全班作業(yè)都在這里了?!?/br> “嗯?”曼迪教授聞言詫異皺眉:“全部都在這里了?你確定?!” 此言一出,就連其余老師也紛紛看了過來,他們還以為路遠在撒謊,因為很少有班級能一次性收齊所有作業(yè),然而盯著桌角足有山高的作業(yè)本,他們齊齊陷入了呆滯狀態(tài):“……” 路遠不明白老師為什么這么吃驚,又低頭數(shù)了一遍,發(fā)現(xiàn)數(shù)量沒錯:“全班四十五本作業(yè)都在這里了?!?/br> 曼迪教授心想路遠可別給他收了一堆空本子上來,他隨手抽了幾本雄蟲的作業(yè),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上面都寫滿了課堂筆記,雖然字跡歪歪扭扭,內(nèi)容錯漏百出,但好歹都動了筆。 “……” 曼迪教授已經(jīng)有些開始懷疑蟲生了,愣了許久才終于回神。他扶了扶眼鏡,發(fā)現(xiàn)路遠還站在自己面前等回復(fù),慢半拍出聲道:“哦……那個,我今天下午就批改好,有錯漏的地方我會圈出來,你到時候幫忙發(fā)下去,記得讓他們訂正修改?!?/br> “訂正修改?” 路遠聞言下意識點了點頭,覺得不是什么難事:“行,我回去就和他們說?!?/br> 他絲毫不知道自己給辦公室?guī)砹嗽鯓拥恼痼@,語罷轉(zhuǎn)身朝著外面走去,結(jié)果在拐彎的地方卻撞上了一個意想不到的蟲,赫然是尤斯圖。 路遠沒想到自己會在這里遇上對方,愣了一瞬:“尤斯圖?” 尤斯圖手里拿著一摞文件,都是一年級觸犯了校規(guī)的新生名單,他正準備送去給各班主任,沒想到好巧不巧在門口遇上了路遠。 “是你?” 尤斯圖看著路遠,有一瞬間怔愣,不過很快就恢復(fù)了正常。他下意識把紙張藏到身后,就像昨夜藏起請柬般無措,語氣如常地打招呼道:“好巧,閣下,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您?!?/br> 語罷就陡然陷入靜默,忽然不知該說些什么了。 路遠總覺得尤斯圖好像一夜之間憔悴了很多,無意識皺了皺眉,出聲問道:“你來辦公室送資料嗎?” 尤斯圖聞言下意識看了眼自己手里的資料,好像終于找到一個可以脫身的理由,微微松了口氣,對路遠道:“嗯,我得先進去了,閣下?!?/br> 他語罷轉(zhuǎn)身就要朝著辦公室走去,擦肩而過的時候卻忽然被路遠一把攥住了手腕,對方指尖的力道一瞬間收得很緊,隨即又潮水般退了下去。 尤斯圖腳步一頓,緩緩垂眸看向他們交握在一起的手腕,霜色的睫毛在眼下打落一片陰影,聲音低沉且意味不明地問道:“閣下……?” “……” 路遠其實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這么做,他張了張嘴,大腦飛速運轉(zhuǎn),終于找出了一個合適的理由:“這周末我有空,要不你帶我去訂做禮服?” “……” 尤斯圖頓了頓,沒想到路遠要說的就是這個,心中一時說不清是失望還是別的。片刻后,他微微勾唇,笑意蠱惑,看起來和以前沒有任何區(qū)別:“當然,閣下,這是我的榮幸?!?/br> 他語罷就要進去,卻又被路遠攥住了手腕,只聽對方聲音猶豫道:“我還欠你兩頓飯,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周末可以一起?!?/br> 尤斯圖:“……” 作者有話要說: 尤斯圖:qaq我尤斯圖,就算餓死,從這跳下去,也不會吃路遠一點東西! 路遠:走,吃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