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jié)
本書名稱: 寡婦峰前是非多 本書作者: 快樂土狗 本書簡介: 正文完結,番外陸續(xù)更新中 【閱前提醒,不是大女主,也不是從頭甜到尾的爽文,男女主都有各自的挫折要經歷】 勘塵之劫提前來臨, 劍蕩虛清境,白衣震九州的無衍道君猝不及防殞身, 只留下一位不學無術的道侶。 傳聞他的道侶靈根皆無, 又是個嬌氣任性的廢物, 偏偏生了一張不得了的美麗面孔。 …… 縱聲歌唱的金絲雀, 失去了護她安然的黃金籠。 朝暮更迭, 風云變換, 沉浸在發(fā)財升官死老公的喜訊中, 還未反應過來的許嬌河, 一瞬間被人架在了火上烤。 她的夫君太過有權,又太過有錢, 自他死后,她變成了九州之內最搶手的寡婦。 先喪偶后戀愛 智商換臉偶爾有點小聰明的草包美人x高嶺之花一生清醒偏偏為愛發(fā)瘋的天才道君 內容標簽: 天作之合 東方玄幻 史詩奇幻 輕松 萬人迷 高嶺之花 搜索關鍵字:主角:許嬌河 ┃ 配角:求預收《傾斜三角》 ┃ 其它: 一句話簡介:做寡婦好難哦 立意:情之一字,能死能生。 第1章 離開黃金籠的第一天 懷淵峰上,哭聲震天。 白幡飄蕩,魂香裊裊,把靈氣四溢的修仙之地渲染出一絲凄詭的氣息。 如此情形,已在云銜宗中持續(xù)三日。 今天是最后一日。 許嬌河身披素衣,怔怔跪在厚重無光的棺槨之前,蒼白的面孔并無幾分真切的哀意。 過了半晌,一旁的窄門開啟,有人踱步到她身邊,足音漸歇。 來人用很低的聲音提醒道:“師母,此情此景,您若止了哭聲,恐怕不合規(guī)儀?!?/br> 許嬌河這才如夢初醒般反應過來,登時紅了眼眶。 一張春花蘸水的美人面醞釀幾瞬,垂眸落下淚來。 “為何會這樣,聞羽?” 許嬌河不敢抬眼,望著被稱為聞羽的青年的滾邊衣袍,仿佛為了洗脫罪責一樣,徑自開口抽泣著說道,“事發(fā)之時,夫君正與我在后山的洞府里面渡靈,不知為何,忽然狂風大作,接連劈下九道驚雷,生生打在夫君身上……接著他吐出一大口鮮血,連我也被雷劫的余威震得不省人事……” 雷劫的可怖之處仍停留在腦海之中,許嬌河敘述時忍不住雙肩一顫。 她的身形本就婀娜,再著服喪的無紋素衣,生生在氣氛沉肅的殿內帶出一段微妙的風情。 許嬌河不知道游聞羽在看她,只以為是他也給不出答案。 于是心下越發(fā)惶恐,忍不住又一迭聲道: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聞羽你說,長老們會責罰我嗎?” 游聞羽的目光凝在她衣袍之下露出的一段白頸,待許嬌河又喚一聲,才轉過眸光掃向跪在殿外烏泱泱的弟子們,不動聲色地安慰道:“師母,先別想這么多,當務之急,圓滿完成喪儀最要緊?!?/br> 他繞過許嬌河身畔,取過三炷魂香點燃,下跪磕頭過后,將它們插在棺槨正對面的香爐中。 許嬌河死去的道侶紀若曇收的弟子實在是少,只得游聞羽一根獨苗。 故而偌大的懷淵峰,唯有游聞羽一人協(xié)助許嬌河為其師尊治喪——說是協(xié)助,但人人皆知許嬌河向來是個扶不上臺面的,因此偌大的濯塵殿便由游聞羽里里外外一意打理。 今日他終于得了空來看望一下許嬌河的情況。 果然不出所料,這位被師尊嬌養(yǎng)起來的師娘,仍維持著三日前的姿勢,跪在棺槨前面。 游聞羽瞧得好笑,趁人不注意,往許嬌河的懷中塞了一對護膝。 對方的目光立刻如蒙大赦一般,含著淚透出幾分鮮亮。 “再忍忍?!?/br> 游聞羽勸道。 …… 傍晚時分,這場持續(xù)了三日的喪禮終于結束。 記錄平生功績的白幡和代表悼念之情的魂香撤掉大半。 懷淵峰的正門大開,那些跪在濯塵殿外的弟子們陸陸續(xù)續(xù)遠離。 空曠的殿內只剩下許嬌河一人。 她小幅度挪了挪發(fā)麻的膝蓋,只覺得哪怕戴上護膝脹痛都不堪言說。 可礙于某些原因,許嬌河不敢亂動,忍著痛老老實實跪著。 這三日里,那些似乎生下來就是一張板正面孔,口中盡是教條宗令的長老們時不時在她身邊走過,投向她的眼神充滿了沉重、疑惑和冰冷。 許嬌河以為紀若曇的喪事一結束,就會有人喚她前去查問。 卻不想跪到深夜,依然無人到訪。 守山弟子將正門一關,濯塵殿更顯寂寥。 深秋冷冽的寒風無孔不入,將許嬌河單薄的衣衫吹得窸窣作響。 她攏了攏臂彎的披帛,正在思考要不要回屋睡覺之時,游聞羽的身影又由虛聚實浮現(xiàn)在手畔。 “師母。” 許嬌河被他嚇了一跳,眼眶中未干的淚滑下一滴掛在腮旁:“你怎么無聲無息的跟鬼一樣?” 游聞羽自覺站在大殿的入風口,替許嬌河擋掉些許寒意。 做完這件事,他又將視線定在那抹淚珠上,隨即豎起一根手指,淡聲說道:“噓——師尊新喪,師母您的言辭還是忌諱些比較好?!?/br> 見他又提到紀若曇,許嬌河的眼中劃過一絲道不明的心虛。 往日絕不可能對游聞羽服軟婆文海棠廢文都在衣無貳爾七五貳八一的她閉上了嘴,隔著布料揉起膝蓋來:“既然夫君的喪事已經結束,那我應該可以不用繼續(xù)跪在這里了吧?” 她在這里待了整整三日,每天只能趁著人少的時刻,就地合衣打會兒盹。 這點苦頭,換作云銜宗的其他修士,哪怕在最低等的煉氣期弟子看來,都不足為道。 偏偏許嬌河是整個宗門里面唯一的普通人,還是個異常嬌氣的普通人。 游聞羽正是了解這點,才會在深夜趕來。 “真是奇怪,師母平日最會躲懶,怎么這種無人的時刻,您竟跪得如此認真?!?/br> 這是游聞羽今天第二次駁她了。 許嬌河被說得臉上有些掛不住,沒好氣地把頭一抬道:“還不快把我扶起來?!?/br> 她伸出一雙柔弱無骨的素手,等待著游聞羽來攙扶。 然而昔日有求必應的青年,此刻卻只斂著一雙溫潤多情的桃花眼,默不作聲地將她看了一遍。 那里面灌注的情緒許嬌河說不上來,只覺得深秋夜風的寒涼吹到了心尖。 待許嬌河還要再看,游聞羽卻恢復成她看慣了的翩翩青年的模樣。 寬大手掌架在小臂下方,稍稍用力,便把身量輕盈的她帶了起來。 “并非是小徒執(zhí)意要嘮叨,只是現(xiàn)在師尊已然無法庇護于您,您這個性格還是改一改為好?!?/br> 一通文縐縐的勸慰,將本就懷揣十分困意的許嬌河繞得云里霧里。 她頭一點一點,敷衍地應承著,腳下的路堪堪邁出一步,呼痛的聲音驟然在唇邊溢出:“游聞羽,膝蓋太疼了——我走不了路!” 游聞羽扶著她,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無奈嘆氣道:“那師母待如何?” 許嬌河眼珠一轉,慢吞吞地說道:“你們修仙之人會的不是很多嗎?總有辦法幫我?!?/br> 許嬌河心中的小算盤打得精妙,夫君一死,她便成了懷淵峰名副其實的主人,掌握著無數秘寶和靈力資源,要在她手下討生活的游聞羽,焉有不供著哄著的道理。 她這頭自顧想得火熱,沒來得及注意青年的眸光。 下一瞬,被酸痛充斥的身體騰空而起,腿彎和后背各插入一只手。 “游聞羽,你在做什么?!” 青年做著出格的事,面上一本正經道:“幫您減輕痛苦?!?/br> …… 此時此刻,許嬌河格外慶幸懷淵峰擁有人少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