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我娘分居七年后 第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古代流放日常(穿書)、重生暖寶:霍六爺?shù)男母蝺簨蓪櫍?/a>、朕豈可為炮灰攻乎[穿書]、我和虐文霸總離婚了、玄學(xué)真千金在綜藝爆紅了、八零之從擺攤開始、小鯊魚后媽娃綜反向帶娃后、刑偵卷王九零升職記、八零淡水魚女配、年代文里二丫鯊瘋了
萬俟葵輕聲應(yīng)下,接過她手里那張捏皺的信封,伺候著人睡下,又吩咐婢女去小庭院傳話。 …… 長孫蠻這病來得快,去得也快。天蒙蒙亮?xí)r,她的高熱便退得差不多了,整個人縮在被窩里,耷拉著眉眼。春娘看著心疼,又?jǐn)n攏簾子,將微亮的光線擋在外面,“郡主,今日不用去上學(xué)了,您再睡睡吧?!?/br> 這么一睡,就睡到了前院扈從遞來的書信。口齒清歷的書侍捧著信展讀,說她爹已經(jīng)到東都洛陽,或許明晚上就能趕到長安。 長孫蠻當(dāng)即垂死病中驚坐起。 第4章 長安(四) 沒多久,纖阿臺那兒也得了消息。 蕭望舒放下飲盡的藥碗,書侍低頭復(fù)述書信。她聽了會兒,就有些疲乏,耐著性子等書侍說完最后一句:“……洛陽夜深,明日或可到長安?!?/br> 過了良久,蕭望舒淡聲傳人:“讓王野過來見我。” 王野,曾為蕭望舒的貼身侍衛(wèi),現(xiàn)任執(zhí)金吾統(tǒng)領(lǐng),掌京畿軍防。若說萬俟葵是左膀右臂,那王野就是她手中最鋒利的一把刀。 這時,內(nèi)宮斥候的消息也傳回來了。 “殿下,昨夜淑妃驚怒交加,當(dāng)庭暈厥,陛下連召太醫(yī)署十二人?!?/br> 蕭望舒微微挑眉:“太醫(yī)署每日當(dāng)值十五人,孤昨夜請了三位…陛下倒真心疼她。” 親衛(wèi)頭冒冷汗。 正巧王野趕來了。他進(jìn)屋停在屏風(fēng)前,眼睛銳利如隼,幾近要穿透那幅云山瞭望圖,“殿下?!?/br> 蕭望舒慢慢叩著桌。木聲沉悶,冷風(fēng)讓她回轉(zhuǎn)眸光,“現(xiàn)在可調(diào)度多少人馬?” 王野略一思索:“除卻京防巡行,北軍內(nèi)可調(diào)度三千人,執(zhí)金吾內(nèi)不足一百人?!?/br> 蕭望舒若有所思地點(diǎn)點(diǎn)頭,“一百人…他向來輕騎簡裝,足夠了。留下北軍軍令,你現(xiàn)在即回執(zhí)金吾,立刻前往洛陽截殺燕侯。孤不管你用什么辦法,明夜之前,決不允許他踏入長安?!?/br> 王野頷下一緊,沉聲應(yīng)道:“是?!?/br> 正要出去時,她忽而又自顧搖頭,“等等,他不在洛陽。” …… 這一封信來得很是時候。吃完早飯的長孫蠻總算冷靜下來。她咬著筆桿,決定先制定一個阻止她爹娘相殺的可行動方案。 多虧蕭望舒幫她告假,正好不用去平就殿跟小蘿卜頭們扯頭花。 在平就殿,長孫蠻度過了一段她娘聽了都會手癢的光輝歲月。上房揭瓦,插科打諢,橫行霸道…沒事嘲嘲平就殿的規(guī)矩多,順帶拉踩一下掌殿博士的得意門生。 所以當(dāng)?shù)弥挛邕€是要進(jìn)宮時,長孫蠻忍不住心里打鼓。真怕她娘拐個彎,進(jìn)平就殿問候一下掌殿博士。雖然蕭望舒耳目眾多,這些事也瞞不住的。 等春娘把她拾掇好送進(jìn)馬車后,正是午后犯困的好時機(jī)。長孫蠻打著哈欠,冷不丁就看見她娘微微一笑。 她娘慢條斯理地說道:“陛下染疾,你多日未去拜謁,這不妥當(dāng)。原想著今日讓你歇歇,可宮里傳了消息,你還是跟我一起進(jìn)宮去看看得好。等見過了陛下,若沒有什么事,就讓小葵領(lǐng)你出去?!?/br> 長孫蠻心下一喜,看樣子她娘并不打算去平就殿問候?qū)W業(yè)。 “那阿娘說話算數(shù)!我最喜歡阿娘了!” 蕭望舒挑眉:“自然。不過陛下要是留你,這可怪不得我食言。” “不會不會,肯定不會!” 她娘又不是皇帝正兒八經(jīng)的jiejie,人家有親侄女,哪兒能算得上她。 紫宸殿里沒待上一盞茶的功夫,長孫蠻果真被萬俟葵領(lǐng)出去了。 后者似乎有些匆忙,帶著長孫蠻來到平就殿,囑咐她不能亂跑后,就匆匆離去。長孫蠻站在垂花廊下,若有所思地看著她背影。 這次進(jìn)宮似乎來得也太突然了。 …… 平就殿的課業(yè)不算輕松。至少能教出她娘那種把持朝綱的長公主,就可見這里面的學(xué)問有多大。 長孫蠻想了會兒沒想出頭緒,索性就不想了。她百無聊賴地趴在窗臺上。這里是學(xué)堂角落,很少有人注意到。長孫蠻不費(fèi)吹灰之力,尋見了愁眉苦臉地小伙伴們。 坐在正中央的年紀(jì)最小,還是個四五歲的奶娃娃。這會兒正艱難抓著筆寫字,旁邊飛來的紙團(tuán)猛然砸過來,驚嚇過度的小手一劃拉。 霜霜撇嘴,通紅著眼控訴紙團(tuán)主人。 始作俑者六皇子撓了撓頭,沒覺得不好意思。他咧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十分實(shí)誠地暴露自己不僅缺牙還缺心眼的事實(shí)。 長孫蠻長吁短嘆,果斷抬起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捂住了脆弱的耳朵。 空氣安靜了幾秒,接著,霜霜打了個哭嗝,發(fā)出驚天一嚎:“嗚嗚嗚!你打我!泥猴打我嗚嗚嗚嗚——” 這火車嗚嗚開得,比種花家高級技師都還順溜。 綽號泥猴的六皇子臉一黑。當(dāng)即惡人先告狀:“老師!蕭成霜她打擾我考試!” “嗚嗚我沒有!” “啊這個那個,七公主啊,現(xiàn)在是考試期間不能喧嘩,您要不先移駕外面……”監(jiān)考老師是個新上任的小學(xué)官,估計(jì)是沒見過這種皇家陣仗,臉上汗如雨下。 “老師,我可以作證,是六皇子先用紙團(tuán)打霜霜的。”靠墻坐的小姑娘文文靜靜,說出來的話也有理有據(jù)。 學(xué)官松了口氣,正好順著往下問道:“六皇子,是這樣的嗎?” 可他到底是低估了平就殿里年幼的皇親國戚們。 六皇子昂起下巴,眼一斜,冷哼道:“本皇子會做這些事嗎!文曦你別胡說了,誰不知道你和霜霜關(guān)系好。” 文曦收歸好小筆盒,把桌子上寫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木碜舆f給學(xué)官:“老師,我沒有胡說。”她抱起案底的兩卷書,走到霜霜跟前,“霜霜,別哭了。咱們回淑妃娘娘那兒吃糕糕?!?/br> 霜霜抽噎兩聲,好不容易止住了淚花。 六皇子捏緊小拳頭,也把試卷拍給了學(xué)官:“老師,我也沒有說謊!” 長孫蠻與學(xué)官兩臉懵逼,隨后滿臉復(fù)雜。 道理是這么個道理,可是……你把你同桌的卷子拍過來,這就很迷惑。 長孫蠻不忍直視,打算退出這個菜雞互啄的場面。 “老師,蕭同學(xué)確實(shí)擾亂學(xué)堂秩序了?!?/br> 說得好,泥猴這個兔崽子趁她不在欺負(fù)霜霜……等等,蕭,蕭成霜同學(xué)? 長孫蠻面色古怪,費(fèi)力往下一瞅。 好家伙,她終于想起自己忘了什么——她從小拉踩的平就殿得意門生,也是劇本里的杰克蘇男主。 燭火煌煌,坐在那兒的小郎君錦緞群青,束發(fā)的綾帶上繡著不知明銀紋,襯在他烏黑的發(fā)上相得益彰。學(xué)官拿起那份漂亮的試卷來回稱贊。他偏著頭,蒼青色的綾帶垂了幾許,落在肩上。 “說得好!”六皇子用力拍了拍桌子,輸出全靠吼:“他卷子寫得最好,最不會胡說!文曦,你還有什么話?” 眾人無語凝噎。 ……誰不知道他是你伴讀?。?/br> 霜霜哭著跑出學(xué)堂大殿,臨了還被門檻絆了一下。 來不及撤離的長孫蠻:“霜霜,你慢些…” 抹著淚花的霜霜現(xiàn)場表演平地摔。 長孫蠻的眉毛擰巴成了毛毛蟲。 霜霜乳燕投懷:“嗚——阿蠻!” 好歹文曦是跟來了。她抱著書蹲下身,有些焦急:“霜霜,你沒事吧!摔著哪兒了?” 霜霜哭得急,停不下來回話,只能一個勁兒抽抽,順帶憋兩句:“疼,我疼……阿,阿蠻嗚嗚?!?/br> 聲勢小了些,長孫蠻嘆口氣,伸出胖乎乎的小手,“蕭霜霜,你再哭把老頭兒引過來,看見又得罰我了!” 老頭兒是平就殿的掌殿博士。除了他的得意門生,小蘿卜頭們平時最怕他。 一聽這話,霜霜頓時捂住嘴巴,止住了哭聲。 文曦松了口氣,作為公主伴讀,再作為表姐,她可得好好看著這個寶貝疙瘩。 文曦拾掇起地上的兩卷書拍了拍,小手上還有剛剛霜霜流得兩滴哈喇子。她面不改色地扶了扶小姑娘藕粉色的腋窩,一本正經(jīng)道:“霜霜,你是公主,不可以在殿前失儀?!?/br> 可能是書卷上帶起的落灰,霜霜沒忍住,對著文曦打了個巨響的噴嚏。 側(cè)站著接了一手的長孫蠻:……。 文曦掏出小手絹,擦了擦臉,又遞給長孫蠻。她再次忍不住說教道:“霜霜,你是公主,公主要有公主的樣子……” 長孫蠻哆嗦著手,企圖解決掉霜霜干得好事。沒想到一掄膀子,直接解決到了后面剛出學(xué)堂的人身上。 “哎呀!”松花綠衣裙的小姑娘一聲尖叫,“長孫蠻!你扔得什么東西!” “……好東西。”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這是她口水!” 小姑娘怒氣沖沖指過來,霜霜一臉無辜。 長孫蠻眨巴眨巴眼睛,誠懇萬分:“林瀅,這鐵定不是口水?!?/br> 長安城里,有兩個貴女輕易惹不得。一個是公主府里的長孫蠻,一個是將軍家中的林瀅。她們皆是皇帝子侄,同樣有個當(dāng)長公主的親娘,同樣有個手握重兵的親爹。更為奇葩的是,這倆人的父母都常年分居兩地,俗稱喪偶式婚姻。 以前,長孫蠻只覺得林瀅事兒逼?,F(xiàn)在,長孫蠻只想搖旗吶喊:原來不是你事兒逼,原來你是劇本女主?。?/br> 林瀅悲憤:“你都說出來了,這肯定是事實(shí)!你還說不是??!” 長孫蠻無奈聳肩:“你不信可以問文曦,她的話你總相信了吧?” 林瀅將信將疑:“這真不是口水?” 文曦沉默,道:“不是。不過,” 她翹起蘭花指,小心翼翼地捏著帕子尖,輕輕抖落開揉成一團(tuán)的小手絹,“霜霜打了個噴嚏。按理說,這應(yīng)該算鼻涕水?!?/br> 林瀅瞬間飆淚。 第5章 長安(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