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得好像在談論明天早上吃什么早餐。

    俞洲先是一怔，隨后整張臉都如同被點亮了般活躍起來。他靠近一些，把徐曉風攬住，又道：“等這個暑假，你放假了，我也請一個長假，我們?nèi)國，在一片能夠看到雪山的草地上辦低調(diào)的小宴會，只請我們最親近的人，讓mama證婚……”

    “好?！?/br>
    “我明天就去找設計師，重新定一對更貴的戒指，現(xiàn)在這對還是太素了?！?/br>
    “嗯，都聽你的?！?/br>
    “還有我們的禮服，我提前看好了最新季的高定，上周已經(jīng)找人預留著，過幾天再量一下你的尺寸，讓人慢慢改。”

    “嗯。”徐曉風的聲音越來越輕。

    “困了？”俞洲也跟著放輕聲音。

    沒有人應。

    俞洲低頭，看到徐曉風已經(jīng)沉沉地睡了過去，長而卷的睫毛如同夜間休息的蝴蝶，在臉頰上投出安靜的陰影。

    曾經(jīng)被失眠困擾的人，已經(jīng)可以在談論完“結(jié)婚”之后安心入眠。

    俞洲看了許久，嘴角笑意加深，悄悄將手機拿過來，把偽造的聊天記錄全部刪除，然后低頭親吻徐曉風光潔的額頭，替他仔細掖好被子，靠在枕邊，慢慢聞著那股熟悉的檀香。

    明明還是秋天，他仿佛又回到了被徐曉風撿回家的除夕夜，北風夾雜著暴雪，呼呼地從窗外吹過，而他躺在狹小又溫暖的客廳沙發(fā)里，身上蓋著家中唯一的被子，徐曉風守在他的身旁，四周寧靜、安全、暖和，一切風刀霜劍都與他們無關(guān)。

    俞洲閉上眼睛。

    所有的疲倦都沉淀下來，他覺得自己好像一只飛了幾萬年、累到極點的鳥，終于在此刻找到了可以的窩。

    “晚安，老師。”他近乎呢喃地說，“我愛你?！?/br>
    ---全文完---