嘗試攻略滿級黑月光[穿書] 第1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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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鷺從昨日半夜,便有些睡不著。 屋外天色清明,冷清的月色,透亮的輪廓被清晰勾勒出來。 與前幾日相比起來,竟恍若隔世。 雖說古代有習(xí)俗,新郎新娘在成婚前不能見面,可是林鷺在探手往旁邊摸了摸,沒觸到那白綢般的質(zhì)感,卻有幾分不安心。 她就這般側(cè)身盯著外面那冷清的孤月,還有那周圍相隔甚遠(yuǎn)的點(diǎn)點(diǎn)星光,像是在幕布之上鋪陳開的獨(dú)立個體。 她心中撲通跳著,竟有幾分不好的預(yù)感。 林鷺抬起指尖,五指微微張開,而后猛地一抓,好似要將那九天上的明月緊緊握在手中。 少女未曾抓住那輪彎月,卻在五指合攏之時,將那份冰冷握在了手心中。 他在她勾勒彎月之時,到她身邊,屈指之時,同她十指交扣。 少女的神色已經(jīng)有幾分迷蒙了,月色在少年身后,仿佛為他鍍上了銀白色的光影。 她的神色越發(fā)迷蒙,之時指尖的觸感越來越清晰,好似要帶入夢中。 林鷺聽見自己問了那個他曾經(jīng)問過的問題。 “你會離開我嗎?” 林鷺半瞇著眼眸等著他的回答,很久很久過去了,卻仍然等不來他的回答。 她有幾分失落。 在意識全然潰散之前,她才聽見少年開口道。 “睡吧?!?/br> 林鷺第二日醒來之時,卻將自己究竟問了些什么一并忘之腦后。 只記得昨夜那輪高高掛著的,有幾分孤寂,宛若鐮刀般的月。 她記得昨夜祝如疏不在她身邊,但是夜里睡得很好便說明他不知何時便又回來了。 林鷺難得想起,在闌珊處地牢中,蕭蓉曾言,并非所有被噩夢所折磨的蝶只要身旁有人便能夠擺脫夢魘的控制。 那人同蝶的契合度必須極高,驅(qū)逐夢魘的能力也將越強(qiáng)。 林鷺這才知曉,自己同祝如疏約莫契合度還挺高的。 不然為何在他身邊,自己真的一點(diǎn)噩夢的引子的沒有了。 聽此林鷺也明白了,為何最初她來合歡宗時,即便夜里宿在楓、啟亦或是旁人身邊,醒來之后還是會覺得有幾分微妙的不適。 原來是契合度的問題。 蕭蓉又言:“有一些蝶,終其一生也無法尋到同自己相合的噩夢驅(qū)逐之人,便也會在噩夢的蟬噬中逐漸死去。” 這也是為何蕭蓉對于林鷺同祝如疏成婚非但不反對還贊成的理由。 因為她也知曉,林鷺大概在祝如疏身邊帶著才是最舒適的狀態(tài)。 才最有可能活下來,活得更久一些。 * 大婚當(dāng)日。 屋外冰雪消融,今日天色不錯,是祝如疏口中的宜娶宜嫁之日。 林鷺今日醒得早,碧桃都還未曾來喚她,她便先一步醒來了。 人生頭等大事。 究竟誰能在如此關(guān)鍵之時,真的睡得好。 至少,林鷺不能。 “宗主,起……” 碧桃進(jìn)房中打算將林鷺喚起來,卻見著自家宗主已經(jīng)坐起來了。 她松了一口氣,大婚當(dāng)日了,自家宗主終于知曉緊張起來了。 少女坐在銅鏡面前,周遭好幾個侍女為她梳妝打扮。 墨發(fā)堆云,梳上往日里她未曾梳過的髻發(fā),再釵上珠翠步搖。 黛眉描摹得宛如蒼茫遠(yuǎn)山,唇上微染朱色,略施粉黛,她生得本就膚白。 少女本就生得膚質(zhì)白皙,容貌嬌麗,如此一張渾圓的娃娃臉,在妝容之下竟有了幾分異樣的輕嫵。 再從箱中取出祝如疏為她定制的嫁衣。 那鋪成開的紅色,還有其上精巧繡工,竟是杜丹繞蝶,衣裳層層鋪開。 侍女都未曾見過如此花色的嫁衣,有幾分訝異。 再服侍著少女穿上去。 尋常的嫁衣,穿起來華麗璀璨,卻又有幾分沉重。 而林鷺著嫁衣穿起來倒是完全被不會累贅合沉重, 并且布料柔和舒適極了。 就像再穿她往日里的衣裳。 少女抬起袖口,竟見著兩袖之上有綻放的曇花,袖口扇合之中,竟能見著曇花開屏的模樣,栩栩如生。 并且無比合身。 她穿著也好看極了,少女本就長相顯小,若是旁的嫁衣劈頭蓋臉扣上來倒是顯得繁重,讓她顯老了些,這般卻全然不會。 不過,林鷺突然想起。 上次在皇宮中,她的袖口被那井中的陸白羽抓住后斬斷,不知何人沒幾日便將合身的衣裳放在她房中。 原來他倒是從那時起便知曉她的尺碼了。 還挺早的。 兩個時辰過去了,少女幾乎都要被幾個侍女收拾得睡過去了,才終于弄好。 蕭蓉都在正廳中接待來客。 說是來客,實(shí)則全部都是合歡宗的人。 眾人皆是喜氣洋洋得一片。 畢竟宗主嫁人可并非小事。 祝如疏倒是先行一步,將她后院中那些鶯鶯燕燕不經(jīng)過她之手,便將其貶為合歡宗眾人中的一員。 今日甚至還一個不拉全部邀請來了。 這幾人的邀請擬定名諱,據(jù)說還是祝如疏本人親自提出來的。 再說。 往日里林鷺處理他們那些陳芝麻爛谷子得小事兒頭都大了,這不就這家送點(diǎn)雞蛋,那家送幾斤幾兩rou,再牽個活得牛羊送過來。 還真是應(yīng)有盡有。 主打一個有什么送什么,這合歡宗倒是當(dāng)真接地氣。 蕭蓉忙了一陣子才進(jìn)來看林鷺。 少女早已收拾好,掛上面簾,打算出去了。 蕭蓉剛想從外面進(jìn)來,便碰上林鷺被碧桃攙扶著出去。 她見著少女這副模樣,立于門前,倒是紅著眼眶有幾分說不出話來。 少女被碧桃扶著,她頭上得珠翠隨著動作搖曳,鋃鐺作響。 蕭蓉待她是極好的。 林鷺抬手,拭去女人眼角的淚,卻不知為何竟柔聲說出了那句話。 “jiejie別難過了,今日我大婚,況且還是他入贅,若是將我的福氣都哭走了如何辦?” 她說完后一愣,這不就是在幻境中,她同祝如疏成婚前所說來寬慰旁人的。 竟不自覺脫口而出了。 蕭蓉這才將眼角的淚拭去,笑道。 “宗主說得是。” 林鷺被碧桃扶著出去,卻如何都未曾見著祝如疏在何處。 眾人見著林鷺,便齊身跪在地上,叩拜道。 “見過宗主。” 這時。 少年才從那長廊中出來。 他穿著與少女嫁衣相稱的大紅婚服,卻因其膚色蒼白,身形見之柔弱,不知緣何竟見著多了幾分迤邐之色。 那婚服將他腰際緊扣,眼眸上若往常那般掛著的白綢。 他撥開人流的浪潮,步步朝她走來。 眉目間的蒼白同婚服的紅宛若形成銳利的對比。 他走到她身邊,將她手虛拖起來。 少女依稀覺得他眉眼間的笑意仿若隔著垂垂白綢,已然溫?zé)嵩谒矍啊?/br> 他在笑。 從前倒是從未見他如此笑過。 林鷺被緊扣住指尖,隔著面簾望著他時,這才回神將眾人喚了起來。 畢竟也是第一次她本人結(jié)婚,她緊張倒也是正常的。 祝如疏將她倉促的指尖握在手心里,那分難能的悸動仿若在透過他的身體訴說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