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謊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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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中間隔著車檔,不是很舒服,周行芳坐回了副駕駛,她理了理衣服,聊起了家常,“時言最近是不是太辛苦了?之前老師說他為了刷題連續(xù)三天沒怎么休息過,我怕他身體熬不住,下個月他還要參加市里的奧數(shù)比賽?!?/br> 趙盛益不以為意,“男孩子嘛,這點(diǎn)苦算什么?” 周行芳還是很擔(dān)心,她已經(jīng)好久沒見兒子了,他上的是全市最好的私立中學(xué),管理很嚴(yán)格,只有放假才能回家,不過就算放假,也要連軸轉(zhuǎn)地上各種各樣的課外班。 趙盛益安慰說:“有句古話說得好,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以后咱家的產(chǎn)業(yè)都要交給他,現(xiàn)在的苦和累都是為了未來。咱家兒子最優(yōu)秀了,沒問題的!” 周行芳認(rèn)同地點(diǎn)點(diǎn)頭,沒再說什么,她看了眼手機(jī)上的時間,“我約了美容院,送我過去吧?!?/br> “還是做上次那個皮膚管理的項(xiàng)目嗎?”趙盛益閑聊的語氣問。 “這次多了一個去頸紋的項(xiàng)目?!敝苄蟹颊f。 趙盛益上手摸了摸她的臉,滿意地說:“你這皮膚的確越來越光滑了,別人一看,還以為我有兩個女兒呢!” 周行芳臉一紅,“要不我也給你約個皮膚管理?” 趙盛益笑了笑,“我一個大男人做什么美容?晚上還要跟老宋他們吃飯,回去應(yīng)該會很晚?!?/br> “是談合作的事嗎?”周行芳隨口一問。 趙盛益沒有回答,摸了摸她的頭,朝她寵溺一笑,“我給你美容院的卡升級了,你呢,就負(fù)責(zé)當(dāng)個漂漂亮亮的闊太太就好,公司的事不用cao心了?!?/br> 跟母親吵架的不愉快一掃而空,周行芳更開心了,“老公,你對我太好了!” 來到美容院前,周行芳下了車,趙盛益目送她進(jìn)了大門,眼中的笑意漸漸消失,只剩下輕蔑和嫌棄。他不經(jīng)意一瞥,對上車內(nèi)后視鏡里的眼神,那是一種與她年齡不符的淡漠涼薄,看得他心里發(fā)毛。 女兒不知什么時候醒了,趙盛益牽出一抹笑,“你媽去美容院了,你要跟著一起去嗎?” “我不想去。”輕淡的一句話,聽得趙盛益心里不舒服。 他拿出父親的威嚴(yán),板起臉說:“女孩子要學(xué)會打扮?!?/br> 周韞初沒有理會,閉上眼睛休息,“回家吧?!?/br> 趙盛益氣得想揍她,思來想去還是將這股火壓了下來。 周韞初的性格既不像他,也不像周行芳,倒與她姥姥有幾分相似,可能是經(jīng)常跟她姥姥相處的緣故。 他不喜歡女兒跟在老太太身邊,性子都被養(yǎng)野了,越來越難管教。奈何老太太喜歡她,他不得不拿女兒去討好她。周行芳和老太太關(guān)系不好,老太太很容易更改遺囑,但有周韞初這張底牌,情況就不一樣了。不過他理想的女兒形象應(yīng)該是乖巧文靜、聽話懂事,要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可現(xiàn)在的她才十歲,他就已經(jīng)掌控不了她了。 趙盛益啟動車子往家開,車?yán)锏姆諊芾?,父女倆一句話也沒說。 他點(diǎn)上了一支煙,煙氣飄了過來,周韞初嫌惡地別過頭。 趙盛益沒有打開車窗,任由著煙霧在車內(nèi)繚繞,充斥她的感官。 明明是自己的女兒,他就是沒由來的討厭?;蛟S是因?yàn)樗男愿瘢蛟S是因?yàn)樗龥]有隨自己的姓……不過她以后肯定是要嫁出去的,不會礙眼一輩子。 車子停在了別墅的車庫里,兩人下了車,周韞初忽地發(fā)現(xiàn)趙盛益手腕處的變化。 “你換表了?”她下意識地伸手摸。 “別碰!” “啪”的一聲,趙盛益的手狠狠地打在她的手背上。 火辣辣的疼蔓延開來,周韞初抿緊嘴唇,壓住委屈的淚花。姥姥也戴著一款名貴手表,見她好奇,還主動摘下來給她玩。 趙盛益瞪了她一眼,“貴著呢,你再給碰壞了!” 周韞初不服氣地哼了聲,心里更討厭他了。 即使住著高檔別墅、開著豪車、戴著名牌手表也掩蓋不住他身上的那股小家子氣。 她想不明白,母親到底看上他哪里了?長相和身材嗎?不得不承認(rèn),外形這一方面父親在同齡男性中的確是出色的,這畢竟是他的初始資本。 不過,他也只有外表這一個優(yōu)點(diǎn)了。后來年紀(jì)大了,皮膚松了,連唯一的優(yōu)點(diǎn)也沒了,徹底成為一個自私自大的蠢東西。 她打心底里不想認(rèn)這個父親。 他和母親雖然都很注重保養(yǎng),但是保養(yǎng)的重點(diǎn)不同,mama在意身材、在意外貌,而他在意的是他的“雄風(fēng)”。 家里有很多養(yǎng)生酒,里面泡著牛鞭羊鞭這類的東西。他樂此不疲,一個屋子不夠他放置,又把她的書屋騰出來裝這些酒,她時常覺得自己住的房子像一個動物生殖器展覽館,而她要和那些生殖器爭搶生活空間。 他的“雄風(fēng)”也不是只給母親展示。 客廳茶幾上的手機(jī)響了,有人給他打電話。亮起的屏幕上,一個“云”字跳入眼中。 周韞初木然地移開視線,他習(xí)慣用氣象給情人備注。 趙盛益沒有接聽,拿起手機(jī)回了二樓的臥室。 這不是他第一次出軌,以前還有別的女人,不過都被母親解決了。 她甚至想象得出如果這次的“云”被母親發(fā)現(xiàn)了,父親還是會裝糊涂,給母親下跪認(rèn)錯,然后就是兩個女人之間的爭斗。 在處理這種事情上,母親一向很自信。 那種自信讓她很困惑,就算趕走了“云”,還會有“風(fēng)”、有“雪”……只有姥姥提出的辦法才能晴空萬里。 她曾勸過母親接受姥姥的意見,母親很不高興,那樣的憤怒不是對父親,而是對她。 “你怎么會有這樣的想法?那是你爸爸!一家人好好的,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 她沒再提了,仿佛感受到了姥姥面對母親時的無力。 母親自言自語地說了很多話,“她們都不重要,你爸爸知道回家,他最愛我,也最愛你們。你要體諒你爸爸,他在外面辛苦掙錢很不容易,偶爾犯錯也是情有可原。你還小,大人的事你不懂?!?/br> 她的確不懂,只覺得家里缺一樣擺件,是姥姥家那樽兩百年前的花瓶。po18.new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